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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们的陈词滥调(玄幻灵异)——暮苍梧kuisogo

时间:2023-12-25 14:36:49  作者:暮苍梧kuisogo
 
 
 
他沉默了半分钟,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指的是,袜口有松紧设计的白色高筒袜?可以把袜带打成蝴蝶结的那种?”
 
 
 
“Oui.”
 
 
 
“哦……一上来那么刺激的嘛。”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还以为我们俩关系算不上那么亲密呢。”
 
 
 
“怎么可能。只要您高兴,我怎么穿上的您之后就怎么扒下来。我不想服从任何人的命令,唯独愿意屈身于您,我尊敬的勋爵。”
 
 
 
即使莫泊桑有篇小说里写的正是这种舞,我也并不喜欢跳……舞很好,我厌倦的永远只是自己跳舞的目的。每当我在佛罗伦萨跳舞,永远都是为了取悦我所厌恨的上等人们。不过,此刻我还是向查尔斯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
 
 
 
这种礼仪在23岁的年轻人身上已经并不多见了。没办法,我的养父是个很恋旧的意大利人,自那不勒斯移民至佛罗伦萨后,他不时把“最怀念的海岸,索伦托的皮涅特拉”这样的混球话挂在嘴边,显得他是个很怀旧也很温和的那不勒斯人。他从来不承认自己跟西西里、那不勒斯和亚平宁半岛的那群同行是一路货,反而一直自称是艺术家。他虽说是个干惯了坏事的家族首领,但对高雅艺术颇有见解。他留在信笺上的字迹总是显得他是个彬彬有礼又富有艺术家气质的热心意大利人。
 
 
 
可惜他私底下的勾当比起一般的意大利家族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自诩创新和跨越,但在各处笼络人心的手段跟传统家族如出一辙。他特别喜欢压榨我这样出身国外又孤苦无依的市侩小民,连小孩都不放过——要不然我就不会被他从里昂带到意大利生活近14年了。
 
 
 
十四年里我被剥夺了一个21世纪正常男孩该有的一切爱好与意志。我会小步舞,却不会打电脑游戏;会弹羽管键琴,却不会电子吉他;看古典戏剧,却对肥皂剧一头雾水……我的神智按照家庭教师的想法被塑造,年纪轻轻就学会了附庸风雅和目中无人的陋习。所以一开始我在大学校园里根本交不什么朋友。
 
 
 
养父教我的那些东西都是恋旧的上流人士爱学的(就像法兰西的部分精英家庭会教后代古希伯来语。不过,他们学了这些语言是打算跟谁交流呢?),对于与我出身同一阶级的普通市民来说,却又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侮辱。
 
 
 
可惜我那半路出家的礼仪一般实在又不够应付真正的上流人士……所以,也就查尔斯·蒙哥马利这种名不经传又率性而为的小贵族愿意跟我结交一下了。
 
 
 
现在我就是寓言故事里那只同时被鸟族与兽族抛弃的蝙蝠,乍一看挺不赖,稍微深交一下就会明白我是怎样的两边不讨喜……或许除了在德米特里这样罪大恶极的职业杀手面前插科打诨,这辈子我都没法交到什么真正的知心朋友了。
 
 
 
我那期待的眼神大概是这样暗示查尔斯的:来啊,我的勋爵,承认我现在是个多好的伴侣,别因为我的格格不入而拒绝我。
 
 
 
查尔斯陷入了又一次沉默。一旦我向他露出那种讨好似的谄媚微笑,他就会有些不自在。比起我,他更喜欢结交的平民朋友其实是莱昂纳德。这位小裁缝的确是上交不谄、下交不媚。
 
 
 
“先别管小步舞了吧,为什么不看看我从苏格兰给你带回来的好东西呢?”他挤出一丝微笑,“我觉得你会喜欢的,真的。”
 
 
 
他小心翼翼地从航空箱里拿出那只湿漉漉的小狗。毛茸茸的,灰扑扑的一小团。看样子是条大型犬的幼崽,但全然没有长开,理应高竖的耳朵也没立起来。
 
 
 
当她被查尔斯的手从箱子里拿出来时,低着小脑袋睡得正香,以至于我没把她往那个方向去想。但当查尔斯把她放到膝盖上,轻轻刮了刮她两腮处的毛把她刮醒时,半强迫地让她和我四目相对时,我才真正明白她到底像谁了。
 
 
 
阿德里亚娜,我那阔别近十年的童年伙伴。
 
 
 
“我只是在垃圾堆边恰好看到了这个小姑娘。”查尔斯向我笑了笑,举起小狗,贴近我的鼻子。“她是条混种狼狗,只有两个月大……给她取个名字吧,克里斯蒂安。”
 
 
 
我很想试着扮做漫不经心的模样,但是做不到,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我无数次梦见年幼的阿德里亚娜,和面前的这个小女孩是一模一样的。尤其是眉心和前腿内侧的肉桂色毛……除了阿德里亚娜,还有谁会有这样漂亮的毛色呢?
 
 
 
我的嗓音几乎激动到在颤抖。
 
 
 
“阿德里亚娜。”
 
 
 
“什么?”
 
 
 
“我的意思是,阿德里亚娜二世。”
 
 
 
“好名字。”即使听到“二世”,查尔斯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讶异,只是礼貌地点点头。如果不是查尔斯就在我面前,我准会不顾两个月的小狗身上会有多脏,把这位新的阿德里亚娜从头亲吻到尾巴尖。
 
 
 
我全然把这当成了一个美妙的巧合。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阿德里亚娜,甚至是养父。我以为上帝终于开眼了,我以为这是祂姗姗来迟的补偿。我以为是神给了我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对此我是那么深信不疑,甚至拼了命地向上帝祈祷起来。
 
 
 
布吕歇尔好奇地闻了闻小狗,却被查尔斯一巴掌扇了下去。
 
 
 
“去,别捣乱。”查尔斯恼怒地赶走了他的爱宠,态度慌张得简直不像是我熟悉的那个爱狗如命的勋爵。“走开,你给我滚一边去!”
 
 
 
他意识到我正以一种极为火辣的眼神注视着他,尴尬地低头假装咳了两声,耳尖微微发红。
 
 
 
“……我们为什么不先吃晚饭呢?”他怪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对吧?你应该会愿意给我准备些土豆之外的晚饭对吧?我的意思是……那没什么,克里斯蒂安,没必要感激我,她只是我恰好带回来的一条流浪狗而已。我知道如果是你,一定也不会忍心将她抛弃在那里,对吗?”
 
 
 
可怜的勋爵,他似乎已经被我的反应惊吓到盘算着怎么逃跑了。但他现在的模样可真是可爱极了,茫然无措,像只受惊了的小猫。
 
 
 
“不。”我感激地双手握住他的右手,举到唇边轻吻后按到自己的胸前。“亲爱的勋爵,我发誓这是我有生以来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我从来没像今天那样觉得活着是件美好的事。
 
 
 
我告诉查尔斯:现在我对宗教重新生出了信心。
 
 
 
他的嗓音温柔而缱绻:不管怎样,我很高兴这是件让你称心如意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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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愤世嫉俗的安那其主义者
 
 
“让我看看你带了个什么过来。”美国佬安东尼见我的怀里用浴巾裹了个什么东西,便好奇地凑过来看。但当阿德里亚娜的狗头猛地钻出来时,他吓了一大跳——这一个大跳足足有六英尺远。“见鬼,你居然带了条狗过来!我最讨厌狗身上的臭味了!”
 
 
 
我面不改色:“戴安娜规定过狗不可以进她家吗?”
 
 
 
“呃……这倒没有。”
 
 
 
“老兄,那你就给我闭嘴吧。我实在看腻了你这张傻气的脸了。”我抛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过了身子,撂下安东尼待在原地干生气。
 
 
 
但他实在也不是那种爱记仇的人,向周围做了个鬼脸,就将不快忘到了脑后,继续笑嘻嘻地跟我攀谈。黏人而又洒脱,这倒是个不错的好品行,只是有时候会很烦人。
 
 
 
我不建议任何一位西装爱好者跟安东尼·蒂瓦艾特交朋友。他是个奇才西装客,会用白球鞋搭配熨烫平整的条纹西裤,过长的领带不塞到裤腰里,却要从腰际垂下来。最可笑的是,他的白衬衫经常从深色马甲底下漏出来——我倒是无所谓,但这是几乎要逼死查尔斯的西装穿法。安东尼自称自己是“蒙哥马利专家”,但这位勋爵却一直都对安东尼·蒂瓦艾特避之不及……这种躲避多少有些畏惧的成分在里面。
 
 
 
如果查尔斯不是个需要顾及斯文的勋爵,而是个懂得用尖叫抒发真情实感的普通男人,那他一定会对安东尼的穿搭发出极其惨烈的高呼:“My eyes——!!”
 
 
 
戴安娜家的房子足够大。我的勋爵一进门就不知道躲进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去了。我抬起头,好奇地四下张望。查尔斯很怕人吗,为什么总是不愿意露面呢?我早就知道他在这里是倍受尊敬的英雄,可是他总是喜欢四处乱藏,简直像是见缝就钻的猫儿一样。只需稍微想象一下查尔斯是怎么偷偷摸摸地钻到衣柜之类的地方,我就忍不住想笑。
 
 
 
“我没有那么讨厌狗。但是大型犬很糟心……你知道查尔斯养的那条边境牧羊犬吗?老天,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狗!不过你这条还挺可爱的。是小查理带给你的吗。”安东尼喋喋不休,伸出手指戳阿德里亚娜的黑鼻子,“好姑娘好姑娘……她是你们花多少钱买来的?以后准能长成威风凛凛的大狗。”
 
 
 
他下手没轻没重,阿德里亚娜被他戳得细声尖叫起来。
 
 
 
“她叫阿德里亚娜。”我面露不快,轻轻抬起小狗的头,张开她的嘴巴,给安东尼看她的牙。“事先说好,被咬到了我不为你负责。”
 
 
 
“哦——克里斯蒂,你这个刻薄残忍的法国畜生。”他耸了耸肩。“听说你跟帕斯加德在法式餐厅里约了个会?”
 
 
 
gay圈的消息可真灵通啊,我的脸上露出讽刺的冷笑。
 
 
 
“怎么了,你很羡慕吗?那下次我会用狗绳牵着你去的,而且会向接待员小姐解释你是我养的一条比格犬。”
 
 
 
如果,正与我对峙着的不是厚脸皮美国佬,而是其他任何一位脑子清醒的正常人,这时候准要气得脸红脖子粗了。但安东尼这样的白痴实在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他很无所谓:“那你们二位不如牵着你们的伴侣去喽。这样不好吗?你们四个可以玩np……嘿,克里斯蒂,你的猫咪小男友(cat boyfriend)现在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他夸张地站到椅子上,举手抬到额际,眯起眼睛做出四处搜寻的姿势,那模样好像个搔首弄姿的喜剧演员,逗得旁人哈哈大笑。当他从椅子上下来时,便撩起西装外套满不在乎地擦了擦被踩脏的椅面。
 
 
 
他摊开手:“克里斯蒂,其实吧,做你的狗也挺好的。如果做条狗就能被你像爱抚阿德里亚娜那样放在大腿根上爱抚,那gay吧里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怨恨自己没有投了个狗胎呢。别怀疑,美貌在这个破圈子里就是畅通无阻的通行证,是一切法律和道德的总和,是高于神权与人权的终极规则。我嘛……我就算了,我是位热爱自由的美国人,才不要被你牵着遛弯呢。”
 
 
 
“麻烦你安静些。”我听厌烦了,摸了摸阿德里亚娜的头,向他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你要把阿德里亚娜吵醒了。”
 
 
 
安东尼瞬间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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