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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全员恶人的仙门一起摆烂(穿越重生)——飞禽走兽

时间:2023-12-22 08:44:46  作者:飞禽走兽
  他分明是受害者,自己却那样说,当时他心里不会难受吗?
  秦肆继续说:“当年,沈初霁是前往域海援助的抚云顶弟子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听说,他本要一同牺牲,可是沈叶飞临死前占卜到只有沈初霁活着,修真界和人间界才有共同存活的希望。仅仅在一夜之间,沈初霁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同门师兄弟,就连他的娘亲在得知噩耗后不久也与世长辞。”
  “繁荣昌盛的修真界第一仙门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三分之二的弟子。”
  秦少宁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眼泪夺眶而出,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跟沈初霁说了什么?这件事中最痛苦的人就是沈初霁罢?他怎能对他说那些话?
  “而且四百多年前不仅仅给修真界造成了伤害,人间界三年涝灾,灵力倒倾,催生凡人心中的欲望,被有心之人利用,造成各种怪异乱象,与地狱几乎没有区别。沈初霁没有时间伤心,一刻不停地前往人间界牵制,为了不破坏结界,不让更多灵力流向人间界,这些事情只能由沈初霁去做,所以每隔四十年他就会下界一次。”
  “同时,难保被修补的结界不会再次裂开,几百年来沈初霁一直在寻找一劳永逸的办法。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域海结界也变得更加脆弱,仅凭人力已然无法阻止。”
  秦少宁喃喃道:“那就飞升啊,去九天神殿,去找当年落下结界的神仙就能够……”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秦肆神色嘲弄:“你简简单单就能想到的事情,沈初霁怎会想不到?”
  “他三百多年前就已踏入飞升境界,可是他修道求得从不是飞升之道,而是人间大道。飞升向众神求援,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退路。”
  秦少宁身形一阵恍惚,紧咬牙关,眼前一片模糊。
  分明是他最后的退路,为何飞升后要回来,为何浑身鲜血躺在楼西北怀中时,要说那句“我不求他们了”?
  “如你所见,一百二十一年前,沈初霁最后一次前往人间界回来之后,他选择了飞升。一是为上九天神殿求那些神仙修补结界,二是自己化神魂、塑神骨后成为神仙,大抵也能对结界起一些作用。”
  秦肆垂下眼睛,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捏成拳头:“可是,他全部失败了。无论是求那些所谓的神仙,还是自己化神修补结界,全部失败了!”
  秦少宁好似失去力气,几乎跌坐在地上,眼泪无声落下,无神喃喃:“为何……为何……”
  “在神殿中遭遇了什么,沈初霁始终不肯说出来,我只知他为何重返人间。”
  “为何?!”秦少宁陡然抬起头,“他为何承受诸神之怒也要回来?若是没有楼西北、若是没有楼西北,他早就已经死了啊!”
  秦肆叹息道:“凡人是因果,天道是结果;因果可以改变结果,结果却不能撼动因果。”
  “沈初霁一旦化神,便与天地法则视为一体,他若飞升成神,便再不可干涉世间之事……你说,他为何要回来?”
  “为何不待封神大典完成?为何拿了封神榜、化了神魂,却带着仅仅只有一根神骨的躯壳,宁肯逃回修真界被诸神之怒劈得魂飞魄散也要回来?”
  说到最后,秦肆声音已然有了几分哽咽之意。
  “他将诸天神佛视为最后希望,将九天神殿视为最后退路,可是结果呢?如此荒唐!他宁愿作为凡人魂飞魄散,也不愿成为神仙抛却世间之事,与天地共享永生。”
  秦少宁不知不觉泪流满面,迷茫看着父亲,不解问道:“若是天道不可干涉世间之事,上万年前为何要将修真九州强行升到中天界?”
  “法则向来不责立法者,那些神仙未必不能做,只是不愿做。”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强行将我们筛选到中天界,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后果,他们却只是冷眼旁观吗?”
  秦肆讥笑一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病死了一群老狗,他们有无尽时间寻找小狗。”
  “人间沧海桑田,万物更迭,于他们而言不过须臾之间。”
  “沈初霁父亲和同门以毕生修为和性命维护的两界安宁,在他们眼里大概只是一群蝼蚁在垂死挣扎。”
  “我一直不明白,蠢到什么地步的人才会觉得,那诸天神佛真的疼爱着、怜悯着万物生灵?”
  这些话像是给秦少宁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他神色呆愣,双眼空洞,空余眼泪滑落。
  秦肆冷笑道:“从古至今,把凡人从天灾手中解救出来的一直以来就是凡人自己啊。”
  秦少宁无力跪坐在地,并未发现此时父亲变得和平时不大一样,呢喃一般问道:“那后来呢?诸神之怒为何还会出现在沈初霁身上?”
  秦肆道:“当年,楼西北与他一同承受诸神之怒,在第一道天雷劈下来时就已心脉尽断回天乏术。临死前他将神府种在沈初霁身上,替他抵御接下来的雷劫;沈初霁则以凡人之躯的灵核勉强保住了楼西北的肉.身和魂魄。”
  “但是诸神之怒不劈得沈初霁魂飞魄散不会罢休,他在那场雷劫中活活剖出了体内唯一一根神骨,将一身神魂封印,彻底沦为废人,从而逃脱了惩戒。只要他解开封印,天道察觉他仍留存于世,便会再次降下雷劫。”
  “怎么才能解开封印?”
  “剥夺五感,方能解开。或许天道刻意不让他好过,明明解开封印时他应被剥夺五感,却偏偏为他留下了痛觉。”
  秦肆叹道:“可是他一介凡人之躯如何能够承受九天玄灵?只要他解开封印,神力就会侵蚀他的躯体,剥夺他剩余的感官。”
  秦少宁面露迷茫,在相处过程中他并未发现沈初霁身上有何异样。
  “楼尊主他们说,修真界不足百年必将坍塌,如今可有法子解决?”
  闻言,秦肆沉默垂下头颅,良久,开口说话,语气显得十分怪异:“为何要解决?就让它坍塌不好吗?”
  只可惜秦少宁心情太过凌乱,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
  半晌,他忽得想起什么:“那我呢?我和沈初霁有何关系?为何我会看到关于他的记忆。”
  秦肆神情意味深长:“谁知道呢。”
  与此同时,天光大亮,仙门大会第二关擂台比武即将开始。
  来时路上,沈初霁不过提了句想吃东西,抚云顶弟子和楼西北就疯了似的往他怀里塞吃食。
  “大师兄好吃吗?”
  “嗯,好吃。”
  “大师兄这个好吃吗?”
  “嗯,好吃。”
  “大师兄……”
  “嗯,好吃。”
  沈初霁好不容易吃完手里食物,下一刻,楼西北又拿着两颗蜜饯凑到他面前。
  “喏。”
  沈初霁来者不拒,接过来吃了一颗。
  他垂下眼睫叹息一声,好像吃得太多了。
  “沈初霁,你喜欢我吗。”
  楼西北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
  沈初霁余光瞥到什么,立刻抬眸看向他。
  楼西北双眸含笑,一错不错看着他,好似在等待回答。
  沈初霁怔愣片刻,点头道:“嗯,好吃。”
  说完,他把剩下一颗蜜饯还给楼西北:“但我吃不下了。”
 
 
第53章 
  擂台比武与历练秘境中守擂不同, 世家弟子需要在进入祭天台时领取各自的牌子。
  牌子上会写一些常见的字,领到相同字的两位弟子则需要上台比武,不限制使用武器、灵力。在比武中胜出一方晋级, 与同为胜出方的弟子继续比试,直到决出比武第一名;在比武中落败一方则降级, 与同为落败方的弟子继续比试, 从而决出比武最后一名。
  每位弟子至少有两次比试机会。
  抚云顶弟子对比武不感兴趣,闲云野鹤不比跟他们打打杀杀舒服?
  “我们打一个赌如何?”仙儿兴致盎然道。
  “什么赌?”
  “说来听听。”
  “赢了有什么?输了有什么?”
  仙儿勾着锦儿的脖子,笑说:“比一比, 咱们谁能在比试中拿到倒数第一,如何?”
  江阔努嘴:“倒数第一?那至少得输十几次罢?有什么彩头?”
  仙儿神秘一笑, 一溜烟儿跑到沈初霁跟前, 撒娇道:“大师兄。”
  沈初霁面露疑惑:“作甚?”
  “我想跟师兄师姐他们打个赌, 你能不能帮我们准备一个奖励呀?”
  沈初霁迟疑片刻,问道:“你们想要什么奖励?”
  仙儿窃喜:“如果我们在比试中成为倒数第一,你就告诉我们你和楼西北的事情好不好?”
  抚云顶众人闻言, 不由在心中暗暗称赞仙儿。小师妹果然鬼点子最多,这哪儿是赌他们谁成倒数第一,分明是和大师兄赌他们其中一个得倒数第一。
  对于自己和楼西北的事情, 沈初霁没到讳莫如深的地步, 好奇道:“为何赌倒数第一?”
  见他并未一口回绝, 仙儿面露喜色, 挽住沈初霁的胳膊晃了晃:“好玩嘛。”
  沈初霁失笑:“依你们。”
  “好耶!!!”
  “谢谢大师兄!”
  “他娘的,历练秘境倒数第一被魏家弟子夺去了, 这一次我必拿倒数第一!”
  “看到我的脸没?脸上写着倒数第一呢!”
  “来, 我瞅瞅?你脸上分明写着一个字‘丑’!”
  ……
  仙儿挽着沈初霁笑得开心,突然不知何处冒出一只手, 慢条细理将沈初霁的手臂从她手中拉出来。
  仙儿不满看去,楼西北鸠占鹊巢挽着大师兄的胳膊,似笑非笑朝她看来:“男女授受不亲,仙儿姑娘请自重。”
  仙儿怒极:“你才自重呢!他是我大师兄!”
  楼西北俯身将下巴搁在沈初霁肩头,理所当然道:“那他也是我的姘头。”
  “楼西北你这狗贼要不要脸?!”仙儿气得脸红脖子粗,“去你娘的姘头!大师兄对你肯定只是玩玩儿而已!”
  楼西北难以置信道:“原来在你心中,你们家大师兄是随意玩弄别人感情的负心汉?”
  “你放屁!”仙儿怒不可遏,一双杏眼冒着火星子,好似恨不得将他烧死,“大师兄才不是负心汉!”
  楼西北认同点头:“没错,所以日后我不介意你们唤我一声嫂子。”
  “我、喊、你、娘!楼西北你找死!”
  楼西北苦恼:“喊娘辈分是不是稍微大了些?不合适,显老。”
  “滚!!!”
  “楼西北你不得好死!”
  争执间,沈初霁始终保持沉默。
  楼西北得罪人的功夫他早有了解,故而不会将他的一言一行放在心上,无视就是最好的办法。
  顺利将碍眼的仙儿赶走,楼西北志得意满,笑说:“他们在你身边跟苍蝇似的,不嫌烦啊?”
  沈初霁瞥他一眼:“我尚且没嫌你烦,怎会嫌弃他们。”
  言下之意,楼西北比门中弟子加起来还要烦。
  楼西北“啧”一声,右手不老实地搭上沈初霁的腰:“沈道长可真是喜欢我,这样也不嫌我。”
  沈初霁拍他的手,嗤道:“当只宠物养养也不错。”
  楼西北当即沉下脸色,幽怨地盯着他,毫无征兆抓起他的胳膊,露出洁白尖锐的牙齿在手腕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浅浅牙印,哼道:“哪天被咬了也是你自找的。”
  沈初霁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嫌恶地将口水擦在他胸口上。
  路过他们身边的秦家弟子以秦少宁为首,他神色惨白,双眼通红,有些魂不守舍之态,在看到沈初霁时浑身一震,眼眶竟变得更红了,翕动唇瓣似乎有话要说。
  沈初霁眸光从他身上一闪而过,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没有片刻停留。
  见状,秦少宁眸光一黯,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站在沈初霁面前呢?即便与他相隔两丈,遥遥对视一眼就已让他自惭形秽。
  “若是擂台上遇见他,可还要我手下留情?”楼西北看着秦少宁离开方向,意味不明地说。
  沈初霁道:“随你。”
  楼西北闷笑一声,继续道:“适才听见你和那些小崽子打了个赌,不若我们也来赌上一赌?”
  “你想赌什么?”
  “我若赌你当年死去的心上人是谁,你怕不会告诉我。”楼西北瞄他一眼,叹息道。
  沈初霁并未应答,大抵算是默认。
  意料之中,楼西北神情并无变化,说道:“如若我在擂台比武中拔得头筹,你就告诉我,你和秦少宁之间到底存在什么关系,如何?”
  沈初霁神色淡淡,语气讽刺:“你怎么不干脆让我直接告诉你?”
  “当真?没想到在沈道长心中我这么厉害,一定能拔得头筹吗?”楼西北欢喜道。
  沈初霁抿唇,若非情况不允许他想直接掉头走人,过去这么些年楼西北一如既往地欠收拾。
  “那你和我赌不赌嘛?”楼西北旁若无人靠在他身上,晃了晃身体。
  距离较近的几位世家弟子频频朝他们投来好奇目光,沈初霁到底活了这么多年,虽然称不上厚颜无耻,但是一点不薄,他面无表情推开楼西北:“站好。”
  “……哦。”楼西北明显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老实下来。
  沈初霁道:“我可以和你赌,但是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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