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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队经理笑笑：“这不是有你在么，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凌樾失笑：“对我这么有信心？”
“那可不。”战队经理说，“我可是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只要你在我就有足够的信心。”
凌樾平淡道：“可是我打不了几年了。”
战队经理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听出他的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落寞。
“能打多久就打多久，等你退役了……”战队经理顿了下，苦涩道，“我也就不干这个了。”
凌樾静了两秒，说：“也好。”
出了办公楼，战队经理去开车，凌樾就站在门口玩手机等他过来。
过了两分钟，空旷的大厅里响起了脚步声，纪霖焦急地声音传来：“凌樾！”
凌樾犹豫了几秒才转过身，问：“怎么了？”
纪霖跑得急了些，喘了两口气问：“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抱歉。”凌樾面露遗憾，“可能不太方便。”
纪霖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好一会儿。
他本来以为这么久没见，凌樾跟他的心情是一样的，可现在看来凌樾似乎不太想见到他。
他抿了抿唇，又道：“那能一起喝杯咖啡吗？”
说完又怕凌樾不答应，补了句：“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第43章 对不起
咖啡店里，纪霖和凌樾面对面坐着。
坐了十来分钟，纪霖率先打破沉默：“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凌樾低头搅着咖啡，闻言点头道：“挺好。”
“你……”
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退学？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后来你又去了哪里？
这几个问题在纪霖心里徘徊了很多年，他总想着如果还能再见到凌樾，他一定要亲口问出来。
可现在，人就在面前，话也到了嘴边，他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问了能怎么样呢？
凌樾当年既然选择悄无声息的离开，就摆明了不想让他们知道。
他虽然不知道凌樾当时遇到了什么事，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也许凌樾已经不愿意再去想了，现在再提起来，也只会让他难受，亦或难堪。
纪霖收敛思绪，笑着问道：“你怎么会去打职业？你以前可是不喜欢玩游戏的。”
凌樾动作一顿，平淡道：“后来喜欢了。”
纪霖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掩盖了他眼底淡淡的失落：“这样啊。”
六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足以让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人变得陌生，连对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呢？”凌樾忽然问，“怎么会进娱乐圈？”
是不是家里出了事？
他没把这句话问出来，就像纪霖顾念着他那所剩无几的自尊心，没有追根究底，他也不想给纪霖留下不愉快的回忆。
“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想试着改变。”纪霖笑笑，“进娱乐圈是谢医生建议的。”
凌樾抬起头，眼中有了一丝波动：“你的情况比一般的社恐要严重得多，这个过程会让你很痛苦。”
纪霖没有忽略掉他话中隐含的担忧，低落的情绪消散了不少，解释道：“这些年治疗下来，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没有高中那么严重了。”
凌樾回想起他今天拍摄时的表现，渐渐放下心来，点头道：“那就好。”
互相询问了对方的情况后，又是一阵沉默。
就像凌樾说的，这么多年没见了，能说什么呢？
知道对方过得好，就足够了。
但纪霖不这么想，他总想着和凌樾多说说话，想着就算回不到高中时期那样，但至少别这么生疏。
他绞尽脑汁想了很久的话题，眼看一杯咖啡都快喝完了，他才忽地想起凌樾快要比赛的事。
他思忖了片刻，问道：“你比赛是什么时候？”
“下周末。”凌樾道。
那就还有一周的时间。
纪霖点了点头，又问：“我能去看吗？”
凌樾愣了下，皱眉道：“对不玩游戏的人来说，看比赛是一件很枯燥的事，你不会喜欢的。”
“没事。”纪霖不在意道，“这不是有你么？我要是哪里不懂我就向你请教，只要你不嫌我烦就行。”
凌樾目光闪躲，低下头说：“比赛的时候我没办法给你解答。”
“那不比赛的时候……”
“我要训练。”
纪霖表情僵了一瞬，一股深深地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凌樾不想跟他有过多交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心里的想法不会变。
没见到凌樾之前也就算了，既然见到了，他就不可能再让凌樾消无声息的离开。
凌樾不想跟他有交集也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来，就像当年他们刚认识那样，但要让他放弃，他做不到。
毕竟这是他第一个真正交心的朋友。
纪霖调整了下情绪，笑道：“也没事，我可以学，你知道我学东西很快的。”
凌樾沉默了，他以为他表现得疏离一些，纪霖就会知难而退。
在他的记忆里，纪霖是绝对不可能对谁死缠烂打的，看来这些年纪霖确实变了许多。
半晌，他抬头看向纪霖，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脸上的表情无比严肃：“纪霖，我们……”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纪霖看了眼手机，又转头去看凌樾，一咬牙，把电话挂了。
过了两秒，手机又响了。
凌樾叹了口气，说：“先接吧，万一有急事呢？”
纪霖犹豫了好一会儿，在电话即将挂断的时候才按下接听键：“曜哥。”
听到这个称呼，凌樾怔了一下，他听不到秦曜说了什么，只能从纪霖的话里猜测到一些——
“刚拍完一会儿。”
“还没吃。”
“我不过去了，我这边有点事。”
“遇到个朋友，说几句话。”
秦曜不知道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纪霖纠结地盯着凌樾看了两秒，无奈道：“和凌樾。”
听到自己的名字，凌樾的表情瞬间变了。
纪霖停顿了一分钟后，又道：“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把电话挂断了，把地址给秦曜发过去后，抬头问凌樾：“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凌樾深深地看了纪霖一眼，他想说，纪霖，我们别联系了。
他本来是下定了决心的，但秦曜那通电话打来的时候，他竟觉得庆幸，他才恍然明白，在他内心深处是不想跟纪霖断了联系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见到纪霖的那一刻，他心里无疑是雀跃的。
纪霖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复，疑惑道：“凌樾？”
“没什么。”凌樾回过神，笑道，“秦曜要过来接你吗？”
“嗯。”纪霖点头，“曜哥也想见见你。”
他观察着凌樾脸上的表情，提议道：“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凌樾拒绝道，“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得走了，你们吃吧。”
见到纪霖是意外，他暂时还不想跟其他人接触。
纪霖闻言也没强求，犹豫片刻道：“那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好联系。”
凌樾这次没拒绝，打开微信点开二维码给他扫。
加上好友后，纪霖给他添加了备注，看到那两个排列在一起的名字时，他恍了下神，说：“你刚离开那段时间，我们天天给你发消息，一直没收到过回复，我们心里都清楚你多半已经换号了，但就是固执地不肯接受现实。”
他说着笑了起来：“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傻得可以。”
凌樾却笑不出来，当初他走的有多果断，现在面对纪霖就有多愧疚。
片刻后，纪霖收敛笑意，他看着凌樾，很认真地说：“郁冷那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几乎天天跟人打架，好几次我和曜哥找到他的时候，他都是一身伤。”
想起曾经的那些事，纪霖难掩伤感：“我们找了你很久。”
凌樾嗓子发紧，咖啡店里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了，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过了很久，他才哑声道：“对不起。”
凌樾走后，纪霖一个人坐在咖啡店里，出神地看着窗外的车流和行人。
没过多久，秦曜就到了，他看着桌上两个空了的咖啡杯，皱眉道：“凌樾呢？”
“走了。”纪霖道。
秦曜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走到他身后，把手放在他头上，柔声问：“聊得不愉快？”
纪霖微仰了头，后脑勺隔着衣服贴着秦曜腹部，说：“没有，只是在想，我说的那些话，会不会给他造成负担，会不会让他想起一些不愿意想起的事。”
“他不会跟你计较。”秦曜安抚他，“就像你从来不会责怪他当初的不辞而别。”
“是吗？”
秦曜笑了下，肯定道：“是的，因为你们都是会为对方着想的那一类人。”
秦曜的话让纪霖振作了起来。
回去后，他在网上查到了一些跟凌樾有关的事。
看到凌樾的职业生涯是从十七岁开始时，他和秦曜都愣住了。
“所以他退学后就没继续念书了，直接去打职业了？”纪霖不可置信道。
秦曜皱起眉：“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他当时确实遇到了困难。”
纪霖心里闷得慌，他一直以为凌樾就算退学了，肯定也是换个学校继续念书，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放弃学业去打职业。
他那么优秀，未来一片光明，到底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我们可以帮他的。”纪霖难过道，“我都不敢想他那时候到底承受了多少，十七岁……还没成年……”
秦曜叹气道：“他自尊心有多强你不是不知道。”
纪霖抿了抿唇，继续往下翻。
网上的描述也不是那么详细，他也只查到凌樾刚开始打职业的时候饱受争议，黑粉很多，那些人天天在网上骂他，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年。
直到凌樾拿到了职业生涯的第一个冠军骂声才渐渐小了一些。
他的粉丝在论坛写了一篇帖子，里面记录了他从开始打职业到成为电竞圈的神话。
纪霖一路看下来，又心酸又唏嘘。
帖子里有很多凌樾的照片，最初的时候凌樾瘦得吓人，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算拿了冠军也是冷冷淡淡的。
到后面，他的脸上总算多了些情绪，偶尔也能看到一两张带笑的。
纪霖忍不住感慨：“他那段时间过得一定很难。”
“别看了。”秦曜不忍道，“既然最难的那段时间他都挺过来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纪霖静了片刻，点头道：“说的也是。”
第44章 不拍吻戏
《风雪夜归人》的拍摄已经正式结束，接下来只要等后期制作完成就可以上映了。
“剧组那边已经在着手准备宣传了。”陈文杰道，“卫导昨天打电话过来，他们那边已经跟一个综艺栏目接洽好了，到时候你得和另外几个主演一起去参加。”
纪霖盯着手机，头也不抬地问：“什么时候？”
“定的档期是12月20。”
纪霖点头：“行，我知道了。”
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感谢L送的礼物，明天常规赛，今天就播一会儿，大家随便看看就行，别破费。”
陈文杰愣了一下，问道：“你在看直播？”
纪霖嗯了一声。
陈文杰站起身，绕到他旁边看了一眼，看清人后思索了一下问：“你之前说和Guard是高中同学，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这一下把纪霖给问住了。
要是换作以前他肯定会说好。
但是现在……
那天和凌樾加了微信后，他几乎每天都会发消息过去，但得到的回应很少。
纪霖斟酌了下，模棱两可地说：“还行吧。”
陈文杰点头，看了眼时间说：“差不多了，走吧。”
纪霖嗯了声，关掉直播。
他们今天要去拍miracle的代言。
去品牌方的路上，章筱琪难得地没玩手机，视线一直往后面瞟。
“怎么了？”纪霖问。
章筱琪皱眉，表情凝重道：“我总感觉后面那辆车在跟着我们。”
纪霖转头看了一眼后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离远点，要被发现了。】
【抱歉，纪少爷，我们会小心点的。】
收到对方回复，纪霖才道：“你想多了吧。”
坐在副驾驶上的陈文杰也笑着说：“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么电视剧？”
“我说真的！”见两人都不相信，章筱琪有些急了，“我今天来的时候看到这辆车了，一直停在公司门口没动过，我们一出来这辆车也跟着出来了。”
陈文杰闻言转头看了一眼，迟疑道：“巧合吧。”
“绝对不是。”章筱琪笃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止是今天，这几天我都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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