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们去县里看过他买的那房子,都考虑上咱们季哥儿,当时就跟我们说这走几步就是集市,过几条街就是学堂和医馆,哎哟~考虑的可仔细了!我这做阿姆的都没有想这么多的时候,我还有什么好拒绝的,我们做父母的就是希望两个孩子互相喜欢,把小日子过好就行。”
几个妇人听的酸的不行,羡慕不已,但又听的津津有味,一边想着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们家呢,一边又让季阿姆多说一些。
季福看他阿姆说的起劲,笑着去院里把泡着的衣服洗了。
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屋里的说话声。
不出意料,这几个妇人从季家离开没有多久,村里就已经知道闵家汉子再县里开武馆的大事,随即又知道是人家闵罗先看上季家哥儿的,人家现在感情好着呢,等闵小子县里的武馆开张了两人的婚事就确定下来了等等。
一个个都想去问问季家是怎么教孩子的,一方面又想去打听打听季福和闵小子的事,更多是去听八卦凑热闹的,总之季家一下子成为村里最热闹的。
而媒婆听到村里传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就不应该吊胃口的,瞧吧,之前还不少人追着她问是什么事情,关注她呢,现在估计大家都晓得了,也没有人来她这边问了。
但这些都是小事,她立马换了一身新衣服就往闵家去,别让那些老八婆给抢走这天大好事喽!
荆行回到家,闵母去田了割草去了,兔子繁殖能力强,现在茅草屋里的兔子越来越多,每次喂草量就一小背篓,村里人吃的少,闵母跟荆行商量过,到时候拉到县里去卖,还可以跟那些酒楼客栈那些,所以闵母不用发愁,荆行让她放心大胆的养,他有路子卖。
如今这茅草屋都快不够这些兔子住的了,如今闵母也上手了,野鸡那些也养了一些在后院了,荆行想着要不要在家附近再修一个大的养殖地,这般想着,他又想到要不要喂养几只狗,闵母这边至少要两三只,到时候还要带两只去县里。
荆行去茅草屋拎了两只肥兔子转身又去村长家批地修养殖场,先批下来,等找时间就把这养殖场修起来,还有养殖场的人手。
村长见到荆行的时候笑的脸上皱纹都深了,“你这好小子今天怎么想着来村长这里了?”
“想找村长批我家附近的地,我修房子。”荆行道。
马汉子刚让马妇人拎这两只肥兔子进去给他们准备几道下酒菜,他正拎着两瓶在县里买的好酒到堂屋就听到这句话,诧异道:“屋子不够大?房子不是才修好没多久吗?”
荆行笑着解释道:“我之前跟我娘商量过,以后让我娘在家里养些野鸡兔子啊那些,就不去山上打猎了,现在家里那个茅草屋都是兔子,住不下了,想买块大点的地修一个养兔子鸡这些。”
马汉子那里三个杯子过来,一边听一边给荆行倒上酒,“来,咱们边喝边聊。”
村长点头,“没问题,还是按之前价格来算,我可是靠你在附近几个村出了好大风头,在县里好好干,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荆行敬了村长和马汉子一杯,“那有劳村长了,附近的三亩地都要。”
村长连连点头,喝了一杯酒就吩咐儿子去给他拿批地的纸,分分钟就给荆行批下来。
“马叔,你知不知道,村里谁家有小狗崽的,我想要五六只。”
马汉子想了一下,马妇人炒了一盘花生米,笑着道:“这有什么难的,交给婶子。”
荆行向马妇人道谢,这两件事便算解决了。
村长问道:“你在县里是找了什么活干啊?还像镇里在武馆里吗?”
荆行摇头,“不是,我自己开了一个武馆。”
两男人听了,双眼顿时亮了,村长忍不住拍了拍荆行的肩,“好小子!有出息!”
马汉子也举起一杯酒,“你这小子真的越来越厉害了!我家这小子要是以后调皮捣蛋我就把他送到你这里来,你帮我好好管教管教!”
荆行点头答应,人情就是这样一来一往,马汉子一家帮了他家不少。
荆行把两父子都喝醉了,他都还清醒着跟马妇人把两个醉汉扶到床上去,打招呼离开村长家。
荆行再次回到闵家的时候,闵母已经回来了,闵母回来看到马圈里面的马儿就知道儿子回来了,但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便猜想这臭小子应该是去哪里了。
荆行回来,便对喂兔子的闵母道:“刚刚去了村长家,我刚刚看了一下,这茅草屋有些小了,就去找村长批了地,等我县里抽出空了回来正正经经修一个养殖场。”
闵母看了这满屋子的兔子窝,点了点头,“地方还是得大一些,上次我发现好几只兔子要打架,还死了一只,到时候隔开来喂养,这样好一些。”
荆行,“不仅这地方问题,我还找马婶子问了谁家有小狗崽的,要了五六只,到时候地方大了,咱们养几只狗看家护院,我也能安心去县里照看武馆。”
“这五六只也太多了,到时候你抱几只去县里,武馆那边和家里都养上一只。”闵母把背篓里面的野草都捞了出来又背起背篓拿上镰刀。
荆行阻止道:“娘,你放着我去割。”
闵母也不客气,“屋里还有一个背篓,一起去干活快点。”
荆行很快便换了一身旧衣服跟着闵母一起去割草,满满两背篓,那草冒尖,压都压不下去的紧实,尤其荆行这个背篓要比闵母那个大一倍,这些野草份量够兔子们吃上三四顿的了。
第二天一早,马妇人就来了,她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传来狗崽子们的叫声,“闵小子,五只狗崽子,来看看!”
荆行和闵母都听到这几只小狗子中气十足的叫声了,凑过去一看,这五只狗崽子都养的十分不错,又胖又小的五只,那小肚子圆溜溜的。
荆行捉起一只来看,那小狗崽子就奶声奶气“汪汪”叫唤,四条小短腿蹬了蹬。
闵母笑着道:“马妹子,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哟?”
马妇人笑着道:“从我表姑那里,上次我回去就听到我娘说我表姑家这次两只母狗生了十多只小狗崽,我表姑又舍不得扔,就让我娘问问我这边有没有要养狗的。昨晚过去恰好了,还剩七只,我就拿了五只,她还嫌我拿了多了舍不得了!”
第55章
季家是村里最羡慕的人家, 不少人在背后就责怪季阿姆,当初这么多人去闵家说亲,这季阿姆也是能憋的住不吭声。
“这季阿姆现在钓到金龟婿,那炫耀的模样跟杜家阿姆有的一比, 我看着就烦, 真希望上次那么多人去, 闵家娘子就看上其中一个,让季家哭去吧!”
这女人的话让旁边那个洗衣服的连连点头, 但河边对面的却皱起眉头,高声道。
“你这个才真是好笑, 酸就酸吧, 人家季阿姆出来到处炫耀?没有吧,是你们非得去季家凑, 人家好茶招待,你就是这个态度?多少说不过去吧,还有你听听你那后面的话, 跟喝了一大缸子醋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季家哥儿可以被闵小子看上, 为什么你家姑娘就不行?还不是这当娘教的不好,嘴碎的很!”
“你……!”那女人气的指着这人你了半天。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
那女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把自己衣服那些都放到盆里, 抄起自己装衣服的盆, 起身就走,走了一两布,被脚下青苔滑了一下, 整个人顿时尖叫朝前扑去,面朝地摔了个结实。
刚刚还在附和女人的人连忙上前去搀扶, “没事吧?”
河对面女人“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报应,让你背后说人坏话!”
这件事到这里并没有完,快晚饭的时候,有一个姑娘匆匆忙忙跑回来,这一路上都在喊:“不好了!不好了!余家婶子你在哪里?余雁要上吊了!!”
万家村虽然会有小偷小摸的事情发生,驱赶混混,但这么多年还没有出过人命,这哥儿一喊,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甚至有去叫村长的。
“这余雁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要上吊了?!!”
“快快快,我们去叫村长!”
“等等我!!哎,我的衣服被冲走了……算了!人命关天,我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余家娘子听到这话一瘸一拐的从邻居家匆匆走出来,这正是在河边在背后说季家坏话摔跤的的那女人:“我在这里!!我女儿怎么了?!”
这事还得从上次季福生辰大家一起坐马车去县里那个时候说起。她家女儿便是经常盯着荆行看的那个姑娘,叫余雁。
她听到闵家汉子和季家哥儿在一起消息,但还没有定下婚事。余雁那次看上荆行后就让她娘帮她去闵家去说亲,她虽然在上次牛车上就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但是婚姻大事都是父母说的算。
但奈何她娘根本瞧不起那时候的闵家,她便一直磨着,她娘听到闵家赚了大钱了,这才叫媒婆去了两次,但这姑娘一直想让她娘带着她去一趟闵家,她认为自己很不错,模样板正,身段好,只要被闵母瞧上,她跟闵汉子成亲后,她也能让闵汉子喜欢上自己,心里很有信心。
余雁这才刚把她娘磨同意,就来了闵汉子骑马带季哥儿回来,这事便没了,但她不死心啊!
余雁就喜欢这汉子!自从上次牛车上见到后就日思夜想的,她就喜欢这样的!
在她得知闵汉子回来,就想着自己机会来了,她挑了自己偷偷买的漂亮衣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她再踩着一双新鞋就去闵家了。
余雁路过附近几家,就有小哥儿和小姑娘看到她这般,还问她去哪里。
她哪里会说,还是和她玩的最要好的一个小姑娘和小哥儿看她这一身打扮,就知道她想去干嘛,立马出家门一起去。
“余雁,你这样被你娘知道了会不会打你啊?”那个姑娘道,“还有一个姑娘家去汉子家说这件事不太好吧!”
余雁瞪了这姑娘一眼,“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和你玩了!再说有什么不好的,我娘不帮我,我当然要自己去试一试!”
小哥儿道:“就是杏子,雁子这么喜欢那个汉子,要是不去试试,真坐着等那闵家汉子和季家哥儿成亲的消息吗?”
俗话说“志不同不相为谋”,这三人能玩在一起,而且能从小到大都是好的不行,在某一方肯定是相投的。
很快,三人来到闵家,闵母坐在外面一边给儿子做衣服,一边跟砍柴的荆行聊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余雁看到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古铜色结实小臂的荆行,一举一动之间就让她看愣神了,还是身边的姑娘戳了她一下。
“闵婶子好!闵罗好久不见啊!你还记得我吗?”
余雁还是有些紧张,她一边打招呼一边伸手把耳畔的零碎发丝别在耳后,她之前照过平静的水面,这个样子的时候她很好看。
闵母和荆行朝她看来。
闵母见那中间姑娘看她家儿子的眼神不一般,她听到这姑娘的话,便朝荆行看去,问道:“儿子你认识?”
荆行根本没有印象,道:“不认识。”
余雁着急了,“怎么会不认识呢?就是我们之前还一起去过县里呀?我们在村长家牛车上聊过天的……”
闵母便明白了,打断余雁的话,“这都没有关系,你们这是有事吗?”
余雁缓了一下,闵汉子不记得她没有关系,她这次来主要说婚事的。
余雁在心里鼓了鼓气,看了一眼荆行,随后朝闵母道:“闵婶子,我很喜欢闵汉子,我想嫁给他,不收你们家任何彩礼嫁妆钱!我勤快能干,烧水煮饭上山砍柴,喂猪喂鸡这些我都会,麻烦闵婶子考虑一下!”
余雁激动说完这一番话,声音又大,把启娘子都嚷了出来。
闵母和荆行都是一愣,尤其荆行。
启娘子也是没有想到这么精彩,她刚刚还以为媒婆又来了呢!
闵母笑着道:“你是余家姑娘是吧,我有些印象,你现在来我家说这些你家里知道吗?上次媒婆来说过两次了,我想我在媒婆那边已经表达清楚了。”
余雁听到闵母前面的话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态,但听到后面,脸就挎了下来,脸上带着天真和执拗,“闵婶子,我的婚姻大事,我能做主的,上次媒婆没有把我想说的说清楚,我想着再来一次讲一下,我真的什么活都能干,也能吃苦,嫁进来后更会好好照顾闵罗,我家不要什么彩礼嫁妆钱!”
闵母把衣服放进竹篮里,理了理衣服站起来道:“姑娘,这并不是彩礼不彩礼的问题,而是我儿子不喜欢你,再者我还没有听说过一个姑娘家跑到汉子家来跟他母亲谈婚论嫁的,这婚姻大事还是让你父母来跟我说吧,”
余雁急的跳脚,“我真的可以做住,闵婶子只要你满意我,你就可以做主让我嫁给闵罗啊!”
闵母算看出来了,这姑娘根本说不通,她便道:“既然你婚事你做主,那我儿子他的婚事也是他做主,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娶你?”
余雁急的红了眼眶,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就可以做主啊?”
闵母好笑,“你为什么认为我可以做主呢?你不也说在你们余家,你的婚姻大事你可以做主吗?”
余雁擦了擦眼泪,脱口而出道:“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是他母亲……”
闵母收起脸上的笑意,板上脸再一次打断余雁的话,“你自己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那你跑到我家来干什么?要是找事情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
余雁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来时有多自信现在被闵母拒绝后就有多伤心,但是她不死心啊,她就像嫁给闵罗!
她擦着眼泪朝荆行看去,抽抽噎噎问道:“闵汉子,我真的会对你很好的,你不要娶季哥儿娶我吧!”
“不,我不会娶你,我也不想娶你。”
荆行的声音像是寒风一般刺骨,他的话像是锐利的剑插进余雁心里,他冷漠无情的神态更是让余雁想发疯。
她哭着大声质问:“季福他有哪里好?!”
余雁身边的两人觉得再这么下去,丢脸的肯定是他们,他们便强行拉着这余雁走,余雁刚开始还死活不走,非要荆行给一个回答,同时余雁在荆行冷漠神情下大受打击,难受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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