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默默地问,“你想救我吗?真的吗?你曾经想救我?”
谢臻看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自言自语:“我会救你。我发誓。我一定会救你。”
光球的能力只能维持一会儿,沈席玉出来后,看到谢臻,他跟光球里的样子不大一样。光球里的少年不停地走来走去,自言自语着,手松了握握了松的,显得极为痛苦,就像一只濒临崩溃的野兽,撕咬着怒吼着想要冲出牢笼。
而眼前的谢臻,面容柔静,温柔地看着他。仿佛只要看着他,就不会再害怕。
“师父,看到什么?”
“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听说这个光球很有法力,我就一直很好奇。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威力。”
“你不试试?”
谢臻笑着摇摇头,他一点也不想再经历眼睁睁看着师父死掉的过程了。前世对于沈席玉是一种痛苦,对他何尝不是呢?
沈席玉心情复杂,“那回去吧。”
谢臻拉住他的手,沈席玉没有再动。千镜折射出无数个他们。谢臻漆黑的眼珠盯着沈席玉。
“你发什么疯!”沈席玉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在魔域的地盘。
“又没人。”他把人拉过来,低下头含住沈席玉的唇,软软的湿湿的。沈席玉握紧的拳头微微收紧。
“师父又要封五感吗?”他惩罚地轻啄他的嘴,“别封好吗?”
沈席玉每次都是全部封掉,不感受不感应。其实如果他打开五感,会感受到也许跟他做的都是同一个人。但他虽然知道了也许谢臻不是那个罪魁祸首,可他并不能轻易地原谅他。
该封还是得封。他抿了抿,谢臻已经撬开了他的嘴,肆意地掠夺着。
他们所处的木殿太高了,四周都是黑色的冷风在吹着。镜面折射出的沈席玉发红的身体,整个人就跟水里捞出来一样。
谢臻认真地耕耘着,他现在的状态极好,到了后面,直接不分离地带着师父来到栏杆前,千尺危楼可摘月,谢臻把头靠在沈席玉的耳边。
“师父。你就跟天边月一样。你抬头看看。”
沈席玉不喜欢这样一边说着最旖旎的情话,一边干着最龌龊的事情,他发狠地回过头,捏住谢臻的下巴,见到他俊得逼人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那灼人的俊眼,和让人发烫的唇,那是一张青春洋溢的脸,那是与他共处百年,让他见他从挺拔的英挺少年一路长到令人头脑发昏的男子。
“你是不会?就这些吗?”他低声威胁,“谢臻,你就这点能耐?”
谢臻盯着他,痴痴道:“……我是不会,你教我。师父,你教教我吧。求你了。”
沈席玉冷笑,“教你?”他讨厌自己的心情跟着谢臻而起伏,他对他坏,他就恨他;他对他好,他就要原谅他。不。为什么要这样。他轻拍了拍谢臻的脸,
“你不配。谢臻,你完全不配。”
谢臻原本温柔似水的,突地发了狠,把人整个抱起。力道太大了,让沈席玉直接闷哼出声。
寂静的木殿中只有他们放肆发狂的声响,让人听了都要害羞的声音。
“现在呢。配吗?”他低声地问。
沈席玉没有感觉,但太狠了。所有的一切都到了极致。他低着头,如云的头发垂在两侧,一张脸被谢臻的大手抬起,“师父。我问你。现在配了没有?”
沈席玉意识都要迷糊了,把手推开,“滚开。你给我滚开。”一边想疯狂地挑衅他,想要寻回主动权,一边又被弄得骨头都软了。他抓过谢臻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咬得流血,浓烈的鲜血刺激到了两人的脊椎骨。
——痛并快乐着。
谢臻盯着师父咬,仿佛不感觉到疼痛。他咬他的,他做他的。越是痛苦,越能感受到人是活着的。
沈席玉发狠的嘴终于停了下来,抬起头,目光柔情似水地回望他。谢臻心神一震,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唇齿交缠,呼吸交融,灵魂紧紧地依靠着。
几个时辰过去。谢臻为沈席玉穿戴好衣服,瞥了瞥自己肩口的伤口,牙口好深,牙印整齐,师父是真咬啊。
沈席玉也不太好意思。他为什么要突然咬他,一定是头发昏了。
“你怎么不问我痛不痛啊?”
沈席玉咳了一声,“痛吗?”
谢臻灿烂一笑。“痛。可我喜欢你咬我。下次换个地方咬,拿鞭子打我也行。”
沈席玉一皱眉,这人有这么变态的嗜好,难道他在他死后鞭尸,也是因为这种变态的爱好?
“师父。你刚才在光球里看到什么?”
沈席玉瞥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是没有关系。不管看到什么,都是你我在一起的证据。你逃不了的。”他低头又啄啄师父的嘴。亲完,想伸手去牵。
“走吧。”
沈席玉躲过他想牵自己的手,白袍隐入云层不见了。谢臻收回手,将之负在身后,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广袤的大海。
……
与蕉鹿台对应的是魔宫鬼戎台。这里全是铜墙铁壁,四周都是强大恐怖的黑暗禁术,乱入者死。温期法术高强,也同样怕死。鬼戎台的最高处,只有自己。谁也不得进入。
鬼戎台的第一层是他的寝殿,温大将军有个变态的嗜好,会当着所有魔兵的面,临幸宠姬。他一点都不害羞,会向所有人展示他的庞大。彰显自己是最强的男人,所有人都要臣服。
最快乐的事情无异于征服,这应该是温期最快乐的事情。
今日被宠幸的姬妾是只狐狸精,名为宣姬。她柔弱无骨地低声叫唤着,跪求着温期不要在外面。狐狸精也有廉耻之心的。温期同意了。
在冰冷的殿中狠狠地玩弄了一夜。狐狸精娇喘连连,但发不出任何声响。
温尊主还有个奇怪的嗜好,他不喜欢这些杂音。狐狸精想叫,他就死死捂住她的嘴或直接上禁言术。他享受寂静,黑夜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他热衷它。
但今日显然有点心猿意马。
完事后,温期问:“我是禽兽吗?”
狐狸精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尊上……您怎么会呢?”
“你说我是不是?”
“您当然不是。”
温期笑了起来,“可是,有人说,我杀父杀兄杀妻,是畜生啊,”
狐狸精心道谁这么大胆,敢这么说温期。“尊上……那个人是胡说的。”
“胡说?”温期笑着坐起来,阴狠的眼冷冷瞥了她一眼,“滚。”
狐狸精吓得立马从床上爬下来。性命和情爱,她还是选择性命。跑到外面,才匆匆穿上衣服,任由自己□□半露。
枯骨老人见狐狸精出来,就知道她没把尊上伺候好。
“十个了!尊上每次杀完人,就那么狂暴。这么多绝色美人,尊上一个都不尽兴啊。”一旁的右护法鬼歌道。
枯骨老人道:“尊上受了伤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继续找人来。”
温期是以杀证道的。一般来说,杀的人越多,他的修为就会越强悍。但也是有弊端的。每次杀完人,他的头就会痛,头痛欲裂,几要晕死过去。
谁杀人没点压力呢。哪怕温期也有。
缓解这种巨大的压力,除了双修,还有吃各种丹药。他们这些属下要做的就是让温期不再那么痛苦。
“这次死的几个修真界长老,也足够让他们知道我们尊上的实力了。当今天下,还有谁会是尊上的对手?攻下修真界,指日可待啊!”
枯骨老人冷笑道:“说你多读点书。如果单凭实力,我们何以迟迟拿不下修真界?就拿上次那个沈席玉,人家都是有脑子的。脑子有时比实力重要。这是兵法。你懂不懂。”
左右护法,以左为尊,鬼歌咳了几声,表示受教了,转向那个狐狸精,“尊上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狐狸精想了想,“他问我,他是不是畜生?”
“畜生?”鬼歌看向枯骨老人。“谁敢这么说啊?”
枯骨老人皱眉一想,“去找几个男子来。”他吩咐底下人。
“左护法?要什么气质的?”
枯骨老人冷笑道:“你照着沈宗主那样的去找吧。”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有了方向,速度便快了。没过一会儿,还真的被他们找到个鬼修。模样是比不上沈席玉,但那气质还真的有一点,禁欲清冷,仙人之姿。就是当众骂温期的气魄,估计是没有了。
但让大家安心的是,这一次总算是安稳了。时间也无限拉长。
但这一次反而速度更快了。枯骨老人还道自己又猜错了心意。这下所有人都没法了。
魔尊不高兴,他们底下的人都要遭殃的。魔教的管理是很简单的,谁强谁有理。他们的性命全部受温期掌控,被迫于他的实力。
……
温期坐在床边。他知道属下人在费尽心思地讨好他。居然连像沈席玉这样的也找来了。简直可笑至极。这些日子他的确反复在想那一声质问,那全然不是爱慕,而是痛恨。
——沈席玉胆敢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种恨在杀了好几个人后被无限放大。每次杀完人,他的头脑中就会出现父兄死时的画面,那一声畜生就更为鲜丽,如同有了生命。
他无比希望这个胆大包天的清冷男子在他的底下。他非要他为他臣服,逼着他收回那句话!
他砰的一下打开大门,吩咐道:“枯骨,让你去约沈席玉。他同意了吗?”
枯骨老人微愣,“尊上。我还没约。”
自从那日蕉鹿台后,李福找上门,让温期杀人。温期非常有效率,立马杀了仙盟几个长老。可同时也受了重伤,魔宫上下都在为尊上奔忙,哪里还想到沈席玉。
“不必了。我亲自去。”他要亲自会会这个沈席玉。
……
修真界从未这么乱过了。
修真界两大学宫无数学子重伤,到目前为止,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更有仙盟三座,折损其一,一百零个长老中,折损其三。这些长老在同一时间都被人以残忍的手段杀害。
几个修为巅峰的长老被害,让整个修真界人心惶惶。
要为几个长老复仇的声音不断传来。在这个时候,特别希望一个盟主上台。也不知是谁传出风声。说是必须要选千山宗主李福,否则就会横死,如几位长老。
到了选举那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好几个长老横死的阴影笼罩着众人,让大家都害怕了。
饶是有零星的反对声,千山宗主还是再次当选盟主。
因为如果不选李福,也许就会像通阳一样被杀掉,——毕竟到现在,连凶手都抓不到,好似一个黑暗咒语。在旁人看来,这一次当选就跟场儿戏,其实从上一次通阳被选中,过程就已经偏向荒唐,只是现在变得更荒唐了。
李福内有玉德等人帮他,外有温期帮他。他飘飘然地坐上了盟主的位置。
手握盟主大权,他开始肆意地为自己人谋福利。他不是个傻子。他不希望像通阳一样被人杀了。
在玉德的指点下,他先是跟温期扯皮,答应让他的鬼元丹进入修真界,但规定了数量。温期得知后,只是骂了一句这人好贼的心,还没有动杀心。
——好不容易上来一个傀儡,若是就这样杀掉了,再上来一个像沈席玉的盟主,那就难办了。
鬼元丹被当做灵丹妙药销给各大门派的修士。这是仙盟提供的东西,没有人会怀疑。吃了鬼元丹后,修为的确是在瞬间加强的。但有个极为强烈的副作用,这玩意会上瘾。
吃多了对修士是不好的。长此以往,反倒是弊大于利。
所以李福要只同意温期,一年只放进来一部分,其余的,概不接受。
温期勉强同意了。只要能损害修真界,哪还管程度的轻重。
事情虽暂时到底为止,但掀起的风暴却是惊人的。
……
沈席玉的抱山阵,寻常人是无法进入的。因为阵法跟修为直接挂钩。
他在玉京秘境升了境,又花了好些丹药加固他的修为。片刻未放弃过修炼。虽然可能暂时回不到巅峰状态,但已经好多了。
温期以为情盅会让他一蹶不振,然后在接下来的正魔大战中提不起劲。但让他失望了。沈席玉从来不是轻易被打倒的人。
他收到温期的玉简,他约他在蕉鹿台再次见面。
沈席玉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可看到温期说了地宫中的事情。他便下了决心,就算是森罗地狱也要去闯一闯。
蕉鹿殿中,温期独自站在那里,独自观海,背影略显孤寂。他的走狗没有跟着他,
沈席玉充满了戒备,隔着老远,“你来我什么事?”
温期回过头,看到一脸清冷的沈席玉,突然心情变得好极了,连月来的阴郁都一扫而尽。想跟他交锋的心情越加强烈。
“沈宗主,你不是说我是畜生吗?畜生的约,你也要赴吗?”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温期啧了几声,“沈宗主。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是那种大义凛然,不会被强权所折辱的人。原来你是这样的啊。就为了区区浮名,值得吗?
“我看不如这样。既然如今修真界都传你我有三面之缘。你就直接跟我吧。就跟你的弟子晚舟一样。我让你做一个副尊主,怎么样?”
“副尊主?”沈席玉素白的脸上是浓浓的嘲讽,“我不跟畜生为舞。温期,你本可以真的以杀证道。可惜后面野心太大,这才走了歪路。我看你才是要跟我,我收你到我的霄汉门下,让你当一个小弟子,帮我看看门什么的。好洗刷洗刷你的罪名。”
温期笑容又停了,淡淡道:“好厉害的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上次的情盅,还没有让你学乖吗?让我看看,你的修为退到什么地步了吧。”
他说着,已经挥袖准备跟沈席玉打一架。
沈席玉早就想好了,温期敢乱来,他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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