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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郁立马跟上沈席玉。沈席玉道：“我看这丹药来得蹊跷。仙盟怎会无缘无故发放这东西？这是谁的命令？你去查一下。出去了多少颗？”
他是不想再管事了。但已经关系到自己的人，他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风郁的速度很快，带来了不少消息。
“这是盟主的命令。四十八派，七十二峰，一百零八院，几乎每个门派都有，连我们霄汉门都分到了。”
“一个门派十颗是吗？”
“是。”
“他们吃了都跟子瑜一样有这些症状？”
“还不多。但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但普遍都说好。”
“你把子瑜的事情反映给仙盟后，仙盟那里是什么态度？”
“发药的修士说，这东西大家吃了都说好。如果出了事，也是我们自己吃了不应当的东西。”
沈席玉勾唇冷笑，“这是不认账了。”
“那宗主。我们该怎么办？”
“子瑜怎么说。愿意先戒戒看吗？”
“他愿意了。”
“你让他宽心。真的修为失去了，我也会尽量想办法，帮他重新筑基。”
风郁替子瑜感谢道：“宗主。您放心。我会跟子瑜说的。”
“嗯。那我们先看看子瑜会怎么样吧。”
……
当晚，谢臻以江陵的身份来时，见沈席玉皱眉不展，问了下。沈席玉把情况说了。
谢臻道：“十全丹？”他从桌上拿起来看，“看着是跟那鬼元丹相似。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都具有非常强的致瘾性。”
“你怎么知道？”
谢臻暗想，我母亲专门制丹药的，我会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以前看闲书。”
“能戒吗？”
“不能。”谢臻坐下来道，“人太容易被这些丹药改变了。”
沈席玉想起那情盅，那虽然不算丹药，可自己吃了就受不了了。人有时还是争不过天啊。他又拿起丹药仔细看。谢臻盯着看了一会儿，扭过头来去吻沈席玉的鬓角，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宽袍里面，抚摸他的胸膛。
沈仙师的胸膛不薄不厚，摸着质感极好。谢臻喜欢压住那里，不停地摩擦。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别烦。我在思考。”沈席玉道。
“嗯。好。”谢臻乖乖应了，但动作依旧，自从那次蕉鹿台，转眼又是个把月，他好想他。他像小狗一样蹭了蹭。他朝政越来越忙，来的时间也少了很多。沈席玉又不愿意跟真正的他在一起。
沈席玉被蹭得烦，“你先脱衣服，我等会再来。”他站起来，走到书架上翻找资料。
回到屋子，简直要吓一跳。这狗崽子真的连衣服都脱好了，露出结实强健的肌肉。画面非常养眼。“还真的脱啊。”
现在是冬日，天气冷。
谢臻走上前，修长身体贴紧他，撒娇道：“你让我脱，我就脱了。”
屋子很快就热起来了。
今日玩了点新花样，足足好几个时辰，还不知停歇。沈席玉虽然腹黑，但是个相当克制的人。在床事上尤甚。强行停止了。
这一回又一回的，要来几遍？
谢臻无奈地结束了。他们现在因为各自都忙，不像过去那么频繁了，所以每次都相当激烈。
这次估计太久没见面，就更生猛了。
沈席玉站起来时，腿都有点发软打颤。身体还是红通通的，无边的乌发垂在两旁，散发着迷人的味道，仿佛还在叫嚣着让人继续宠爱他。谢臻看了只恨师父太绝情。
“哥哥能走吗？要不要我抱你？”
沈席玉瞪了他一眼。
谢臻笑笑，说回正事，“这件事，我看哥哥，你就别管了。指不定是仙盟有人想搞事情。”
“嗯？你怎么知道？”
谢臻双手放在后脑勺往后慵懒地靠着，神情严肃，“我猜的。那千山李福是什么德行，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让他们折腾好了。”
沈席玉坐下来，捏捏他的脸，“你倒是清楚。”
谢臻挡住沈席玉想捏他的手，“别碰，再碰吃了你。”
沈席玉立马不动了，嗯了一声。
谢臻拿出些话本，递给沈席玉，沈席玉接来看了，上面全部都是他跟温期的恶俗剧情。他瞒着谢臻去见魔尊的事情，怎么会有人知道？
“哥哥。他们这般造谣。你打算怎么办？”
“无稽之谈。不理会就是了。”沈席玉扔到一边。
谢臻按住他的手，“不是无稽之谈。我的看法是，他们既然这么说你。你也这么说他们。”他目光狠毒，“不过是造谣生事。谁不会呢。那些仙盟的人自己杀人放火，却找你当替罪羔羊！我猜想，就是他们是跟魔教合作，魔教的人替他们杀人，他们答应卖魔界的鬼元丹。”
“你让我把脏水都泼回去？”
谢臻点点头，“不仅要泼回去。还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他绝不会允许前世的悲剧再次发生。
沈席玉道：“对。这狗血，是得泼回去。狠狠地泼回去。”
……
让众人惊讶的是，子瑜在戒断的过程中发了疯，非要把自己的内丹剖出来，得亏几个师兄弟拦着。之后又犯了好几次病，打伤了好几个人。子瑜见自己犯下了重罪，痛苦难当，发了疯地跑掉了。
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俞临等人出去寻找无果。又找了数日，才发现了子瑜的尸体，已经被什么妖怪吃得面目全非。俞临等人含泪把尸体带回了霄汉门，好好埋葬了。
得知了此事的沈席玉，颇有几分自责。心中后悔着应该让这子瑜继续服用丹药。
但事情远不像沈席玉想的那么简单。
接连几日，钟檀来找沈席玉，告诉他稷下学宫有学子也是服用这种丹药后，发了疯，只有继续吃这种丹药才能平稳下来。但小小一瓶，很快就服用完了。
除了稷下学宫的，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遭殃。
稷下学宫前段时间，死了好几个学子，到现在都没查个明白。虽传闻是魔教做的。但最近的话本，又言及魔尊跟他们的沈仙师是一起的。他们相当爱戴沈席玉，紫英院长亲自下令不得乱传谣言，于是各自都讳莫如深，谁也不提。
但如今又死了好几个人。他们想当然地就以为是魔教的人替换了丹药。
钟檀把他们稷下阵法群里的讨论都一一整理成文书，给沈席玉看。略去了很多对沈席玉不利的话语。
“是谁说也许是魔教的人替换了丹药？”
钟檀道：“这个人我不知道。但我看他们的灵印，似乎不是我们稷下的。”
“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明明是他们自己放的火，反倒是先把风煽到我这里来了。”
钟檀不回答，他想，如果沈仙师知道最近的话本子，估计更要气得发疯吧。还是不给他看了。
“钟檀。既然他们把风扇向我，你就帮我把风扇回去吧。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
沈席玉想了想，钟檀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事。还是拉上傅盈袖。长久接触下来，他发现傅盈袖比钟檀要更为谨慎。他甚至有了把他招为内门弟子的打算。如此天资聪颖的人，被埋没了实在可惜。
他把事情全权交代给他。流言嫁祸，安排人手，这傅盈袖做得极好。
在做这些的时候，沈席玉没有一丝犹豫。他曾打算收手，现在只想讨回自己的公道。
关键还要查清那批十全丹的来源。沈席玉亲自去了趟仙盟。找到那个管货的修士，还没有逼问，只说如果他不说，就把这丹药也喂他吃一粒，那人就把事情全招了。
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东西是盟主亲自交代的。
沈席玉要求他记住自己的话，并把他说过的话，直接录发到了各大学宫阵法群。
很快，修真界全部都知道了是现任盟主李福发放了这种丹药。
知道消息的没过几日，稷下学宫的修士们便冲到了仙盟山脚，乌压压的人站满了通往仙盟中心的千级石阶上。
他们得知了三件事。这三件事都是李福所为。
第一件事。是他纵容魔教的人进修真界杀人。那杀人的妖鬼已经承认跟李福有关系。
第二件事。李福跟魔界交易，让他们的鬼元丹进入修真界。
第三件事。仙盟的就几个长老被杀，也跟李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各大学宫的各修士汇聚一堂，各个亮法器亮法器，亮剑的亮剑，他们的修为虽不高，但甚在人多势众，骑着坐骑的，坐着宝车的，也有的只是单纯御剑而行。
就军队来了一般，占满了整个仙盟的广场。场面相当壮观。
其中有人会传音术的，传音的威力一直通向盟主寝殿。
一个人的传音术或许没有威力，但一百个人的呢。声音响亮震动云霄。
“请求盟主给出解释。”
“请求盟主给出解释。”
“请求盟主给出解释。”
……
事情会发展到现在。其背后是由沈席玉一力促成的。
他一方面让钟檀他们在阵法群里发送“谣言”。
前面说的那三件事也许跟李福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必然有点联系，他就是猜测。他们说他跟魔界有关系，那他也可以说那个人是李福。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是第一。第二件事。他以自己在稷下的影响力，让他们去讨要一个说法。
钟檀他们都奉他为大宗师。
以前他们就求他出面，现在，他出面了。他要求公道公平，不要欺瞒欺骗，不要把他们这些学子当傻子，觉得他们好糊弄。
学宫跟学宫之间都是紧密联系的。也许是普遍知道自己法力低微，更需要团结一致，为自己谋取利益。
在做这一切时，紫英等人也在帮他。紫英不是尔虞我诈的人，但一旦涉及自己的学子，他是必然会出面的。
就这样在多方助力之下。才有学宫众学子质问仙盟的场面。贪生怕死的，也是有的。但大部分人亦想求一个公道。如果你也退，他也退，这世道会变成什么样，这是不可想象的。
……
稷下等学宫这样做候，千山学宫的学子也是蠢蠢欲动。千山和稷下一向并称修真界两大学宫。稷下都出手了，没道理千山不出手。
但他们的门规森严，如今的仙盟盟主正是他们的宗主。
这时，星辞来到学宫食堂，以千里传音之术，对着犹豫不决的各大内外门弟子道：
“李福根本不是我们的宗主。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千山宗主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沈席玉！那李福如何能配当我们的宗主？不仅他不配，通阳更是不配！他们都不配。大家想想，自从他们上来后，都给大家给弄成什么样了！
“我得到消息，那死掉的几个千山学子正是李福派人杀的，根本不是什么魔教的人。李福为了故意混淆视听，这才这样说的。他们还为了自己，嫁祸给沈宗主，故意把沈宗主跟魔教的人结在一起。”
有人问道：“理由呢？他为什么要杀我们千山人？”就算再这么坏，也不会对付自己人吧。
“理由？”星辞从未这么清醒过，声音无比冰冷，“还不是为了让我们也恨沈宗主，不希望沈宗主回来而已！他们为达目的，什么事情都愿意做！我们越是想念沈宗主，他们就越是要我们恨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恨了！”
“这就可恨了吗？”星辞把连月来在自己身上的苦尽数说出，试图引发众人的共鸣。
“大家想想，他们可曾真的把我们当人？沈宗主在的时候，我们何曾过得那么苦？想要机会，就要舔着脸去求别人？把自己的法宝法器全部贡献出来？以前再这么苦，最多就是练剑苦，哪像这样，资源资源轮不到我们，机会机会也轮不到我们。什么都没有。修为、机缘、灵石……一切。”
底下的人纷纷点头。内门弟子已经算好了。真正苦的是外门的。但他们的日子还是比沈席玉在的时候差了很多。
看似宽松了，但实际得到的却少了很多。
生活不易，每个人都在精打细算，就是少了几十灵石，大家的算盘也是知道的。
“那星师兄，我们该怎么办啊？”
星辞道：“怎么办？为我们的利益，我们也要去仙盟讨回公道。就算他是千山宗主也是一样。大家想想，连沈宗主我们都曾有怨言，他也被我们气走了。对于这样一个不顾我们死活的宗主，我们反倒是要宽恕他吗？”
“对。不能宽恕他！”
“讨要一个公道！”
“好。我们去。”
众人的心都被撩起来了，想着尽快跟上这波喊杀李福的风潮。
强权在握，谁敢向前。但被压迫的人们难道就活该翻不了身吗？不畏死，不畏打，恳求一个正义，正是他们的勇气。
随着千山人的到来，仙盟山口的人越来越多了。
星辞他们赶到时，呼喊声屡次上至云霄。有本事就出来把他们都打死。看是蝼蚁多，还是苍鹰多？
……
不远处仙峰上，两个人影站在那。正是沈席玉和紫英。
“江陵。万一李福他们带着仙盟长老出来杀人，这些学子不就……”
“不是有我们吗？”沈席玉目光坚定，“我已经联系了天阳真人等人，他也说回来帮我们。我就不信，正义战胜不了邪恶。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害了学宫的人，还想把我当替罪羔羊！还说我跟魔教是一伙儿的。我一退再退，他们就得寸进尺！”
还想重蹈覆辙吗？还想玩前辈子的花样？他已经重来一世，若是还这样被拿捏，那他就太傻了。
他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前世，就是因为污蔑，他才会打成叛徒。随后他和他的人全部被牵连，紫英也失去了他心爱的学宫。他的弟子则全部被迫离开了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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