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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康浩南匆忙往后瞥去一眼，瞬间瞪大了眼。
在他们后方的巷道里，站着一位披着透明雨衣的猫耳少年，微微抬头似乎在注视什么，而后似乎察觉到他们的视线，瞥来一道目光，随后漠不关心地移开，抖了抖耳朵，转身离开。
“追！”
康浩南率先冲过去，用特殊交流频道给队长发去消息，表示自己发现了潘多拉成员【黑猫】。
“潘多拉会帮我们吗？”
杜兴朝几乎以一种天真的口吻说道，康浩南无力地瞥他一眼，这娃子哪哪都好，就是这性格实在是与突击队格格不入。
黑猫少年移动的速度不快，似乎是在故意引他们去什么地方，康浩南不由提高警惕。
大概五分钟后，黑猫少年停下脚步，康浩南与杜兴朝站在不远处，看到黑猫少年背对着他们像是在叹了一口气。
康浩南猜不出这是什么意思，周围没什么奇怪的，没有人，也没有那些发疯的机器。他正要开口，就看见对面街道上涌来一群风格怪异的人。
不对，那是妖。
康浩南眯起眼睛，常年与妖怪打交道的白银之庭战斗人员，都能感知出大多数妖怪与人类的不同之处，更何况对面那些妖根本没打算伪装。
他听到那些妖在喊：
“黑猫！就是在这里集中吗？我们的伙伴在哪里？”
“准备什么时候进攻白银之庭！我的老天，当初白阳区那会我也在现场，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加入你们的行动！”
“冲哇冲哇冲——”
康浩南面色阴沉起来。
对面有妖怪注意到他们，不怀好意地指着他们大笑道：“这两人是送给我们的见面礼吗？”
杜兴朝握紧枪，摆出开枪的姿态，“康哥，我感觉我们打不过那么多。”
康浩南干巴巴地说：“我已经联络附近的同伴，但估计......准备找机会撤吧。”
就在气氛一触即发时，那位站在两方中间的黑猫突然开了口。
“齐了，动手吧。”
妖怪们欢呼：“好——”
兴奋的嗓音还未彻底拔高，就被此起彼伏的子-弹声彻底压下。
只见三面街道中突然冒出一支数量庞大的机械武装队伍，从1-号到99号，几乎是这群妖怪数量的两倍。妖怪们能轻松撕开血肉，却无法破坏机械士兵的坚硬外壳，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那些机械士兵甚至还用上了专克妖怪的特殊子-弹。
这场突袭来得太突然，多数妖怪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多数倒在了现场，只有零星少数成功逃离。
康浩南咽了咽口水。
杜兴朝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小声问：“所以这是好的，还是坏的？”
康浩南与黑猫少年对上视线，一秒后，他拉上杜兴朝转身就跑。
开玩笑，他就一个普普通通无辜队员，这种麻烦事还是交给队长来处理吧！！
另一边，季烬南的手机疯狂震动。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消息，回复一句：【知道了，你们先和其余小队集合。】
然后把手机放回去，再次与前方或坐或站的一群妖怪对峙。
坐在办公椅上的柏宜斯·布卢默叹息，“那枚芯片真的没有隐藏秘密，我们已经研究过很长时间。那位审判长或许是一时兴起，随手扔出来一个陷阱，结果把我们都骗进去而已。”
季烬南依旧坚持原来的想法，他直觉这枚芯片中一定有他需要的信息。
“那就把它给我。”
柏宜斯·布卢默摩挲着冰冷的扶手，沉思片刻，聊起了其他事，说道：“我第一次见楚意，或者说隐匿兔的时候，曾被他身上的独特气息所吸引。长官，他是一个矛盾的人，理智而又疯狂，为了实现目的而不计一切代价。所以我一直好奇他到底想要什么。我按照他的要求一路把势力扩张到皇城区，却很少再能联系到他。我以为他需要我的帮助，后来才明白他只是需要让一条外来的鳄鱼在这块水池里不分敌我地撕咬，好方便他去处理一些其他的事情。”
柏宜斯·布卢默意味不明地笑，“长官，你有没有想过你来找我索要芯片，或许也是他设计中的一环？”
季烬南：“这就是我希望的。”
柏宜斯·布卢默无话可说了，只好吩咐下属把芯片交给季烬南。
“这只是一枚普通的芯片，甚至连花纹都很常见。”
第86章 集结
玩家被困游戏已有六小时。
机械士兵部队已成功占领皇城区四分之三的区域。
现实中的街道空无一人, 时不时能看到鲜血的痕迹，天空里不断响起嗡嗡作响的无人机。
网络上也被某种力量限制了发言，不断有广播里发出冰冷的声响。
“各位市民请稍安勿躁, 我们正在搜寻危险人物, 预计两天内会解决一切, 请放心等待。倘若有急事, 可以拨打电话2314寻求帮助。感谢合作。”
……
“放心个屁, 你们就是最大的危险。”
朱况看了眼那段录音, 不停吐槽，双手在键盘上疯狂敲打。
他正在和化敌为友的某位黑客聊天，他们的聊天频道经过检验, 大概率不会被那些失控的人工智脑发现。
突然敲门声响起，朱况看到门口的人影打了个哆嗦，不由苦笑道：“哥，那枚芯片我真的找不到异常, 我擅长的不是这方面的东西啊, 你让我入侵什么什么公司的内网倒还行，这种科技侧的我真不了解。”
季烬南深思：“也就是说，我得去绑架一群科研员吗？”
朱况：“......你刚刚好像说出了什么很恐怖的话。”
季烬南忽视这话，走进室内, 对着放在仪器上的芯片陷入漫长的沉默。
银白色的芯片很小, 只有指甲盖大小，正面印着的花骨朵标志极为精致。
季烬南查过拥有花骨朵标志的公司企业或是某种组合, 皇城区里一家也没有。难道是什么很小众的店铺吗？
季烬南眉头紧蹙, 在调查毫无方向后, 他不得不把猜想转移到他之前根本不敢多想的思路上。
潘多拉，妖怪群体。
这种花骨朵, 有点像是几个月前被潘多拉成员温医生埋入后脖的那枚花骨朵，之前全身体检时发现这东西已经消失，楚意也表示过这是无害的，所以季烬南并没有多想。
假设芯片上的花骨朵指向潘多拉，这代表什么意思？
潘多拉和楚意间还有联系？
季烬南不断回忆近日以来，楚意说出的每一句话。
楚意不止一次地说他需要钱，需要战斗型机器人。
……就像是目前整座皇城区里到处行动的失控机械士兵那样的。
再扩散思考，赛斯集团推出的游戏名是［新世界］，和潘多拉宣扬的口号相似，楚意不可能没有发现，但他选择了放任，是挑衅还是再一次的合作？
季烬南忍不住感到头疼。
如果是前者，说明是潘多拉杀死了楚意，导致这一切混乱的发生。而芯片的花骨朵则暗示希望季烬南能向潘多拉报仇。
如果是后者，说明楚意与潘多拉又再次进行合作，目的不明，但局势的发展变化是在控制中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楚意很可能是诈死。
季烬南下意识希望是第二种猜想，而验证的办法很简单，与潘多拉接触就行。
像是找到了解决麻烦的方向，季烬南心里稍稍吐了口气。
此外，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确的话，潘多拉不是敌人，那敌人是谁？
在这场事件中影响最严重的，承受最多麻烦的，只有一个——赛斯集团。
“草啊！这个聊天频道也被爆了！那个人工智能也太恐怖了吧，像幽灵一样，好恶心.......”朱况的声音骤然响起，发出一段意义不明的辱骂。季烬南的思考不由被带偏，人工智脑？潘多拉是怎么把赛斯集团的人工智脑抢过去的？
这时，朱况喊了他一声。
季烬南走过去，看到电脑分屏里出现三个画面。
“潘多拉的黑猫，操偶师，以及医生都出现了，正在联合机械部队攻击搞破坏的妖怪。目前已经有五个妖怪集合地被捣毁。”
朱况嘀咕：“奇了怪了，潘多拉不就是妖怪组织吗？为什么还要攻击自己人？不对，自己妖？”
“清洗。”
朱况听到季烬南似乎在说什么，但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清洗罪恶。”
季烬南站直，“我准备铱驊前往赛斯集团，摧毁人工智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季烬南了解的楚意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从表面上来看，在皇城区掀起混乱的就是人工智脑，如果是正常思维，要阻止混乱就必须前往赛斯集团摧毁智脑。
从季烬南先前的猜测来看，楚意疑似与潘多拉是合作关系，潘多拉又与人工智脑有联系，这团复杂关系扯不清理还乱，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潘多拉一定知道什么。所以他还是得前往赛斯集团。
从朱况的安全屋离开后，季烬南准备前往小队集合点。
途径一个偏僻小巷中，后方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季烬南转身挡住下刺的攻击。
等到他看清时，才发现对方是许久未见的祁韩。
对方现在穿着夹克，刮了胡子，看起来年轻了很多，让季烬南一时间都没认出他来。
脑海中闪过几道想法，季烬南看了眼祁韩手里的未知药剂，神色变冷，“你要做什么？”
祁韩吸气，松开手，药剂从半空掉落，又被另一只手接起，红色的药水在试管中摇曳，闪烁神秘又诡异的光芒。
“别那么粗鲁，长官。我们可是来帮你的。”
陌生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坐在墙上的金发青年笑眯眯地说：“好久不见，我带来一群帮手，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
“乌托邦，黎。”季烬南神色冷漠，“你来做什么？”
“本来是听说我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目睹了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所以想着身为朋友，我应该帮你处理一些麻烦。”
“朋友？”
“对哇，几天前你不是解决了一批黑曜联盟的杀手嘛？他们是来找我麻烦的，死皮膏药一样，很头疼。所以我想来感谢你。”
季烬南果断拒绝：“不需要，我会解决。”
他从不信任妖怪，更何况他与对方并不熟悉，不了解其做事风格。倘若这次对方帮了忙，等到结束后以此胁迫他去做些违背原则的事怎么办？
他不想欠人情，还是以白银之庭执法官的身份去欠敌对阵营的人情。
而且之前已经成功联系东区的另外两位审判长，估计此时也快到了。
正在思考接下来先去哪里集合时，一道熟悉得让人厌恶的声音突然响起。
“嘟嘟，这里是前线情报传递员猴子先生。”
不知何时出现在另一侧墙壁上的猿猴首领装模作样地摘下帽子，做出尊敬弯腰的动作，但透过面具传出来的声音却饱含夸张的兴奋。
“通往皇城区的列车被枝条藤蔓攻击啦，车上有两位审判长正在与某位医生交涉。就在两分钟前，他们做出了暂停前往皇城区的决定。”
“也就是说，长官，你们被抛弃了。”
季烬南毫不动摇，冷静得可怕：“所以说那两位审判长选择了静观其变？”
猿猴首领摊手。
季烬南又看向乌托邦首领，问：“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金发青年没想着隐瞒太久，坦白道：“为了通过人类高层的新版妖怪法案，那东西已经被压下快半年了。我们打算推一把，告诉所有人，我们妖族也是组成雾都的一部分。”
“长官，你觉得解决了皇城区的混乱，解救了被困在游戏中的市民，他们会不会感谢我们呢？”
金发青年笑得像只狐狸，“事实上如果有人愿意去混乱都市看看，愿意以公正的角度去思考，就能知道那里已经不再是人们大众认知中贫穷脏乱差的地方。和五-大区类似，混乱都市也被分成了两部分，一方以我们乌托邦为首，偏好和平的发展，虽偶尔有暴力，但也是以法律规定惩罚处理。另一方则以黑曜联盟为首，在黑色和灰色地带活动，不过他们很快就会被我们吞并。”
“人类中也有手段狠辣、热衷于搞破坏的犯罪者，性格上的问题并不是人类针对我们的理由。”
“长官，旧历史已经远去，我们准备以和平的手段，得到我们该有的公平。”
“这就是我，乌托邦二代首领的目的。”
第87章 死亡
黑猫少年打了个喷嚏, 有些茫然地抖了抖耳朵。
“我好像感冒了。”
他嘀咕着，脑海中没有回应，系统正忙着监控全皇城区, 指挥机械部队去处理随处发生的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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