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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之上,不死不休(玄幻灵异)——钓系招财猫

时间:2023-12-26 17:53:11  作者:钓系招财猫
  往日里追逐打闹的孩子不见了踪影,街边画糖人的摊子也只剩下一片狼藉,不知道会不会有再开起来的那天。
  和天狼并肩走出一段路后,楚霁提议道:“也不知道现在还有些什么能吃的,要不要去第一次去的那家面馆碰碰运气?”
  天狼看着面前熟悉而陌生的街道,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他们运气不错,宋婶面馆今天刚好恢复营业。只是面馆里不再向之前那样拥挤热闹,除了他们之外,只有另外一桌上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很快就上了桌,楚霁本想照旧给天狼加一份肉,却被告知最近肉类限量供应,没有多的可加了。
  楚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宋婶家的面就算不加肉,味道也一如既往的好。一口热乎筋道的汤面入腹,天狼后知后觉地发现,距离他第一天来到气泡垒,被楚霁带到这里吃上一碗面,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食物留下的记忆远比想象中更加持久,随着面香和高汤的香气在味蕾上炸开,天狼清晰地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坐在这里时的场景和心情。
  他还记得那时的自己,满眼都是新事物,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而楚霁始终陪在他身边,把所有他不明白的东西,耐心地向他一一讲解。
  天狼在不自觉中又一次出了神,楚霁动了动嘴唇,正想说点什么,就在这时,桌上的通讯器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咽下即将出口的话,接起通讯。林晞的声音从另外一头传来,带着明显的焦灼和沉重:“小霁,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尽快来一趟医疗中心?果果她……出事了。”
  他的最后三个字说得艰难而苦涩,楚霁几乎在瞬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愣了一下后,沉声道:“好,我马上过来。”
  天狼被这通通讯拉回了神,同样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楚霁将游戏机递到他手里,抬手揉了一下他的耳根:“我有点急事,得提前去一趟医疗中心。你先回诊所,晚上我去接你。”
  说完这句话,他脚步匆忙地起身往外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面馆外的街道上。
  楚霁心里不祥的猜测在十分钟后得到了证实,可惜他终究来晚了一步,赶到的时候,果果的尸体已经被运尸车拉走了。
  治疗室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林晞眼眶通红地坐在靠椅上,久久没有开口。
  楚霁怔怔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半晌,轻声问:“是发生了什么吗?不是昨天都还好好的,说已经恢复意识了……?”
  林晞脖颈后仰,靠在了身后冰冷的墙壁上,深吸一口气后,抬手遮住了双眼:“你知道的,果果的母亲是基因融合者。可能是受到这次极端气温的影响,果果体内的基因也发生了变异……今天早上刚检查出来。”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几秒,才继续道:“整个医疗中心的器械都相互连接,本就很难瞒住,而且事发当时,我和母亲还在给一个研究员做手术。
  “等手术结束,听到消息……已经来不及了。”
  楚霁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在气泡垒的医疗中心内,发现了一个接受救治的变异种,果果唯一的下场会是什么,不用人说他也很清楚。
  这件事没有牵连到别的人,甚至已经能说的上一句“幸运”。
  某种巨大而荒谬的无力感挤满了整间治疗室,漫长的沉默后,楚霁哑声问:“师母呢?”
  “……母亲最近一直在连轴转,昨天夜里没有撑住,累垮了,现在还在休息。”林晞缓声道,“我怕她承受不住,果果的事……还没告诉他。”
  楚霁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那么小、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明明已经费劲心力地去救她,明明已经熬过了最难的时候,最后却因为这样荒谬可悲的原因,再也回不来了。
  换做是任何人,都必定难以接受。
  何况白微尘还那么喜欢孩子。
  治疗室外传来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楚霁忍不住皱起眉,问:“外面在干什么?医疗中心不是禁止喧哗吗?”
  他话音刚落,一个医疗中心的研究员便推门跑了进来。
  来不及向楚霁问好,他脸上的焦虑肉眼可见:“林医生、楚指挥,不好了!果果的事不知道被谁传出去了,现在外面好多人都知道我们耗费极其紧张的医疗资源,给一个变异种提供了救治,已经闹起来了!”
  -
  与此同时,居民区主街,唐茉的面包店里。
  阿满站在后厨的流理台前,失手打翻了一盆面粉。
  唐茉听到动静,赶进来查看情况,就见阿满不知所措地站在地上的面粉盆前,连连道歉:“对不起唐茉姐,我不是故意的……”
  他平时做事一向稳重小心,然而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发生失误了。
  唐茉看了看他的脸色,叹了口气,没有怪他,而是先将人带出了后厨,摁在了休息区的椅子上。接着递了一杯热牛奶过去,这才问道:“怎么了,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阿满攥着衣角,将头埋得死低,却始终一声不吭。唐茉又递了一个新烤好的面包过去:“看你这脸色差的,最近都没好好吃东西也没好好休息吧?先把面包就着牛奶吃了,吃完再慢慢跟我说。”
  阿满僵硬地接过面包,眨了下眼,一大滴泪珠就这样掉了下来。
  自从他开始在唐茉这里上班以来,每次回家,唐茉都会塞很多吃的给他。有时候是加了熏肉的新款面包,有时候是放了黄油的曲奇饼干,每次他试图拒绝,都会被唐茉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然后第二天照给不误。
  他在各个地方打了这么多年的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亏钱的老板。
  胃里翻涌的饥饿感和某些温暖的回忆,在闻到面包香气的那刻被尽数点燃。阿满低头咬了一大口面包,和着眼泪,用力地咀嚼着。
  “怎么了?”唐茉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温柔了些,一双圆圆的杏眼担忧地看着他,“怎么哭成这样?”
  阿满吃完半个面包,又灌下半杯牛奶,终于藏不住心里的话,开口说了出来:“我母亲病了……病得快要死了。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在避难所待了那么久,回去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我……我去医疗中心求那些人,但医疗中心所有床位都满了,连过道里都坐满了人,根本不收我们……
  “我又去、去诊所,想找林医生和白医生,但他们都不在……天、天狼先生告诉我,我母亲的状况现在诊所里救不了,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越说越收不住,起初只是哽咽,最后已经变成了嚎啕:“唐茉姐,你说我怎么就那么没用啊!我生病,一直拖累母亲,好不容易病治好了,母亲又、又出事了,可我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唐茉静静听他说着,想要安慰他几句,却无从开口。
  她其实也清楚,这样的悲欢太过沉重,所有的安慰和它比起来,都只是不值一提的虚词。
  良久的沉默后,她拍了拍阿满的背,轻声问:“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阿满用袖子擦干眼泪,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看着她,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最后一点希望:“唐茉姐,你是楚指挥的朋友,那你一定有他的联系方式,是吗?我、我想试着问问楚指挥,能不能救救我母亲,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
  闻言,唐茉却犹豫了一下。
  毫无疑问,她的确想帮阿满,也是真的想救他的母亲。
  阿满肯吃苦又能干,性子温和而不局促,时常能把她逗得很开心。
  他们一起偷吃过烤箱里的面包,也共同经历过避难所中的煎熬,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早就把阿满当成了朋友。
  ……但她更担心会给楚霁带去麻烦。
  她很了解楚霁的为人,知道只要阿满开口,他一定会尽一切办法帮他。
  然而以气泡垒现在的生态,人命的确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
  科研专家、教师和军政人员享有被优先救治的权利,其次是孩子和具有生育能力的女性,至于像阿满母亲那样已经过了最佳生育期的贫民区中年女人……
  尽管残忍,但对于气泡垒的生态系统而言,的确只有自生自灭的份。
  如果楚霁要强行改变,那必然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毕竟危在旦夕又得不到救治的,从来不止阿满的母亲一个人。
  可是……
  唐茉看着面前哭得两眼通红、正以哀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阿满,最终还是没有忍心拒绝,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
  “我试试吧。”她说,“但我不确定楚指挥能不能帮得了你,毕竟医疗中心的事,很多时候他说了也不算。”
  阿满连连点头。
  他相信楚指挥那么厉害,只要他想,是一定能帮自己的。
  再说不论如何,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唐茉拨出了楚霁的通讯号,屏幕上跳转到“正在接通中”的字样。
  阿满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然而漫长的忙音过去,直到通讯自动挂断,他只得到了一个从未设想过的结果。
  无人接听。
  -
  楚霁离开后,天狼独自在面馆里坐了一会儿,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面,拿着游戏机走出了这里。
  他没有听楚霁的话回诊所去,现在的他不想回到熟悉的地方待着,只想一个人到处走走。
  天狼其实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和楚霁谈谈,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会让他们的感情在不断的拖延和猜疑中,出现越来越大的裂缝。
  ……他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再给自己做一点心理建设。
  建设到能够接受楚霁给出的一切答案,等到那个时候,他就能开口去问自己一直想问的很多问题。
  他独自一人在街道上弯弯绕绕走了很久,不知不觉间,再次来到了上一次他和楚霁还有苏恩斯一起喝酒的地方。
  看着不远处“日出酒馆”的招牌,天狼突然想起那时候楚霁曾说过,“酒精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让人求得一时的逃避与沉溺”。
  当时的他对这番话还无法理解,但是此时此刻,当他再一次站在这家酒馆门口,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淡淡的酒香从酒馆的大门里飘了出来,鬼使神差地,天狼抬腿走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灾难刚刚过去,又或许是时间尚早,这个点酒馆里除了他之外,一个多余的客人也没有。
  戴着牛仔帽的老板原本在吧台后打盹,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睁开了眼,而后在看清来者的那刻,猛地站直了身子。
  “天……你怎么来了?”
  天狼皱了下眉,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怎么,我不能来?”
  “不不,”老板连忙摇了摇头,“我只是,呃,太久没有客人光顾,所以一时有些意外。”
  他说着,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容,引导天狼走到吧台边的一个角落坐下,接着不动声色地问:“今天是您一个人来的吗?”
  “嗯。”
  天狼懒懒应着,又看了老板一眼。在他的记忆里,上次来这的时候,这位老板似乎并没有这么热情。
  老板对他的冷淡并不在意,将酒水单递到他面前,笑问道:“那客人您看看,今天想喝点什么?”
  天狼对酒水这类玩意儿一无所知,有点不耐烦地说:“你看着推荐吧,要喝和上次不一样的。”
  “没问题。”老板勾起唇角,深绿色的眼睛里有微光闪过,“那我就按照我推荐的给您上了?”
  天狼再次点了点头。
  十多分钟后,老板端着一整整拖盘的酒,来到了他座位前。
  天狼看着面前少说有十来杯的酒,挑了下眉:“怎么这么多?”
  老板的眼睛压在帽檐下,笑道:“实不相瞒,从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我就觉得您有些眼熟,想必是我们之间有着特殊的缘分。因此今天难得有机会,我们不妨以酒会友,闲聊几句?价钱的事您不用担心,今天这些酒都是我请客……”
  他话没说完,就被天狼打断道:“我不信你说的这些。你有什么目的,可以直说。”
  他的目光里带着强烈的攻击性,看得老板愣了一下。
  因为天狼失忆后看上去似乎比从前好接近了很多,他险些忘了,这位可是变异种从前的王,警惕心一向很强。
  他讪讪笑了笑,解释道:“怎么会?我真的只是单纯地想和您交个朋友而已,就像我跟格兰上校一样。当然,如果您不想被打扰的话,我这就离开,给您一个安静的私人空间。”
  “那你走吧。”天狼说得十分直接,“我现在不想跟人聊天。”
  老板于是点了点头,识趣地离开了。
  ——他并不担心会错失这次机会,毕竟天狼上一次被几杯草莓甜酒灌醉的事,他至今记忆犹新。
  而刚才他上给天狼的那些酒,全都是初喝口感很甜,实则后劲很大的烈酒。
  等把天狼灌醉,不论他想说什么,想问什么,通通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这么想着,他掩上酒馆的大门,想要以此隔绝一些不识趣的打扰。
  果然,一个小时不到,天狼就已经醉得东倒西歪,没骨头似的瘫在了座位上。
  等候多时的尼洛威尔走上前去,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见他抬起头,眼眶微红地看了过来。
  尼洛威尔整个人一怔。
  这是他第一次在天狼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在他的记忆里,天狼的神情永远是高傲的,带着不可一世的轻蔑,似乎在他的眼里永远只有两种人:对手和蠢货。
  因此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堪称脆弱的表情,实在让人有些吃惊。
  然而他还来不及开口,便见天狼皱起眉,醉醺醺地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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