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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视一眼，将消失的东西和那面镜子的内容记了下来，这才选择了退出副本。
进入结算界面，057摆了摆手，开口，语气带了些懒散：“谢谢老板惠顾，您的订单已经完成，请确认收货。”
他实在有些累了，不难看出，周博士的设定应该是无法被武器击杀，只能用耗尽它体力的方式将它“杀死”。而057虽然体力不错，但他的身手让他很少还会需要面临这种既需要体力，又需要全神贯注的场合。所以，这样忽然的一次注意力高度集中，还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消耗。
丛生点了点头，按下了确认收货，057长出一口气，将自己的台词说完：“谢谢老板，记得五星好评。”说完，他转身，退出了副本。
“也太快了吧？”这么说着，丛生看向了自己的系统结算界面，却在下一刻愣住了。
系统结算的界面上，熟悉的字体下方，一行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获得生物信息：变异体（I型），“幽闭岛”专属生物图鉴开启。”
他皱了皱眉，看着那行字，许久，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麻烦的东西啊……”他一边抱怨着，一边领取了自己的副本奖励，然后，他想起了什么，点开了好友列表：“啊，得跟057那家伙分享一下……”
可他的好友列表里，057的名字已经灰了下去。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么早下线，他愣了一下，才有些无奈地开口：“怎么这次下线这么急？”
然后，他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留言给了057。确定留言成功后，他退出了副本，赶忙去找了医疗舱，开始治疗自己的身体。
而另一边，飞快地下了线的楚凌一睁眼，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争执。
是风止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虽然他和风止不熟，但是，能让风止这么着急的事情，八成和齐遇安脱不了干系。齐遇安毕竟是他认识的人，两个人的关系说句实话也还算不错，所以，他想了想，还是走到了门口，准备听听具体的情况。
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风止的声音就又一次响了起来：“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实验品，还要让安安当你们的备选吗？”
这句话一出，楚凌愣了一下，皱紧了眉。而下一刻，S先生的声音响起，更是让他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风止，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这只是一个备选项，目前，楚先生的情况非常良好，完全不需要备选的参与，会选择让小齐当备选，也只是因为这样可以让他继续接受‘开源’那边的资源供给，对他的情况，其实是更有利的。”
这句话没能安抚到风止分毫，因为下一刻，风止就开了口：“然后，你们那边的实验出现了问题，安安就会被你们以‘备选’的名义拿去，接替楚先生，成为你们的实验品，是吗？”
S先生没有回答，他只是叹了口气：“风止，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楚先生自愿，原本，小齐已经是我们定好的实验品了。”
“所以我就应该感激你们放过了安安？”风止的语气带了些嘲讽：“我真正该感激的，是愿意奉献自我的楚先生，是同意了楚先生的决定的楚凌，是在楚先生病危时刻也对楚先生不离不弃的Z医生，而不是你们这些捡了便宜还要在这里挟恩图报的小人。”
他的语气冷冽：“现在，给我离开这里，安安不需要接受你们‘开源’的任何物资，我，小六，安安，我们都相信Z医生的医术。”
“年轻人……”S先生叹了口气：“你要知道，‘开源’拥有的，可是目前研究级别最高的……”
“不需要。”他的话被风止打断，风止坚决地说道：“请走吧，S先生。‘开源’那边的会议应该更需要您的发言。”
见他态度十分坚决，S先生也没有再说什么，走廊里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他离开的声音。他离开后，楚凌听到风止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似乎靠在了墙上。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不该推门问一下情况，可很快，风止又一次开口：“楚凌？”
知道对方发现了自己，楚凌应了一声，推开了门。
风止果然靠在墙上，他的脸上带了些疲惫，看向楚凌的眼神却十分友好。楚凌点了点头，开口：“风止哥。”
风止也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齐遇安依然没有动静的病房，转回头，问道：“方便去你那聊一会吗？”
自然没什么不方便的，楚凌让开了门，风止进了屋，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楚凌坐回床上，才开口：“刚才，S通知我，‘开源’那边想让安安继续保持实验品备选的身份。”
楚凌看向他，他继续说道：“意思就是，如果你父亲……”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看了看楚凌，继续说了下去：“……在实验中出现了什么意外，安安会接替他，继续实验。”
他勾了勾唇，脸上满是嘲讽：“多可笑，离安安从那个病房出来，才过去了几天，他们就又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楚凌也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凭什么啊，安安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楚凌当然知道，他现在需要的只是倾诉，他看着风止，静静地等对方说完。又这样沉默了一会，风止深吸一口气，看向楚凌：“听说，z医生送了你一个东西？”
这句话一出来，楚凌就想到了那枚纽扣。他点了点头，从袖子的缝隙里掏出纽扣，放在桌上，按了一下。
风止的视线一直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等他按下纽扣之后，他的表情一肃，开口：“安安和小六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可能没有办法上线，安安让我转告你，这周，你最好不要进本。”
他的眼神十分严肃：“游戏可能出了些问题，他们被紧急召集了。”
这句话一出口，楚凌皱了皱眉，开口：“是只有我不要去，还是所有人都最好不去？”
对于他的敏锐，风止有些诧异，他看了一眼楚凌，开口：“我也不清楚，安安只跟我说了你。”
他的这句话让楚凌一瞬间想到了刚才的副本，他皱了皱眉，点了点头。风止注意到了他的反应，看着他，开口：“你下本了？”
楚凌抿了抿唇，说道：“不知道算不算下本，但是我接了个委托。”
想了想，他说道：“但是我遇到的事情比较特殊，不好说是我的问题，还是副本本身的改动。”风止看着他，眼中带了些询问，可此时“纽扣”的功效已经停止，楚凌伸手，拿起纽扣，放回自己的袖口，开口：“说起来，柒……齐哥现在怎么样了？”
看出他的意思，风止配合地换了话题：“还好，他现在能保持清醒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不少，情况明显好转了很多。”这样说着，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说道：“也不早了，我去看看安安，你好好休息。”
第184章 变化
楚凌点了点头，目送着风止离开，起身，走到了桌边，摸了摸桌上的花瓶。
他还记得上一次赵泽旸说过的话，而现在，他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处境，只能在这里，被动的等待。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而更让他不爽的是，这一切的事情，和他父亲的决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被一张细细密密的网网住了，他的一切好像都被人窥伺着一般，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皱紧眉头，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他的门又一次响了起来，却是赵医生过来了。
他扬声道：“请进。”赵医生推开门，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小楚，吃了吗？”
楚凌摇了摇头，他正准备吃一点营养液。看到他的摇头，赵医生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还没吃。”然后，他提了提手上拎着的塑料袋：“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一起吗？”
如果只是给他带，楚凌也许会拒绝，可加上了一句一起吗之后，看了看明显瘦削了很多的赵医生，他到底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点了点头：“好的，赵叔。”
吃饭的途中，楚凌明显能看出赵医生的魂不守舍。他皱了皱眉，开口：“赵叔，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一出口，赵医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没什么。”他虽然这么说，可他的表情却依然凝重，楚凌叹了口气，说道：“赵叔，你真的觉得你瞒得过我吗？”
他顿了顿，继续问道：“是我父亲那边……”“不，和阿希没关系。”这次，赵医生反驳得很快，既然开了这个话头，他叹了口气，索性也继续说了下去：“是小齐……”
他转头，视线看向隔壁的病房，许久，他又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些无奈：“一个‘开源’计划，到底要多少人来兜底啊……”
楚凌抿了抿唇，忽然问道：“是阿泽让您来看我的吧，赵叔？”赵医生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是啊，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他抿了抿唇，眼中带上了些无奈：“旸旸他……”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了下去：“他也许有一些苦衷，但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你，对你们不利的事情，你能相信他吗，小楚？”
看着他的表情，楚凌笑了：“赵叔，在你的眼里，我是那种胡乱猜忌的人吗？”
他眨了眨眼，语气认真：“我知道他的身份应该比较特殊，也知道他大概有什么事瞒着我。但是，我也相信，如果是我可以知道的事情，他是不会瞒着我的。我更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他一双深灰色的眼看着赵医生，眼神诚恳：“所以赵叔，你不用担心我会误会他。只要他没有做出涉及我底线的事情，我都会相信他的。”
看着这样的楚凌，赵医生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送走了赵医生，楚凌整理了一下今天得到的消息，皱紧了眉。
按照风止和赵医生的意思，赵泽旸那边明显遇到了一些事情，而他之前就猜测，赵泽旸很可能是在游戏中有特别任务的那种人。
结合柒元的情况，他不由得开始思考，是不是他们背后的那个存在，对游戏的态度又发生了变故，或者说……
是“游戏”本身，产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变化？
这个答案当然得不到解释，楚凌暂且放下心头的疑惑，准备明天自己再去闯一次副本试试。这样想着，他合上眼，静静地躺了下来。
他的身体到底还是无法负担得起熬夜的代价，所以，他决定早点休息，然后早早上线。
他却不知道，这一夜，除了他以外，无人能够安眠。
实验室。
“阿希，这真的是你的愿望吗？”赵医生站在楚希的床前，表情有些无奈的看着沉睡的楚希。他的眼中带了些无奈，更多的却还是疲惫。
他的身后，S先生的声音响起：“Z，你已经忘了你的初衷，和我们的梦想了吗？”
赵医生闭了闭眼，转头，表情平静：“我不会忘的，S，所以，我也不需要你一次次的在我面前提醒我这件事。”
他看着S先生，眼神凌厉：“你可别忘了，为了维持楚希生命体征的平稳，你们还必须和我合作更长的时间呢。”
S先生看着他，许久，笑了笑。他拍了拍手，开口：“放心吧，我不会忘的，正如您所说，想要让楚希能够维持足够接受我们实验的生命体征，还需要您多费心呢，Z博士。”
赵医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看着S先生，点了点头：“所以，您应该也知道，如果我不配合你们，你们的实验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了，对吗？”
这句话终于让S先生有了些不同的反应，他看着赵医生，眼中带了些惊讶：“Z博士，您的意思是，您会为了这种事情，放弃您爱人的生命？”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爱人早就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赵医生转头，看了一眼楚希，才开口：“所以，你不要想用这种偷换概念的词来动摇我的想法。”
他上前两步，走到了S先生的身边，开口：“沈泽，我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但是，你们也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他的眼睛看向S先生，眼中没有丝毫温度：“不要去试探我的底线，你们不会想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的。”
然后，没等S先生的反应，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留下S先生一个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有趣，真有趣啊。”他开口：“赵哲，真的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与此同时，“科研所”大厅。
“阿星，你说他们这次把我们叫来，又是为了什么事？”何松雨扯了扯身旁许星晖的袖子，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这鬼管理处，事情也太多了点。”许星晖一边将何松雨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扯下，握在手里，一边抱怨。他们都带了简单的，隐藏身份的面具。而在他们的周围，全是这样的“玩家”。
就在大家议论的时候，一队穿着笔挺的制服的人从门口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们的脚步声很响，仿佛带了些莫名的韵律，让人不自觉地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场中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那一队人。那一队人走近了些，许星晖和何松雨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熟人，赵泽旸和风止。
他们站在队伍的中间，脸上带了统一的面具，可这面具对熟悉他们的人而言，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伴随着这一队人的站定，台上，池枝熟悉的笑脸又一次出现，他拿着麦克风，语气依然是夸张的温和：“欢迎各位亲爱的‘玩家’们，很抱歉，因为一些小事，管理处不得不再次召集大家。”
他的表情十分亲和，可一双眼却眯得严丝合缝，根本无从窥探他的真实情感。虽然管理处的发言人总是池枝，可每次看到对方，何松雨还是会有一种本能的抵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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