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反驳:“起码最后,你和施晴好歹分离了!”
王映见自己在霍文这,除了空头支票,实在争取不到什么保障,而且灵体状态既被动又处处遭限制,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道:“别的不谈,不管怎样,我这么老荡在你们这房子里总也不是个事儿吧?”
霍文瞧着眼前王映东飘西荡的模样,确实操蛋了点,觉得放任这家伙在宿舍乱晃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行,我合计合计,在找回你身体前,让你尽量恢复做人的归属感。”
霍文话出口,王映适才消停,姑且鸣金收兵地飘往客厅老实待着去了。
要说王映这事吧,霍文也十分脑子胀,本来吧,助力杜城还顺藤摸瓜将启焉市制造流放魂魄的案子连根拔起,虽然主犯在逃,但仍是大功一件,别说季度KPI,就连年度的,他霍文慌都不带慌的。
然而,哪料到,王映竟被活生生夺舍?还是在两位判官司使的眼皮子底下被夺舍?
逮施晴那会儿把王映这个大活人扯进来,就已经是大忌大麻烦了,眼下可好,这大活人的身体还愣给搞没了?所以,霍文必须在被冥界发现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到王映身体,打发他重归人界过回正常生活。
不过吧,既然木已成舟,霍文本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宗旨,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先给王映搞个临时躯体寄居一下较为稳妥。
于是乎,霍文盯着电脑屏,滑动鼠标,点开了X宝。
次日,南城判官科一如既往一派祥和。
“老大!我今天公休,出门喂流浪狗去啦,一会还要去修手机,有事的话估计接不上电话。”桑槐京门口换鞋,与客厅刚起床吃早饭的霍文提前报备。
霍文困意未消,糊里糊涂点头应道:“嗯,好。”
桑槐京刚离开,邱蕴白就风风火火冲到了玄关,也准备出门,她向霍文先斩后奏道:“老霍,我今天有急事!申请一天年假!先走一步,拜!”
霍文还来不及回应,大门便碰上了,连邱蕴白的背影都无缘得见。
霍文打了个呵欠,继续喝粥,厨房里,油烟机闹哄哄的,小伍正在煎蛋,商玄端着盛热腾腾包子的盘子出来,他拉开餐桌椅,在霍文对面坐下。
“看来,今天只有我们两一起值班了。”商玄兴致勃勃的说。
然而霍文却兴致缺缺泼冷水:“不好意思,今天我打算旧档收尾,恐怕只能你一个人值班了。”
这时,王映飘到两人手边的座位,抬起一张惨煞人的脸,上来就朝霍文是一顿猛盯,整一“欠债还钱不死不休”的架势。
霍文眼珠子溜了溜,假装啥也没瞅见,捧碗埋头,迅速扒拉光了粥,末了抓了两个馒头,边啃边转身,嗯……昨天X宝下的单,今天应该发货了吧?他如是想着,逃也似的上了楼。
被无视的王映又哀怨地转向商玄,早有准备的商玄,善良一笑,指着霍文远去的背影,理直气壮甩锅道:“有事找领导。”
某座拱桥下,桑槐京心焦如焚又鬼头鬼脑地四下张望,仿佛在等待着谁。
“我来了老桑!”邱蕴白气喘吁吁打桑槐京身后冒了出来。
桑槐京立马转身,弓杯蛇影道:“小白,没人跟踪你吧?”
“嗨呀,放一百个心,我出了小区各种绕路,绝对没人跟踪!”邱蕴白信心满满作保证。
“那就好那就好。”桑槐京一脸心不在焉。
邱蕴白单刀直入问道:“说吧,老桑,究竟出什么事了?”
只见桑槐京一副愁容满面,哀肠寸断:“我、我……我把生死簿弄丢了……”
“啥?”邱蕴白惊。
“我完了,我死了,我肯定要被革职处理了,我要被发配拔舌地狱了…啊呜呜…”桑槐京痛不欲生地揪扯起头发,欲哭无泪。
“你等等等等。”邱蕴白赶忙制止住桑槐京本就发际线堪忧的自残行为,她理智道:“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生死簿不见的?还有,生死簿一般大家都是以法术放置吧?轻易不会丢啊?”
“我昨天晚上回宿舍,录入当日勾魂名单时,才发现不见的,然后我就跑出去,在外面找了大半宿,但完全没下落。我也纳闷啊,生死簿都是以各自法术放置,怎么会丢呢?”桑槐京百思不得其解。
“棘手。”邱蕴白想了想,安抚道:“老桑,你先别急别慌,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递给桑槐京:“这样,你把你最后一次见到生死簿之后的行程,去过哪里,做过什么,都打下来,我们一步步分析,大不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重新找。”
有了邱蕴白这剂定心丸的帮助,桑槐京瞬间平静了不少,他接过手机,边回忆边打字记录。
“昨天下午领了一位被保姆捂死的老大爷,去了趟冥界,进出冥界免不了出示判官勋和生死簿,离开冥界时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生死簿。”桑槐京回忆。
“接着呢?你去哪了?”
“离开冥界我便开车停回了我们小区,那会儿正值傍晚,肚子饿了,我就走去附近吃了碗面。”桑槐京不遗余力地打下文字。
“过程中有取出生死簿,或者接触过其他人吗?”邱蕴白问。
“没有,肯定没有,就算吃面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独坐一桌。”桑槐京确定道。
“那你继续。”
“嗯。吃好面,天黑了,我照习惯,也是在附近去喂了流浪狗。因为知道宿舍里狗粮没了,所以我也没回去,直接在面馆边上的宠物店买了一袋子狗粮,就去老地方喂狗去了。”桑槐京说。
“喂好流浪狗后呢?”
桑槐京仔细回想了番,果决道:“喂好狗,我哪也没去,直接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录名单时你就发现生死簿不见了,对吧?”邱蕴白搞明白了桑槐京的整个流程。
桑槐京点头:“对,没错。”
邱蕴白拿回自己的手机,浏览了一遍备忘录里桑槐京的行程,整合道:“也就是说,你一共停留了三处地方,分别是面馆、宠物店、喂流浪狗的地点,而且几乎都在一片区域内。”
“可这三个地方我都找过了,完全没有生死簿的气息,真没落在这几个地方。”桑槐京皱着脸。
“那万一,不是你掉了,而是有谁乘机偷走了呢?”邱蕴白猜忌。
“啊?不可能啊,我没接触过任何人啊?”桑槐京否定。
“你想昂,生死簿用法术放置,会不小心掉落遗失的概率有多大?”邱蕴白反问。
桑槐京认真回想道:“我记得很清楚,冥界出来,我是施了法术把生死簿放置好的,整个过程明明白白,绝不可能遗失。”
邱蕴白表示很明显地摊手道:“所以咯,我的假设没毛病啊,万一,就是有人在你停留这三处地方的时候,乘机顺走了呢?”
桑槐京苦恼:“可这中间确实没有其他人近我身啊?怎么顺?”
邱蕴白微微扬头,“那如果不是人呢?”
“啊?”
“别忘了,还有狗呀。”邱蕴白压了压眉眼。
桑槐京不敢置信道:“你是说,我喂的流浪狗里,混入了小偷?”
“emmm……不然,我们去找狗子们打听打听,如何?”邱蕴白支招道。
“跟狗打听?”桑槐京一脸为难的说:“但我不是象胥官呐,听不懂狗语啊?”
“谁说只有象胥官才能听懂狗语的?”邱蕴白摆出一副大肚罗汉写文章——肚里有货的表情。
桑槐京人不可貌相地上下打量着她:“小白,难道……”
邱蕴白傲然一笑:“虽比不上象胥官,六合之内言贯八方,但不瞒你说,其中之一的兽语嘛,我多少还是算得上精通的。”
桑槐京眼前不禁升起曙光!
第24章 Loyal 23.
桑槐京领着邱蕴白来到小区隔壁的公园,道:“那些流浪狗帮经常在这个公园出没活动。”
他又带着邱蕴白来到公园内,一小片绿化带边上好心人搭建的公益狗屋旁,“我平常都会在这里喂狗,就是时间不太固定,白天狗子一般来的少,傍晚的时候狗帮成员会大量聚集这里。”
“emmm我们得找只狗子来问问。”邱蕴白道。
桑槐京朝空荡的四周瞧了瞧,为难的说:“现在?”
邱蕴白活动了下肩颈,势在必成道:“对,就是现在。”
“嗯哼嗯哼。”只见邱蕴白捏着喉咙清了清嗓,吸了口气,气沉丹田,手拢嘴边,仰天嚎出一阵:“嗷呜~~~”
听着邱蕴白尾音绵长的叫声,桑槐京目瞪口呆,果然真人不露相……
邱蕴白嚎完没多久,附近树丛耸动,接着,一团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乌溜溜的大眼睛远远打量他两。
邱蕴白欣喜地向那团毛茸茸的脑袋甩了甩手,又补上一声:“嗷呜~!”似在唤它过来。
没想到那小家伙真就穿越树丛,吧嗒吧嗒跑过来了!
小家伙一靠近邱蕴白,就拿鼻子围着她嗅,待小家伙嗅了一圈,邱蕴白便操起嗓子,对那小家伙“呜呜汪汪”了一通,然后那小家伙也“嗷嗷呜呜”的回应了一番。
桑槐京等在一旁也不敢吱声,他虽听不懂,但不明觉厉。
一人一狗交流过后,邱蕴白转身告知道:“我刚才大致问了下它昨晚的情况,它说它昨晚没在这片混吃混喝,所以不清楚,但它认得你,说你经常没事来投喂,是这片区有名的金主,它可以帮忙把昨晚吃你饭的同伴喊过来。”
“好呀好呀。”桑槐京猛点头。
小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小身子有模有样仰天长吠呼朋引伴,不多时,狗子们从四面八方汇合而来。
桑槐京见其中几只狗子着实眼熟,忙指着它们拍嚷邱蕴白道:“是这几只!昨晚我记得有这几只在场!还有这只小黑那只哈巴,平常也一直见到!”
“行行!我一个个来问!”邱蕴白示意桑槐京稍安勿躁。
一群狗子绕着邱蕴白嗅来嗅去,顺便互相也嗅来嗅去,辨好身份确认完都是狗友后,一只只摇着尾巴仰着头等邱蕴白发言。
邱蕴白就像台上的领导,气势恢宏地对着一群狗子们声情并茂了一段“汪”言“汪”语,结尾一个音的调调甚至还有些许上扬,桑槐京估摸着大概是个疑问句。
邱蕴白“汪”结束后,脚边的狗子们先是互相瞭望,继而在同一时刻不约而同地爆开各种嗷叫,高音中音低音文弱音豪放音,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桑槐京拧巴着脸,这一刻感觉自己仿佛在看动物世界……
最后,邱蕴白实在受不了狗子们七嘴八舌的狂轰滥炸,她一声大吼:“闭——嘴——!”
失控的场面总算被控制,邱蕴白指着一只秃噜毛的萨摩点名道:“都别吵吵了,你,就你了,代表它们来回答。”
秃了毛的萨摩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这时,周围的狗子们自发给它腾出了些位子,秃毛萨摩略不安地踢踏了下jiojio,但又充满荣誉感地昂直了狗头,一本正经“汪呜”了起来。
秃毛萨摩绘声绘色“汪呜”完后,邱蕴白若有所思地兀自点了点头。
桑槐京见状,赶忙追问:“小白小白,它都说了什么?”
邱蕴白立时总结翻译道:“我不是怀疑昨晚你喂的那些狗子里可能混进小偷嘛,所以我就问它们,昨晚来混吃的同伴中,有没有行迹可疑的。然后,这只萨摩说,长期混迹这片区的狗子们,一般大家都互相认识,要说昨晚,还真有一只新来的陌生狗子。”
“啊?真是狗子偷的啊?!”桑槐京一脸悔恨。
“我还没讲完呢!”邱蕴白嫌桑槐京打断她,便继续道:“萨摩结合自己还有同伴的目击,大体给我描述了一下那只新来的狗子。它说,像它们这些流浪的,通常体味重而且都很邋遢,但那只陌生狗子不仅干干净净的,身上还有种香喷喷的气味,我估计是洗完澡的香波味。还有就是,它说,那只狗,脖子里套着项圈挂着狗牌,它们当时还以为那只新来的狗是走丢、或者刚被主人遗弃的。”
“那、那它有没有讲,这只狗长什么样啊?什么品种的?”桑槐京问。
“它们无法辨别颜色,但认得出是只拉布拉多。”邱蕴白说。
“身上有香波味,还戴着项圈狗牌的拉布拉多……”桑槐京陷入前一天的回忆。
邱蕴白道:“老桑,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昨晚我确实对一只拉布拉多有点印象,脖子里好像是有项圈,不过因为平时也常有陌生狗子加入,所以我也没怎么在意。要说香波味,昨晚喂的狗子那么多,还真没闻到,但是吧,”桑槐京貌似抓攫到了什么,“我昨天在收魂的地方,倒断断续续闻见过同样的异香,我不确定是不是香波味,但明显是一种不符合也不属于当时环境的味道。”
桑槐京这段记忆线索,给邱蕴白提供了重要思路,她忽然道:“老桑,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既然生死簿是你以法术放置的,对方又是如何偷的呢?就算卡在你喂狗的时候下的手,那对方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桑槐京猛一开窍:“你的意思是,偷我生死簿的家伙,一早就盯上我了?”
邱蕴白揉捏着自己坠在颈圈上的一颗珠子,思索道:“其实我有个猜测,如果对方在你收魂的时候就盯上了你,而你那时候又必须取出生死簿来工作,会不会,他就是在故意等你拿出生死簿?”
“等我拿生死簿?”
“对。因为我们判官司使在人界,几乎只有工作才会取生死簿来用,或许你收魂那会儿,就是对方唯一一次最近距离见到生死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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