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舞动白马(近代现代)——鲤鲤缘上

时间:2023-12-21 09:40:31  作者:鲤鲤缘上
  吉羌泽仁叫我不要太担心,高铁很快就到站。
  我这才放下心。
  一下飞机,我直奔陈列公寓。
  我们都有彼此公寓的钥匙,所以,我毫不费力就打开了他房门。
  客厅里没人。
  主卧门微啟,隐隐约约传出搏斗的声音,我仔细辨认了一下,有些奇怪。
  难不成遭贼了?
  我紧皱眉头,攥起茶几上的玻璃缸踹开门,打开门却只看见床上有两个衣不蔽体的人扭打在一起,混乱中我只能分辨出占上风的是陈列,而另一个体型偏小,满身红痕淤紫,微长的头发凌乱地趴在他脸上,看不清神情。
  能够看出的是,他年纪小,应当还是个少年。
  陈列朝我看过来,一时分心被少年一拳头砸偏脑袋,他啐了口血水,一把掐住少年脖子,将人彻底压制。
  震荡间,少年脸上的湿发向开散,露出那张五官深邃的脸—邓尕泽旺?!
  那张本明亮肆意的面庞,此刻却被眼泪和红痕斑驳,我心跳顿时漏掉一拍,冲上去把陈列踹下床。
  我一时说不出话,脱下外套,堪堪遮住少年已经令人不忍直视的大腿部。
  猛然间,早上电话里陈列的种种反常回返大脑,再看眼前,一切就像绳索,牢牢捆住我的大脑。
  难道……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吗?
  我僵硬地扭过头,盯着颓坐在墙角的陈列大吼:“陈列!!!!!!”
  陈列垂着头,不吭气,若非他起伏明显的呼吸痕迹,我定会觉得他已经死了。
  我从衣柜里飞快翻出一件大衣,披在少年身上,他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像被抽走灵魂的布娃娃。
  我心头遽然一痛,终于忍无可忍,冲过去揪着陈列的领子,照着他的脸左右开弓,直到我伤手生出尖锐疼痛才作罢。
  陈列自始至终都没还手,甚至都没反抗。
  “陈列,我跟你说过什么,你再怎么玩我管不了你,你倒好,把手伸到这孩子身上!”
  “我当初就不该怀疑自己的感觉,就该让邓尕泽旺离你远远的!!我之前就奇怪,你生性爱死自由,怎么会主动在一个地方待那么久,美名其曰补课,你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怎么,为了一个小屁孩儿,你跟我闹到这个地步?”陈列突然抬眼,擦了擦嘴角的血。
  “他管泽仁叫哥!!!”我把他房门钥匙取下扔他身上,“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么禽兽的事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已经订婚了你忘了吗?!现在这样你去给谁交代?!”
  “你真的很让人失望!”
  我俯身去抱邓尕泽旺,他却浑身一瑟,十分警惕地盯着我。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竖起三指发誓,以取得他的信任,“别怕,我带你回我家。”
  邓尕泽旺的视线如同胶水,在我脸上一动不动地挺久了好几秒,继而才融化撤开,他用嘶哑的声音说:“走,走。”
  就在我抱起邓尕泽旺的同时,陈列突然扑过来,扯住我衣角,以近乎乞求的语气说:“……别把他带走,我会好好跟他解释的,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我甩开他的手,怒嗤一声:“把他留下让你折磨吗?”
  突然,我手上一湿,低头看,居然是一股带血的白/浊。
  我狠狠地瞪向陈列,天知道我用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冲上去再揍他一顿的冲动,我咬着牙说:“从今以后,你要是再碰他一根汗毛,就别怪我不念情谊。”
  即将踏出房门时,身后传来陈列褴褛不堪的声音。
  “原乂……你说得对。”
  “当我遇到你所说的那个,真正喜欢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交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真的,我一开始真的只是当他是个坏脾气的小孩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男的……”
  “他让我觉得我自己有多脏,真的好脏……脏到只能用这种肮脏的手段留他……”
  “ 他要闹……我解释他不听,那个女人和我没有任何感情,我们都是家族联姻的工具,我们都是工具啊,我们已经说好了婚后各过各的,在长辈面前给足面子就好了,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会碰到他……”
  陈列说着突然痛哭起来:“我这辈子没打算再去九寨沟不去四川,我以为就这样过了,我以为我碰不到他就可以了,可他偏偏来找我了……他来找我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我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你有一万种方式,偏偏走这条死路。”
  我猝然回忆起曾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捕捉陈列看邓尕泽旺的每一眼,纵容又浑浊。那时我自顾不暇,就算察觉不对的苗头也没来得及深究,我对陈列的表现的判断,因为他的一句否认,出现了前所未所的偏差。
  而我永远都不知道,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51章 杭州有海吗?
  “需要我帮忙吗?”我敲响浴室的门,不放心地问里面的人。
  邓尕泽旺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我真的怕他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便每隔几分钟就去敲一遍门,来确保他的安全,每次里面都会传来一声无奈的“在”。
  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对他的全身伤处进行了清创消肿,现在的恢复情况也比较理想,但我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敲门了,所幸门终于打开,露出后面那张神情恹恹的脸,我想,若换做以前,眼前的少年早该吐槽起来,可现在却只是看我一眼,而后一声不吭地从我旁边走过。
  他身上穿着我新买的一套深蓝睡衣,赘余不多,但总觉得不太合身,有一种沙漠被拘在泉眼里的违和感,看来,明天还是得买套合身的。
  邓尕泽旺躺上沙发,湿漉漉的头发野蛮地糊在他白惨惨的,稚气未褪的脸上,他似乎不打算打理,一种任由时间带走的样子。
  他千里迢迢而来,却被陈列这么对待,换是别人,早报警了,更何况我清楚记得,邓尕泽旺很厌恶同性恋。现在这种情况,没嫌恶我到摔门而出怕也是看在吉羌泽仁的面上。
  我想着,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顿陈列:这么小的孩子,他怎么能忍心伤害的?
  “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头疼。”我拿来吹风机,放在他眼前问,“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他的视线在我手上聚拢,但依旧不说话。
  见他不答应也不反对,就当他默认了,我边给他吹着头发边搜索话题,试图打开我们之间的话匣子。
  “泽仁说你们大学离得不远,那还挺好的,彼此能有个照应。”
  “有没有想吃的,想玩的,或者想去的地方,我们明天一起去?”
  “你什么时候开学,你在这边多玩一阵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成宁,好不好?”
  邓尕泽旺不答,只是突然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继而坐起身拿过我手里的吹风机,说出了自来到公寓后的第一句话。
  “难怪吉羌哥那么喜欢你。”
  我被这无厘头的一句话整得愣了两秒,“......啊?”
  他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坦然地谈感情生活,但他愿意回应已经让我心头的石头轻了不少,不管什么,愿意说出来就是个好开始。
  他没有多做解释,我也就没有追问,只是把云南白药放他旁边,说:“等会儿把这个药,在所有不舒服的地方上都涂一遍,会好一点,够不到的地方就喊我。”
  邓尕泽旺淡淡扫了眼药膏,继而自顾自地说:“网上的视频我都看了,那些人的评论我也看了。”
  我其实怕他突然接一句“有病”,不过,有病也认了。
  谁让他是泽仁弟弟,又谁让陈列欠他呢,一方面我是替吉羌泽仁保护他,另一方面,也算是在为陈列赎罪吧。
  其实,我很想替陈列对他说一声对不起,但现在似乎不提他最好。
  “你不用太关注那些。”我有些惭愧自己成了网络上的过街老鼠,而没有在后辈眼里树立起一个好形象。
  “你们挺厉害的。”隔了半晌,邓尕泽旺才总结出这么一句。
  我笑说:“厉害的是泽仁。”
  从来都是他。
  睡前,我给邓尕泽旺测体温,还好没发烧。
  他几大口就潇洒闷完我煮的清粥,嘴角扯着一丝笑,似乎在勉强自己从阴霾中走出来,他转头看向我,好奇问:“你和吉羌哥谁先追的谁啊,不对,一看就是他先追的你,应该问—你们谁先喜欢上的谁?”
  我张了张口,一时答不出来,“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可能是我吧。”
  毕竟算是我先招惹他的。
  邓尕泽旺不赞同地摇头,说:“我觉得多半是吉羌哥。”
  “可能也是他吧,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明天带你去玩。”我说着起身要走,邓尕泽旺却突然坐起身。
  他抬着下巴,眼睛却盯地上,脸憋得发红,双唇抿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谢谢你,嫂子……不对,哥,哥夫?草,到底该怎么叫。”
  看着他率真又别扭的样子,我不由失笑,“你想怎么喊都行。”
  房门刚上锁,我就接到吉羌泽仁的视频。
  “原医生,原医生,你看你看!”
  画面里,天暗暗,楼灯从斜角照来一方天地,镜头忽停忽动,伴着吉羌泽仁欣喜的背景音,一点小小的金黄色始终在镜头内闪烁。
  我紧紧盯着那点光,一时词穷,由于没见过,甚至连它的名字都不敢轻易说出口,我试探性地想要说出来,但又说不出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怕说错还是认错。
  “是萤火虫!”
  吉羌泽仁的声音从我嘴里破口而出,胸腔里那颗红通通的心脏,在这一刹那,五彩斑斓。
  我听见它的跳动声越来越大,几乎震耳欲聋。
  萤火虫明显被这一声吓到,它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吉羌泽仁不放弃地追着它,想要让我离得更近。
  “啊,它飞走了。”
  我捂着心口的位置,笑着说:“让它飞吧。”
  画面翻转,吉羌泽仁的笑脸出现,他问我:“好不好看?”
  嘴角不禁复制他的笑,“好看。”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亲眼看见萤火虫,必然好看,更是第一次和吉羌泽仁一起看见萤火虫,当然好看。
  萤火虫好看,他也好看。
  “对了,泽旺安全到了,现在在我隔壁房间休息,你告诉他家里人别担心。”我选择尊重邓尕泽旺的想法,所以没有将那件事告诉吉羌泽仁。
  “辛苦了我亲爱的原医生......”
  腻腻歪歪了半个小时后,我开始安排明天的行程,娱乐也是治愈心情的极佳方式,我想以此让邓尕泽旺在杭州的回忆,多些不那么坏的。
  次日早晨。
  “你很怕外面的人吗?”
  邓尕泽旺见我戴口罩,投来一个不理解却又同情的眼神。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
  如果我说我只是怕别人像骂泽仁一样骂他,那么他也会有不必要的压力。
  他似乎明白我的顾虑,先一步踏出门提高声音说:“我们藏族男人才不怕那些碎嘴巴子。”
  “谁要是敢骂你,就跟我用拳头说话,只会在背后当老鼠,算什么好汉。”
  看着那朴质,自由的身影渐行渐远,我笑着后脚跟上,步伐意外得轻松。
  今天,应该会比我想象中顺利。
  走着走着,身边的少年身上冒出不自在的气息,他神情闪烁地扫了几眼周遭,突然顿足说:“要不回去吧,人太多了。”
  我故作可惜地说:“啊,游乐园,动物园什么的都还没去。”
  邓尕泽旺欲言又止,继续向前走,嘴里念叨:“游乐园,游乐园,多大人了还游乐园。”
  一早出门,几近玩到了晚上九点,两个人都精疲力尽。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痛痛快快玩耍过,工作之后,娱乐场所我几乎是寸步不入,今天也算是弥补了一种缺失。
  邓尕泽旺累趴在床上,还不忘吐槽:“那个旋转木马怎么转得那么慢啊,还没我的马骑着痛快……”
  “你骑过马?”我像是小时候听见别人提起铠甲勇士一样,突然揽回放飞的思绪,看向他问。
  邓尕泽旺从枕头里抬起头,反问:“你没骑过?”
  我摇头说:“没有。”
  邓尕泽旺看起来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们大城市里的人什么都会呢。”
  这话换做别人说,那不免是一种嘲讽,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单纯的像一个孩童问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单纯。
  以前单觉得骑马很帅,后来多了一分自由感,让人向往不已,因此我也想去草原,却又因为不会骑马而屡次放弃,实在有一种不会养花不敢见草的情切。
  我有些遗憾,“我不会骑马。”
  “你让吉羌哥教你就行了呀,他骑马可厉害可帅了。”邓尕泽旺难掩赞美之色,“我跟你说,我们大山里没草原,家马也没草原上那么潇洒,不过幸亏有吉羌哥,他把我的小旺仔驯得特别乖,一点也不输草原上的马。”
  他说着神情突然卡了一下,像是生锈螺丝钉的顿,我想可能是因为“小旺仔”那三个字吧,毕竟,陈列总这么喊他。
  邓尕泽旺明显不适,猛地皱起眉,继而翻身背对我,或许是在向我解释,又或许在提醒自己,声音显得格外倔强。
  “我的马叫大龙马,不叫小旺仔。”
  “……大龙马,挺好听的。”我顺着他说,“那泽仁的马叫什么?”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