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震惊:“我说的是花,你说的是什么?”
江楠语睨了她一眼:“少来……说吧,找我出来干嘛?”
季容妗老实巴交地摸了摸鼻子:“其实是因为我最近做了一些事,可能惹恼了公主殿下,所以我就在想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公主殿下恼你了”江楠语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真能耐,我自长大以来只远远地看过公主殿下两次,虽然她表情平静,但我每次还是觉得心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我连多看几眼都不敢,你……”
她用怀疑的表情看着季容妗:“你竟然还敢惹她生气,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竟然真的能惹她生气?”
“真是好奇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江楠语如是道,而后灵光一闪,表情顿时精彩起来:“你不会,不会又偷偷去找林家那小子了吧?”
季容妗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突然这么大,如实道:“我们在公主府切磋……”
话没说完,便被江楠语高声打断:“什么?你竟然还把人带回府上了?”
眼见着江楠语有跳起来顶破船顶的打算,季容妗一下拉住她,无奈道:“不是我带的,是他来找我。”
船顶终究没有幸免于难,但好在材料结实,受伤的只有江楠语。
季容妗无奈扶额:“他来教我武功,这和公主殿下恼我没有关系。”
江楠语捂着头顶,表情狰狞:“这还没有关系?这关系可大了。”
“什么关系?我和林长存的情敌关系吗?”
许是季容妗脸上的表情太过真心实意,江楠语语凝了好一会,才摇头道:“罢了,你们那毛线球一样的关系,我是理不清了。”
季容妗:“……”
“你若真想让公主舒心点,就离那林家小儿远点。”江楠语顿了顿:“我隐约记得公主生辰应当快到了,到时候你准备准备礼物,再真心实意地道个歉,就行了。”
季容妗苦恼道:“可是我不知道公主喜欢什么啊。”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江楠语有些无语,道:“不过公主殿下的生辰已经许久未办了,只记得最近一次生辰,公主殿下想要的是看星空……”
当年先皇身子不好,沈竹绾便只提出了看星空。
原本这是个很好满足的愿望,只可惜,那日万里无星,天空只有厚重的云层。
沈竹绾不想让先皇为难,可先皇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即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先皇也会努力去摘。
那天晚上确实没有星星,可当不计其数的孔明灯一盏一盏放飞在夜空时,却好像真的成了一片星空,一片独一无二的红色星空。
江楠语不知道沈竹绾作何感想,她只知道当年从她爹嘴里听说这件事时,和她娘闹了好一段时间要换先皇当爹爹,之后就是她爹的一顿打。
很难说她记这么久到底是因为被星空震撼了,还是因为那一顿打。
季容妗听完也有些感慨:“公主殿下当年,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为过啊。”
“那是自然。”江楠语说完后又沉默了一下,道:“不过我记得,先皇好像就是在那个夜晚驾崩的。”
季容妗也沉默了,联系前因后果,她大概知道为什么沈竹绾后来再也没有过生辰了。
气氛凝固了好一会,江楠语忽然道:“罢了,不说这个了,太悲痛了。”
她转换的相当之快,几乎在下一瞬便贴到季容妗面前,一脸兴奋地问道:“对了,上次借你的话本子你看了没?”
季容妗缓缓回神,闻言眼睛转了转,道:“看了,这作者写的确实很好,你认识这写书的人吗?”
江楠语满脸“你居然看了”的激动,随后道:“我也觉得很厉害,但是可惜,这写书的人我不认识,但是据说,好像是从与我们相邻的女皇国传过来的。”
“写手应当是女皇国的人。”江楠语想了想,道:“怎么?你也想认识认识她?”
季容妗何止想啊,那两本书她看了,虽说有些情节对不上,但大体上确实是现代那两部影响深远的作品,这也就意味着,那个人很可能是她老乡。
但既然是邻国的人,她现在应当见不了。
因为她记得大乾两个邻国,一个楚国,一个女皇国,和大乾的关系都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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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季容妗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上朝装缩头乌龟,下朝直接变隐身六娃,除了时常应付大理寺的工作,别的时候都在摸鱼。
她这般躲避,沈竹绾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也像是忘记了这个人一般。
直到有一日下朝,她准备像往常一样溜走,却被金喜叫住,说是小皇帝要见她。
皇上有令,季容妗自然不敢不从。
金喜领着她往御花园走,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宫女后边,心中说不清是忐忑多一点,还是期待多一点。
隔着两边的葱绿的林木,她看见了亭内坐着的那道白衣身影。
彼时,她手中拿着书卷,红唇微微张合,似在与对面的小皇帝说着什么。不知小皇帝回答了什么,沈竹绾眉眼微微柔和了些,像夹杂着细雨的春风,温柔细致。
季容矜看得入神,沈竹绾从未露出这样的神色,至少在她面前的这段时间没有。
她收拾了一下表情,慢悠悠走了过去。
不同于沈竹绾平静的表情,小皇帝满脸高兴地让她坐下。
季容矜哪敢坐,垂着头却不住地用余光去看沈竹绾:“不用了陛下,臣站着便好。”
沈竹绾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陛下让你坐下,你便坐下。”
“是啊是啊驸马哥哥。”小皇帝附和道:“快来坐一会。”
季容妗一寻思,还是乖乖地坐了过去。
不过显然,这石桌也就那么大,季容妗无论坐哪都会邻着两人。她规规矩矩地坐下,手放在腿上,扭头看向小皇帝道:“陛下唤臣来有何吩咐?”
沈竹绾眼眸微闪,就要说话,可她的好阿弟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不是朕叫的。”小皇帝笑嘻嘻地说:“是阿姐……”
沈竹绾蹙眉:“沈炽。”
小皇帝没说完的话就那样咽了下去,意有所指地冲季容妗眨了眨眼。
季容妗明白过来。原来是公主叫她来的。
季容妗扭头,僵硬地笑了笑:“公主殿下叫臣有何吩咐?”
沈竹绾这会倒是面色平静下来了:“过些日子丞相府要举办生辰礼宴,到时劳烦驸马替本宫去一趟。”
丞相府举办生辰礼宴?这件事她先前好像听冬梅说过,不是已经通知过她了吗?
季容妗有些纳闷,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公主怕她忘了这回事。
季容妗回过神应了下来:“好,臣记下了,公主殿下还有旁的事要吩咐吗?”
“若是本宫说没有,驸马是不是立马便要走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季容妗总觉得沈竹绾说这句话时语气有些幽怨。
她抬起眸,对上那双眸子,竟莫名有些心虚:“怎么会?臣其实早便想来找陛下了,毕竟许久不见陛下,确实有些想念。”
“是吗?”沈竹绾语气淡淡:“这么说起来,驸马倒是也有一段时间未曾见本宫了。”
作者有话说:
每天一个心眼子:假如你老婆当着你的面说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另一个人,并表示很想他,你会怎么说?
低情商发言:你难道不想我吗?
高情商发言:这么说起来,驸马倒是也有一段时间未曾见本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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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话音落下,空气有片刻寂静。
季容妗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沈竹绾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季容妗一时有些发愣,她总觉得沈竹绾这话似是在问她最近有没有想她。
她该回吗?又该怎么回?
怔愣期间,一道稚嫩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怎么会呢?驸马哥哥每日上朝都会见到朕与阿姐啊。”
小皇帝说的确实是实话,季容妗愣了一下,旋即松了口气,顺着小皇帝的话道:“是啊是啊,严格说起来,我与公主的确是每日都相见。”
她偷偷去看沈竹绾的脸色,却见对方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会,像是确定了什么般,片刻后移开目光看向沈炽:“陛下今日背错的地方记得稍后多温习几遍。”
听起来像是放过那个话题了,季容妗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正欲告辞,却听沈炽惊喜道:“阿姐是说稍后?那朕现在能先与驸马玩一会吗?”
季容妗:“……”你小子是会抠字眼的。
她以为沈竹绾不会答应,却见她轻轻颔首,温声道:“去吧。”
季容妗露出些讶异来,沈竹绾看起来可不像是会溺爱孩子的人。
不过没待她多想,沈炽便拉着她兴奋地走了。
身后,沈竹绾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见那少女的确没有对小皇帝露出一丝不耐,这才收回视线。
看来,她确实还没有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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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妗之后倒没再刻意躲着沈竹绾了,夏天炎热,从大理寺回来后季容妗便拉着躺椅睡在大树下,冬梅在一旁给她扇风,倒是舒适地紧。
当然,如果这个时候冬梅能不说话就更好了。
“驸马,这些日子怎么不见您去找公主啊?”
从前一段时间,季容妗确实日日都要去找沈竹绾,一来好维持那些恩爱传闻,二来,那时候刚过来,对什么都好奇。
但经过这段日子的自我反思,季容妗觉得自己或许在表演恩爱这件事上有些用力过猛了,而显然,先前金喜与她说的那些话,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
她估摸着,可能原主从前与公主只是相敬如宾般的相处,偶尔体贴,落到这群热衷看小说的丫鬟眼中,就成了绝顶恩爱。
冬梅的话她只当耳旁风,敷衍道:“公主近些日子繁忙,嘱托我不要去打搅她。”
“哦”冬梅慢吞吞地应了声,旋即道:“对了驸马,明日便是丞相府的礼宴了,礼品你可准备了?”
季容妗垂死病中惊坐起:“……我忘了。”
“没关系。”冬梅道:“公主殿下应当准备好了。”
事实上,在两人说完话后没多久,金喜便将礼品交给了季容妗。
季容妗拿着礼品,感叹一声,公主殿下确实考虑周全。
五日后,天气将热未热之时,春旺酒楼便开始敲锣打鼓,小二站在门口吆喝着:“今日是丞相府三公子成人礼,为表庆贺,今日酒楼所有消费打九折!”
此话一出,酒楼前的围观群众当即热闹起来,口中不断叫着好,少数不明所以的还在问:“丞相府何时有三公子了?我记得不是只有两位公子吗?什么时候冒出来个三公子?”
有人小声回他:“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这位三公子是丞相新娶进门的妾室的孩子,跟着那妾室一起到的丞相府。”
“什么意思?意思那三公子还不是丞相亲出?可既不是亲出,这成人礼又怎会有这般大动静?当年大公子和二公子成人礼也没见这般隆重。”
“谁知道呢,许是那妾室得宠,所以丞相对这孩子爱屋及乌了吧。”
“……”
众人议论纷纷,但无论最终答案是什么,那都不是他们所关心的,眼下的酒楼消费打九折显然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由于天气炎热,丞相府请的是晚宴,在相府举办。
季容妗傍晚时分出发,在宴会席上百无聊赖地听着周围的官员吹牛,没多久,身边便多了一道穿着蓝袍的身影。
“季大人,公主没来吗?”常青山坐在她身边,四处看了一眼,问道。
季容妗也随着他的目光四处看了看,回道:“公主殿下繁忙,便叫我代为参加。”
“这样啊。”常青山点了点头:“大理寺查案公费够吗?”
季容妗面容瞬间和蔼了不少:“够的够的。”
上回她以为常青山是与她说笑,没想到隔日常青山便托人将东西送了过去。
大理寺这个部门乍一听感觉其严肃凛然,充满血腥气,实际上因为内部人员经常斗殴,或是查案受伤需要报销,亦或是查案过程中需要的各种准备,早已经在破产边缘徘徊。
而常青山这一举动,无异于雪中送炭,大理寺上下对他充满感激,并扬言,若是常青山有朝一日落到他们手中,他们一定会下手轻些。
虽然这话听在耳中不算什么好话。
等了许久,季容妗喝茶水喝的都有些胀肚子了,她看了看天色,意识到可能还有的等,便借口离席,准备去上个茅房。
刚走出没两步,常青山便追上了她:“季大人,一起上茅房吗?”
季容妗:“……”
她揉了揉肚子,计算着憋着回到府上的概率有多大。
“我就四处转转,怕是不能与你同去。”
“哦。”常青山瞧着有些遗憾,但到底没多说什么,转身先行离去。
季容妗松下一口气,往与常青山相反的方向走去,偌大的相府,总不可能只有一个茅房。果不其然,顺着那条路,问了几个丫鬟后,季容妗顺利找到了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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