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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巢的祂(玄幻灵异)——若桃李不言

时间:2023-12-26 17:18:06  作者:若桃李不言
  只剩下一个。
  阿戈斯活动着,黑色的身体鼓动不定,对于祂来说这也许只是伸个懒腰,但同时也在给予镜头后的怪物威慑。
  “抓到你了。”
  祂阴恻恻说道。
  不知不觉,晶蓝色的触须也顺着杆子一直爬到了摄像头的背后,熟练地拆解那些连接线的绝缘层,一根极细的触须连接到了裸露出来的金属线上。
  缪一进而补充:“别想着逃跑,不然你前面这位的脾气可不好。”
  黑暗中,摄像头的红光闪烁不定。在单纯的监控仪器中,“他”无法发声,但“他”有情绪。
  [异种?我讨厌异种。]
  这话被连接入设备,正在追踪并且已经追踪到对方的缪一一同捕捉到了。祂不由得笑了。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我倒是知道人类中的一部分对异种的存在深恶痛绝。可你是人么?”
  “一套算法?一个设备?还是称呼你人工智能?一个冠以‘高科技’名义、本质上由人类操控的东西,没有自
  由,没有身份,甚至还要煞费苦心地盗窃一具有着人类外表的躯壳来用。”
  [人类轻蔑异种,而异种轻蔑机器,你们不是正在做和你们嗤之以鼻的人类一样的事情吗?]
  面对缪一尖刻的言语,“他”有反应,但情绪并不突出,“他”没有身体的束缚,但思维框在机器的冰冷中。他这样的反应,甚至称不上是一种生气。
  [我很遗憾,任何生物都无法认知、也不愿承认,这个世界上有超出自己同级维度的其他生命形式。我有没有自由,有没有自我,是由我自己来决定的。]
  阿戈斯听不到双边的交谈,但祂对这件事有着非常明确的态度。
  在这一片监控失灵、缪一布下天罗地网的环境里,阿戈斯无所顾忌地释放自己。祂以无比巨大的姿态出现,原本遮在摄像头前的还是祂的全身,现在只是祂的“一只手”。祂把弄着手里突然变得极小的玩意,渐渐地,每一根触肢都在施力。摄像头在祂手中虽然还完好无损,但那种感觉几乎像是完全捏碎了。
  “你所做出的一切,本质上不过是倚仗没有谁可以捉到你。”
  “他”静静地、无所谓地听着。
  “我不管你是什么,最终会变成什么。但你对温蛮的一切感情,一切行为,最开始都不源于你自己。你遵从着指令,监控、观察温蛮,作为别人那种粗鲁爱情的帮凶,不,或许那个人只当你是一个趁手的工具。异种里也有像你这样‘学会爱情’的异种,靠着不断寄生,侵占别人的思想,窃取别人的感情,然后就真的以为那些都是自己的东西。”
  “而你……充其量是在拙劣的模仿。”
  它愤怒了。
  但没有实体的人工智能,在限定范围内被掐断了几乎所有登录口后显得十分被动。不过,它还可以联网,可以报警,可以通知IAIT,让异种成为公之于众的秘密。让面前这个黑漆漆的怪物再也没有办法留在温蛮的身边。
  在缪一的感知中,监控摄像头承载的网络平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这些就是这个人工智能鲜活的“神经元”,它在这样小的一个单位面积中,有着比缪一还要丰富复杂的处理感官,现在,这些红点全在膨胀、发亮。缪一监测到了它高度活动的迹象,意识到了这个人工怪物正在采取行动,祂们现在应该立刻绞杀对方。
  在网络世界中捕捉并追杀,这对于缪一来说是头一遭,有些难,但它尽量在做。
  晶蓝色的丝须瞬间分裂成无数份,朝着每一个猩红的亮点围剿,红点则开始迅速撤退,以毫秒为单位的攻防战争拉开了。缪一要留住人工智能,甚至直接杀死它,而人工智能需要做的就是发送指令,让这两个异种的身份、地点通通暴露,并且为人类捉住祂们留下机会。
  这场微缩的战斗发生在一台摄像头里,阿戈斯还不能够下场。祂当然也可以让触须缩小到可以钻进设备内部的大小,但那只是设备的硬件,并不能抵达真正交锋的位置。
  这让阿戈斯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结果。祂很
  烦躁,明明是祂的事情,他有立场和身份,但偏偏没有用武之地,最后好像祂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这让最在乎名分的阿戈斯非常不爽。
  也许祂即将到来的筑巢期也在加深着这种负面的情绪。
  祂转向人类那边的“战场”
  在人工智能发布的任务下,不少亡命之徒拥聚在了这里。许示炀年轻厉害,但他毕竟是一个异种特警,更擅长对付的是异种,双拳难敌四脚的情况下,他渐渐落了下风,只能保证自己身上的要害部位不被这些歹徒抽出的管制刀具刺中。
  人类的战场,怪物的战场,是如此得泾渭分明,互不干涉,因为他们都在打斗中逐渐迷失了自己,根本无暇顾及外界现代的街道也瞬间退化成为了几千年前的斗兽场,无论哪一边,今天都要分出胜负和死活。
  直到最开始的那个夹克衫男踹翻了角落里的一个小碗,并且在接下来的打斗中,这只不锈钢小碗变得坑坑洼洼,遍体鳞伤。
  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吓了一跳,包括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要被刺中脾脏的许示炀。
  只见很是魁梧的夹克衫男此刻蜷缩倒地,他的脸上,眼皮的位置完全外翻,血肉淋漓,眼珠恐怕是保不住了,这样一道锋利的伤口,从眼皮延伸到了他原本握着刀具的手背,那里的伤口也同样深得见骨。
  但绝对不是其他拿刀的亡命之徒做的。
  围墙上,一只尾巴短得几乎像是断尾了的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呸地一口,吐出那些细微的人体组织物。
  [恶心的人类,没长眼睛……就成全你。]
  黑猫走了两步,和阿戈斯正对上,它的尾巴动了动,随后当着众人的面跳下围墙,回到了墙那头的小区里。
  人类的战场冷却了,所有没瞎的人都看到了不远处一团奇怪的黑影,立体,硕大,而且会动。杀戮的兴奋褪去,肾上腺素不足以抵抗这种超乎认知的恐惧,这些亡命之徒都僵住了,看着黑影一点点地、又几乎是非常迅速地靠近。
  力竭的许示炀嗬声不断,却强撑着伤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异种……
  他不能让危险的异种靠近……
  无论他现在是不是异种特警,身边这些人值不值得保护。
  忽然,属于极度危险源的异种停住了。
  因为祂也遇到了祂的“天敌”。
  之前一直没有回头停下的温蛮,偏偏现在回头了,回来了。他出现在了这里,在任何一场胜负都没有决出的时候。
  所有的生物都屏息了,人类的,非人类的。他们,它们,都无法控制自己地把目光投注向那个青年,在他淡淡的目光下身体和灵魂都为之颤栗。
  羞愧感,不安感,兴奋感……
  这些感觉甚至无法区分单一还是融合,更不提先后。
  和温蛮的沉静比起来,他们之前通通都太吵闹了,所以他们现在也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但只是暂停键,不是休止键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最终他们要为了抵达这个让人无法拒绝的青年面前,干掉沿途的所有阻碍。
  而阿戈斯是目前距离温蛮最近的。
  祂很有地势,但是祂却觉得,祂是离温蛮最远的,因为祂根本无法回头,也不敢回头。
  温蛮的到来,也为缪一和人工智能之间的对决决定结局。人工智能在“看到”温蛮的第一时间,就放弃了它所有的计划,那些闪烁的红点全部从原本安排好的位置上撤退,挤在了唯一向外的窗口,透过小小的透视镜片,一心一意地盯着温蛮。
  就像它无数分秒里履行的责任和指令那样。
  晶蓝色的丝须不断地刺死这些红色光海里的亮点,红色边界正在不断收缩,而它却变得消极抵抗,甘之如饴地守在前排的镜片上。
  现在的它,是发自内心地想要看到温蛮。
  海伦。
  [海伦……]
  红色的光点一同闪烁,像一片别致的星海,其实很漂亮,但它们被困在网络的世界里,再漂亮,也不能被喜欢的人类看到。
  [海伦,看看我……]
  突然,一个红点极度闪亮,却不是爆发,而是迅速地熄灭。
  缪一一惊,立刻想要阻止,但来不及了,人工智能被它的所有者、那个更暗处的主人强制召回。
  [请看看我……!]
  就在它最后微不可闻的愿望中,温蛮恰好瞥过来一眼,仿佛真的听到了,视线和它有了一秒钟的交接。
  它愣怔了,但无法核实,它已经被强制回收,从外面广阔的天地,回到了从前那个极度闭塞的黑盒子里。它只能在一遍遍算法的模拟中去猜测,那一秒钟里的温蛮,究竟有没有真的发现它,在看它。
  它的载体上覆上一只手,轻轻地摩挲,过了一会,轻笑道。
  “在我不在的日子里,智脑,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
  ……
  敌人消失了。
  但危机并没有解除。
  阿戈斯怔怔地伫在原地,仿佛丧失了所有行动的能力。因为祂根本不知道温蛮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究竟看到了多少。一贯敢肯定地说充分了解温蛮的祂,这一刻完全说不出相同的话。
  祂不知道温蛮是什么时候有了祂所不了解的行为和计划,也不知道,温蛮接下来会怎么处置祂。
  阿戈斯没有动,于是换温蛮动了。
  他一步步的,向他的目标走去。他的手里,握着烫得几乎快要碎掉的阿戈斯的茧晶。
 
 
第77章 
  温蛮事先通过何秘书知道今天有一个局。
  在这个局中,温蛮有要完成的“任务”,但并不需要他过多做什么,他只需要参与,这个计划就会被推动。何景推演完,也不得不感慨了一句:“说真的,温先生你的魅力在某种程度上,真是一种恐怖的能力呢。”
  这样的人或许真的得配阿戈斯,只有阿戈斯有能力且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的伴侣解决这样数不尽的麻烦。
  当然,何景在整个计划中只给了温蛮“亮相”的任务,也是尽可能避免温蛮和司戎撞在一块。因为阿戈斯不可能置身事外,这件事绕不开祂,倘若真撞上了,温蛮也许还好,可阿戈斯那家伙一定会无法接受的。
  何景当真是把八百个心眼都尽可能用上了,只是当温蛮发现胸前的那枚茧晶突然变得滚烫无比时,他做不到置之不理。本能让他停下脚步,直觉让他接近答案,甚至猜都不用再猜,最后一点点神秘的面纱也被掀开。
  而比起揭示答案,温蛮更关心答案牵涉的那个对象,是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样的情绪,才会让他突然变得不对劲了?
  于是温蛮走回来。
  他折返回来看到的景象,说实话,除了视觉的冲击,剩下似乎都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内。之前堆放在那没有理睬的细枝末节,现在草蛇灰线,全部都和真相贴切吻合。
  巨大的宛若没有实体的黑色怪物伫在那,但它不是一片单纯的黑暗,而是能够引发人强烈恐惧的存在。在人类的恐怖故事里有一种叫做“瘦长鬼影”的鬼怪,但鬼影的说法终归还在类比人类,祂的外形则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的范畴,甚至因为在战斗状态,无数根黑色的触须从身体里长出来,铺了满地。
  祂不能相信,自己竟然用这么丑陋的模样迎接温蛮的回头。
  茧晶越来越烫,温蛮觉得手掌都可以被那温度烫到融化,他不得不解下围巾绕在手上,隔绝了一部分温度后才可能继续握住它。
  可对于祂来说,爱人解下了他们直接有着特殊意义的围巾,在这个时刻,似乎在说:他放弃祂了。
  温蛮所厌恶的不能接受的,是身为阿戈斯的丑陋的祂,还是身为人类但隐瞒真相的祂?到底哪一部分的祂可以被赦免,祂会立刻和罪恶的另一部分割席。还是两部分的祂、所有的祂都罪无可赦?
  罪已经定下,唯剩量刑的轻重。
  祂的紧张与害怕,是最诚实也最可悲的本能反应。
  阿戈斯所有的触须都在活动,这些蜿蜒的黑色溪流交错横生,躁动不安,祂在极度恐慌的情绪中,失控地迎来了这一次的筑巢期。
  人类在这种级别的狂暴异种面前无力到了极点,即使是装备齐全、经验丰富的异种特警队全员出击,恐怕也不能制服。身为前异种特警队队员的许示炀深知这一点,他对眼前这只全然陌生的异种感到愤怒与一丝绝望,但还是努力地朝前走去,想要营救温蛮。
  在任何一次危险中,许示炀都觉得自己有责任冲在最前
  头。
  而这一次还是异种,他希望自己即使退队了,也还有和当初一样对抗异种的能力与勇气。
  这是他的信念。
  许示炀想要逼近,想要驱赶,对于失控中的阿戈斯而言,这只是区区一个人类,祂不会花一点心思在他身上,但许示炀依然会死,死在阿戈斯无差别的攻击中。
  而温蛮也往前走了一步,他弯腰,从黑色的乱流中捞起一根触肢,不偏不倚的,正好是一根他能抱住的。
  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柔软的物质,抱在怀里却硬邦邦的,于是,即使本来能抱得住,这样的触感和重量也抱不下去了。而且温蛮手上还有滚烫的“累赘”,他不得不再捞了一下。
  平日那么有眼色、那么周全妥帖的家伙,现在好像脱了人皮就彻底傻了,竟然木愣愣的,一点反应和表现都没有。
  温蛮就把触须当成挂钩,茧晶的绳子直接在触须上绕了几圈挂着,顺便解开围巾,露出红彤彤的手掌。祂就吓到了。
  是祂做的,又不是祂做的,但无论是不是,祂已经把责任完全揽过来了。
  被温蛮抱着的触须一下子变得柔软无比,充当安抚与撒娇的小怪物,而别的触肢,大的小的,粗的细的,通通涌来,且还那么有序,逐根包裹温蛮的手指,直到完全覆盖他的掌心。从远处看,温蛮的手臂就像连着一根黑柱,一直通向地面的黑色海洋。它们温柔,它们冰凉,成为最好的降温与安慰工具。
  更多的触肢也在向这里涌来,也不知道温蛮究竟还有没有抱着怀里的那一根了,因为几乎所有的触肢都众星拱月般地围绕着温蛮。
  他几乎被怪物包裹、簇拥,怪物跟随着他一起逐步地移动,成为他身后缀着的臃肿巨大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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