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宫瑾有所踌躇,江影豁然一笑,以为他在担心什么,补充道。
“不用听那老四胡说,你虽然之前一直不曾习武,但你的天赋是可以的,天赋异禀,到时一定比你那些皇兄厉害。”
这点江影可以保证,南宫瑾可是天赋型天才选手,能教这样的人,本身也是一种荣幸。
南宫瑾似乎是被他说动了,点了点头答应了。
“行,得空我便先教你打坐运力。”
说着江影也放慢的步伐,让南宫瑾跟在身边,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只感觉前面的路越走越长,四周都是树林,没有水源也没有可以休息的干净地方。
江影席地而坐,随后捡起一片树叶扇着风,望着头顶茂密的树叶,这里虽然透不进光却也闷得很,再看南宫瑾也是累的不行。
江影提议,“休息一下吧。”
转眼已过午时,江影找了几个鲜果来充饥,顺手递给南宫瑾几个,“没有水洗,将就一下。若是觉得累的喘不过气就放缓呼吸,双腿盘坐打坐调息。”
南宫瑾这挺大一个小伙子,体质却不如人意,这才走了一上午就累的不行了,可见平时有氧锻炼不达标。
交给他来特训,一定给他整妥妥的。
江影这副身体本来底子就好,此前他平时每天也会凭着记忆打打拳,练练剑,不为别的,就是想过把瘾。
南宫瑾照他说的在原地打起了坐,只是依旧皱着眉,脸色也许久不见缓解。
江影嚼着果子在旁边提醒,“静下心来,什么都不要想。丹田下沉,试着去感受体内那股力量,直到它贯彻你的四肢百骸。”
然而许久却不见反应,江影只好聚了一点内力在手心,缓缓推进对方的身体,已达到辅助作用。
过了好一会,南宫瑾的脸色渐渐回过血,才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流动的力量。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江影也没有对他要求太多,“你每天都这样调息一会儿,将内力调出,再借着辅助再去练武功就学会的很快了。”
若论天才体质来说,南宫瑾这速度是有点慢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杂念太多了。
江影撤回手,悠悠地靠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此刻仍在闭目打坐中的南宫瑾,那眉头似乎还在拧着。
“你小小年纪到底有什么杂念啊?放轻松,别总皱着眉。”
果然古代小孩练功要从小抓起就是这个原因吧?年纪越大心思就越多。
南宫瑾闭着眼睛,耳边全是江影的声音,那种慵懒中带着些惬意的嗓音入耳让让他有些恍惚,根本集中不了思绪。
被这么一训斥,南宫瑾才控制住心神,沉下心来将体内涌动的力量调平,睁开眼睛见江影正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
江影欲言又止,最终作罢,“恢复好了我们就继续走吧,先离开这里。”
两人在林中走走停停,最终在夜幕之前出了那片树林里,但周围的环境依旧是在山崖下面,周围全是山峰,他们似乎是调入了某个山沟沟里,看着天上的太阳都感觉远了很多似的,要先找到地面才能想办法回去。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终于找到了水源,两人饮过了水,在原地原地休息了一下。
此时天已经见了暮色,江影坐在一块高一点的石头上,望向远方,突然目光一惕。敏锐地察觉到有活物的靠近。
眼看着动静越来越近,江影暗暗抓紧了身上的佩剑,南宫瑾也注意到了他反应,也渐渐站起,缓步向他靠近。
江影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缓缓站起。
因为无法确定究竟是人还是野兽,或是对他们有威胁的人,只能先警惕着。
就在两人都绷紧了神经的时候,远处的石头后面冒出了一个脑袋,只有一个脑袋,随后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江影瞬间松了口气,两人对上眼的瞬间,小时的脸上立时展现惊喜的表情,激动地加快了脚步连跑带跳地朝着奔过来。
此时的小时活像一只撒了欢的小狗,江影是很喜欢小狗的,此意并没有贬义。
“影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见来者一副这样的表情跑过来,眼里只有江影,而且江影笑得还那么……宠溺。
南宫瑾的脸色瞬间黑了黑。
在小时即将扑过来时,脚步一转挡在了两人面前。
小时当即愣了愣,看着面前表情不善的少年,少年样貌俊美,神情却出奇地冷冽,被他这样俯视着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小时歪着头疑惑看向后面江影,“这是谁呀?”
随后又仔细看了几眼,觉得有几分眼熟,似乎认出来了一般,捂着嘴眼中闪过震惊。
“难道这就是太子殿下?”
江影把南宫瑾往旁边推了推,在他耳边说,“这就是小时,我的人。”
南宫瑾侧目看向江影,眼中有寒意流出,“你的人?”
江影讪讪一笑,“我的属下。”
随后回答小时,“这就是太子殿下。”
小时闻言有些惊慌地看了眼南宫瑾,脚下往后退了一步,“见…见过太子殿下。”
他当然记得南宫瑾,那日同众暗卫一起扒过他衣服,当时只觉得可怜同情,如今这副表情倒骇人得很,让人肌骨生寒,如同那夜笑声一样。
然后赶紧跑到江影身后,在南宫瑾的注视下小声在江影耳边说:“太子殿下怎么也在这,难道您真的是……”
第35章 想把他占位己有
背叛了二皇子主上?
这话小时没说出口,但在他心里已经决定了,不管江影选择如何,他都会跟随他到底。
江影挠了挠头,指尖挑过一缕碎发撮在手里,看了眼旁边的南宫瑾,才看向小时。
“这事怎么解释呢…”
江影索性先岔开话题,“你怎么在这?”
“影哥走的那日,惊鸿大人回来,我极力替您隐瞒,奈何惊鸿大人根本不相信,且告诉我你已经落下悬崖了,还说您是叛徒,我不相信就下来找您了。”
说到这,小时也一阵后怕的样子,“还好找到您了,不管您到底有没有背叛主上,你都是我的大人,小时以后就跟着您了。”
“那你是怎么下来的,能带我们出去吗?”
江影期待地看着小时,以为终于有希望了,却不料小时惭愧地低下了头,埋在胸口的脑袋轻轻地摇了摇。
“我也是直接从上面下来的,我也不知道。”
江影扶额长叹一声,该说什么呢?都是救人心切,冲动了,完全没给自己留后路,他自己也是这样,随后拍了拍小时的肩膀。
“算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吧。”
南宫瑾全程不善地盯着小时,看着那张讨好的面孔越看越觉得碍眼,江影就这么招人喜欢吗?甚至能为了他不顾一切跳下悬崖寻找。
就像江影也为了他跳下悬崖一样,凭什么那个人也可以为了江影这样?
他越想觉得的窝火,一张冷眸盯着对方的脸恨不得把对方吓死。
江影也注意到了南宫瑾对小时的敌意,难道也是因为那日的事?
想到这,他下意识把小时往身后推了推,微笑着对南宫瑾说:“没事的,小时没有恶意。”
只不想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落在南宫瑾的眼中竟是那么刺目,那么让人火大。
他还是下意识地去保护那个人,南宫瑾从没体会过这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但是看到眼前两人,他似乎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了。
这一刻,羡慕,嫉妒,恼恨,充分在他的心头发酵。
他从来没那么在意一个人,在意到恨不得他只有自己,不希望他和别人好。
“哎,你去哪?”
见南宫瑾扭头就走,江影想叫住他,见他不理会自己,就想跟上去,奈何南宫瑾走的太快,他着急脚下一个没留神摔倒在地。
“哎呀!”江影痛呼一声。
南宫瑾闻声回头,见江影摔倒,迅速跑过来,先一把推开要赶上来的小时,再来搀扶江影。
小时被骤然推开还有点懵然,若不是有武功在身,这一力道就能把他推倒,他不明白南宫瑾对他的恶意,以及他对江影的态度。
明明那日……叫的那么惨,难道是做出感情了?
不愧是青云首领,连太子都对他青眼相加,虽然他也不满太子,甚至有点害怕,可不妨碍他继续崇拜江影。
“影哥,你没事吧,你的腿怎么了?”
南宫瑾扫了小时一眼,不想让他靠近,小时压根看不懂这眼色,干脆不管,走到另一边搀扶着江影。
“没事,就是摔断了腿,也快好了。”
听到他说摔断了腿,小时顿时满脸的担忧。
“摔断了腿!没那么容易好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来背着你吧。”
“没那么夸张,不用了。”
“刚才那一摔肯定又严重了,没事,小时力气大。”
见小时如此真诚,说话间已经在他面前把腰弯了下去,江影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了,而且刚才你一摔确实扯到伤口了,于是就顺势趴了上去。
小时捞过江影的腿,轻轻把人往自己肩上推了推,就抬步往前走。
南宫瑾眼睁睁地看着江影从自己怀里跑到别人背上,却没法阻止,咬了咬牙,看着两人的背影望眼欲穿,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江影问小时,“我们去哪啊?”
“天色将晚,我在那边发现一个荒废的木屋,我们今晚在那里歇一下吧,我烤野鸡给影哥吃。”
小时说着一边晃了晃的野鸡,江影这才发现小时挂在腰间的野鸡,怪不得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身下呢。
“好。”江影攀着小时有些瘦削的肩膀,手指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颠着。
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南宫瑾,见他跟上了便就放心了。
到头来还是和小时相处最舒心,小时的笑声让他的心情也会跟一起放松,本想让南宫瑾和小时多相处相处,怎奈两人一见面就这么不对付,只能等日后再说了。
没一会儿,江影远远地就看见一座木屋出现在眼前,虽然已经很破旧了,但好歹是能看出是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木屋里很多东西都还能用,两大间屋,还有一个小伙房,小时说来的时候就没有人,明显是荒废了,但也没有找到尸体,那么就说明原先住在这里的人已经出去了,他们有一天也能出去。
把江影放在屋里坐下,小时就乐颠地去处理野鸡了。
江影坐在小方桌前,看着满屋子堆砌的小杂物,处处都是朴实而简单的气息。
见识过了古代王孙贵族的皇宫府邸,还能在这里见到这种最简朴了生活气息,也是难得,也让他有些怀念山里的老家了。
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和家境不怎么好,是典型的丧父又丧母的留守儿童,五岁时便被送到山里的奶奶家住,他们以为自己那是不懂事,就骗他,说他的父母只是去远的地方了。
可谁叫他打小就聪明呢,这种他三岁时就能辨识的谎言又怎么能骗得了他,他没哭也没拿闹,认了命,他不相信命,却又不得不一次次屈服于命运,就像现在一样。
自从他能够自立以后他便毅然决然地离开那个穷困的小山庄,到城里求这个求那个求一份临时工,继续读书,那时候他唯一的出路的就是好好学习,虽然他也不知道学习能否给他带来实质性的前途,但他也唯有那一个选择了。
直到大学毕业工作后他也再没有回过那个小山庄,只是每个月都会定期打钱回去,不是不想回,而是根本回不去,城市压力大真不是盖的。
他辗转这么多年,回想起来,倒只有那个山庄里的小家才算他的家,还有一辈子都守在里面的外婆。
看着眼前有些亲切的陈设,江影感觉眼眶热热的,而那些事情已经远的像上辈子的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的悸动,转头却看见南宫瑾正盯着自己,眼底看不出情绪。
第36章 误会大了
见南宫瑾还站在门前,江影强做镇定抽了条的凳子往前推了推,一边掩目,不想让南宫瑾看到他的囧迫。
“站着干什么,坐吧。”
江影撑着下巴把脸转到别的方向,声音闷闷的,这一切都落入南宫瑾的眼底。
南宫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没多问,只是和他一起坐着。
各自都知道两人开口大多只有吵嘴,此刻也没什么开口的心情,沉默一直持续到小时端着野鸡进来。
一间木屋里只有一张床,吃完小时烤的野鸡就该分配休息了。
小时提议,“影哥咱们还住一间吧,空一间让太子殿下住。”
情理之中的分配,毕竟南宫瑾是太子,总不能和谁挤一挤吧,小时对他还是心存恭敬的,就连分野鸡的时候也是给南宫瑾的最多,其次是江影。
南宫瑾却在这时候发出疑问,“你们之前住一起?”
江影淡定地解释道:“之前在北境守卫所的时候只有一间,有内外间。”
“可这里只有一张床。”
小时似乎先明白了南宫瑾的弦外之音,以示对江影的尊敬,抢答道:“我打地铺。”
江影则是像局外人,完全不明白此问的意思,都是男人,只要各自光明磊落,就和进东北那大澡堂子一样,就算赤裸相对又有什么关系?
“时间不早了,殿下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江影催促着南宫瑾,南宫瑾看了两人一眼,见小时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江影,眉眼间闪过不悦,转身出去了。
南宫瑾出去了,小时过去把门关上,两人才都松了口气。
“影哥,你当真改换门庭了?”
小时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疑惑,不知道该不该问,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江影转身走到床边,惬意地半靠在床栏上,反问小时:“那你怎么看?”
“我…我当然是跟着影哥了。”
江影:“你这小子,跟着我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哪日我真的被二皇子摒弃,也会连累你,到时候到处逃亡,你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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