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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婚约(近代现代)——一个米饼

时间:2023-12-21 09:15:42  作者:一个米饼
  许嘉言虽然腰疼,但其他地方却没什么特别难受的感觉。
  沈青釉对他极为温柔,在证明自己确实可以的同时,也为他的身体做足了准备,让他初次体验到了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面的契合。
  眼看就要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沈青釉本想让他继续休息,他却极为坚定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说沈家长辈开明,他也不能在第一次登门的时候就因为这件事而倒在床上,说出去实在是有些丢脸且不合礼数。
  幸好沈青釉老宅的房间也在三楼,并且整个三楼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为了不让长辈们发现他们两个在房间里研究了一下午的安/全/套的应用与功能,只得放弃正大光明的楼梯,转而走到平时大家都不怎么用的直梯上面。
  直梯不达客厅,而是可以避开客厅去往一间闲置的茶室。
  沈青釉其实无所谓,但是为了许嘉言的颜面,还是带着他溜到茶室,又顺着茶室里面内置的一扇小门,带他一起摸到了院子里。
  明明两个人是正当的情侣关系,却要因为这件事情做出这样鬼祟的举动,想想都觉得好笑,他们对视一眼,均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既然已经到了院子,不绕两圈沾一身冷气就进屋,总显得没有诚意。
  沈青釉再次确认许嘉言的身体真的没有不舒服,牵着他的手,慢慢地沿着院子里的小路转了起来。
  沈青釉说:“今天父亲把我叫到楼上,是想让我问问你,春节的时候可以留在家里过年吗?”
  许嘉言想也没想,“春节我要回家陪奶奶。”
  虽然他舍不得和沈青釉分开,但是奶奶也很重要。
  沈青釉说:“可以把奶奶接过来。”
  许嘉言倒是没往这方面想,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好吗?会不会太打扰了?”
  沈青釉说:“不会,她和我爷爷奶奶本来就是老朋友,他们多年未见,彼此都十分想念,前段时间爷爷奶奶还和她通过电话,听奶奶的意思,他们虽然很久未见,但彼此之间并不生疏。”
  沈青釉邀请许嘉言一起过年,他当然是高兴的,但是带着奶奶一起,又觉得太麻烦人家了。
  沈青釉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揉着他的掌心说道:“春节过后你就要去S市了,那里距离A市很远,距离M县也不近。在A市的话,我还能趁着周末带你回去看看,但你一个人去了S市,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工作情况怎么样,想要时不时回去看奶奶的机会应该也不会太多。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可以把奶奶接到A市生活?”
  沈青釉是以一种商量的口吻在跟他说,并没有私自决定什么。
  其实把奶奶一个人留在家里,在许嘉言的计划当中也只是暂时的,毕竟奶奶的年纪越来越大,他不可能把奶奶独自一个人留在家乡,他本想等他在A市的工作和生活都稳定之后,再把奶奶接过来,却没想突然有了一个可以去S市的机会。
  S市那个地方比较寒冷,一年12个月,大概有6个月的时间都处在气温较低的状态,很多当地人都想方设法地往外搬,很少会有外地人会主动过去寻求工作机会或者定居。
  许嘉言还不清楚他到了S市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但他应该不会考虑把奶奶接到那里。
  沈青釉没有变成他的选择,但是照顾奶奶却是他必须要去面对的事情。
  许嘉言当时没想那么多,眼下突然提到这件事,才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走得那么洒脱。
  沈青釉说:“如果你放心的话,可以把奶奶交给我,虽然我平时的工作也很忙,但是如果奶奶住在A市,多多少少,我还是可以帮你照顾到。”
  许嘉言听沈青釉说完,拉着他的手停下脚步,问道:“你早就替我考虑这个问题了吗?”
  沈青釉说:“也没有很早,但如果奶奶一直没人照料,也确实会影响你的工作。”
  许嘉言说:“为什么?”
  沈青釉说:“什么为什么?”
  许嘉言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沈青釉抬手贴了贴他的额头,莫名地说了一句,“没发烧啊。”
  许嘉言知道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可笑,但他还是想要问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沈青釉看着他在夜幕下执拗的表情,吻了吻他的鼻子尖,“因为我喜欢你,自然而然地,就会想要帮你考虑一些事情。但这只是我自己想的,来或不来,还是要征求你的意见。”
  能够将奶奶接到A市,自然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但是他和沈青釉只是恋人关系,就这样麻烦他帮助自己照顾家人,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沈青釉看出了他的顾虑,说道:“其实换一种角度,我把奶奶接过来,对我来讲也是一种保障。”
  许嘉言疑惑,“什么保障?”
  沈青釉眯起眼睛,煞有介事地说:“奶奶在我的手上,如果你在外面的花花世界碰到了更优秀的人,就要好好掂量一下,奶奶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许嘉言听他说完,“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老人家你也不放过?”
  沈青釉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地说:“当然,除了她老人家,我手上还有你亲自种的花,亲自雕的小动物,亲自使用过的男朋友,如果你真的......”
  “没有如果。”
  沈青釉还没有说完,许嘉言就面容严肃地打断了他。
  他在沈青釉面前展露过各种各样的情绪,欢喜的、雀跃的、委屈的、难过的,唯独没有像这次这样,这么严肃的。
  严肃的表情在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是沈青釉独有的,而许嘉言本来就是一个乐天的人,这样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可能前25年都没怎么出现过。
  他看着沈青釉,平静地说:“除你之外,我不会再碰到更优秀的人了。”
  “你在我的世界里面已经到顶了。”
  “无论以后我再遇到多少人,都不会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沈青釉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然让他这么认真,站在原地与他对视片刻,抬手将他揽在怀里,“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嘉言回应般地搂着他的腰,表情恢复到常有的状态,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
  沈青釉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在这一刻低落了下来,似乎是谈及到了分离,哪怕他们早就为了这件事情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当这两个字出现的时候,还是让人感到不舍。
  许嘉言说:“你一直支持我走,支持我去苏老先生那里任职,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舍不得你?”
  沈青釉吻了吻他的额头,“知道。那等你到了S市以后,我们每天通电话怎么样?”
  许嘉言觉得不行,“可以视频吗?”
  沈青釉说:“当然可以,不仅要视频,还要每天跟你报备吃了什么。”
  许嘉言说:“那我岂不是要馋死了?”
  毕竟王姨的厨艺那么好。也不知道苏老先生的工作室会有什么好吃的。
  沈青釉突发奇想,“要不然,我把王姨外派给你?刚好她的家乡距离S市很近,如果询问她的意思,她很可能会同意。”
  许嘉言忙说:“不用不用,等我回来再麻烦她做给我吃就好了。”
  哪有人出门工作还要特意带个厨师,实在太离谱了。
  沈青釉听出他的声音恢复到以往的状态,抬手撑起他的肩膀,抵住了他的额头,刚要吻住他的嘴角,就见沈爷爷从房子里面走出来,站在门口,大老远地喊道:“别亲啦!先进来吃饭,吃完再亲!”
 
 
第55章 
  餐桌上。
  沈家长辈再次邀请许嘉言的奶奶来A市一起过年,许嘉言没有推辞,暂且帮奶奶答应了下来,毕竟他跟奶奶再亲,也不能擅自帮奶奶决定这么大的事,直到第二天上午给奶奶打了电话,问清了她的意思,才正式给了长辈们一个答复。
  奶奶答应了他们的邀请,面对许久未见的朋友,她也想亲自过来坐坐,好好跟大家叙一叙旧。
  假期越来越近,返程回乡的人也越来越多。A市的年味依旧不浓,但商场、超市这些比较热闹的地方,已经尽力为春节的到来做了最后的准备,一进门张灯结彩、背景音乐锣鼓喧天,倒是为冷漠的城市氛围增添了不少寻常的温暖。
  许嘉言在假期以前交接完所有的工作,又分别跟陈璐、周盈、李经理等人告了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式离开了公司。
  走之前他也跟乔木森打了招呼。
  乔木森知道他有了更好的选择,打心眼里为他感到高兴,简单跟他吃了一顿散伙饭,又感慨他们匆匆相遇,却又要各奔东西。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能够短暂地相遇就已经是莫大的缘分,想要一辈子聚在一起,几乎算是一种奢求。
  许奶奶这辈子第一次坐了飞机,平平安安地落在了A市的土地上,由于年前大家都比较忙,许嘉言忙着交接工作,沈青釉也被连轴转的会议困在了公司,沈父和沈母便亲自去了一趟M县,将许奶奶接了过来。
  老朋友再度相见的画面属实让人感慨,他们分别的时候正值日照悬天,再次见面却已经是黄昏日落。
  不过还有机会再次相遇,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三位老人围聚在沈家老宅的客厅里面闲话当年,为了让许爷爷也有一点参与感,就在桌上摆了他的照片,又在他的照片前放了一点瓜果。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完春节,许嘉言终于登上了前往S市的飞机。
  他是和苏老先生一起走的,苏老先生这次来S市,也是为了和家里人一起过年。
  先前说了,S市那个地方冰天雪地,并不适合居住,苏老先生的女儿一早就搬到了A市定居,本想要拽着苏老先生一起,却没有扭过老先生的性子。
  可能人一旦老了,就不愿意离开故土。
  许嘉言想让奶奶暂时住在A市,奶奶也考虑了许久,不过她比苏老先生要好说话一些,再加上还有沈家的一众长辈帮腔,才勉强愿意留下来。
  而苏老先生的性子却执拗得厉害,他生在那里长在那里,可以去女儿家里小住,但让他彻底搬离那里,想都不要多想。
  送机的时候,苏老先生的女儿再三拜托许嘉言让他帮忙多照看自己的父亲,毕竟他年纪那么大了,一个人独自居住在S市,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苏老先生却嘴硬地说他体格硬朗,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
  气得老先生的女儿当场就要发飙,列出了他一身不大不小的老年病,总之就是又急又气又操心。
  许嘉言站在一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最后只得跟沈青釉一起退后一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父女俩人在机场大厅里面吵架。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气氛,才冲淡了许嘉言和沈青釉面对离别时的情绪,使得他们两人光顾得看热闹,直到登机之前,才想起来要亲一亲彼此的嘴角。
  抵达S市之后,许嘉言才知道苏老先生的女儿为什么对他这么不放心。
  苏老先生的工作室不大,平时只有他和其他两位师兄在这里进行雕刻,那两位师兄均比许嘉言大一些,说是雕刻师,其实就是帮苏老先生打打下手,他们有各自的家庭,只有白天在工作室照料,而苏老先生自老伴儿去世之后,就直接住在了工作室里。
  工作室有用的面积都应用到了工作区,居住的地方非常小,只有二楼一间小小的库房,库房里面搭了一张小床,小床旁边是一张老式的写字台,台面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木材还有工具,拥挤得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落脚。
  老先生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显然有些累了。
  许嘉言跟着师兄一起将他送到楼上,让他休息一会儿,又跟着师兄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位师兄的名字叫做程安,今年32岁,个子不算太高,长着一张很显年轻的娃娃脸,笑起来非常可爱,对于许嘉言的到来也十分欢喜。
  他问许嘉言:“师父跟你说了来咱们工作室以后都要做什么了吗?”
  许嘉言摇头:“苏先生只是让我过来,但是并没有明确的告诉我需要做什么。”
  苏老先生这里虽然叫做工作室,但是其实更像一间他自己作品的展览馆,他们之前简单地聊过,如果许嘉言愿意来他的工作室任职的话,可以先从他的助手做起,苏老先生本想收他为徒,但他本身的雕刻技术已经不再需要其他人过多的指点,而且他已经有师傅了,虽然师傅就是他的爷爷,但也不好再转到其他人的门下。
  苏老先生可能就是单纯地欣赏他的雕刻技艺,不想让他因为生活上面的问题,放弃这方面的发展。
  他甚至愿意自费雇佣许嘉言,也希望他可以继续他的雕刻事业。
  或许在苏老先生的眼里,许嘉言的雕刻事业,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这样难得的人才,如果因为其他原因断送了雕刻前程,是对于整个雕刻界的一种损失。
  所以,老先生愿意以他个人微薄的能量,培育着这颗种子,以希望他可以在雕刻界发光发热,为如今越发低迷的手雕工艺界再添一些漂亮的色彩。
  他已经上了年纪,不一定哪天两腿一蹬,直接凉了,他所有的本领还有技艺就会随着他生命的殆尽,一并被埋在土里。
  但许嘉言还年轻,他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虽然他不一定能够扛起整个雕刻界的前程,但最少还可以代替他多传承一代。
  许嘉言明白苏老先生的良苦用心,所以哪怕S市再远,再不适合居住,再不舍和沈青釉分开,他都还是毅然决然地跟着苏老先生一起来了。为了他自己所追求的事业,也为了苏老先生对他无限的期望。
  程安师兄带着许嘉言在工作室里转了转,简单为他介绍了每个工作区的分配,又跟他说了说平时需要做的事情。
  “其实这几年,师父已经不怎么亲自雕刻作品了,他的眼睛不行,长时间坐在工作台前也不太行,咱们现在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修复,有很多年限长的木雕摆件或者木质文物出现问题,都会送到咱们这边,其他时间就是自己随意创作,偶尔有界内展览的话,拿过去参参展,自由度还是挺高的。”
  许嘉言点了点头,对于木雕修复这块的技艺也略懂一二,他跟程安师兄交流了几句,又说了些别的。
  程安非常健谈,跟他科普完S市的风土人情,又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这是师父给你安排的住处,我现在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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