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危心里偷笑,心道白岌就是活该,谁叫他不分场合就招惹自己。
何书挽自从看到白岌和江危亲吻这件事后,内心一直很不安。白岌跟江危入座之后她就一直暗戳戳地观察着他们两个。
本来她还安慰自己有可能自己看到的是假的,自己的儿子不可能是同性恋的,可是现在看到他们两个一直在用眼神甜蜜地交流着什么,彻底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看来自己家的儿子真的是同性恋!特别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江危,就好像恨不得要把眼睛安在江危身上一样。
何书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扬起筷子用力敲了敲白岌的饭碗,“白岌,回魂啦!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干嘛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人家小江”
白岌的小心思被当面戳穿,马上辩解道:“什么鬼妈你在乱说什么?我没有!”
何书挽语气不好:“你最好没有。”
“嘟嘟嘟——”这时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何书挽接通了电话,听了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她面色沉了沉,把电话递给何曲生:“爸,宵墨的电话。”
何曲生听了这话,马上把脸拉下来,没有接那手机,只是生气地说:“当初我让他接管公司的时候他不是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吗?我也由着他,反正我这老头子的生日他爱来不来,大不了过个一年半载我入土了就再也不见了,咳咳咳咳——”他说到后面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何书挽:“呸呸呸!爸,这大喜的日子咱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何宵墨是何曲生的晚来之子,他从小对这个小儿子十分宠爱,他对何宵墨也没什么大的要求,就想着他长大后能帮忙接管公司,可是何宵墨却对公司的事情一点也不敢兴趣,跑去学美术,还考了美术研究生,攻读博士学位后就留在A大教书了。因为这件事,何宵墨跟何曲生大吵一架,还说要断绝父子关系,关系闹僵到现在也没有缓和。
何曲生怒道:“你跟他说,他要是还认我这个老头子,他就老老实实回来帮忙打理公司,不然也不要怪我不认他这个儿子。”
何书挽把手机附在耳边,“爸刚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电话那头的何宵墨高声道:“不认就不认,他以为我稀罕认他这个父亲啊?”
随后手机响起一阵忙音,何宵墨挂了电话。
何曲生气得大口喘气,他站起来:“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间了。”
一旁的白可见状忙站起来:“外公,我扶您。”
何曲生走后,何书挽心中莫名来气:“你跟你小舅一个脾气,就知道气人。”
白岌无辜道:“这关我什么事,外公过生日不来的又不是我。”
何书挽厉声厉色道:“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了”
白岌:“我又没做错——”
“白夫人——”白岌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道成熟儒雅的嗓音打破了。
江危循声去望,看到一个西装革履,身段高而修长,面上挂着风趣笑容的男士走了过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江危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忙把目光收了回来。
江晚成!!!他怎么会在这里!就算多年不见,但是只要望一眼那张脸,江危一下子就可以把江晚成认出来。
何书挽闻声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打招呼:“江总。”他自然是认得出眼前的人,她听白淮川提起过,说三年前在国内c省省会开的某公司经营过程中遇到一些困难,是一个叫江晚成的年轻人自掏腰包,缓解了困境,现在江晚成已经成为那个分公司的最大股东了。
两个人碰了碰杯,把酒喝下去后,江晚成在江危旁边坐下,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何老董事长呢?”
何书挽实话实话:“他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了。”
江晚成望着对面的白岌,眼底参杂着一丝打量:“哎,这位应该就是您跟白董的儿子了吧,长的真帅气。”
白岌自从江晚成一来就感觉这人不是什么善茬,跟他不对付,这时候江晚成还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白岌昂起头,非常不悦道:“关你屁事。”
第四十八章 要点脸吧
何书挽闻言瞪了一眼白岌,“白岌,你懂不懂礼貌啊?”随后脸色一变,面上拂着笑意,望着江晚成,“江总,孩子不懂事,我替他给你道歉了。”
江晚成笑了笑:“没事没事,年轻人嘛,火气大了点,可以理解。”
江晚成说话的时候,江危一直低垂着脑袋,静静地盯着手中的酒杯那木槿紫颜色的酒水。
他祈求江晚成不要认出他,把他当空气忽视掉就好。
可是事与愿违,下一刻,江晚成就把话题引到了江危身上,他偏头看着江危,用似笑非笑的语气道:“这位同学是害羞吗?怎么一直低着头。”
江危闻言感觉呼吸一滞,拿着酒杯的手微微抖了抖,他不希望江晚成认出他。
何书挽打圆场:“他是白岌的同学。今晚刚好也过来参加这次的生日晚宴。”
江晚成用手摩挲着下巴,一直垂眸盯着江危看,“这位同学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江晚成这话一出,江危心想对方八成是认出自己了,这时候再继续装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他抬起头来,跟江晚成来了一个隔空对视,眼里闪过一丝凉意,“叔叔,是我。”
江晚成装模作样地用震惊的口吻道:“阿危真的是你啊!”
何书挽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江总,你是江危的叔叔这也太巧了吧。真看不出来啊,你这么年轻,居然有这么大的侄子。”
江晚成哑声一笑:“白夫人谬赞了,这些年是真的老了。”
江晚成跟何书挽一直在客套地说着话。
白岌一直在盯着对面的江危看,因为他发现自从这个江晚成一来,江危的脸色就变得非常不好。
江晚成聊着聊着又聊到公司跟这里距离非常远,回去不方便,何书挽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尽地主之谊道:“我早就让他们准备好很多客房了,如果江总不嫌弃的话,就在寒舍留宿一晚吧。”
江晚成客气道:“那就谢谢白夫人了。”说完话还微不可闻地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江危。
何书挽低头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已经十点半了,A大晚上十一点就宵禁了,这时候白岌他们恐怕也赶不回学校了。
何书挽抬头对白岌说:“阿岌,看这时间你们也赶不回学校了,你带小江下去整理房间吧。”
白岌站了起来:“好的。江危,走吧。”
江危闻言好半天才晃过神来,连忙跟上了。
白岌和江危走后,何书挽又跟江晚成瞎聊了好一会,这期间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看到的白岌和江危亲吻的事告诉江晚成,毕竟这件事是事关他们两家人的大事。踌躇良久,还是开口道:“江总,请问您是小江的亲叔叔吗?”
江晚成点了点头:“夫人,小江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何书挽摇了摇头,眸色闪烁不定,“倒是没做什么错事,就是他可能跟我儿子好上了。”
江晚成愣了愣,随后假装没听懂地说:“两个孩子都是同学嘛,那关系肯定好啦。”
何书挽睫毛扑扇着,吞吐了半天,还是选择把话直白地说了出来:“我的意思是说,江危跟白岌处对象了,是同性恋。”
“什么?”江晚成生气地把酒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杯中的酒水泼洒出来。
何书挽:“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是这是事实,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个接吻了。其实我觉得可能是孩子搞不懂青春期懵懂的心思,误以为兄弟情是爱情,你看你要不要给小江做做思想工作,我负责白岌这边,我们分开行动,和平解决这件事。”
江晚成深深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这样子了,我晚上去找江危谈谈,实在不行,我打电话给他爸,让他爸来收拾他。”
何书挽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江晚成:“没事,小事而已。”说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意味。
白岌给江危选的房间刚好在自己隔壁,起先江危说什么都不愿意,因为他害怕白岌这捉摸不透的人会三更半夜来找他,他们要是发生点什么被白岌的妈妈发现了就完了。可是白岌一口咬定自己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他让江危住自己隔壁,只是想离江危近一点而已。
在白岌的死缠烂打下,江危最后还是住了进去。
晚上,江危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白岌给他临时穿的睡衣,头上披着条毛巾。
他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一阵沉稳有力的敲门声。
听这敲门声,江危知道一定不是白岌,因为白岌敲门可不会这么温柔。
江危皱起眉头,心道这大晚上的到底是谁来找他。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起伏着,江危站在门后面呆了良久,在第三次响起敲门声时,他把门打开了。
门打开后,现出了身着笔挺西装,面带微笑,朝他挥手打招呼的江晚成。
江危眸色闪了闪,果然是他。
江晚成笑着说:“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
江危淡道:“太晚了,有话在这里说就可以。”
江晚成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江危一时间语塞,心想反正这是在白岌家里,量他也不敢乱来。
江危身体往旁边闪了闪,冷声道:“进来吧。”
江晚成进去后左右扫视了一遍江危的房间,里面陈设十分高雅整洁,一看就是精心准备好的。
江晚成在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挑眉望着江危,此时江危身上穿的睡衣一看尺码就大了一码,根本不合身,一看就是别人的衣服。
他勾了勾嘴角:“阿危啊!你跟那个白岌的感情已经这么要好了居然共穿一套衣服。”
江危眼底似有星星怒火在燃烧,他眸色冷了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晚成抬眸望着江危:“我想说,你赶紧跟白岌分了吧,你们不会有好的结果的,就算白岌喜欢你,可是他们家不会有一个人同意这件事的,刚他妈妈还让我来给你做思想工作呢?你以为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恋啊?像白岌这种出身豪门的贵公子,你觉得他父母会让他跟一个男的搞在一起你是在做白日梦吧?你也最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攀上白岌这条大腿,你以后的生活就可以一帆风顺了。”
江危面色沉冷:“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江晚成:“这么多年没见,怎么对我这么凶啊?我的好侄子。”
江危睨了他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侄子啊?你看看你以前对我做了什么?”
江晚成好笑地嗤了一声,“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倒是跟我说呀!”
江危:“我让你进来已经算是很给你面子了,你别给脸不要脸,要是没有事你赶紧给我滚,毕竟我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
江晚成站了起来,慢慢走近江危:“恶心什么?恶心因为我你跟你前男友分手了还是恶心我对你做的那些事”
江危往后退了几步,目光警惕地望着江晚成。
江晚成步步紧逼,“你怎么不记得我对你的好啊?要不是因为我的资助,你靠着我那个整天只会酗酒赌博的哥哥,你能顺利读完高中还能考这么个好大学阿危啊,咱们做人要知足,也要懂感恩。你高中三年吃我的住我的花我的,你怎么全给忘了啊?”
江危的后槽牙咬的咯吱响,眸色阴沉地瞪着江晚成,一字一顿道:“我感恩你奶奶!”
江晚成垂头凝视着江危,刚洗完澡的江危身上散发着好闻的白桃味,肤色白皙如脂,宽大的睡衣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都很清瘦。
江晚成:“这么多年没见,你真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不过你以为你高考结束后跑到A市来上大学我就找不到你了你看我现在不也来吗?阿危,你逃不掉的。”
江危目色迟钝地望向江晚成,“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在白岌家,要是让别人发现了,你让别人怎么想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江晚成用手指轻佻地勾起江危的下巴:“怕什么?大不了,你待会叫得小声一点不就好了”
面对江晚成凑下来的脸,江危把脸往旁边扭去,阴冷道:“江晚成,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江晚成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江危:“我如果说不呢?我偏要过分,你能把我怎么样?”他说话时目光充满了探究之意。
江危双眸暗沉,静默着不语,忽然他犀利地抬起头来,随后手里抓着毛巾,身形一掠闪到江晚成身后,把毛巾一甩绕过江晚成的脖子,然后双手猛地往后用力拉拽着。
江危咬牙道:“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不敢保证我自己是否会弄死你。”
江晚成被勒得面色忽黑忽紫,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你快放了我,我……我要死了。我死了……你……你也活不了。”
江危眼看着江晚成就要撑不住了,突然两手一松,江晚成猝不及防地往前一倒,获得释放的他大口地喘着气。
江危看着掉在地上的毛巾,“你到底滚不滚”
江晚成不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换着气。
第四十九章 我们分手吧
江危毫不留情面地说:“喘够没有喘够就给老子滚出去。”
江晚成双手扶着桌子顺着气,忽然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从裤兜掏出来一把小刀,一个光速侧转身,闪到江危身后,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脖子上贴着冰凉的刀具,江危一瞬间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
江危害怕得脖子定在那里一动不动,“江晚成,你想干什么?”
江晚成声音冰冷:“你说我想干什么,你刚才居然想杀我,现在感受到了吗?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感觉如何这滋味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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