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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动白马(近代现代)——鲤鲤缘上

时间:2023-12-21 09:40:31  作者:鲤鲤缘上
  半夜梦醒,月光如鬼。
  我看见,他脱下毛衣的身体缠满了绷带,血迹斑斑,触目惊心,而那张脸上的神色沉默又哀戚,像一面大镜子,将我照得无所遁形。
  我飞快闭上眼,心头却猝然阵痛,苦楚如同浸湿拉长的棉线,从头到尾贯穿了我一整夜。
  为什么,我会好心疼。
  第二天体育课,我故意往太阳底下站,想试试他是不是具有传统性,我也不知道这种检验方式靠不靠谱,但总比现在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性质的好。
  愣愣晒了半节课,男人什么应激反应也没有,我终于忍不住把他拉到荫凉处问:”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搅黄我的好事就算了,我怎么受得了这样和一个不在一个维度的人如影随形,这让人知道不得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男人敛了笑意,低垂的眼睑似乎很会拿捏我的情绪,他低声说:“我没有缠着你,我醒来就看见你了,也只有你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你的高中。”
  “什么叫……来到我的高中?”我十分疑惑,但还是说出了自己都觉得荒唐的猜想,“我们,认识?”
  听我这么说,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一抹极度的,几乎无法克制的温柔,他没有回答,只是揉了揉我发顶,眼里浓重的眷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居然不抗拒他这样亲昵的动作。
  “你是那个什么,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他摇头,看起来比我还茫然。
  “那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我们的药......对你有用吗?别,别误会啊,我就是不想糊里糊涂背条人命。”一想到他身上的伤,我就心揪得厉害,我伸手抓住他毛衣一角,莫名其妙的不敢直视他。
  男人一愣,转过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看见他眼底有泪。
  紧接着,我问什么,他都不回答,只是说:“不要赶我走,让我再陪陪你。”
  我默叹,模棱两可地“昂”了一声。
  我并没有心软,我也偶尔害怕得浑身发毛,但是,我不知道,把他赶走,他又能跟谁说说话。
  错位时空【2】
  空荡荡的衣柜只有几件衣服,它们压在我头上,一口一口,贪婪地舔着本就不富足的氧气。
  我全身软绵绵地盯着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死亡的气息从我身上鬼鬼祟祟钻出去。
  “妈妈……”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照片,意识逐渐溃散。
  “嘟嘟。”
  有人在敲衣柜。
  我咽下喉头旋起的苦涩,皱着眉头问:“……谁?”
  “是我。”
  听声音,好像是那个男人。
  又是那个男人,居然,只剩这个男人。
  “……怎么,这就来看我笑话了?”我强撑着意识嗤笑,以极慢的速度咬清每一个伤人的字眼,“看吧,看完了赶紧走。”
  衣柜外的人沉默了瞬才试探性问道:“先出来?”
  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着急。
  长时间的缺氧使我头脑发蒙,但情绪却被柜门外的人轻易拉扯,我不留情面地反驳,“凭什么?”
  “原乂—”
  他喊我名字的时候,那么生疏,那么迟钝,几乎是没喊过我名字的样子,更像是刻意在空气中一截一截地书写笔画,笔顺不畅,写出来歪歪扭扭,很难看,也难听。
  “你连我名字都喊得那么陌生,还说认识我,根本就是在骗人。”我觉得好笑,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相信一个不明存在的话。
  “我没骗你,我只是,只是不常喊你名字而已。”
  “那你喊我什么?”我追问。
  柜门外的人又沉默了,又没有给我回答。
  “够了!”死寂的沉默让我有些崩溃,我用掌心按住心脏的位置,喘着气吼,“轮不到你管我赶紧滚!”
  “我不想看到你……”
  柜子像是一副面具,罩在我头上,再微弱的呼吸都能听清,濒死的人也会误以为自己能够活下去。只有出去,我才能获得氧气,没有面具,人才会活得干净。
  可是现在,这衣柜却是我赖以生存的命藤。
  “……不要生气,你听我说。”他隔着柜子跟我说话,声音几乎哽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为了我这么难过,“几年以后,你会成为一名受人敬仰的好医生,会好好达成自己的理想,你还会遇到一个特别爱你的人,你们会一起做很多事,会一起经历很多,会组成一个美好的家。”
  “所以,你一定要出来看看,一定要自己走出来看看……”
  他在柜门外,我在柜门里,但我们之间隔得似乎不只是一扇柜门,而是一条无法泅渡的鸿河。
  “理想……爱人……家?”
  我的理想是什么?我的爱人是谁?我的家又在哪儿?我意识模糊地抠着长长窄窄的门缝,那里看不见光,望不到头,是条不好走的路。
  “对。”他向我保证。
  “真的吗?”
  “真的。”
  “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好。”我犹豫地推开一条狭长逼仄的缝,却从里面看见男人满身是血地跪在外边,他脸色惨淡如霜,比我还没有活气。
  但他却在看见我的那一秒,笑了。
  忽然间,我整个人失重般撞开衣柜,栽倒在他的怀里。
  “你能不能……告诉我,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人眼根湿润,他摸了摸我的脸,轻轻地说:“吉羌泽仁。”
  《赎》
  灯罩里的尸群,
  奉着血淋淋的光,
  以为自己还活得漂亮。
  去找我的路上,
  它们说千万回头,
  前方不远有魑魅魍魉。
  我追着我走远,
  我不是我,
  潮湿空体。
  你牵着灵魂来,
  萤火随身,
  深海托起。
  糜虫偷我骨骼,
  泼我唾沫,
  要我干涸。
  我要解开自己,
  向你展示,
  和你战栗。
  拿去吧,
  拿去吧,
  拿我的呼吸泡发吻,
  用贫瘠的我接你明热的魂灵。
 
 
第38章 不能再毁了他。
  舞蹈最开始,舞者都穿着㑇舞彩袍,并没有戴面具,但他们人手持一柄长剑,闭目凛然。
  倏尔独笛拉鸣,舞者压步按剑,继而腾飞出击,剑风嘶嘶,收步挽剑,利落作花,衣袂伴着乐声翻飞。
  千鱼发而凤泉生,东风呼号其中,给人一种驭千鱼乘东风的视觉震撼。
  笛音顿然休止,舞者转身卸剑,戴上面具,急促鼓点紧随其后,他们快步成圈,形成了㑇舞舞阵,继而响起的便是熟悉的鼓镲声。
  “锵——锵——锵—锵—锵……”
  五个乐节里,前两声是间隔两秒,后三声隔约一秒。
  浑厚悠长的鼓声如雷公震怒,清脆惊人的镲声若电母厉呵,极具节奏感的乐声不知不觉中就将观众拉入远古神秘的情景之中。
  分不清是乐声带着舞者,还是舞者主导乐声,他们姿态矫若游龙,动静有度,舞式连接的非常顺畅,不会让人觉得卡壳僵硬,反而令人意犹未尽。
  我仿佛亲眼目睹了远古百兽的野性生态,又像是观看了远古部落中,英勇战士们围着舔天的篝火狂欢。
  不论看几次,都会心悸不已。
  “本次比赛获得金奖,银奖,铜奖的节目,依次为《红旗》,《赤子白马》,《大唐》,请获奖的代表人上台领奖。”
  主持人宣读完获奖名单后,大厅响起热烈的欢呼与掌声。
  我看见吉羌泽仁走上台,立在聚光灯下,我和他的家人同步拿出手机,要记录这美好的一刻。
  比赛结束后,他们说要拍一张合照,身份尴尬的我主动揽下了拍摄的活,毕竟现在就挤在他们一家人里头,不太合适。
  “我来拍吧。”
  “嗯?”吉羌泽仁不满地揽上我的肩,锢得极紧,声音不容置喙,“不行,和我们一起拍。”
  我瞬间挺直身体,理了理口罩,尽量让我们的距离看起来不会很过分,毕竟这种时候,朋友关系的两个男生,不能拉手挽臂,最好搭肩并立。
  “那个小伙子叫什么来着。”泽仁外婆冲陈列挥了挥手,但由于想不起名字便向我投来疑问的眼神。
  我赶忙解惑,“他叫陈列,婆婆。”
  “哦对对,陈列你也过来,你也来你也来,叫别人帮一下忙,你们两个都应该来。”
  合照很美,可惜我不能露脸,但没关系,我已经很开心了。
  可是,美好转瞬即逝。
  第二天早晨,我瞒着吉羌泽仁去了陈列房间。
  事情是在凌晨被一个社交平台的大v曝出来的。
  【乡下人养出来的,能正常到哪儿去?】
  【咦,我好像闻到了浓浓的大粪味~】
  【赶紧把这种人封杀了吧,带歪青少年的罪魁祸首!】
  【土鳖,以为自己麦麸就潮流了吗?】
  【哈哈哈,这种人就是为了博取眼球,属实是掌握了流量密码,小丑。】
  【像两个小丑小丑小丑小丑,随波飘摇~】
  【还打着九寨沟的名号,原来人间仙境也有gay这种生物啊,我以后再也不去九寨沟了。】
  【草了,昨晚的饭都吐出来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
  【同校,之前就在篮球馆看见他跟他神秘男友,呕,千万不要盯上我,我可不想染病啊!终于有正义的小伙伴曝出来制裁它们了!】
  【我天哪,他的神秘男友竟然是那个医生,那个在我们学校开讲座的那个名医!】
  【狗屁的名医,手都断了,他之前还出过医疗事故,差点害人残废,活该他手断!哪个医院还敢要这种毒心肠的人治病?简直是对生命的无视!】
  【啊,我以为是个根正苗红的帅哥才关注了,没想到居然是个同性恋,晦气,现场表演一个跨火盆。】
  【不愧是臭味相投,这是什么危害世界的联盟吗?】
  【麦麸不得好死!!】
  【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参加这种舞蹈大赛,赶紧除名吧,不然成宁理工大的名声就要臭了,今年都没人报那个学校!】
  【这么俊一小伙子喜欢个男的,这让他家里人怎么活哦,真是造了八辈子的孽,我们这边有个戒同所,效果还非常不错,孩子家长要是有需要,可以私信联系我。】
  【现在的孩子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对方有的自己都有,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喜欢的。】
  ……
  “别看了。”陈列从我手上抽走手机,往墙上踹了一脚,“在这个节骨眼上整幺蛾子,是想让你们两个都出事,我就知道宁子恒那贼东西没安好心,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
  本已经半截入土的记忆,又被捣出来反复鞭笞。一阵眩晕蓦然袭来,我撑着墙晃了晃头,张口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生捱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办?”
  “陈列,怎么办啊?”
  “我刚和他家人一起拍了照,说好要把他们送上回家的车……可是现在我怎么面对他们,我怎么办?”
  我本以为自己能够冷静面对,拿出成年人的态度从容处理,可是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们以为我和煦有礼,现如今知道我把他们的孩子拉入深渊,他们一定会对我失望……我不想这样,我也不想这样的……”
  “原乂,你冷静点儿!”陈列抓着我的肩膀晃,“你别激动,别想别想,听我说,深呼吸,深呼吸!”
  片刻后,意识逐渐回笼,我愣愣看着他,噗嗤一笑:“没意思。”
  “陈列……我二十七了,为什么还会这样,真没意思。”我推开陈列的手,好想自己有隐形的超能力,谁也看不见,谁也摸不到,就地蒸发了最好。
  “你家小孩儿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陈列叹了口气,神情凝重得难看,“你们可以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理,我的意思是公开,不然,啧,不然不好解决。”
  “不过事情已经开始发酵,目前来看,舆论走向不会太乐观,就算把宁子恒找来当面对质,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总之,很被动,因为你不管怎么做,都会有人不满意。”
  我盯着陈列来回踱步的脚,根本冷静不下来去思考,我只知道自己不能让吉羌泽仁的努力付之一炬,不能让他因为我背上莫须有的骂名。
  不能再毁了他。
  急促的拍门声掐灭思绪。
  “原医生!原医生!”
  我慌张地冲陈列摇头。
  陈列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配合我,他提声问:“你来我房间找原乂?”
  门外的吉羌泽仁焦急地说:“我打他电话没人接,酒店房间里也没人,我想可能在你这里,我已经把家里人送上车了,可是我找不到他……”
  “啊,这样啊,他,不在我这啊,可能出去了吧,没跟我说,他去哪儿应该会跟你讲的吧?”
  听到这句话,我难堪地低下了头。
  “他会去哪儿啊……?”吉羌泽仁的声音打着颤。
  陈列说:“可能手机没电了,你等会儿再联系他吧,我要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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