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没有其他付丧神,怕人太多吵到鹤见,平日里最爱粘着审神者的短刀们也乖乖的没有跑来添乱,所以一期一振也暂时没办法让人来替他。
水蓝色头发的太刀叹了口气,打算等过会鹤见睡着了再去换衣服。
少年睡到了床上后付丧神给人盖上了被子。等了会一期一振发现即使少年满脸都写着困,也还是靠在枕头上盯着他看。
“怎么了主公?是哪里不舒服睡不着吗?”
鹤见还是没有回答,他很困,枕头很软,被子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但是他就是睡不着。
为什么?
现在的状态让他想什么问题都要想很久,过了半天才想出来为什么。
因为孤独。
刚回到本丸时内心盒子空的那一半被填满了一会,可是现在好像又空了。
他把床上的另一个枕头摸到怀里抱了会,还是觉得不舒服。
他把枕头丢回去,转头看了看床边的付丧神,想了想,抬手把对方拽到了床上。
“主公?!”一期一振惊了一下被少年抱住,对方把脸贴在他发顶蹭了蹭之后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
这次感觉对了。
抱着付丧神,对方不是很高的体温慢慢的传递过来后鹤见心里那种浓烈到让人绝望不安的孤独感才散去了些。
少年把付丧神拉进了被子里,他摸到对方潮湿的衣服时直接把付丧神的上衣脱了扔到一遍。
一期一振愣了会神,少年的动作利落迅速,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光着上身被对方抱在了怀里。
“……”
大部分都皮肤暴露在空气里,粟田口的大家长开始有些慌了,他出声喊了喊鹤见却发现对方抱住他以后就睡着了。
他试图爬起身但鹤见的力气比他想象中大很多,他刚抬起个头就被对方强硬的按回了胸口。
被迫埋胸的一期一振沉默的开始思考这种情况要是被其他付丧神看到了该怎么解释。
这么想着的时候门被敲了敲,门外是烛台切和长谷部的声音,好像是来送吃的。
鹤见睡的很沉,完全没有醒的迹象。
一期一振想出声求救但是他的脸贴着少年的胸口,没办法正常发音。鹤见又把被子拉的很高,他被蒙在被子里,外面的人更听不清说的什么了。
一期一振喊了几声后发现了这一点,刚调整姿势把被子往下扯了些抱着他的人就按住了他的手不让动。
鹤见皱着眉。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在睡觉,可是平时都被他抱着睡的抱枕今天突然不听话,老乱动,还长出了手扯他的被子。
“主公不要闹了,放开一下。”被按住的一期一振好脾气的继续试图拉开被子。被子挺闷的,他有些喘不上气。
门外的付丧神只能听到房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长谷部皱了皱眉,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主公……不要闹……放。”
那是一期一振的声音,伴随着喘息。
长谷部一僵,用力的拉开了门。然后他和烛台切都看到了床上被子下好像有人在动,再仔细一看就看到了被扔在地上的衣服。
另一边被子里的一期一振终于在不伤到鹤见的情况下扯开了对方的手,他拉开被子坐了起来,刚喘了口气就看到了长谷部拔刀的动作。
水蓝色头发的太刀还没来得及下床解释,梦到抱枕长脚跑了的鹤见就也坐了起来,抬手楼住了他。
这次鹤见直接把付丧神压在了身下。梦里的抱枕终于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讨人厌的手和脚的没了乖乖的待在他怀里。
少年满意的蹭蹭了抱枕,呼吸慢慢平稳规律了下来,舒服的睡着了。
一期一振猝不及防的被人压到身上,对方还蹭了蹭他后脖颈下面的那块皮肤。少年细软的头发蹭的他一激灵,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过了许久他才转头看向房间里的其他两名同僚。
栗田口吉光唯一锻造的太刀,永远温柔可靠的一期哥脸上此刻的笑容有些窘迫。
他说:“啊……有点苦恼,主公好像把我当做抱枕了。”
长谷部手里握着出鞘的本体,身上的怨念几乎实体化,脸上的表情宛如年老色衰的老婆抓到了老公和年轻貌美情人的出轨现场。
“是吗?真好啊一期殿,我也想当主公的抱枕,我保证会一动不动,完全变成一个抱枕的。”
声音语调都阴恻恻的,像鬼要变脸吓人的时候前一秒。
第197章
长谷部顶着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花了十分钟才把一期一振从鹤见怀里拉出来。
水蓝色头发的太刀套上了烛台切友情赞助的外套, 把上身遮住后乖巧的站在一边挨训,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
好在长谷部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他们身后的少年就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训话。
察觉到鹤见动作的长谷部立马凑过去, 半跪到床前,脸上的表情有些懊恼。他放轻了声音柔声对着少年说道:“抱歉主公,是不是我们声音太大吵醒你了?醒了的话先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烛台切给你煮了粥。”
少年将双手撑在床上抬起身子,略长的黑发挡住了他的脸。他垂着脑袋愣愣的看着空了的身下, 过了会才皱着眉偏过头, 视线从桌上扫过,那里放着一碗粥, 还冒着热气。
“不吃……”
他闷闷的回答, 明显心情不佳。
“好的, 不吃就不吃,那主公继续睡,饿了再吃。”此时的长谷部完成了从深闺怨妇到宠爱孩子的外婆的人设转换, 完全顺着审神者的意思说话行动。
“嗯。”
少年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然后伸手把床边的付丧神拉上了床。
把人拉上床, 按在床上躺下抱住, 反手把被子拉上盖好, 闭眼睡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停顿,让在场的三名付丧神都没有反应过来。
鹤见在新‘抱枕’的身上蹭了蹭, 把脸埋到了付丧神的背上, 接着为了防止‘抱枕’再溜走直接抬起一条腿搭到了对方的腰上想树袋熊一样死死抱住。
他闭着眼,迷迷糊糊的抬起手, 摸索着找到付丧神的脑袋,指尖插/入对方的头发里揉了揉, 不满的抱怨说:“太硬了……”
听到这句话的长谷部下意识的挺着了脊背,膝盖也绷的直直的完全放松不下来,嘴巴张张合合过了许久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鹤见把脸贴在变的更加僵硬的‘抱枕’上又蹭了蹭。
虽然有点僵硬……但是新的‘抱枕‘好像要更暖和一些。
这样想着,鹤见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啊啦……”一期一振看着眼前的情况缓缓的朝烛台切身边挪了几步,压低声音和对方交谈。“长谷部好像哭了……这样没问题吗?”
这样搞的审神者像是霸王硬上弓的渣男。
“嗯……”烛台切看着长谷部被揉的翘起来的头发,强忍着上前给对方整理的冲动。“那大概是高兴的吧,没事。”
霸王硬上弓是不对的,但是被霸王硬上弓那个是喜欢对方的话……估计还很开心吧?
“唔……”被鹤见紧搂着的长谷部脸色通红,像是演唱会上被爱豆选到台上一起互动的追星女孩,激动的快要晕过去。
付丧神用手死死的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里流下喜极而泣的泪水。他想发誓再也不洗这套衣服了,但是内番服又只有一套不洗没有换的……
压切长谷部,现在陷入了甜蜜的苦恼里。
……
长谷部没能当多久的抱枕。因为狐之助带来了时政的命令。
时政要求鹤见和本丸里涉及了这件事的付丧神们去一趟时政大楼,交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们所知道的情报。
付丧神们不想叫醒鹤见,但是时政的命令狐之助必须执行。所以毛茸茸的狐狸式神只能顶着付丧神们杀狐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蹭到了审神者的床头。
呜呜呜,他也不想的啊,但是不照做的话他十年的油豆腐都会被扣掉。
狐之助把眼泪憋了回去,颤抖的爪子还没落到沉睡的审神者脸上就被长谷部一个眼神给吓的缩了回去。
“鹤……鹤见大人,请,请你起来。您得和我去时政一趟。”
这只狐之助并不是鹤见本丸原本的狐之助,原本的狐之助留在时政配合调查了,他是被临时派来的,根本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狐狸式神可怜兮兮的蹲在枕头边,硬着头皮叫人起床,声音都是抖的。
时政派来的狐之助喊了好久床上的少年才终于有了点反应,这认让狐之助差点哭出声。他觉得自己再喊下去可能就会被这个本丸的烛台切拔毛炖汤了。
鹤见被吵醒了,耳朵边有什么人一直在喊他起床。他不爽的拉起被子盖住脑袋,可即使这样那个吵人的声音也没有消失,一直喋喋不休。
好烦……
被子被拉开,时政来的狐之助看到黑发少年慢悠悠的睁开了眼。
觉得自己任务能完成了的狐之助声音都不抖了。
“大人您醒了,快起来准备一下吧。”
和狐之助不同,对自家审神者十分熟悉的付丧神们发现鹤见还没有完全清醒。
事实也是这样。被吵醒的鹤见往往会有严重的起床气,现在意思混乱的情况下那就更严重了。
他眯着眼看了会,认出吵醒他的东西是狐之助,然后凭着灵力和细微的不同发现对方并不是这个本丸的狐之助。
他本丸的狐之助不会、也没胆子在这种时候吵醒她。
“大人,鹤见大……呀!”狐之助的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少女式的惊呼,因为他突然被抓住了尾巴。
五分钟后时政派来的狐之助一身泥的坐在庭院里,怀里抱着尾巴和时政通话。
“呜呜呜,那个魔鬼,他一开始先是用拔的,过了会嫌我的毛飞的到处都是就直接用火烧了。”狐之助哭的很惨,脸上的毛湿漉漉的黏在了一起,他举起怀里的尾巴凑到镜头面。
狐狸尾巴上原本蓬松柔软的毛被烧黑卷曲着,还时不时的往下落灰。
“我的尾巴,我前天才花了一个月工资保养的尾巴呜呜呜呜。”
早知道还不如扣十年的油豆腐呢。
“……”时政那边的人看着哭到打嗝的狐狸式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哭到打嗝的狐之助直接哭昏了过去,原因是鸣狐的狐狸带着五虎退的五只老虎对他的尾巴进行了无情的嘲笑。
牺牲了一只无辜的狐之助后时政那边才松了口。表示鹤见可以睡醒再去,但是付丧神们得先去一躺配合调查。
所以长谷部恋恋不舍的下了审神者的床,取代而之的是源氏重宝之一的髭切。
浅金色头发的太刀适应良好的窝在少年审神者怀里,笑嘻嘻的冲长谷部挥手再见,气的对方差点想把他拽出来。
然而髭切也没能在审神者床上待太久。
付丧神在拥有人形前被放置在刀架上的时间再久也不会不舒服,被召唤出来有了人形后保持一个姿势躺久了反而浑身难受。鹤见睡的时间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长很多。
有想过轮流陪审神者,但是每次都会把对方弄醒。思来想去他们选出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可以让鹤见抱着睡到自然醒。
深夜,躺在房间里的明石国/行打了个哈欠,房间里的电视放一部古装剧,正讲到一位被掳走的少女被一堆人围着梳洗换衣,接下来她会被丢去某个富人的床上。
这个富人是个中年男人,又矮又胖还丑,有虐待人的爱好。
“那么少女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呢?准备逃狱的武士是否能赶上呢?明晚……”
明石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哈欠打个不停。
正当他打算躺平睡觉的时候房门突然被刷的来开,门外黑压压的站着好几个人。
“干什么?大晚上的……”他抬眼看了眼屋外的人,又打了个哈欠。
和他一样同为来派的萤丸和爱染没有回答,进来就一个抬手一个抬脚的把他往外拉,期间还叽叽歪歪的抱怨他。
“国/行你多久没出房间了?都有霉味了哦。”
“啊!你是不是偷吃我的薯片了?我闻到味道了,可恶那是我打算一会吃的,为什么不自己去吃饭拿啊?”
“……”
被一堆同僚围着带到浴室后明石才感觉到不对劲,想挣扎已经来不及了,他被按着洗了一个澡,洗完以后身上套上了歌仙做的浴衣。
浴衣的颜色和他的头发一样,布料柔软领口宽松,黑色的腰带绣着暗纹。明石甚至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大概是衣服之前有熏过香。
穿衣服的时候他终于有机会提问了。
“这是要我去干什么?”
给他整理腰带的爱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认真的想了一下后给出一个答案。
“□□!”
明石:“……”
听起来很麻烦……等等,什么□□?是我想的那个吗?
被塞到审神者被子里的时候明石还是懵的,他在漆黑的房间里眨了眨眼,耳边是另一个人的平稳的呼吸,气息喷在他的脸侧有些痒。
“要好好成为一个合格的抱枕哦!”
这是萤丸最后交代的一句话。
什么抱枕?他不是付丧神吗?不对……他不是来□□的吗,为什么要当抱枕?
“啊,说起来从刚刚开始发生的事情好像都有些似曾相识……”
明石盯着天花板,脑袋里反复响起了电视剧预告里的那句——“少女的命运将会如何呢?”
将会如何呢?
来派的太刀看了看搭在他腰上的手,懒洋洋的打个哈欠,闭上了眼睛,甚至还往旁边热乎乎的人怀里挤了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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