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有关?”安怀憬微微皱眉,“我对他压根就没意思。”
“可是流水无情落花有意啊。”楚瑜感叹道,“我调查过了,张杨现在小有名气,但是他是靠一路睡出来的,也难怪,他一下就看见你和顾词这两个大腕出现在这个节目,自然是要抓住机会的。”
初砚舟沉默不语,学长他这么受人欢迎,那自己以后岂不是会面临很多……情敌?
“在想什么呢?”安怀憬含笑看向初砚舟。
初砚舟摇了摇头,一抹红霄爬上了耳尖,“没什么。”
当着楚瑜的面,安怀憬没有戳穿他,转而对楚瑜说道:“既然证据确凿,那个叫‘张杨’的omega以后就不需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在安怀憬身边待久了,楚瑜自然知道他话里暗含的意思,“明白,你不需要操心了。”
安怀憬欣慰一笑,“楚瑜,我记得你已经两年没有回家好好陪陪叔叔阿姨了。”
楚瑜鼻子一嗅,这是要给自己放假的节奏!
“是啊,唉,二老这两年非常非常非常想我,但是老板太黑心,回不去啊。”
“给你一周假,够了吗?”
“够了够了。”楚瑜笑得脸上浮现出几道褶子。“谢谢老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了,你们二位注意身体啊。”
初砚舟假装听不懂楚瑜说的话,继续去想想着自己以后会遇到多少“情敌”这件事。
第二天中午,郊区一所监狱里。
“2086,有人找。”狱警对着一个身形十分高大,背影佝偻的男人说。
男人拖着锁链走到探望室,面前坐着一个女人。
“许久不见,院长。”
第40章 要我教你吗
关伯山看着眼前的女人,瞧了许久,随后勾起唇角,嗓音低沉:“叶白英,你怎么来了?”
叶白英往后依靠在椅背上,红唇轻启:“看来牢里的生活没外面的好啊,关院长老了许多。”
话里明嘲暗讽,关伯山眯起双眼,审视着玻璃窗外的女人。
“别这么看着我。”叶白英哂笑道,“我可是给你带了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关伯山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颓废。
“下个月你就可以出狱了。”
叶白英原本还以为关伯山会在听道这个消息之后欣喜若狂,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关伯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许久之后,关伯山才缓缓开口说:“意料之中的事情。”
叶白英有些好奇,“意料之中?”
关伯山没有回答她的话,依旧像以前一样开始下逐客令:“没事你就可以走了。”
叶白英没有急着走,“你知道害你进来的人是谁了?”
眼底暗潮汹涌,关伯山似乎看见了那一抹瘦小的身影,“当然知道,当年只有他活了下来。”
叶白英站了起来,临走时给了他一张名片,“希望还能看见你能活着出来的那一天。”
关伯山接过名片,讥讽道:“叶老师今年有四十三了吧,身材走样得太严重了,不如年轻的时候了。”
叶白英秀眉竖起,“章董就不该把你从狱里捞出来,老东西你活该受这罪。”
高跟鞋踩着水泥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关伯山依旧坐在那儿,神色低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紧盯着前方,像一条毒蛇,缓缓吐出三个字:“初砚舟。”
……
因为安怀憬和初砚舟那天“玩失踪”了一整天,导致他们两人的镜头没有拍到多少,所以剪辑出来的节目中他们两个都没什么镜头。
楚瑜叹了一口气,满脸颓废:“这综艺算是白上了。”
安怀憬抿了一口咖啡,“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我本来是想让小舟走可爱路线,上个综艺赚波路人缘的,但是现在什么都没赚着,还把他给送到土匪窝里去了。”
“瞎说什么呢?”安怀憬纠正他的话,“我们两个是两情相悦。”
“好好好,你们两个两情相悦。”楚瑜不满地嘟囔道。
正说着话,初砚舟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小舟,进来吧。”安怀憬此刻双眼含笑,楚瑜看见他后面的尾巴不停地在摇晃。
初砚舟推开门走了进来,怀里还捧着一个饭盒。
“呦~”楚瑜故意拉长了音调,揶揄两人:“给你男朋友送饭啊,小舟。”
初砚舟被楚瑜说得羞红了耳尖,心中一紧张,说话又开始结巴:“我……我做了曲奇饼,拿给……学长尝尝。”
安怀憬咳了一声,这是暗示楚瑜赶紧出去别影响他们两人的独处时间。
楚瑜心领神会,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初砚舟打开盖子,一脸天真:“楚哥,你也尝一个吧。”
众所周知,楚瑜是最爱吃甜食的,但是当他探过脑袋看到那堆黑色不明状物体的时候,他退缩了,礼貌回拒:“不了不了,这是你给你男朋友准备的,我就不吃了。”
说完,楚瑜便急忙逃离了。
没走两步,他又忽然想到:“安怀憬吃了不会出事儿吧。”
毕竟那堆叫“曲奇饼”的东西看上去更像是刚从煤矿里挖出来的煤炭。
走到半道上,他正巧碰见林筱筱,林筱筱黑着两个眼圈,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筱筱,你这是让人给揍了?”楚瑜被她吓了一个激灵。
林筱筱打了个哈欠,“拍了一晚上的戏,我这铁打的身体都熬不动了。”她摆摆手,叹气道:“唉,人老了,不能像年轻的时候那样瞎折腾了。”
楚瑜:“……”
林筱筱今年才二十六,楚瑜还比他大了三岁。
正想着好好“收拾”一下林筱筱的时候,于灼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过来,“筱筱,把水喝了先去睡一觉吧。”
林筱筱接过水一饮而尽,随后在于灼的搀扶下进了休息室。
一排乌鸦从楚瑜的脑袋上飞过,楚瑜的眼神中写满了无语。
这个世界是不是只有情侣了!小小一个公司,居然有两对情侣!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谈恋爱啊啊啊!!!
此刻,办公室内。
安怀憬紧密抿着嘴唇,微微皱眉,低头看着眼前的“曲奇饼”。
初砚舟脸上带着些许期待,这是他第一次烤曲奇饼,一步一步跟着网上的教程做出来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会成为这个样子。
带着不确定,安怀憬又问了一遍:“这是……曲奇饼?”
“嗯。”初砚舟兴奋回应,“就是样子不太好看,烤的时候没注意时间,有点糊了。”
安怀憬再一次将视线移向那一堆“曲奇饼”。
这哪里是有点糊,这分明就是糊得太过分了!
但是这是初砚舟第一次下厨,还是为了自己,就算面前的曲奇饼里放了泻药,安怀憬都愿意吃。
他拿起一块看上去没那么糊的,尝了一小块,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就是有一股糊味。
“怎么样?没有那么难吃吧?”初砚舟小心翼翼地问他。
初砚舟原本是打算重做一份的,但是不幸的是原料一点儿都没剩,又是深夜,超市都关门了,初砚舟只好带这一份了。
“我尝过,没有那么难吃,就是有点糊。”初砚舟满脸期待。
安怀憬笑着看向他:“很好吃啊。”
得到恋人的赞赏,初砚舟别提心中有多开心了,笑意直达眼底,“好吃就行。”
安怀憬吃完手中的那一块饼干,正要伸手去拿第二块的时候,初砚舟先他一步将饼干拿走了。
“拿走做什么?”安怀憬疑惑道。
“这个做的还不好,我下一次做地更好吃了再给你。”
看来得找姜鸣这个点心大神好好教教自己了!
“好啊。”安怀憬转而一笑,“要我教你吗?”
初砚舟心中一跳,思想被安怀憬的话勾着走,不由自主地张嘴答应了:“好。”
“那就这周六吧,去我那儿,可以吗?”
羊入了圈套,安怀憬一副餍足的表情。
第41章 噩梦
深夜,暴雨,泥泞的山路。
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孩跌跌撞撞从远处走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长裤被树枝勾出了好几个破洞,脚上的鞋早已不见踪影。
他的额头上有几道血痕,那是被树枝勾到的,十根手指也鲜血淋漓,任凭雨水随意冲刷着。
男孩不停地喘着粗气,同时又不断地回头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跑快点,再跑快一点,一定要逃出去。
男孩的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驱使着他往前走。
但是男孩太害怕了,他的四肢都在发抖,长期的营养不良无法支撑起如此长时间的跋涉。
身后的男人还在,他似乎并不着急,一直和男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是又不让男孩离自己太远。
突然,男孩踩空了,转眼就从缓坡上滚了下去。
他用力睁开双眼,看见前方有一辆车向他驶来。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男孩逼迫自己站起来,朝唯一的光亮走去。
终于……要逃出去了。
男孩满心欢喜,自己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终于能逃离那个地狱了。
汽车在距他三四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一个穿着长裙的长发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雨水挡住了她那如毒蛇一般的视线。
男孩赫然愣在原地,心跳声越来越大。
身后的男人,前方的女人,双双朝他走来,他已经无处可逃了。
“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男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眼神凶狠。
男孩疼极了,大哭着求饶:“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我错了,院长,求求你,不要打我。”
雨水混着泪水,男孩害怕地全身都在剧烈颤抖。
可是求饶不管用了,男人使劲一推,男孩顺势倒在雨水中。
接着,男人接过女人递来的皮鞭,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男孩打了过来。
“不要!”
一声大喊,初砚舟从噩梦中醒来。
他又一次梦到了以前的事情,这一次梦里的人的脸更加清晰了。
额头上不断地冒着细汗,身上也被汗打湿透了,眼神有些呆滞,一层雾气朦胧在双眸中。
初砚舟喘着粗气,将自己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就能抵挡外面的一切攻击。
他像这样坐了快半个小时,直到想起今天还要去安怀憬家里学做曲奇饼,初砚舟才将思想抽了回来。
他已经进去了,不会再出来了。
这么想着,初砚舟慢吞吞地去洗漱。
卫生间就在他卧室里面,但是仅仅这四五米的距离,初砚舟似乎觉得异常漫长。
打开水龙头,初砚舟用冷水浇了脸,他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还是忘不了以前,为什么就是忘不了!
恍惚中,他看见关伯山的面孔出现在镜中,一闪而过。
心底的恐惧如涨潮般涌了上来,因为太害怕了,初砚舟怒吼一声,一拳打碎了面前的镜子。
碎掉的镜片沾染着鲜血,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那个黑暗无比的地狱又在向他招手了。
那个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恶魔……好像离他越来越近了。
……
“叮咚,叮咚。”
初砚舟站在安怀憬的家门外面,脸上一片无精打采。
安怀憬听到门铃声,急忙在颈侧喷了香水,又快速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然后才下了楼。
他今天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即使身穿一套休闲服,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门被打开,安怀憬眼中含笑:“小舟,快进来。”
初砚舟勉强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右手藏在身后。
可是尽管他再如何小心,安怀憬还是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手怎么了?”安怀憬着急问他,去拉他的手。
右手被裹着纱布,但是还能隐约看见血迹。
“怎么流血了?”安怀憬满眼心疼,小心地将初砚舟那只受伤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
初砚舟没有说话,安怀憬也没有逼问他。
一路领着初砚舟进了屋内,安怀憬找出医药箱,打算给初砚舟重新包扎一下。
“可能有点疼。”安怀憬缓缓扯开初砚舟手上被血染脏了的纱布,话语温柔至极,“如果觉得疼就给我说一声。”
纱布拆完,可怖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安怀憬仔细看了好几眼,这伤口像是被玻璃划伤的。
他又看向初砚舟,初砚舟低着脑袋,眼眶发红,仿佛下一秒泪珠就要落下来。
安怀憬谨慎小心地给初砚舟那受伤的手消了毒,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最后裹上纱布,又系了一个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安怀憬收拾好了医药箱,起身要把医药箱放回原位的时候,初砚舟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安怀憬转过身,重又将他揽入怀中,语气轻柔安慰他:“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泪珠打湿了安怀憬的衣服,怀中的温暖让初砚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初砚舟哭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从那以后我就住在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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