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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羽若有所思：“闫珩，你是希望莱茵受到惩罚就行，还是更希望他能受到法律上的惩罚？”
闫珩低垂着眼睫，半晌后才道：“我也不知道。”
他希望给父母的死亡找到一个真相，但又不希望整个人类难以承受的真相被拉到台面上来。
“慢慢想。”柏羽拉住他的手，“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送上一个完美的结果。”
莱特帝国，首都星王宫中。
被亚度尼斯的一根筋气得自从那天过后没有再见过他的艾兰收到同盟发来的讯息，看完之后沉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拨打了和亚度尼斯的通讯。
接到艾兰通讯的亚度尼斯很是惊喜。
要知道自从F-079星回来的那天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说开挑破，互相明白对方的心意过后，这几天面对不想见自己的艾兰，亚度尼斯都不敢像以往那样用另外的名义进王宫。
现在乍然听见消失了好长时间的爱人声音，亚度尼斯在最开始的激动过后，关切的噼里啪啦询问了艾兰一大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全部没有一个字在点上，都是废话。
艾兰将手中的笔都捏弯，听完亚度尼斯表达的关心过后才不善的开口：“亚度尼斯，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马上来我这里。”
亚度尼斯：“什么十五分钟！完全用不着，我……”
艾兰挂断了通讯。
五分钟后，亚度尼斯出现在了艾兰的面前。
看着脸不红心不跳，精神焕发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的亚度尼斯，艾兰禁不住想这人的五分钟是不是有五个小时那么长。
“艾兰？”亚度尼斯伸手在出神的艾兰眼前挥了两下。
艾兰回神，起身道：“跟着我。”
亚度尼斯一开始不明所以，直到看见发现路线无比熟悉后才反应过来。
“艾兰，我们又去见那个老东西干什么？”亚度尼斯不太高兴道。
此前当做最后一次去见老国王的艾兰也不高兴，可这件事和莱茵有关，他必须去。
对着亚度尼斯这只傻狗，艾兰不好解释，只能道：“联邦元帅发来的讯息，需要我们帮一个忙。”
第175章 无法定罪
亚度尼斯情绪更低了。
凭什么艾兰十多天都没有理自己，遇见那个联邦元帅有关的事就那么迅速的处理，还会主动的和自己联系。
相处几十年，哪怕没有信息素，只是看一眼就能够知道亚度尼斯在想什么的艾兰握紧手中的拳头：“亚度尼斯，把信息素给我收了！”
这是要把他腌制入味吗？
亚度尼斯不情不愿“哦”了一声，将自己的信息素收了回去。
可心里依旧因为艾兰主动找自己是因为那个联邦元帅愤懑不平。
进一步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气，亚度尼斯觉得自己都快被气炸了。
“亚度尼斯。”暗中关押着老国王的高塔面前，艾兰停下了脚步，回头叫了一声还在吃醋的alpha。
亚度尼斯脸上挂着笑容，丝毫让人看不出来他现在内心已经快要气炸了。
可艾兰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叹了口气，艾兰将联邦传来的信息一字不落告诉了亚度尼斯：
“联邦元帅给到的最新消息中，他们是审问过前任总长约旦之后，并不能找到能够依照法律给莱茵判决的证据。”
亚度尼斯不吃醋了：“以约旦的计谋，他绝对不可能任由自己被莱茵摆布，一定会想留下能够拿捏莱茵的东西。”
“他怎么想的不知道，但联邦一方的确没有审问出来。”艾兰道。
他的语气中是对于联邦一方的信任。
因为他知道，柏羽就是人鱼王。
作为人鱼王，柏羽对于莱茵的恨意只多不少。
他又不仅仅是联邦人，访问过后甚至还要前往帝国，更不可能在这个方面上有所隐瞒。
想起柏羽的手段，艾兰更头痛了。
真不知道闫珩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连柏羽都找不到能够定罪的线索，竟然还指望帝国这一方？
要知道哪怕是当年的老国王和联邦的前任总长都同意了莱茵的想法，但目的是不同的。
约旦是有一定的原因想要维护联邦的安宁，可他那个血缘上的父亲，老国王，是真真切切只因为自己。
只是因为莱茵所说的，会给他一个能够永生的办法。
换句话说，老国王和莱茵之间的合作，完全就是自己自愿的。
艾兰语气中没有掩饰对于联邦传来消息的信任，深知他不会将公事私事混为一谈的亚度尼斯也领悟到艾兰绝对是因为其中还有隐情才会那么的信任。
但他没有多问。
他相信总有一天，艾兰会自己告诉自己。
高塔内，老国王在那一天见过艾兰之后就想要绝食自杀，不给艾兰用他做局的机会。
可他没有绝两顿，自己就忍不住饿了，只能够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尽力让自己少吃一点。
艾兰都懒得管，每天依旧是用机器人往关押老国王的地方运送食物。
现在踏入囚禁老国王的房间，看着更加狼狈的老国王，他连取笑的心思都没有。
“父亲，好久不见。”艾兰颔首致意。
老国王眸色怨毒：“并不想看见你。”
亚度尼斯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一般守着。
“那正好，假惺惺的寒暄我也能直接免去了。”艾兰带上手套，掐着老国王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父亲，告诉我，你见过莱茵的样貌吗？”
“亦或是，王室还留存的档案中，有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老国王一下子就明白艾兰这是要对莱茵动手了。
之前还在惧怕自己死亡的他瞬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父亲，你要是再发出噪音，我不介意让你在剩下的短暂时光中当一个哑巴。”
老国王也不笑了，但眼中的得意却掩盖不住：“艾兰啊艾兰，我本来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但是现在嘛……你纯粹是在自取灭亡。”
二十四年前，他愿意和莱茵合作的时候，就知道莱茵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就是在帝国的想要销毁的档案记录中，活了几千年的那个科学院首席，莱茵。
后来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叛逃出帝国了而已。
老国王当时并不觉得莱茵的叛逃有什么不对，他只沉浸在几千年过去，莱茵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很年轻。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也能够像莱茵那样活几千年，还依旧年轻？
所以在莱茵提出用S级的alpha和omega做交换的时候，莱茵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
反正不管是S级别的alpha还是omega，只要是在帝国中，不都是给皇室卖命，只是皇室的一条狗吗？
那他用够狗的性命换取主人的长生，又有什么问题吗？
而在那场战役过后，莱茵也的确给了他希望。
只可惜还没有等到正式实施，他就被艾兰给拉下了马。
并且那群愚蠢的大臣，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王已经被换了。
他本来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再有翻盘将艾兰踩在脚下狠狠折磨的可能，但是现在……
艾兰竟然会不自量力的想要掌控莱茵，简直是年轻人，不知道死字什么写。
“这就不牢您费心了。”艾兰丝毫不配合他，“父亲，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所见的莱茵长什么样。”
老国王只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艾兰眉头拧紧了瞬间。
老国王没有错过他的微表情，更加兴奋了，继续开始吹捧着莱茵踩艾兰：“你还不知道莱茵真正的实力吧？”
“艾兰，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因为没有和莱茵正面交锋过。”
“只要你见过他一次，就只有等死的份。”
艾兰支着下巴，不由得想起了在F-079上远远的看见莱茵被突然升起来的百丈之高的海水卷入海中的画面。
半点反抗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来。
他这父亲，还是太天真了。
怎么可能是他去对付一个已经算不上“人”的东西呢？
真正出手的人，是人鱼王啊。
联邦，两人回到家中之后没有过多久就收到了艾兰发过来的审问老国王的视频。
如同柏羽所料，老国王的口中依旧没有任何能够给莱茵定罪的实质性证据。
也就是说，哪怕抓到莱茵，不管是依照联邦还是帝国的律法，莱茵都能够逃脱。
第176章 最伟大的发明
“怎么了？”腰上系着围裙的闫珩从厨房中端菜出来，看见柏羽盘着腿在沙发上面对着光脑皱眉，温声问道。
“艾兰的消息过来了。”柏羽眼睛都不眨，“很遗憾，事实和我猜想的一样，老国王那里也没有任何有用的讯息。”
“也就是说，不管按照你们人类哪一个国家的律法，都没有办法给莱茵定罪。”
闫珩沉默了。
“闫珩，你想清楚了吗？”柏羽将他唤醒，“你是希望莱茵得到光明正大的判决，还是只让他得到自己应该受的惩罚就行？”
闫珩心中已经有了偏向。
尽管从父母死亡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想要找到父母死亡的真相。
可是现在……
想到那些自己做梦都不敢做的离谱事实，闫珩觉得，只要父母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自己知道真相，大众的想法，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更何况，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想要让莱茵得到公开的判决，柏羽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自己。
可闫珩不想要人鱼那么辛苦。
听见闫珩选择后一个选项，柏羽心中划过暖流。
因为他知道，闫珩是在为自己考虑。
……
一个月后。
自艾兰将帝国那边审问老国王的视频发过来之后，两边就开始减少了联系。
一来，是因为帝国的将军亚度尼斯过不了多久就要代表着帝国前来联邦访问。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暴露联邦元帅和帝国方面的私交，他们必须谨慎。
二来，该讲的都在F-079和最后的通讯中讲清楚了。
这一个月两边各自都有自己的事，艾兰忙着想办法做局让老国王在明面上退下帝国的舞台，真正由自己站上去；柏羽忙着每天打游戏的同时寻找权杖的具体位置，闫珩忙着给查尔斯做训练，务必让他在一年内能够接自己的班。
谁都没有时间联系。
所以一直就持续到了原定下来的莱特帝国访问联邦的日期。
作为闫珩的伴侣，柏羽自然是有资格去的。
但他不想。
与其一天早上四点起来开始整理仪容仪表，他不如待在家里多睡几个小时。
闫珩只好一个人幽怨的离开。
会场的西泽尔和傅衍知看见孤身一人来的闫珩，深觉自己难得找回场子，立刻凑到他面前得意了一番。
“怎么？柏哥不要你了？”傅衍知笑道。
闫珩皮笑肉不笑：“你柏哥昨天晚上累到了。”
腰隐隐作痛的傅衍知：……
大意了。
本打着夫夫同心将闫珩比下去西泽尔不仅没有打成自己的算盘，还被傅衍知瞪了一眼。
闫珩得意的哼了两声，就这？还想和他斗。
呵呵。
另一边，终于醒来的柏羽躺在床上醒了几分钟觉，半眯着眼打开了光脑。
时间已经快要到十一点，正正好是联邦代表团与帝国访问代表团之间的实况直播。
柏羽看了一分钟，哪怕里面有闫珩都看不下去了。
人类的官腔和客套话，真的是让鱼想要吐。
就不能想什么说什么吗？
退出直播的界面，柏羽本想找个放松的小游戏玩玩，却被庄园的访客提醒给弄得不得不从床上起来。
他烦躁的调出界面，发现上面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联邦的人——
帝国真正的现任国王，艾兰。
一瞬间，柏羽哪里还有什么干刚醒来的困意，立刻比冬天在冰水里游了一圈还要清醒。
他本想直接划破空间直接出现在庄园门口，却在想到最近因为帝国代表团的访问，首都星上的各类监控多了许多时犹豫了。
……还是别因为懒这么做了，要是被发现破绽就麻烦了。
想通的柏羽连睡衣都没有换，随意在外面披了件外套就下楼去。
闫珩不在，李贺正在厨房中忙碌今天的午餐，听见动静出来一看，见柏羽正往门口处走，忙问道：“小羽毛是要出去吗？”
柏羽从玄关的隐藏空间中拉出轮椅：“只是去庄园门口接一个朋友。”
“待会儿就回来。”
李贺了然：“那就不用关门了？”
柏羽点头，换了鞋坐上轮椅“蹭”的一下消失了。
李贺失笑。
柏羽这孩子，飚轮椅是越来越熟练了。
按照自己问来的路线来到联邦元帅庄园门前的艾兰看见庄园突然出现一个飞快的影子。
他还在想这是什么东西时，就看见柏羽坐着轮椅出现在眼前，打开了大门。
艾兰：……
所以刚才的影子，是人鱼王在飚轮椅？
等等，人鱼王为什要坐轮椅？
人类的任何情绪在柏羽面前都无所遁形，他自然感受到艾兰的疑惑。
面对其他人类只当不知道，可对着艾兰这个被自己族人认可的人类，柏羽多出几分耐心。
他主动像艾兰解释道：“坐轮椅很方便，而且不用走路。”
艾兰心想自己果然无法理解一条鱼的想法，猝不及防对上柏纯粹无比的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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