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陆时序忍无可忍,举起手制止了她的无边想象,估计再不拦下来这个家伙不知道会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要结婚了,对方只有一个人。"
"废话,不是一个人,你还能和一群人?"
陆时序站起身拿着包就要走,她觉得徐瑾无可救药了,简直就是无脑!
徐瑾拉住了她,眯起眼睛看着她开始启动自己那尘封不动的大脑,不一会她那懵懂的眼神开始变得睿智,甚至有些兴奋。
"我靠!"徐瑾猛地站起来抓住了她的肩膀:"你俩修成正果了!真的假的,啥时候的事啊!"转念想想她又开始生气:"我为什么不知道!"
陆时序秉持着最后的耐心与良知,捏住了她的脸:"就在昨晚,今天一早我就告诉你了,这还算晚吗?"
徐瑾很认真的想了想 ,反复取舍之后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说法。
"啥时候办婚礼啊?"
"下个月。"
徐瑾瞪大了眼睛:"这么着急?不至于吧,就算你俩急不可……"
话未说完,剩下的话已经被陆时序的眼神扼杀在摇篮了,徐瑾讨好的笑了笑扶着她坐了回去,开始问婚礼的细节。
陆时序一问三不知,因为这些事情还没有开始忙碌。
"这件事先停一停,我有其他事找你。"
陆时序将女鬼的事情告诉了她,详细到那天在幻境中那个神秘的女人,以及女鬼的承诺。
徐瑾听完沉思许久。
"这样听起来,这件事应该不简单,首先,女鬼无形为什么知道孩子在哪里不能自己去?她不是比咱们更方便吗?其次,你要知道长明集团在本市的影响,咱们这不就是蜉蝣撼树吗?"
陆时序听完点点头,这些她自然也想过了,可是这样诱人的条件放在眼前总是想要尝试一下,万一成了呢。
徐瑾看出了她的心思,叹了口气。
"这样吧,我回去问问我老爸怎么办,你我两个人去肯定不是最好的选择,最好还是准备准备。"
"好,麻烦了。"
徐瑾立即不满的挑挑眉:"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你跟我说麻烦?现在给我吞回去。"
陆时序笑着端起咖啡杯:"给你赔罪了,好不好。"
"行吧行吧,再说下去倒是显得姐小气了。"徐瑾拿着包站起身:"我先回家,晚一点给你消息哈。"
"好。"
徐瑾先走了,陆时序坐在咖啡厅看着那架唱片机,这时一个年岁稍长的女人走了过来。
"小姐,喜欢老物件?"
陆时序诚实的点点头,却也没有说喜欢,而是说:"见到有历史性的东西总是忍不住看一看,它很漂亮。"
女人笑了笑:"方便坐下吗?"
"不嫌弃的话,请。"
女人坐了下来,拿出了一张名片:"我叫陆雪,这家分店就是我的,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是感觉很亲切的样子。"
陆时序接过名片看了看,笑着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陆雪看起来很年轻,其实已经五十五岁了,话语间陆时序了解到她这次回国是为了考察各个店的情况再看看行情,今天遇到她对唱片机流连忘返便有了好奇心。
陆雪拉了拉披肩,笑着说:"这个招牌是我曾祖母买下来的,听我母亲说曾祖母曾是这家店最初老板收留的孤儿,老板临别之际将店以一块钱转给了曾祖母,阴差阳错将其经营了下来,这些年家里也遵循着老人的规矩,不能改变装潢,没想到倒成了特点了。"
陆时序静静的听她叙述故事,笑说:"也是你们的福气,用心了就会有结果的。"
陆雪盯着她的脸走神,似乎是在确定什么,陆时序觉得有些被冒犯便出言提醒:"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您继续。"
"哎!请等等。"陆雪拉住了她,歉疚的解释:"实在是抱歉,我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或许您不会相信,但请您看看这张照片。"
紧接着,陆雪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被妥善保存在小小的水晶相框中,尽管这样风霜还是侵染了一角。
她本能的将照片接了过来,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影,其中一个人便是被侵染的一角看不出模样了,而另一个却清晰的让她惊愕失色。
那人,长的明明就与她一模一样。
陆雪见她动容,便说:"您看,我看到您的那一刻也是难以置信的,假如这个世界真的有轮回,这一切倒也说的通了。"
陆时序没有说话,任谁看到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而里面的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时候也不会轻易接受的。
陆雪从包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托在掌心,递了过去。
"曾祖母说过,假如后人找到了照片中的人,就要将这个东西还给人家,这也是老板临终遗言,我们将店开遍了全世界,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了。"
"什么?"
陆时序呆滞的发问,陆雪将锦盒缓缓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十分精致小巧的石瓶,石瓶的身上还刻着两个小字。
"泽幽?"
在她喊出这个名字是,外面万里晴空的天突然乌云密布,几道惊雷顷刻之间落下,径直朝着一辆正在行驶的车而去。
"我靠!什么鬼!"
第37章 鬼母冤案七
车前的柏油马路被雷电劈出了一个坑,沙石飞砺嵌入了挡风玻璃瞬间炸碎,因为冲击的作用力徐瑾的头重重撞在了气囊上。
短暂的失去意识之后,她才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按着额头,黏糊糊的触觉让她一阵恶心。
手拿下来的时候,红色的液体已经顺着额头滴落遮住了视线。
"什么情况……"
车头在冒烟,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推开了车门踉踉跄跄的走了下去一头栽倒在地。
周围的人从震惊中走出来,纷纷朝着她靠拢,好心人拖着她远离了那个危险的地带,开始有人拿出了电话叫救护车,路人们七嘴八舌的探讨刚才的奇妙景观弄的她头疼。
寻找救护车的电话还没有挂断,一声惊雷将所有的嘈杂声遏制。
众人纷纷寻求自保四散奔逃,只留下了徐瑾一个人坐在原地反应迟钝的抬起头,她的瞳孔震颤极速收缩。
一道雷电正在她的瞳孔中渐渐扩大,此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轰……"
巨大的轰鸣声震荡,周围的树木都朝着一个方向倾斜承受着无形的力量,人们捂住了眼睛,生怕那血腥的场面让她们的一生都陷入噩梦中。
雷电的力量穿透了徐瑾的身体,数不尽的电流在血液中缓缓流淌击碎着她的五脏六腑,鲜红的血液变得透明又被褐色取代,毛孔中渗出黝黑的不明液体散发出阵阵恶臭。
过了足足五分钟,人们才试探着拿下了遮住眼睛的手,而刚刚徐瑾所在的地方早已空去一人,只留下了一道深坑。
"人呢?"
"被劈成碎片了吧。"
"那总得有点痕迹吧……"
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半空中那道几乎虚幻的残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日暮中。
陆时序离开了咖啡厅,此时已经很晚了。
看着手里多出的石瓶,她走到了垃圾桶边,想了想还是丢了进去。
莫名其妙的东西总是让她感觉不安,还是扔了比较好,转身走了几步心脏骤然疼了起来,刺痛的感觉没有来由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的脚不受控制的往回走去,石瓶就静静的躺在垃圾之中,她的手缓缓抬起伸了进去,她很害怕,极力克制着不去那样做,可在那股无形的力量中她的反抗几乎就是蜉蝣撼树。
越是抗争,那股刺痛就越是强烈,险些让她失去了呼吸。
当手指触碰到石瓶的那一刻,她的疼痛戛然而止。
很奇怪,冥冥之中又好像本该如此。
"陆时序。"
一声呼唤将她的思绪拉扯回现实,陆时序抬头看去,徐瑾就站在马路对面,她们之间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可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陆时序,拿起来。"
陆时序无意识的将石瓶攥在掌心,刺痛感彻底消失好像本就不存在的样子。
徐瑾正在车流涌动的马路穿梭而来,开车的人疯狂按动着喇叭,咒骂声不绝于耳,而她根本不在乎。
陆时序看着她,徐瑾好像变了一个人,可现在她的又仿佛更熟悉了。
"徐瑾,我……"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刚的情况,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那石瓶就像长在身上一样不能离开半分。
"这本就是你的东西,会用到的。"
徐瑾的声音如梦似幻,陆时序甚至出现了幻觉,此时她就在眼前,此时她离得很远。
没有来得及反应,徐瑾便拉住了她的手。
"走吧,赶紧解决,就可以离开了。"
"解决?"陆时序疑惑的看着她不明所以:"解决的什么?"
徐瑾无奈的笑了笑:"女鬼的事啊,还有这石瓶,你要赶紧服下药,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底下的人一直在催促。"
陆时序警惕的推开了她的手,并退后了一步,看着她:"徐瑾?"
徐瑾没有反应,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怎么了?"
"你不是徐瑾。"
陆时序说的斩钉截铁,徐瑾出现了不宜察觉的慌张转而又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我不是徐瑾,我是谁?你真当有易容术啊。"
陆时序定定的看着她,想要在这张熟悉的脸上找到破绽却一无所获,除了感觉不对之外并没有任何不妥。
她也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她太敏感了,似乎自从遇到了女鬼之后一切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迷雾。
咖啡店的遭遇是其一,如今连徐瑾也变得不一样了。
徐瑾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却被陆时序躲开了,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尴尬。
"今天……"陆时序眼神闪躲:"我可能是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家了,等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吧。"她转过身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又转过头握紧拳头举起:"徐瑾!"
"啊?"徐瑾恍然大悟,走过去同样用攥紧的拳头抵在她的手上,笑说:"回家注意安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真是的。"
陆时序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是她与徐瑾的秘密,上大学的时候做好的约定谁也不知道,这也证明了刚刚都是自己的无端揣测。
坐上了车,离开时还不忘歉疚着对徐瑾摆了摆手。
徐瑾并未往心里去,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换做了哀愁。
"看来并不容易啊。"徐瑾还有点不适应这副躯体,活动了一下手腕不禁吐槽:"她渡劫,劈我做什么!真是冤!"
此时的徐瑾已经觉醒,泽幽的神识回归。
明明是个辅助,现在倒是来到了对抗路,主角不努力只能靠她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了,看样子当务之急便是赶紧将陆时序的神识唤醒离开这个世界,再找到那个逃走了灵魂回去交差结束这场闹剧。
陆时序回到了家,她的脑子里还是今天发生的一幕幕,那些稀奇古怪的场景被重叠在一起让她根本看不透。
摇了摇头,推开了家门。
"回来了?吃饭了吗?"
桑芜今天下班的很早,桌子上是简单的饭菜,她很少做饭做的也不是很好吃,但今天下班早还是想给心爱的人做一顿热腾腾的饭菜,这才是家的意义呀。
陆时序看着她没有说话,心里空空的没有着落。
"今天公司的项目进一步推进了,开了一天的会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我啊,偷偷跑了让她们自己忙去吧。"桑芜拿出了拖鞋放在了她的脚边:"做了几个你喜欢的菜,不好吃,你也要吃,如果可以,夸夸我也挺好的~"
陆时序的视线紧紧的跟随着她的身影,桑芜自顾自的说着话来到了餐桌旁拿起了筷子,这才发现她没有过来。
"怎么了?"桑芜放下了筷子,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担忧的看着她:"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舒服吗?吃药了吗?"
说着便想要回房间去拿药,陆时序却在此刻快步走了过来将她一把拉入了怀中紧紧的抱着,脸贴在她的肩膀拼命的呼吸。
熟悉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间,钻入心扉终究是填满了所有的不安。
"陆时序?"桑芜能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别担心都可以解决的,我陪着你呢,别怕。"
陆时序重重的点头,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抱着她就已经可以忘记所有烦恼。
"陆时序……"
"桑芜。"
陆时序打断了她的话,桑芜微笑着点头:"你说,我在听。"
"我们要结婚了是吗?"
"对啊。"桑芜的眼中盛满了幸福:"我们要结婚了,会经营自己的家庭,我会爱你很久很久,你会陪我很久很久,不要担心。"
"嗯。"陆时序的神色复杂,反复呢喃着:"很久很久。"
这一刻,一颗种子正在发芽,大胆的想法被笃定,这场冒险注定要去。
她恢复了笑容,陪着桑芜吃饭,她们坐在一起看电视吃水果,听着桑芜说起这一天的事情,有趣的,无聊的,都是她们的生活啊。
平淡的日子让陆时序很满足,她希望今夜可以无限蔓延,直到她的生命尽头。
她们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桑芜照常上下班,因为商场的项目招商到了关键时刻开始加班加点,应酬也多了起来。
陆时序瞒着桑芜和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
"什么!你要出差?"
桑芜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动作停下,不满的坐在她的身边,嘟囔着:"什么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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