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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烬南很头疼。
自从和朱况见面后，找他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的人脉有那么广。甚至连列行巡逻的时候，都会有一群叫不出名字的妖怪主动凑上来找揍，还会扒拉着他问游戏内测票号的获取方式。
季烬南什么也没发现，先前去问了楚意，却得知弟弟也没票，内测资格都是由赛斯集团发的。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那只是一个游戏，哥，虽然名字的确是故意的，但无论是研发、制作、宣传还是内测以及销售，都和白银之庭无关，我只是小小地投资了一下。”
季烬南表示怀疑：“你缺钱？”
“缺，我想要一批高智能的战斗型机器人。”
“……那是违法的，五大区联合发布的法条中禁止非官方企业研究智能武器。”
赛斯集团研究的也只是辅助型的监控系列机器，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楚意先前操控的银白球体——“白雀”系列。
楚意不清楚其他几大都区的白银之庭是什么个情况，反正皇城区的白银之庭缺钱，缺人，缺武器，缺药物，缺高科技仪器，总之什么都缺。
上一任皇城区的审判长给他留下个烂摊子。
“总之，外边很难买到大量的战斗型智能机器人，就得我们自己来研究制造。因此需要钱去聘请技术人员，去购买实验器具以及相关原料，以及一些其他的。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得要大量的钱去让白银之庭运转起来。哥你看，我最近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季烬南丝毫没被转移注意，只是看了眼楚意依旧黑亮的脑袋后，就直接提出最关键的问题：“你要战斗型机器人做什么？”
楚意想了想，叹气道：“以防万一，毕竟现在白银之庭人手不足，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它们可以充当后手。”
第79章 ［新世界］
这周日清晨, 楚意正在沉思。
他早早地醒来，对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副官卡诺进进出出好几次，都没能引起他的丝毫注意。
楚意觉得最近事情发展的太顺利了。
半个月前, 通过系统的搜寻检查, 赛斯集团名下公司的确拥有一部即将进入尾声的全息游戏, 但迫于上层以及外方压力, 迟迟无法公开。于是楚意故意以皇城区审判长的身份与赛斯集团进行合作, 要求其全力宣传这款游戏, 以此获取大量的资金，五五开。而相当于白捡钱的白银之庭会为赛斯集团的某些项目一路开绿灯。
“这不像是一位审判长会做的事情，更像是追逐利益的商人。”
签署合同的时候, 赛斯集团的掌控者爱德华·赛斯蕴含深意地对楚意说。
而面对所有人的打量与评判，楚意只是平淡地给出一句话。
“这是双赢。”
这是条件一。
此外，皇城区内流派众多，东鸦组虽强势占首位, 但前有继承者亚恒的死亡, 后有以“柏宜斯·布卢默”为首的外来组织虎视眈眈，再加上东鸦组老首领年迈，副首领善妒残暴，内部矛盾不断发生, 内讧越发激烈, 衰弱之相日益可见。
眼见头顶上的大山坍塌，无论是求利, 还是求自保, 无数小型组织或是分割强夺, 或是自发报团。总之，各方组织势力进行大洗牌, 有的日益衰弱，有的越发强盛。
而柏宜斯·布卢默为首领的外来组织［夜枭］，则与楚意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这支外来的妖怪势力扩张的速度很快，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楚意的放任与扶持。
“上一任审判长或许也是这么做的，给与东鸦组一定好处，借以妖怪之手，管理妖怪内部事务，间接稳定社会秩序。”
当时楚意是这么思考的。
这是条件二，缓解局势，留出时间方便计划的顺利进行。
还需要一个条件三……
【系统，你真的确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工智脑吗？】
脑海中闪过无数道念头的楚意冷不丁问出这个问题。
【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脑海中的电子音变得混乱，似乎正在抓狂。
【好吧。】
楚意叹气：【那就只能由你来扮演人工智脑的角色了，图斯。】
系统：【……啥？】
楚意没有过多解释，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动弹一下去吃个早饭。
说来可惜，研究人工智能的公司不是已经倒闭，就是快要倒闭，而且他们的研究结果毫无用处。
唯一深-入研究人工智能并获得一定成果的公司依旧是赛斯集团，然而他们把这事藏的死死的，要不是系统仔仔细细去检查一番，不然楚意就要让系统披马甲上阵了。
还得想法让他们把这事吐-出来啊。
……
季烬南最近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将要发生，而这种不安直接指向了他弟弟——楚意。
不过经过他观察，最近楚意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白银之庭，看起来格外安分，除了习惯性熬夜和每天都在缠着要甜食外，看不出其他异常。
自从抵达皇城区已经有两个月了，在这期间里，类似白阳区与枫鸽区那时的大型混乱没有再次出现，这段时间里，号称着将要复仇的潘多拉也没有一点声音，看起来雷声大雨点小，但隐藏在看似平静的局势下，似乎有什么在翻涌。
这不是季烬南在多虑，直觉，或者经验，能让他比常人更早更快地发现隐藏在水面下的危险。
这两天，他嗅到了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危险气息。
他得做点什么了。
忽然响起的喧嚣声唤醒季烬南的注意，他低头看向一楼大厅，里面坐的满满的，最前方的演讲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位黑西装男士，身后的巨大屏幕上逐渐出现画面。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各位参加我们赛斯集团旗下公司的游戏公开大会！”
站在演讲台上的西装男子语调欢快地起了开场白，幽默风趣的话语引得底下笑声不止。
“不好意思，季先生，我们这里的安保等级很高，请不用担心。”
季烬南看了一眼旁边陪笑的负责人，自然听出来对方话语中的赶人之意，但他完全没放在心上，随口道：“没关系，我只是对这个也有点好奇而已。”
一楼的演讲者：“——我们这款游戏称为［新世界］。”
季烬南深呼吸。
虽然已经听说过一次，但再一次面对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用力握紧了拳。
他忍了下来继续听下面的人是怎么讲的。
“……我们采用最新型的技术，全新的3D建模地图，并采用了独具特色的美术画风，为玩家呈现出一个神秘而真实的自由世界。”
“玩家主宰一切，玩家创造一切，玩家可以成为游戏国度的神明！”
“什么意思？具体的游戏背景呢？哪种风格？”
有人忍不住问道，演讲者神神秘秘的解说让他心感不耐，要不是对方是赛斯集团的人，他早就已经走了。
面向大众的游戏公布会很多，有不少公司对自己的项目夸的是天花乱坠，但正式进入内测后，却发现普普通通甚至连及格线都没到。
演讲者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很快就有一批人推着放有头盔的小推车走来。
看起来是要现场试用。
季烬南对站在一旁狂擦冷汗的负责人说：“安全性怎么样？”
“季先生放心，我们采用了最新型的安保技术，防水防电，高温低温都不影响使用。我们已经实验过多次，保证万无一失。”
“我没在和你打场面话。”季烬南冷着脸说：“你应该知道潘多拉，他们组织里有一个实力非常强的黑客。在我们的记录里称他为电子幽灵。你确定你们的防火墙能拦住他？”
负责人噎住，眼睛转了转，“请放心，我们这款游戏上级十分重视，保证设置了多重防护措施。”
季烬南一眼就看出了负责人正在隐瞒什么，他没有指出，只是低头继续去看底下那群进入游戏的观众。
今天没什么任务，目前还处于自由行动中，因此跑来看看情况。
他担心这场公布会开到一半，会有什么妖怪或者暴徒冲进来发疯，这在以往是十分常见的。
当然，他也有些好奇能让楚意关注的游戏到底是什么样，是明面上的敛财工具，还是某些计划实行的必要条件。
没一会儿，底下那群观众把头盔摘了下来，脸上都是惊讶与狂热的表情，细微的交谈声越演越烈，甚至有人当场问出游戏仓的售价并准备现场买下。
大厅里已经没有人坐着了，亢奋的情绪连二楼都能感觉的到。
季烬南眉头微皱，他没怎么了解过全息游戏，但转念一想，如果真有一个能让自己完全掌控的世界，谁能不上瘾？
……上铱驊瘾？
季烬南握着栏杆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耳边响起的话语让他心头微凉。
“哎？我好像抢到内测资格了。”
季烬南转头去看，那是一个刚刚加入突击队的队员，叫做杜兴朝，才刚成年不久，天赋很高，性格活泼，经常受到老队友们的照顾。
“你……”
季烬南的话刚出口，就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
注意到季烬南糟糕的脸色，抢到内测票的杜兴朝有些紧张，他平常总是有点怕这个队长的，这会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队长，这是有危险吗？”
负责人唠唠道：“不可能，我们这个绝对安全。”季烬南摇了摇头，“没事，不过最好别上瘾。”
杜兴朝这才松口气，发现队长的口吻像极了唠叨不要打太长游戏的老妈，于是没忍住多嘴了一句，“我可是白银之庭最核心队伍的成员，忙得很，怎么可能会把时间耗在游戏上。”
季烬南瞥了眼他。
杜兴朝立刻严肃起来。
室内的温度好像有点高了，季烬南没再去看底下的动静，转身离开，前往室外缓缓。
今天也是个阴雨天，刚下过一场雨，地上很湿，湿闷的环境让情绪也有点低沉。
这时，不远处巷道墙壁上闪过一道黑影。
那像是一只黑色的猫。
季烬南瞳孔微缩，连忙追上去。
却在一个路口拐角处，看到一位撑着伞的女生熟练地接住从墙上跳下的黑猫，动作自如，神态轻松，脸上还有无奈的笑，但当她见到匆忙跑来的季烬南，变得有些紧张和不安。
季烬南盯着那只窝在少女怀中安然舔着爪子的黑猫，一时间陷入茫然，还未缓过来的肌肉依旧僵硬，不知是因何缘故。
少女警惕地后退，抱着黑猫快步离开。
季烬南站在原地，过了几秒后，紧绷的肌肉放松，他转身离开，步伐似乎有些沉重。
路边的监控器忠实地将这一幕记录，转移，落在了楚意的眼中。
“我觉得，”
楚意定定地注视监控画面中季烬南的背影，说：“应该给突击队放个假了。”
于是，正在往白银之庭走的季烬南突然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您申请的为期一周的休假已通过。审批人：楚意］
季烬南：“？”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申请过假期。
第80章 行动
杜兴朝兴高采烈地回了家。
工作地方的顶头上司给他们放了一周的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队长会很生气地去拍顶头上司的桌子，但这和杜兴朝这个普通队员没什么关系，他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待在家, 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要给别人惹麻烦就够了。
老妈正在做饭, 听到动静跑出来一看, 惊讶道：“你今天下班那么早？”
“最大的那个老板给我们放假啦！”杜兴朝开心地说, “午饭不用给我留了, 我吃好回来的，先回房间啦。”
“哎，别一回来就去打你那游戏, 快去洗澡！”
“等一下再去！”
杜兴朝关上了门，舒舒服服地掏出私用手机，开机，发现几个聊天群里都在聊这次赛斯集团的游戏, 加起来都快三百人的几个群里, 只有两三人抽到了内测资格。
他想了想，还是没把自己也抽到内测资格的事发群里。当初就有人因为他考进白银之庭而嫉妒，甚至做出人-肉的举动，网上还是不要深-入交流才好。
这时, 似乎有人注意到杜兴朝已经上线, 便私聊他，
［听说这次的游戏很特殊, 朝哥你今天不是去了现场嘛, 有什么消息能透露透露吗？（滑稽）］
杜兴朝挠了挠脸颊, 回复：［我只是去转了转啊，具体的也不知道, 不过这款游戏应该是比较厉害的那种，现场好多人都很兴奋。］
一回忆起现场的气氛，他也有些好奇，但又有队长明显不对劲的态度摆在面前，让他反而有些迟疑。
内测的游戏头盔会在第三天送达，这次是不花钱的，只需要在游戏公测时补交费用就行。如果公测时选择不玩的话，就必须得把游戏头盔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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