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闫珩和听见“约旦”这个名字后就知道两人在说什么的西泽尔也不理解了。
依照约旦二十多年前犯下的罪孽,他竟然在隐藏不下去后不选择逃离?
柏羽双手环抱在胸前:“别看我,除了闫珩,你们人类的大多数想法我依旧不是很能理解。”
闫珩冲西泽尔得意的笑,西泽尔扭头不去看像只花蝴蝶一样的联邦元帅,愤懑的想,等回到首都星以后他也拉着傅衍知炫耀。
随即他又想到,为什么两人还要在这里逗留?难道是问题还没有解决?
“并不是。”柏羽挑眉,“我在等一个人。”
总是念不得的,在柏羽这句话刚落下的时候,艾兰就带着亚度尼斯出现在两人一鱼面前。
在之前已经和艾兰见过甚至知晓他某些记忆的两人自然知道艾兰身后的那个人不是国王,而是帝国的将军。
可西泽尔不知道,面对还顶着帝国老国王那张脸的人,他脸色黑的都能够堪比黑洞。
偏偏和老国王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又是一副和闫珩柏羽很熟稔的模样,让他有再多问题都只能憋在心里。
抱着莱茵是帝国的人,他和亚度尼斯总要为此负责任前来想要帮忙的艾兰眼见事情已经被解决,脸上带着歉意:“抱歉……”
柏羽随口打断他的话:“不必道歉,和现在的帝国并没有关系。”
艾兰还想要示好的话被柏羽噎回肚子里。
“要是想要做点实际的事,就等我去帝国再说。”
西泽尔\u002F亚度尼斯:???
艾兰一怔,继而笑了笑:“那我就在帝国等候您的到来。”
告别艾兰,西泽尔像《十万个为什么成精》了一样,去抓约旦的路上一直不停的问。
从艾兰是谁,到柏羽和闫珩为什么认识他,再到老国王好像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最后连艾兰和老国王的关系都问了好几遍。
听的烦了,闫珩开始随口胡诌:“老国王是艾兰的生物意义上的父亲,和艾兰一起来的人是艾兰的姘头。”
短短一句话,让西泽尔觉得自己三观都应该重新建立一下。
已知老国王是艾兰的父亲,艾兰带来的人是他的姘头。
又已知艾兰带来的是老国王,等量代换一下……
西泽尔打了个寒颤。
他该说什么?这就是王室吗?真的……乱。
长时间保持清醒又使用精神力太久,柏羽靠在闫珩的肩头闭目养神。
听见闫珩胡诌的回答,他微微抬眸,就看见西泽尔三观碎裂的表情。
柏羽闭着眼轻笑一声,通过两人之间的婚契和闫珩传音:“又在骗人。”
闫珩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驳:“这怎么能叫骗人呢。”
老国王是艾兰的父亲没有错吧?亚度尼斯是艾兰的姘头也没有错吧?
亚度尼斯也是艾兰带来的人同样没错吧?
西泽尔要那么想,只能够怪他自己蠢。
负责驾驶星梭的西泽尔在三观震碎后突然感觉背后一凉,抬头往后视镜一看,闫珩那个狗东西揽着柏羽,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
西泽尔用意念给了闫珩两拳,腹诽道有什么了不起?等他回首都星也是有人陪的。
为什么不敢直接骂?
因为西泽尔害怕他骂了闫珩以后会让柏羽生气。
毕竟3S级alpha的一拳他还是能够抗住,可人鱼的一尾巴……
那他估计得当场升天。
星梭不急不缓的停在中央城区最高的一栋楼面前。
和首都星的政务楼每天人流络绎不绝相比,F-079的政务楼前连落叶都积了一小层,更不要提前来办理业务的人了。
就从台阶的磨损程度上看,西泽尔都能知道这里一两年都不一定会有人来。
两人一鱼先后下了星梭,刚迈上台阶,自动门就打开了。
他们离的远,不可能被感应装置捕捉到,只能说明是里面有人出来了。
感应门完全打开后,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个人但凡是联邦的高层,就没有一个不认识的。
曾经的联邦总长——约旦。
第153章 剖白
与稍微显得震惊的两人相比,约旦和柏羽都极为平静,好似早就料到对方的举动了一般。
“要上来坐坐吗?”昔日的联邦总长笑得像是个谦谦君子,温和的对着自己的后辈发出邀请。
西泽尔仅仅是在听过闫珩告诉他的一部分真相,如今乍然面对约旦心里都有无穷的怒意。
反而是作为间接受害人之一的闫珩,太过于浓烈的情绪早就在当初听见那段录音的时候发泄了差不多,如今和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面对面,竟然比西泽尔还要平静。
不是人的柏羽只觉得约旦可恨又可悲。
可恨是他站在闫珩的角度,一想到因为约旦的原因闫珩失去父母受苦那么多年;可悲是作为并不属于人类的他,抛却感性看待,约旦也不过是莱茵手中一枚被控制的棋子罢了。
约旦见他们都没有任何举动,惨淡一笑。
闫珩听见他的笑声,抬眸一看,正对上约旦的笑。
他怔愣了瞬间,牵着柏羽的手一步步走上台阶。
西泽尔见他们动了,也立刻抬脚紧紧跟在后面。
约旦带着他们的一路上都未曾说一个字,一直到进入约旦个人的房间,他才主动开口。
“你们能够找到这里来,想必都是知道真相了。”
“知道什么?”对于他模棱两可的话闫珩并不买账,出声逼问道。
“知道……我是二十三年前在那场战役中害死联邦许多高级军官的罪魁祸首。”
这一点西泽尔也知道,听见约旦主动说出来他直接不屑的冷笑一声:“听你的语气,好像并没有认识到错误。”
约旦摇摇头:“我当然知道那样做是完全错误的,但即使让我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
牺牲掉一小部分人换取整个联邦的安稳,在约旦看来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闫珩和柏羽已经听过艾兰所讲述由比联邦和帝国都更为古老的种族所记录下来的真相,自然也就明白约旦为什么会这么说。
可西泽尔不知道,听见约旦竟然还会选择相同的做法后,直接从空间钮中取出枪指着约旦的额心。
约旦轻叹一声:“年轻人,不要那么急躁。”
西泽尔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缓缓下压:“你没有任何资格来评价我。”
约旦无奈摊手,目光转而看向闫珩:“联邦元帅,你能像我保证,这里的任何信息都绝对不会被泄露出去吗?”
闫珩和柏羽齐齐一怔,对视一眼都明白约旦想要做什么。
按照现在约旦的认知,他们都还不知道隐藏在约旦所做的选择背后的真相,和这句话联系起来,很明显是要主动告知他们。
作为人鱼,柏羽对于人类依旧不是太过于了解,这种情况下并不好做出评判,于是原本和闫珩并肩而站的他稍微往后退了半小步,将和约旦交涉的所有都丢给闫珩。
闫珩侧头冲他微微一笑,转而对约旦道:“以我父亲和母亲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他并没有告诉约旦自己已经从另外一人那里得到了真相,他要约旦自己说出来。
约旦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坐在沙发上的动作也惬意了许多。
“该从哪里说起呢?”约旦目露纠结,片刻后补充道:“就从帝国的历史开始吧。”
随着他这句话音落下,举着枪的西泽尔被闫珩制止了动作。
“在联邦和帝国的历史记载中,虽然对于帝国的评判不一样,但关于帝国历史的起源以及abo性别的由来,都是相同的。”
“帝国是这片星域的原住民,而ABO,则是宇宙辐射所导致的生物变异。”
西泽尔皱眉,心想这不是联邦初中必修的课程吗?这老东西在讲什么?
但良好的家教即使让西泽尔觉得约旦在拖延时间的情况下,依旧没有打断约旦的话。
尤其是旁边另外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一点你们都知道。”
“但实际的历史并不是这样。”
约旦眸色中多了几分深沉:“帝国哪里是这个世界原住民,它不过是入侵者罢了。”
“而对于ABO三种性别的划分,帝国是犹豫非法的人体实验,联邦……确实因为被帝国当成一个观察样本。”
“至于什么样的样本。”约旦说到这里苦笑一声,“联邦在正式成立乱起来的那些年,都是帝国在其中引导。”
西泽尔忍不了了,打断他的话:“约旦,你不觉得自己的话里漏洞太多了吗?”
“如果联邦真的是被帝国当成一个样本来观察,那么帝国怎么可能任由联邦一个样本爬到和自己同样的高度。”
“因为人鱼。”约旦继续道,“帝国之所以没有在联邦发展起来的时候打压,是因为他们在那个时候面临和人鱼族的战争。”
西泽尔这下不说话了。
只单单眼前这条人鱼的战斗力,就已经很恐怖了,如果是一整个人鱼族群,能够和帝国打起来,也似乎不难理解。
约旦喝了一口水,继续将当年莱茵威胁自己时说出的真想讲给眼前的几个年轻人,要是联邦的未来听。
他们所处的这个房间看不到阳光,但能够看见分针已经绕了三圈。
而三个小时中,约旦唯一所做的事,就是一边告知柏羽闫珩以及西泽尔真相,顺便欣赏他们震惊的表情。
可闫珩和柏羽已经知道真相,并不会对此做出过多的反应。
唯一一个符合约旦期待值的只有西泽尔。
“这怎么可能?”约旦惊慌道。
这能够掀起联邦乃至整个人类逐步走向叛乱的话,竟然没有对闫珩和柏羽造成任何的影响?!
闫珩淡淡一笑:“我应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呢?约旦先生。”
“以你曾经所犯下的罪孽,你的话,有可信性吗。”
“那我骗你们的意义是什么?”约旦问道,“我曾经犯下的错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需要回到首都星被审判。”
“我现在说的这些又有什么用?”
第154章 隐秘心思
约旦一连串反客为主的质问非常不合理,闫珩上前一步:“要是我们相信你的解释,你后面又会怎么编造?”
约旦揉了揉眉心:“我当初——亲手策划那场战役中的死亡名单,就是因为这段真实的历史。”
“一个人,现在你们应该也认识了他,叫做莱茵。”
“他几乎是在同时和我以及帝国的国王联系上。”
“在他的口中,我们知道了所谓的‘真实’历史。”
“一开始,我和国王都未曾相信莱茵说的话,只觉得是中二少年的恶作剧,在吩咐安全科的人查幕后的人后就忘记了这一件事。”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莱茵又一次联系上了我和帝国的老国王。”
“这一次,他并未曾像第一次那般,用过多的解释来让我和帝国的国王相信。”
“莱茵直接给了我们两个坐标,让我们亲自找到了能够证明的证据。”
约旦的声音染上悲凉:“你们可能会说,证据也能够被伪造。”
“但在当时,那些证据是否是被伪造的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以莱茵的能力,只要他想,完全能够让帝国和联邦两个国家的民众都相信他的说法。”
“也就能引起所有人的恐慌,让联邦再一次陷入混乱。”
约旦最后的那番话,即便闫珩和柏羽没有在艾兰那里得到真相,也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
但这并不是约旦让那么多联邦的军人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走向死亡的理由。
最有资格站在局外说这句话的柏羽此刻半点不含糊:“约旦,你说的这些也不过是在给自己的决定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无论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不该有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利。”
“面对莱茵的威胁,你完全可以将事实真相告诉当时的元帅,一同商议对策。”
“等到实在找不到两全之策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约旦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切的想要给自己争辩:“我……”
“别我了。”闫珩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依照当时的局势,由于军部和帝国作战多年,联邦的实际权力大部分都在军部的手上。”
“政府想要从军部那里夺走权力也不是一天两天,而当时身为联邦总长,又从莱茵处得知到这一消息的你,一面告诉自己是为了整个联邦的民众,并不是为了政府从军部的手中夺取权利,心安理得的将他们送上死亡的祭坛。”
“我说的对吗?约旦。”
乍然接受到信息的西泽尔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全程都保持着沉默听着闫珩和柏羽的言论。
现在他的脑子稍微好使了一些,面对闫珩质问的话音,他竟依旧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联邦政府的权利,的确是在二十三年前的那场战役中,军部元帅以及四位军团长死亡以后才逐渐一点点从快要散了的军部手中抠出来的。
即便从逻辑和年龄上来分析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但在道德上,西泽尔并不能过去。
因为他现在,也算的上是联邦政府从军部手中夺取权利后的既得利益者。
闫珩和柏羽都没有注意到开始别扭加自责的西泽尔,望向约旦的目光如炬,咄咄逼人。
约旦的脸刷的一下变的比死了一个星期冻在冷库中的雪人还要白。
柏羽和闫珩刚才所分析的话语里,没有一个字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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