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们产生误会?"
陆时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要抬头时却被她按了回去,桑芜就是要吓吓她:"难不成你藏了人?"
"天地良心!我如果藏了人天打五雷轰!"陆时序急的不行,偏偏桑芜就是不许她抬头,她只能委屈巴巴的靠在她的肩头:"我就是怕你瞎想,我以为我可以解决好事情再告诉你的,真的,我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桑芜松开了她,脸上依旧是淡漠的,陆时序大气不敢喘低着头时不时偷偷去看她,这个模样的陆时序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故意看了一眼大楼,无声叹息。
陆时序立即拉住了她的手就走:"你跟我上去看,我真的没有骗你。"
桑芜就跟在她的身后,笑意隐忍着就要看她着急。
欺骗这个事情,有一就有二,她必须让陆时序长记性。
来到房间,陆时序就差掘地三尺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桑芜不紧不慢的来到床头拿起了相框,那是她们的合影,还是大学的时候。
"你带着这个?"
陆时序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欲要抢过来的时候,桑芜先一步推开眯起了眼睛:"你要干嘛?"
"我……"陆时序干脆闭上了眼睛:"我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我想你啊!"
她闭着眼睛,陆时序很不会袒露心声,对比桑芜她总是习惯隐藏,爱她是这样,喜欢是这样。
这样的直白让人脸红心跳,她害羞的不敢直视桑芜的眼睛。
当她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时,内心是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刚要睁开眼睛,唇角贴近了一股温热,柔软的触觉熟悉的悸动。
陆时序闭着眼寻着温度而去,而桑芜却捧住了她的脸。
"骗子。"
陆时序睁开眼,清澈的眼眸倒影着她的脸庞,瘪了瘪嘴:"是我错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我说了谎。"
桑芜轻抚着她的耳廓,撩拨之下指甲在柔软的耳垂上柔柔捏着。
"我哭了,陆时序,很难过的那种。"
"对不起……"
桑芜的指尖抵在了她的唇间,神情严肃的说:"骗我是其一,而我最难过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隐瞒,我与你要走过一生的,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是不能共苦的?就是那种心安理得只能接受你的好,一点坏都不能接纳?"
陆时序低声呢喃:"很危险。"
"就是因为危险啊。"桑芜轻吻着她的唇角,柔声说:"我可以陪你的,好的坏的都可以的,你要知道的,我很爱你,不容置疑的,不能有任何误会的。"
她多么庆幸陆时序果断的追下来。
陆时序是单纯的,可桑芜不是的,她想要占有,想要控制又想要她自由。
她咬着陆时序的唇瓣以示惩罚,又心疼的抚摸,陆时序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竟笑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
"好。"
陆时序面对桑芜总是妥协的,她根本无法拒绝桑芜温温柔柔的撒娇。
果然第二天,徐瑾看到桑芜的时候就撇了撇嘴。
桑芜的加入给她们带来了不少便利,商场的工人都被放了一天假,空无一人的工地静的可怕。
徐瑾凑到陆时序的身边,戳了戳她的背。
"你就一点底线没有,美色当头。"
陆时序摸了摸鼻尖:"你管我!"
"不管不管,哪敢啊。"
远处的桑芜正在弯着腰寻找着什么,看到她们窃窃私语招了招手:"你们干嘛呢?赶紧找啊。"
如果那个女鬼说的是真的,找到就可以让陆时序恢复健康,没有人会比她更着急。
徐瑾拿出了罗盘,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甚至拿出了保温杯,不明真相的桑芜直接走过去把杯子抢了过来。
"能不能干点正事?"
徐瑾白了她一眼:"我渴了,喝点水都不行?你是地主吗?"
桑芜看了看周围:"还真是。"
徐瑾也无语了,可不是嘛,这个地方就是人家公司的,没办法只能说:"我再等等人。"
"还有谁来?"陆时序走了过来:"那个女鬼吗?"
徐瑾摇了摇头:"一个小人物罢了。"
"好大的口气!不知你师从何人啊?"
就在三人聊天之余,一个身穿道服的老头从阴影中走出,这个人出现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瞬间冰冷,陆时序连忙将桑芜拉到身后,因为她看到了老头身后数以千计的鬼魂,个个怨气极重。
徐瑾站起身,不屑的看着他:"报个名吧,老小子。"
老头横眉冷对,冷哼一声:"黄口小儿,口气不小。"
"哟哟哟~口气,我刷牙可勤快了,可没有你说的口气,不信过来闻闻。"
老头怒上心头,抬手间数道黄符凭空出现,身后的厉鬼尖利的嘶吼起来挣扎扭曲的想要冲向她们。
徐瑾毫无畏惧,竟上前一步勾动了手指。
"不要命!那便成全你!"
老头也不含糊,剑指一挥,怨鬼们纷纷冲个过来,徐瑾不紧不慢的将罗盘定于地面,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地动山摇。
她脚下的地面泛起了阵阵黑雾,一双双漆黑的巨手伸出,金光璀璨的甲胄将那伟岸的身姿衬得无比庄严。
"你……竟能唤出鬼将!"
徐瑾揉了揉手腕,笑着说:"这有何难,你不行吗?那也不过如此。"
"哼!"老头也不甘示弱加大了力度:"看看你的实力!让你明白一下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
第40章 鬼母冤案十
徐瑾懒得与他废话,轻轻挥手,身后的鬼将一声大喝挥动长枪迎战而去。
怨鬼们化为魂体缠绕着鬼将想要将其啃噬,鬼将金光乍现,长剑挑起将其摧毁,战意圣骑与小小的地面竟也是千军万马。
几个回合下来,老头的额头也渗出了汗水,剑指渐渐弯曲有了力竭的预兆,相比之下,徐瑾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是烦死了!这幅凡人的身体简直就是累赘!"
就在徐瑾分神之际,老头掷出了木剑,直直的朝着徐瑾而去。
"徐瑾!"
"啊?"
徐瑾慌神,陆时序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前挡在了她的身前,木剑势如破竹丝毫没有收回的余地,木剑就这样定在了她的胸口。
强大的后坐力让陆时序闷哼一声跌坐在徐瑾的脚边。
"陆时序!"
桑芜疯了一样跑去抱住了她:"陆时序!"
"别……"陆时序艰难的抬起手将木剑取了下来,并没有血迹而是沾染了黑色的污迹,她也很茫然:"我没事……这是……"
"额!"
她的心脏猛地刺痛,心脏骤停又猛地颤动,她的瞳孔逐渐涣散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痛苦的抓住了桑芜的手。
桑芜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看着自己的手终于在惶恐中找回了一丝理智艰难的抱起了陆时序就要跑。
"别动她!"
徐瑾拉住了她们,强行将陆时序抢了过去放在了地上,桑芜疯癫的撕扯着徐瑾:"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桑芜!"
徐瑾抓住了她的手:"没事的,是药!是药进入了她的身体!"
"放屁!陆时序要死了!徐瑾!你让我带她去医院!来不及了!啊……来不及了!"
"麻烦!"
徐瑾抬手打在了桑芜的后颈,桑芜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徐瑾眼疾手快再次召唤鬼将守卫在身边等待着陆时序的归来,她的眼中满是激动,这么久了,她等了太久了!
陆时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骨骼咯咯作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丧失了神志死命攥着衣襟哀嚎。
当那熟悉的银发再次出现在眼前时,令徐瑾出乎意外的是。
地上的陆时序并未站起来,而是陆时序的灵魂破体而出。
徐瑾嗅到了天机,神色复杂的看着冷漠的陆时序。
"泽幽。"
"嗯?"
陆时序清冷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浅笑:"辛苦。"
就是这一声呼唤,徐瑾的身体陡然僵硬,泽幽的魂魄跌跌撞撞的走出,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你……"
她竟不知,陆时序的实力已经恐怖到了这种地步。
"何方妖孽……"
老头刚开口,便感觉到浑身一振,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身体灵魂已经被锁链带出。
陆时序撇了他一眼,勾动指尖,锁链应声而动紧紧缠绕他的身体欲要将其击碎。
"陆时序!不可以!"
陆时序看着她不解:"为何?"
"这个世界,杀人是犯法的,便不可以。"
陆时序沉思许久,还是将其送回了体内,老头魂归清醒时起身便要逃窜,却被陆时序控制住了身体。
"留下我要的东西。"
老头知道她想要什么,连忙将女鬼的孩子魂魄释放而出,胆怯的跪下颤颤巍巍的祈求:"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放我一条生路。"
"哦?可以啊。"
陆时序笑的温柔,而泽幽却闭上了眼睛,果不其然老头痛苦的哀嚎应声而起,他的双手没了,这是陆时序给他的仁慈。
"走。"
老头踉踉跄跄的逃离而去,他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作法了。
这样残忍没有感情的陆时序,才是泽幽印象中的她。
陆时序缓缓落在桑芜的身边,那淡漠的眼眸盛满了温情,她将桑芜抱在怀中指尖清扫她的眉宇,一股清凉之后桑芜恢复了意识。
映入眼帘的是那胜雪的银白,桑芜却没有多想惊坐而起捧住了她的脸上下摸索。
"你醒了?吓死我了?"桑芜后怕的抱住了她:"还疼不疼?我们去医院!"就在这时她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另一个陆时序。
桑芜不敢置信的抱紧了怀里的人,才发现她那样的冰冷,一个不祥的念头涌上心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你是……死了吗?"
"没有,而是我回来了,桑芜,我很想你。"
陆时序视若珍宝一般亲昵的抚慰着她,桑芜却一点点感觉到了她的陌生,猛地将人推开:"你是谁!"
陆时序并未在意,而是柔声细语的解释:"我是陆时序,是你的爱人。"
"不!"
桑芜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人,笃定的看着她:"你不是!"
陆时序眼底的伤痛一闪而过,仍旧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我不是,那我是谁呢?桑芜,别闹了,过来。"
桑芜却坚定的站起身走向了另一个陆时序,抱起了她艰难的想要把人带走,她的手放在陆时序的脖颈处,清晰的感觉到了脉搏这颗心才算有了归处。
陆时序就这样看着她步步远去,高傲的人怎么会忍受这样。
"站住!"
桑芜并未停下脚步。
"我让你站住!"
桑芜坚定的看着前方,她的爱人就在怀中,此时没有任何可以阻挡脚步,她要救回陆时序。
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挡住了去路,陆时序冷眸。
"放下她,你是我的!"
桑芜也同样的坚定,尽管她与陆时序长的一模一样,可不是她就是不是她,这是事实。
"让开!"
两两对峙,谁也不愿意让步,陆时序气的发抖:"我爱你千年!竟抵不过她短短二十几年?你在发什么昏!"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是爱!"
桑芜脱口而出的话自己都没有明白为何,她就是不明不白的对眼前的陆时序有着深深的怨恨,这句话也莫名其妙。
陆时序却笑了,笑的苦涩:"我不懂?你说我不懂?是了!我就是不懂!"
她闪身进入了陆时序的身体,桑芜怀中的陆时序闷哼一声便再无生息,这时的泽幽才走了过来,唤醒了桑芜:"送去医院吧,我与她谈谈。"
桑芜根本顾不得这些有的没的,满心都是陆时序的安危,在她看来刚才的陆时序已经消失了。
深夜的马路上车辆稀少,尽管这样桑芜一路也因为担忧兵荒马乱,好不容易赶到了医院,担架将陆时序带走,手术室的灯亮起。
泽幽就像早已知道结果般毫无波澜,只有桑芜在一遍遍祈求着陆时序的平安。
"老天爷,我从未求过你什么,我只求你将陆时序留在我身边,就算,你要一命抵一命也好……"
虔诚的祈祷并未得到垂怜,噩耗接踵而至。
"病人的生命迹象微弱……"
医生的话变得虚无,最终留在桑芜耳中的之后那声。
"不排除,植物人的后果。"
桑芜的世界崩塌,她几乎是瘫软的跌坐在地,泽幽叹息一声背过身去不愿看。
人间的悲苦总是愿意捉弄,桑芜不所有人的声音毅然决然选择将陆时序送进了最好的医院,没日没夜的守在身边渴求她可以醒过来。
而此时的陆时序,神识已经被禁锢,浑浑噩噩挣扎不出,外界的声音她一清二楚就是不能回应,她心急如焚,而另一个陆时序同样郁郁寡欢。
日复一日,消磨着所有人的意志,桑芜日渐消瘦疲惫不堪却仍不愿离开,桑芜的父母在陆时序出事的第二天也赶了回来。
看着如同亲子的陆时序这副模样也心疼不已,明明前段时间桑芜才说她们要结婚了。
"桑桑啊,我们为时序在国外找了一家医院,要不让医生看一看?"
桑芜呆滞的看着陆时序,眼眶红肿的可怜,听到妈妈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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