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那他们半夜三更不得把自己脸扇肿?”
“乐。”
“不是你乐什么啊!”
这过于前卫的艺术,即使是智慧之国的学者们也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有点抽象,但非常适合在座各位学者的精神状态,让人忍俊不禁。
全场轰动,但也恭喜他们丧失三年择偶权,搞笑男找不到对象。
“非常精彩的演出,感谢来自阿弥利多学院的演唱,呃……”他看了眼帕拉斯,“接下来的节目是,来自伐护末那学院的《关于完全搞不懂导师脑子里想的什么》。”
静谧,一片静谧。
接着是窃窃私语声。
“他好勇敢。”“不如说他超爱吧。”
这位勇士,不愿透露姓名,所以我们暂且称呼他为勇士吧。
勇士先生:“我的导师,等等,他不会告我侵权吧。”
帕拉斯甜甜一笑,让台上的勇士背后一寒:“你说,我听着呢。”
勇士先生哆哆嗦嗦地继续:“那我们简单称呼导师先生P先生吧,P先生此人,难以形容,不如说是脑回路清奇吧。”
“反差感很强的那种,第一天到他手下的时候,惊为天人,我想,这么年轻的导师,一定很好说话吧。”
“结果事实证明,为什么他是导师,我是学生。”
“这论文啊,我是改了又改,诶,P先生就是不过,像我一样的还有三四个,有人就看不爽,找茬去了。”说到这里他挥了挥拳头。
“大慈树王在上,你们知道P先生虽然个子不高,但力气可不小,一拳撂倒两个壮汉,那人还算有点小钱,雇了俩镀金旅团,上来就说要给P一点颜色瞧瞧。”
“战况,一边倒的战况有什么好说的,我就眨了眨眼,P先生就跟拔草一样,刷刷刷的,人全躺地上了。”
众人的目光又又又汇聚在帕拉斯,啊不,P先生身上。
埃玛戳了戳他的肩膀:“想不到啊想不到。”
“完了P先生还朝我笑,我哪敢受此大礼,就差跪地上解释我跟那个脑子进水的家伙不是一伙的了。”
“从那件事过后,P先生手底下的学生安分了不少。”他像是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
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眼睛一亮:“对对对,我要说的,最重要的是什么,是P先生为自己定的休息日。”
“平时的P先生那叫一个工作狂,一天到晚都在办公室坐着,可是一到周末,他就直接回家。”
勇士先生竖起食指:“这里的回家可不是P先生在须弥城分房产,而是他和,呃,T先生的……”
他在思考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最后选定:“爱巢,嗯,爱巢。”
帕拉斯:(不忍直视)。
“五天工作日,放假两天。”他愤愤地,“太滋润了吧,搞学术的怎么能过周末呢。”
就当大家以为他要开始谴责导师的“不负责”行为时,他:“这么好的事,当然要全教令院退行啊!”
“没救了。”埃玛评价到。
果然跟帕拉斯相处久人就会被帕拉斯同化,他看向帕拉斯,心里十分认可自己的结论。
看观众的反应似乎也颇为赞同的样子,他小声问:“这真的有可能吗。”
帕拉斯:“不,你只是理论上有个假期,实际上领导一封信就能把你叫回去继续工作。”
“那你怎么办到的。”他很遗憾,他也想整一个来着。
少年叉腰:“当然是不理领导。”
“只要你够重要,领导就会给予一定限度的宽容,总觉得自己忍忍就会过去的,所以人一定不能自己内耗自己,而是要出去内耗别人。”
“至理。”
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勇士先生的表演也落下帷幕,嗯……只能说反响平平!
谁啊,谁敢在明显调侃金主的表演里面笑出声。
————
所有表演结束后,观众渐渐立场,灯光渐暗,只剩下评委和临时主持人留在原地。
地底不见光,所有的光源都来自那些灯。
少年疲惫地伸了个懒腰,眼睛都困得快睁不开了,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就连埃玛都离开了,只剩下少年一人,面对着空荡荡的舞台。
帕拉斯拿出诗琴,弹奏着轻柔的音乐,为神明庆祝着,尽管神明大人此刻并没有时间聆听。
小吉祥草王此刻正与旅行者陷入了无限重复的一天,疲倦逐渐叠加,理智危机。
如何破局?纳西妲相信着面前这位异界之人,他是他的信徒信任的朋友,也是交心的合作对象。
……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少年忘我地演奏着。
但这片刻的宁静终究会被打破。
感觉到了人的靠近,帕拉斯停止了动作,回头。
哦,是那位「七叶寂照秘密主」。
“晚上好,嗯……现在应该是晚上吧?”虽然面前这人是敌对方,帕拉斯并没有摆出针对的架势,只是平平地打了声招呼。
“呵。”少见的,散兵没有多说什么。
看样子,他是要继续上次的话题,比如……
“我现在记住你的名字了,「七叶寂照秘密主」,是吧。”
“哼,看来你的脑容量有在增长。”
像是不经意地,他抛下一句话:“现在请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放过你的【神明】,让她作为一个吉祥物,活在她的宫殿里。”
帕拉斯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我们会失败。”
“无用的坚持。”他轻呵一声,像是过来只为了宣告这个消息,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头有、晕,这学期体弱多病人设直接立住了,出门戴口罩同学一奇:“你又感冒了?”
我:(回想)也没有吧。
————
咱就是说,笑话告罄!帮帮我们。
不能在作话偷偷说亲友坏话了,她竟然会看我作话。。。
————
生论派的表演原型是那个著名的《张士超你到底把我家钥匙放在哪里了》,感兴趣的可以去了解一下,填词我,我什么时候填完发评论区大家看个乐呵。
我靠我赶ddl,我卡文卡一晚上我ddl赶上了。
第40章 断断断
“第一阶段程序启动。”
“未发现排异反应。”
“链接状况良好。”
一根又一根的导管连接着中央的人偶,他将成为正机之神的核心,也将成为【神】。
以凡人之力创造神明,这是何等僭越,多么傲慢的人们。
多么弱小而无用的神明,为何要抢占神明的席位,既然如此,他们就创造出一个真正符合他们期望的神明,为此不惜与侵入者合作,同他们驱逐的叛徒共事。
巨大的机械之神随着一道道程序的连接,缓慢却明显的动作着,仿佛反手便能毁灭一座城市。
少年向四周看去,这是个极佳的观赏位,能够完完全全地看到这位【神明】的全貌,也聚集了所有的高层。
所有人都笑着,狂热地,见证着这项伟业,除了他。
帕拉斯笑不出来。
这是众人呕心沥血的成果,是汇聚教令院指挥的杰作,也是他所信仰的神明的敌人。
那位放逐者,来自至冬国的愚人众执行官,戴着面具,余下半边脸上的笑容令人生怖,脊骨生寒。
觉察到少年的视线,他缓缓转头,那目光仿佛要将帕拉斯钉在原地。
只见他竖起食指抵在唇间:
“嘘。”
————
利刃穿过身躯,指尖相碰的那瞬间,意识交换。
触目是少女幼嫩的双手,恍惚间超越时空,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敌人,位于机甲的中心。
他们对视。
他笑了。
【我看到你了。】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转眼间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原来他们已经摆脱了镀金旅团的围攻,但已经不见了凯瑟琳的身体,意识回归的那一刻,他永远的伙伴,最好的向导,派蒙,认出了他。
“空,你回来了,刚刚纳西妲紧急将意识传送到你的身体里。”
撑着额头缓解了一下意识交换的后遗症,旅行者注意到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们前往禅那园寻找的目标,提纳里。
他有些惊喜,正想把小草神告知的消息转述给他,却看到巡林官脸上复杂的神情。
所以旅行者选择先纠正派蒙的说法:“不仅仅是意识转移,而是意识交换。”
派蒙一惊:“你是说你到了纳西妲的身体里?”
“嗯。”
理清思路后的提纳里提问到:“所以……之前帕拉斯一直隐瞒我的就是,他的意识能与草神大人连接?”
并不需要旅行者他们的回答,他点了点头像是肯定自己的推论,接着说:“难怪他之前有些时候的行为很异常。”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帕拉斯与被囚禁的小吉祥草王结识,并作为神明的眼睛观察世界,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同意参加那项计划。”
“?”
思路跳转的太快让两个不清楚具体情况的人有些蒙,于是巡林官解释到:“教令院一直邀请我参加的那项计划,我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所以没同意,我以为帕拉斯也会拒绝,没想到,现在倒是真相大白,不过那具体是项什么样的计划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旅行者知道,他肯定地说:“教令院在【造神】,”
“证据是,意识交换的时候我看到了【神的半成品】。”
“这样啊。”提纳里略有所思,将纳西妲离开前的话语转述给了这位被认定的拯救者。
“即使是没有【月亮】的夜晚,一众【星光】亦足以刺破【虚幻】与【谎言】。”*
因为博士已经找到了监视纳西妲意识的方法,所以他们只能用着隐晦的比喻来进行交流。小吉祥草王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宣告着帕拉斯与外界的联系中止。
“真是非常纳西妲的比喻啊。”旅行者感慨到,然后开始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
这些词语都是他们破局那个梦境时纳西妲曾用过的比喻,所以……
“【星光】是指沙漠的子民……”
巡林官叹气,他实在没办法就这么放下,如此危机的情况他却束手无策,恋人处于摇摇欲坠的悬崖边缘他也无法伸出手救援。
他凝视着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少年,此刻一切希望都寄于在他的身上。
————
如弦突然地绷断,又好似被重物狠狠敲击在后脑,帕拉斯突然眼前一黑,他惊惧地发现,他与纳西妲的联系断了。
那根微小又无比坚韧的联系就这么断裂了。
他在恐惧着,但最后的理智告诉他,尚未盖棺定论,不能就这么被发现,不然之前布局的所有都会前功尽弃,所以要忍耐,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
可是瞬间煞白的脸怎么都掩饰不了他的变化,就连沉浸在大业将成的喜悦中的大贤者都能发觉少年的异常,不过此时他的心情愉悦,自然不在乎这点扫兴,他“大发慈悲”地一挥手:“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
下意识地捂住嘴假装自己身体不适的帕拉斯哑着嗓:“是。”
【博士】饶有兴致地瞥向少年离去的方向,他心情不错,就暂时放过这条小老鼠吧。
下次被他抓到,可没有这么简单了。
————
“帕拉斯,你没事吧。”作为席上一员,埃玛也没有错过少年异常的表现,可他没有权力像他一样提前离场,只能内心焦急地等到一切结束后。
他无疑是个中间派,无意得罪任何人,也不愿意放弃这段友情,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无论是谁。
他的朋友从来都不跟随主流,即使是在教令院,也坚持着自己的准则,他明白帕拉斯与高层的矛盾迟早会爆发,也知晓少年的忍耐蛰伏。
可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神色大变。
帕拉斯反锁着房门,隐约能从里面听见呕吐声。埃玛更担心了,他甚至想就这么样强行开门,只可惜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学术分子而不是像帕拉斯和大书记官那样的。
好一会儿,里面的动静没有了,又是一阵沉闷的咳嗽声,埃玛听到了脚步声。
帕拉斯出来了,额角挂着薄薄的虚汗,眼角又是因干呕导致的嫣红,真是少有的狼狈。
“我没事。”虽然怎么样看上去都不是没事的样子。
“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他能理解。
少年深深地看着这个同他共事几年的伙伴,最终只是轻轻摇摇头:“抱歉。”
“没关系。”
埃玛不会失望,他知道。作为朋友,他说:
“需要我帮助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帕拉斯笑了,比不上他平时的灿烂,有些憔悴,但也比之刚刚那样子好了不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注意休息,我先走了。”埃玛贴心地给他留下了独处空间。
————
少年回到房间,没有力气般软倒在床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被困在了净琉璃工坊,同被软禁的那些学者无二,说到底只是换了更好的环境罢了。
他失去了最后的倾听者,就连她的安危都无法知晓,仿佛自己走进了牢笼,多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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