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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金银玉(近代现代)——对马导致昏

时间:2023-12-22 08:54:45  作者:对马导致昏
  稍她在前走着的白银停下脚步,淡淡地笑了。“我这房子,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他愿意住就住吧。”
  “您当真不管他吗?”
  “我都要走了,管他什么。”
  “可他那天还说,要为了您,辞了那军营职称,跟你一起回家的。”
  听了这话,纵然见她两只手提着东西,白银也忍不住拍了下她的脑袋提醒。“我是脑子坏了,还是口袋里头钱多得没地花了?让他辞了职一身干净地跟我回安庆,然后我来养他?”
  灵芝这回才无话可说了。但没过一会,她又忍不住半垂着头,小声嘟囔着。
  “怀玉少爷每晚都在您房门口坐着,我看,他这次是真心的。”
  “他一直都是真心的,我没说过他不是真心的呀。小妹,有些关系也不是靠真心实意就能维持的。”
  白银不住地叹气。
  “话又说回来,你到底是关心我跟李怀玉,还是关心他身边那个闷葫芦似的小黎呢?”
  女孩子比白银小不了几个月,本想就这么陪他一辈子的。如今听了这话,唰地一下脸红到了耳根脖子。
  “您乱说什么啊……”
  白银不由得笑了一阵。
  “你的事,我肯定放在心上的。这又不是什么旧社会了,总不能真要你伺候我一辈子吧。”
  “我……可这以后,我不陪您,您现在又不要怀玉少爷来,还有谁来陪您呢?何况,您如今这身……”
  她话还没说完,因为看到白银那直勾勾盯着前面的模样止住了。灵芝顺着白银的目光望去,看见混在人群中的,却是对门那已经快两个月没说过话的主仆二人。
  “他李怀金这么鬼鬼祟祟地干什么?”白银皱眉轻声道。
  她试探地问了一句。“您要跟上去看一看吗?”
  旁人都不知道,只有灵芝知道,白银最先从李家回来的那两天,简直跟失了智一样。前几个星期,他动不动就捂着心口,喘不过气似地拼命呼吸。要么就是突然失控一般,把手边能摔的东西都摔得稀烂,又颤颤巍巍地抱着胳膊,蜷缩起整个身体,嘴里喃喃念着某个人的名字。
  那发作起来,不是靠吃什么药就能解决的病症的。
  “……”
  虽然没有给回应,但白银却率先动起来。
  因为他注意到李怀金正在跟着的那个人。
  三人距离不远,却除了白银,谁都没发现谁。白银一路跟着,在想李怀金为何会认识那个人呢。就算是当初在家见过照片……可仅靠着那黑白灰的照片,他是怎么一下子就把他给认出来的?
  以至于说,如果不是李怀金先发现了那个人,白银又正好看见了李怀金,甚至有可能就这样错过而完全不会发现他了。
  分别让灵芝和小江在门外候着,于是李文卿不得不迎了两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进了门。正趴在桌子前头分着酥糖,听到声响,齐刷刷地回头。小女孩对来客十分好奇,先是看着李怀金,似乎觉得那人长得横眉竖目的有些令她害怕。于是便看向了白银。
  天气转暖了不少,白银一身深蓝与白竖纹旗袍,裙摆过了脚踝,擦着地上摇曳着。模样显得丰致楚楚。
  李怀金有很久没有见过他,如今仔细望起他的模样,眼睛就完全没办法从他身上离开。可他却垂下头,又不敢去看他。
  小女孩则是对美这件事是与生俱来的感兴趣。因此,她盯着白银的眼神就没挪开过。李文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手比画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对二人说道:“你们坐吧,呃,我这里……是简陋了一些,没有茶,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吧。”
  白银只当李怀金完全不存在,屋里只有两把凳子,于是李怀金抱着胳膊,很识趣地站在白银身边,只为能偷看他几眼。
  在小女孩望着白银的时候,白银也在不停地来回打量着那两个孩子。他发现,那男孩也在死死地瞪着他,并是好像要把他生吞了那样眼里写满了恨。
  “你这两个孩子,他们叫什么?”
  李文卿从厨房拎来了热水瓶,正给面前的茶杯倒水。“噢。”他望了望一旁的孩子,眼里满是笑意。
  “这孩子叫美勤,是妹妹。大的那个,叫李敬言。你们……呃……”
  李文卿张着嘴,一时也不知道该让俩小孩怎么称呼白银,白银端起滚烫的茶杯,喝了很少的一口润了润嗓子。
  “按照身份,他俩得喊我一声爹,或者是爸爸。”
  “爹?为什么要喊你爹?勤勤的爸爸在这里呢。”
  女孩不解,歪着头看向了父亲。李文卿不知如何解释,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勤勤。”
  放下茶杯后,白银的嘴角是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不想叫我爹,喊我哥哥也行。毕竟论辈分,我得喊你们父亲一声舅舅呢。”
  这句话放出来,恐怕除了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大点的男孩,包括李怀金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听了都不舒服。那男孩听了后脸色立刻变了,几近仇视一般瞪起了白银。李文卿见状,心知不好,立刻想要孩子进卧室去。
  “敬言!你带妹妹去里屋玩行吗?”
  白银却出口拦住。“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他们呢。”
  李文卿不懂他要问什么。这个场面,是他纵然想过要回家,却没有想过让那两个孩子出现在白银的面前。
  “你是叫,李敬言是吗?”
  男孩并不回答他,他伸手把妹妹揽紧。
  “你多大了?”
  “……十三岁。”
  “岁数也不小了,读过书没有?”
  “以前在上海,一直是有去学校读书的。”
  “既然好好念过书,那你应该是个知晓情理的。”
  白银放下了茶杯,不再看着那些孩子,低头开始把玩起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敬言,你知道,我跟你父亲成婚的时候,我多大吗?”
  没人回应他,只有李文卿摘下眼镜,用手擦着脸上落下的汗。
  “我那时候才十五岁,也只比你大两岁罢了。也就是说…就是说。”
  白银话说一半,停了停。肤色本就很是白皙,但即使这屋子光线昏暗,抬起的脸也如玉一样润白光亮。
  他眼里却是没有什么光的。
  “我从那时候起,就被你们的爹弃在家里,什么都没得到。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等着我的,却他一边吐着血一边倒在我身上,压得我差点气都喘不上来。文卿,你知道你的血有多烫么?”
  整个屋子里静得可怕,就连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不敢乱动。李怀金听到这里,才知道他搬家的那天凌晨,对门原来是这样发生的事。
  “我以为你死了,我给你办了丧,可你的尸体不但给他们强行带走,还莫名其妙被烧了,我知道这里头肯定有鬼。所以想着我一定要给你报仇……可你,你……”
  白银举起手,悬在半空,却又轻轻放下。他这回声音才有些颤抖。
  “你怎么居然没有死?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还能活着呢……你活着,我做的那些……”
  李文卿这时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假死不是我做的决定……”
  他刚开口,想起什么,有些犹豫地望向了李怀金。他看着怀金之后,白银也看向了他。
  “他?他不会说出去的。他现在没那个能耐了,被关监狱里还要人替他捞出来呢。”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抓乱了头发,摇了摇头。“得,算了吧,知道的越少越好,我还想多活几年的。”
  于是怀金走到了门外。不过在这里,还是可以听见二人的对话。
  “……去年八月的时候,我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又收到了明新的那封信,于是组织给我出了个主意,干脆将计就计,佯装中计再彻底隐藏起来。我确实差点因为那顾梅峰的药死了……还好昌洁找我找得及时,才让我捡了一条命。”
  “等一下。”白银有些没听明白。“你是说,沈昌洁知道你没死?而且,是他救了你?”
  “他是我在南京的协助者。他……他对我说,他喜欢你,所以答应他,等我‘死了’后,就把你托付给他的。只是,我没想到……”
  李文卿扭头看了眼门外的男人。
  “没关系,没关系的银银,只要是你喜欢,你选择和谁在一起都是可以的。”
  白银简直难以置信,他听到这里,忽然就跟断了弦似的,大声喝问:
  “我在意的是这个吗!我这十年,我在意什么,你敢说你真的完全不知道吗?你、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白银!”见女孩因为忽然的怒喝声,而吓得一激灵,李文卿无可奈何地望着几近崩溃的他。“可我不能…我不能再把思雨丢弃了,我……思雨她是……”
  “我知道楼思雨是谁,也知道你们两个的事情。”
  “你是怎么……”
  白银这时,也朝门外看了一眼。他看到那男人的背影。胸口便更是几乎喘不过气的感觉。
  “是廖东成告诉我的。”
  李文卿听了那个名字,他脸色突变,急忙半蹲在白银面前握住他的手。
  “银银!那个人……你千万千万不要跟那个畜生走得太近!离他越远越好!他,他不是人!……是他害了思雨,是他害思雨的!”
  白银闭上眼睛。“嗯,我知道。”
  李文卿就这样望着他,忽然又起身,把他消瘦的身体抱紧。
  “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白银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抱着自己的男人,他伸出颤抖的手,试探一般摸上男人的后背。二人拥抱了很久才分开,李怀金依旧在门外晒着太阳,他望着屋里二人的身影,叹了口气,此刻是完全不觉得热了。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藏身在这里的,因为思雨过世……组织让我暂时带着孩子藏身在这。”
  白银握紧了拳头。“可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何不跟我和离呢?”
  “我想过回来,跟你和离的。但是组织上说……无缘无故地跟原配和离,若是动静闹得太大,反而不好隐藏身份。所以,让我……让我不要那么做。”
  “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银银,我…我……”
  白银静静地等着他给一个解释。可李文卿“我”了半天,又愣是一个字没吐出来。
  “算了,过去了,就算了。这样,我现在给你一条路。也只给你这么一条路。”
  他站起身来,走到那两个孩子的身边转悠起来,仔细端量起他们来。
  “这两个孩子,呃……叫敬言和美勤,对吧?好,我认了,我也会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他们。”
  这正是李文卿愁的事情。从法律上来说,他现在是个死人,孩子又没了母亲。自己现在完全是不能外出抛头露面的,否则也不用躲在这种地方。
  “真的吗?!那太好了,如果你肯帮忙……”
  “我是有条件的。”
  “条件?好,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答应你。”
  白银也不知,明明眼前这个人是他正儿八经的丈夫,怎么还得想出这种理由呢。他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两个孩子,还有你,以后都跟我一样改姓白,我带你们去安庆。那里有我可以信任的兄长和弟妹,去那儿,总比留在南京这种地方好得多。”
  李文卿既没拒绝,也没答应,只那样盯着白银,却沉默着。
  “……银银,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只要答应,明天我们就一起回安庆。反正那李家,你也已经再也回不去的了。”
  “李家的事,我知道。是母亲跟明新他们……他们对不住你。”
  “你也对不住我。”
  白银冷笑道。
  “你是最对不住我的那个。”
  李怀金在外头,却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耐不住性子叫嚷起来。
  “改姓?那不是入赘吗?!”
  白银没好气道:“我问你了吗?你耳朵怎么就那么尖呢!话说回来,我这是在跟我家人说话,你个外人又杵在这里插嘴什么?”
  “你……!”虽然有口难辩,但李怀金知道,要是李文卿真答应了,那他……“我不同意!”
  他再也忍不下去,从屋外冲进来,死死抓着白银的胳膊瞪着他。此刻确实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白银懒得理会他,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总之,你不能让这两个孩子跟你一起,在这种地方,过连吃个酥糖都要斤斤计较着买的日子吧?所以……”
  “对不起,银银,我答应不了你。”
  李文卿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白银。白银呆呆地望着他的脸。
  “但……如果,如果你愿意,你就把言言他们带走吧。你说得对,这两个孩子不能跟着我过这种苦日子。”
  李怀金作为第三人,在一旁都快听不下去。那小子看着模样是斯文,怎么能从嘴里说出来这么不要脸的请求?白银才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可他却要他替自己养两个私生子……他自己都有种冲动,能不能上前去给这男人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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