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瑾走了进来,她在桑芜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桑芜的眼睛亮了亮。
"爸爸,妈妈,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和徐瑾有话说。"
等人走后,桑芜才看向徐瑾:"你说的可行吗?"
徐瑾揉了揉眉心:"试试吧,我先说好,我打不过她。"
"嗯。"
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徐瑾扣住桑芜的手腕,口中念念有词桑芜只感觉天地旋转晕眩之后便来到了一处黑暗之地。
"泽幽,多管闲事。"
泽幽也很是无奈,只好赔笑:"解铃还需系铃人,体谅一下吧。"
陆时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随着她的出现,桑芜的脚下彼岸花盛开阵阵芬芳馥郁让人意乱神迷。
"你来了。"
桑芜不愿与她争执,开门见山:"把她还给我。"
陆时序摇头苦笑"把谁还给你?你让我还给你什么?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可知道我见到你有多开心。"
本以为这样的言语可以换来几分余地,或者是好声好语。
"与我无关,我只要陆时序。"
"闭嘴!"陆时序被激怒,捏住了她的手腕:"她是陆时序,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
桑芜不甘示弱的按住了她的手,想要挣脱束缚:"我管你是谁!你口口声声说你是陆时序,可陆时序永远是温柔的,永远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陆时序仿佛泄了气,缓缓松开了手,像个痴儿发笑。
"桑芜,我只再问一次,你是否爱我,能否爱我。"
第41章 鬼母冤案十一
桑芜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闭了闭眼侧过头。
"把她还给我吧,我不知道你我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想让你明白那些都过去了,你不能毁掉我的人生。"
即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那个爱自己的陆时序,但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这番话桑芜还是做不到。
陆时序凝望着她,脚边的彼岸花盛开的很美,妖冶的红仿佛赤炎在燃烧着人们的灵魂,就像是幻觉,也像极了模糊记忆中的她们。
独属于一个人的记忆唤不醒另一个沉睡的灵魂,她平静的注视着桑芜一步步靠近,然后伸出手,展开掌心,那根簪子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桑芜的视线落在簪子那一刻,瞳孔震颤,脑海中震荡似乎有什么正在挣扎而出。
"桑芜。"陆时序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我让你不开心了是吗?"
桑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脸,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痕迹,到底是什么在纠缠着思绪,她找不到出口,也不知道来路。
她只知道,在陆时序的唇角有她无法忽视的熟悉。
陆时序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泪水蓄满了那双清冷的眼眸,无助的泪水滑落之际也是绝望的声音响起。
"你不爱我了,对……对吗?"
桑芜没有回答,明明答案就在嘴边,可怎么也无法说出。
泽幽走了过来,拉住了陆时序的手腕。
"走吧。"
陆时序始终看着桑芜,她在等,等那个早已知道的答案。
泽幽遮住了她的眼睛,沉声说:"陆时序,每一世的你与她都不是真正的自己,第一世甘心赴死的不是你,第二世守在灵界门外的也不是你,第三世追随而去的也不是你,今日的更不是你。"
她简短的一段话怎么能概括了陆时序所有的坚持,这太过残忍,也荒唐无稽。
"哈哈哈哈……"
陆时序癫狂的大笑,眼泪早已决堤,她眼中的桑芜也不再清晰,灵力似乎被抽丝剥茧般被剥夺而去,光影斑驳,她的脸在银发的衬托下苍白无力脚步悬浮踉跄着跌坐在花丛中,荆棘将她的掌心划破融化在那本就凄美的花瓣中无人问津。
"都不是我……你说都不是我吗?我爱了千年是爱了谁?是……爱了谁啊。"陆时序的心中钝痛,猛地挺身:"噗……"
一口鲜血飞溅,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扬起了她的长发,破碎而凌乱的凄凉。
"陆时序……"
桑芜呢喃着伸出手,可陆时序的身影似乎离得很远,远到她看不清也触碰不到。
忽而那阵风迷了眼,再次睁开时,脚下的彼岸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紫竹林。
阵阵笛声悠扬,她站在原地,可画面却依旧在前进,她仿佛是躲在谁的身体内追随着那声音而去。
竹林的深处,是身着白衣的女子手执竹笛,她生的眉目如画,清冷出尘不染,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腰间就像是被打碎的美玉仍旧无瑕。
"你的曲子可真好听。"
女子缓缓转过身,冷眸凝视着她:"你是何人?"似是闻到了什么味道,竹笛消散化为寒芒长剑立在身侧一骑绝尘,再次开口:"妖物!不好好待在你的阶地,来我这无人之地作何?"
"小女子路过此地,你笛声如此悦耳便将我吸引来了,怎的,美人还不许人听了?"
"哼!"女子眼中凌厉,挥剑上前:"污秽之语,不堪入耳!"
她与自己缠斗在一起,招招险阻,女子显然并不想留手,可自己所在体内的这个人似乎应对的游刃有余,还有心思调笑。
"尚未成神的小小人类,竟有此修为倒是不容易。"
"闭嘴!"
女子皱眉,剑式越发凌厉,可这人还是笑着说:"你我打个赌如何?"
"打赢我再说!"
大片竹林被剑气横扫而倒,竹叶飞舞散落在半空甚美,白衣胜雪绝然甚美。
眨眼之间,便已经过招数千,女子渐渐不敌正欲要想办法脱身,这份心思自然也被发现了,这人闪身而来,女子只感觉身后冷风一闪而过束起的长发便倾泻而下。
她转身,发丝在微风中摇曳。
"这发簪我便收下了,因为,你输了。"
"我还没有!"
女子恼羞成怒,眼底晕着血色。
"怎么没有,你都想逃跑了。"
女子再次将长剑举起:"再来过!"
"不来了,不过~你若想再来也可以,在我们那里可有规矩,我赢了你,你就要嫁给我,不然,我嫁给你也行,如何啊,美人。"
"闭嘴!"
女子凝神聚气,数道剑气积蓄在掌心,手印翻飞将其击出。
一双手挡住了视线,桑芜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这一次睁开眼她再次看到了遍地的彼岸花,只是那花已经枯萎。
眼前的陆时序站在眼前,似乎是在等她。
"如此,你的答案是否变了。"
桑芜神色复杂,她晃了晃晕乎乎的头,扶着额头还是说:"你不过就是用了子虚乌有的幻觉,把陆时序还给我!"
"好。"
陆时序淡笑着抬起手,桑芜瞬间僵硬,她尝试着动了动手发现根本无法动弹慌了神:"你对我做了什么!"
"嘘……"陆时序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她:"你总要让我道别的。"她的神色已经萎靡不振,眼帘低垂着叹息:"桑芜,我将她还给你,谁能将我的桑芜还给我呢……我原以为,我找到你了。"
桑芜的心猛地一颤,那种刺痛的感觉再次出现,痛的她不禁皱眉,可自己的手却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她。
掌心在她的背上轻轻安抚,这根本不是她的想法。
陆时序却在此时松开了她,虚弱苍白的脸色让人生怜,步步后退割舍着离去。
"桑芜,平安,我……"
陆时序的身影消散,最后的话淹没在空中没能留下痕迹,可桑芜却听的真切,她说的是。
"爱你……永远。"
没了束缚的力量,桑芜踉踉跄跄的上前几步,脚下一空坠落万丈深渊。
"啊……"
她惊呼一声醒来,恍然一梦怅然若失的感觉让她空荡荡的心没有着落,下意识的握住了陆时序的手,房间中的徐瑾已经不见了。
只有仪器闪烁着数字,不断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咳咳咳……"
病床上的人突然醒来,桑芜欣喜若狂激动的站起身捧住了她的脸:"时序!是醒了吗?是吗?是吗?"
陆时序半睁着眼睛,眼皮沉重昏昏沉沉的:"嗯……"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病房内是相爱之人相拥而泣的声音,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泽幽来到了医院的花园中随便找了一处石阶坐了下来。
"你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啊。"
她看着远方的夕阳,手中摆弄着罗盘,这里面的灵魂已经被释放,其实也不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女鬼。
也可以说,那女鬼就是陆时序。
她将自己的化身召唤而出许下承诺带走疾病,又摧毁了桑芜公司唯一的竞争对手,再将石瓶用其他方式还给了这个世界的陆时序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甚至不惜召唤天雷将泽幽元神唤回。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泽幽也是一点点摸清楚。
只是她想不明白陆时序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做。
泽幽细细回忆着这些天的一些细节,忽而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死女人。"
伴随着夕阳,泽幽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徐瑾,这本就是她们的世界,那就还给她们吧,反正要做的已经做完了。
陆时序的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医生们纷纷感叹,到底是什么样的求生意志竟然可以唤醒植物人。
对于这些声音,桑芜都不在乎,她只在乎眼前的人。
婚礼因为陆时序的身体被推迟了一个月,不过还好在第二个月成功赶上了一个好日子。
徐瑾忙前忙后的好似一个管家婆,桑芜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陆时序,而陆时序想要的只有她。
忙碌充实的日子飞逝,婚纱是陆时序亲手画的,桑芜找了最好的设计师为她们量身打造。
婚礼的前一晚,她们紧张万分的待在自己的家中。
徐瑾陪着陆时序说着曾经的有趣,想不到她们终于有一日修成正果,自己也算是吃瓜第一线了。
陆时序与她说笑着,心思一直在手机上。
桑芜今晚很安静,不像是她的风格,陆时序倒是没有多想就这样熬了一整夜也没有一丝疲倦。
婚礼现场百花盛开,像极了她们,谁说花朵一定要置身草丛,花与花也可以相得益彰,衬得美丽动人。
她们虔诚的交换了寓意一生承诺的戒指,桑芜将一个盒子塞进了她的手中微微侧头。
"给我戴上吧,麻烦你啦~桑太太~"
"嗯?"陆时序打开了盒子,是那根簪子,遂而笑的温柔:"好~陆太太。"
星光落在河床上熠熠生辉,像极了细小的金沙治愈着,就像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在这漫漫长河中,我们的故事沾满了细腻的金沙谱写篇章,我与你还有好久好久的路,我与你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
最重要,是。
"我和你永远在一起,我爱你,永远。"
陆时序倾身附在她的耳畔许下诺言,桑芜的视线落在人群的角落,那里好像有个人,而她没有看清,那人已经离开。
第42章 墙壁中的爱人一
"咚咚……"
"让一让不要看了,不要看了。"
崭新的小区内,高云耸立的大楼与身侧鲜艳夺目的花丛交相辉映着,漫天的白云悠悠飘荡,位于中心的花园中,假山潺潺的流水声沁人心扉平静的水面清澈的倒影着蓝天白云。
微风吹过,水面上泛起丝丝细腻的涟漪,显得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就是这样的美好之下,一条警示条拦在了一处别墅的门外,路过的人们驻足纷纷交头接耳,一辆辆警车缓缓驶入穿过人群抵达深处。
车上的人下来,庄严的警服一丝不苟,女人甚至还细心的整理了衣袖,郑重的将警帽戴好才踏出了第一步。
警帽的阴影下只能窥见女人精致的下颚线,与那略微有些黝黑的皮肤。
别墅中的警员看到她,匆匆跑来。
"陆队,您来了。"
女人抬起头,秀美的五官展露无遗,尤其是那双锐利的眼睛让警员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进展如何?"
警员拿出本子开始讲述。
"这个小区是半个月前开始入住的,现我们在的住宅听物业与周围的邻居所说还没有入住甚至没有人来取钥匙,一个星期前隔壁的王女士反应给物业说小院中总是有异味,来了好几回之后物业也是没有办法不经过允许进入业主的房子,这件事就搁置下来了,最终王女士选择了报警处理。"
说着话,她们已经走到了小院中的车库门外,里面的现场勘察人员正在紧锣密鼓的收集证据。
尽管她们距离翻案现场有几米的距离,可那股腐烂的味道还是呛的人皱眉。
女人看了一眼警员,略有不满。
"继续说。"
"啊啊啊好。"警员再次说:"这个片区的民警介入之后也是联系不上业主,好不容易找到了预留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无人接听,有一个老警察曾经是刑警退下来的,感觉不对就把门打开了,寻着味道来到了这里,发现了在车库的角落中的血迹。"
这时,现场勘察人员端着证物走了出来,可以看见是一部手机。
"所以,电话没有人接是因为,电话在死者身上对吗?"
警员点点头:"是的,再次拨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怎么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最终,发现声音在墙壁中发出的。"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警察们打开了车库的墙壁,在用特别材料制作的墙壁中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之所以手机没有关机是因为恰巧死者的手机连着充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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