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独有的治愈术。”
“你想学?”
不言不语看向对方,逆风讪讪一笑,也不勉强,“想学,族长会教吗?”
“你身上有南河的血脉,阿娘应该会教的。”江不语说道。南河的治愈术不难,与体内的血脉有关。
南河一族与其他神族不同,因圣水的缘故,有许多仙术都是独有的,就算教给其他神族,他们也无法施展出来。
不过逆风身上有四分之一的南河血脉,也可以学。
逆风眨了眨眼睛,沈不问诧异:“你祖母不会吗?”
与听絮一辈的顾洛凡也是南河神女,应该也会治愈术的。
“我都许久没见过顾祖母了。她这些年来归隐,不见踪影。”逆风勉强一笑,“我也去过般若城,无法进入。”
话意落地间,江晚从后门面走了出来,“回去再说。”
方才三人的话,她都听到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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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学南河治愈术?”江晚先开口问逆风,“我知晓你的性子,学了治愈术也无用,你今日对一头鹿发善心,并不代表日后会善待其他人。”
逆风被问得哑口无言,江不语想要说话,江晚一眼瞥了过去,江不语登时就不敢说话了。
江晚继续说道:“你心浮气躁,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样的性子做魔尊也会吃亏的,先修身养性。”
没有一口拒绝,逆风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好歹还是有希望的。她不敢在江晚面前造次,恭谨地应下来。
沈笙不在,江晚有些懒怠,打发走三人,自己一人睡在殿内。
许是自己心情不好,入睡后梦到旧事,梦到了南乾,沈笙初见她,昏昏倒倒的小醉鬼,搬着凳子坐在她面前絮絮叨叨说话,没完没了。
明明是威震四方的将军,性子这般毛躁。
梦境一转,她回到上辈子千岁的时候,提着灯在城门处见到徘徊的沈笙。
少年人,温润如玉,身形瘦弱,格外坚毅。
她看了许久,沈笙都没有进来,似一个无措的孩子,不知该怎么做。
沈笙啊沈笙,我们明明见过很多回了,你陪着我度过最煎熬的时候,是你教我说话教我修仙,此刻,却不认识我了。
那一刻,她觉得心疼得揪了起来。
她被无形的力量驱使,走了过去,喊住沈笙。
沈笙的眼里充满了惊喜。
她寂落的心得到慰藉,沈笙见到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想该成亲了,再不成亲了,她与沈笙就没有时间了。
明知道未来无法两难全,她还是想抓住最后的机会,想要共度最后的时光。
清风明月如旧,从没有改变,千年来,她的心亦是从没有变过。
睡不安宁,醒来后,人格外浮躁,她懒得动弹,倚靠着迎枕,阖眸没有动。
一个人的日子格外孤寂,好在三个小东西没有闹腾,格外安分。
山中寂静,偶尔有人来拜访,亦或是神魔相争,沈笙不在,有人来求救,江晚懒得动弹,让人三个小东西去解决。
躺了两日后,不言不语回来了,逆风屁颠屁颠的跟着,往日混世小魔王成了她二人的跟班了。
事情都解决好了,两人回来邀功,江晚随意说了一句:“想要什么,自己去灵渊阁取便是。”
“没有您的吩咐,她们也不给啊。”江不语嘴角翘了翘,下意识凑阿娘跟前,“我想给逆风要一柄趁手的宝剑。”
慵懒的女子终于睁开眼睛,眼内一片通透,疑惑道:“她娘是魔尊,要什么宝剑没有,要你巴巴地来讨要?”
江不语被怼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解释一句:“她娘怕她闹事,不给她宝剑呀。”
江晚:“……”
“不给。”江晚生硬地拒绝了,“别来烦我,好了,你这回的机会也没有了,出去吧。”
“阿娘,您不能这样,你、你出尔反尔。”江不语急得脸蛋发红,“您想想啊,她不要,我还想要呢,而且,这回她也立功了呀。”
江晚脸不红心不跳地看向三人:“逆风是魔尊的女儿,立功去找魔尊,还有你两人,本就是神族中人,解决小事是你们该做的事情。”
三人气得齐齐瞪眼,天大的委屈咣当一声砸在了自己的身上,无处喊冤。
江晚将三人赶走了,自己又睡了半日。
算一算,沈笙走了半月之久了,也该回来了。
她起榻,穿好衣裳,赤脚走到窗下对外张望,凉风习习,吹在身上有有些凉。
许是心有灵犀,她刚站了片刻,一大一小就回来了,沈不问跳到她的跟前,上前一礼:“阿娘。”
“嗯,回来了。”江晚揉揉她的小脑袋,面带温柔,“可曾开心?”
“阿娘,我学会了治愈术,很有用呢。”沈不问小眼眯着,十分高兴,显然沉浸在喜悦中。
沈笙朝外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三人,便打发不问去看看那三人的动静。
沈不问飞走了,沈笙上前抱住将江晚,不悦道:“你怎地赤脚站在这里?”
“我想你该回来了。”江晚闻到熟悉的气味后,轻呼出一口气,主动吻上她的唇角。
一吻舒缓多日的思念,江晚舍不得的松开她,眸色湿润,认真打量着沈笙,“可顺利?”
沈笙尝到了甜头,心情也很好,“顺利,救过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天地万物都不见了,唯独眼中一人,情愫难掩。
“真是烦人啊。”江晚轻声说了一句,歪靠在沈笙身上,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后颈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事情呢。”
沈笙在神族的威望远超南河,许多棘手的事都来寻她,若是不应,也说不好,应了她们,自己就会来回奔波。
她们就不能自觉些吗?
往日外表坚强的人,今日恍若变了一人般,沈笙颇觉得奇怪,伸手抱住她,手搁在腰上,“你想我了?”
“嗯。”江晚低低应了一声,“我想回南河去了。”
沈笙皱眉,又觉得好笑:“下回带你一起去。”
“她们怎么办呢?你那个好女儿求我给逆风一把趁手的宝剑,我没答应。”江晚语气低沉,紧紧贴着沈笙,“桑族长,你说怎么办。”
“我去解决。”沈笙拍了拍江晚的肩膀,“我将她们送到南河去。”
“不成,还有不问呢,烦死了,你日后别出门了。”江晚直起身子,睨了沈笙一眼,自顾自回榻去了。
沈笙无辜极了,唇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看着江晚虚浮的步伐。
她主动开口:“我带你出去玩,玩上两日再回来,可好?至于她们,我让青苏过来看着,也该轮到她了。”
“她若答应你,就不会将人留下。”江晚同她摆摆手,打了哈欠,歪倒在床榻上,兴趣缺却。
不用开口就知道此事不会成功的。
沈笙巴巴地走过去,扶起没有精神的人,凝着她的眼睛:“我带你出去玩儿就行了,离开她们几日,人也就精神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解决好小的,才能哄大的。
江晚直起身子,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行,我答应你。”
也不知沈笙怎么安排的,半个时辰后就拉着江晚离开望云山,撕裂时空,来到人族闹市。
两人在闹市买一处宅子,人间烟火气息与山中不同,躺在屋里也能听到外面的人声,更有一点,这里很像当年在般若城时住的小宅子。
躺在院子里,江晚闭上眼睛,梦回到曾经艰难的处境,梦险些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睁开眼睛,厨房里传来砰地一声,她歪了外头,沈笙一脸无辜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往日仙风道骨的神女,一脸漆黑地站在门口。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会做饭。
江晚笑了,复又躺了下来,歪倒着凝望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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