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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刘元乔所说的办法,不过是骑装外面再罩一件宽厚的披风罢了。
 
临时想出的仓促之计,即便轻薄的骑装加上宽厚的披风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她也顾不得许多。
 
“君侯确定要穿成这样?”燕祁抬头看了看东边的朝阳,她不是不知道大魏出行有着披风的习惯,但是,用得着这么厚的披风吗?承平侯他身子这么虚的吗?
 
“嗯。”刘元乔重重点头,“春暖乍寒,这个时辰还有些凉,王汗需不需要也穿一件,免得……”
 
还未说完,便被燕祁打断,“不必了,本王不觉得冷,既然君侯觉得这个时辰尚且还冷,巴彦,你去将马车调来,让君侯坐马车吧,就不必骑马了。”
 
刘元乔胆战心惊地爬上马车,心有余悸地紧了紧披风,幸好她机智,为安全起见挑了一件宽厚的披风,让燕祁以为她冷,不然她就得骑马前去。
 
她是着实没想到在燕祁原先的计划里,就没想让她坐马车。虽则她会骑马,但是骑术上同刘元嘉差了十万八千里,图勒的马又比她平日郊游时骑的马高上许多,万一一不留神从马上摔下来……
 
刘元乔后怕地抖了抖,打定主意她今日绝不上马。
 
 
 
此次出行,燕祁只带了两百左军做随行护卫,比起春祭时浩浩荡荡的数千人,算得上轻车从简了。
 
如果不是刘元乔“畏寒”要坐马车,他们还能更简些。
 
孤臣骑马走在燕祁的右后侧,不解地问道,“王汗为何一定要带君侯前去马场?”
 
燕祁回头看了看趴在车窗上看朝霞的刘元乔,“带他出来散散心,免得在王庭里憋坏了。”
 
毕竟人一憋坏就容易生事儿。
 
天上有雄鹰飞过,刘元乔好奇地抬头,雄鹰飞翔的速度极快,“嗖”一下就没入了天际。
 
“哎……”刘元乔在心中叹了口气,不无哀伤地想到自己现下的处境,身陷在铁桶一般的王庭之中,还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竟是连一只鹰都不如。
 
想到此,因见到朝霞而明媚不少的心情顿时又跌了回去,刘元乔从马车窗前缩了回去。
 
这一切落入燕祁眼中,她以为自己同孤臣的对话被刘元嘉听见了,心虚地移开目光。她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刘元嘉必定不会相信她用来搪塞孤臣的这一番鬼话,大概也就猜到她是为了不让他在王庭生事,才会带他出来,将她放在自己眼睛底下看着。
 
不过被他知道也无妨,只要他乖乖配合自己的行动,在外界眼中,刘元嘉是给一个男人和亲,这对同是男子的他而言,堪称奇耻大辱,没整日想着怎么结果了她已经算是顾全大局了,稍微有点小情绪她还是可以包容的。
 
燕祁看向一脸兴致勃勃的巴彦,冷不丁开口问道,“巴彦,你最近跟着君侯的译官学习魏语,学得如何了?”
 
“啊?”巴彦一头雾水地看过来,方才他沉浸在马上就要看到廓山军马的喜悦中,压根没听到燕祁的话。
 
“王汗问你,最近魏语学得如何了?”孤臣好意提醒道。
 
“哦,魏语啊,还行吧。”巴彦以为燕祁意在问他大魏的那位窦译官好不好,又补充道,“君侯身边的译官十分好,是臣脑子不好,所以才进步缓慢。”
 
“既然有自知之明,就该趁着有机会多练练,”燕祁抬手用马鞭点了点马车的方向,“君侯一人待在马车中够无聊的,你去陪她聊聊天吧。记住,用魏语。”
 
巴彦垂头丧气地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往后行至马车旁,“君侯。”
 
听见有人叫,刘元乔重新拉开车窗,疑惑地问,“左大将?有何事?”
 
“王汗,命臣,陪您说话。”巴彦断断续续地往外蹦词,“用魏语。”
 
刘元乔向马车外探出头,看了看队伍最前方的燕祁,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这人也不知道是在为难她,还是在自己的左大将。
 
“那左大将想聊什么?”刘元乔趴在窗口,左大将身材高大魁梧,她得仰着头,脖子怪酸的。
 
“臣……臣也不晓得。”
 
“那便聊聊左大将自己吧。”刘元乔笑眯眯地开口,“左大将是如何同王汗相识的?”
 
这个问题对巴彦而言有难度,回答起来前言不搭后语,但刘元乔还是听明白了。
 
巴彦告诉她,他们一家曾在济曼王时代被流放北境,燕祁刚回到图勒那会儿,被大王子呼图赫特找了一个莫须有的理由也送去了北境,名为历练,实为放逐。
 
那时巴彦一家过得凄惨,维持每日的温饱都成问题。巴彦的阿娘冬日里生了病,又吃不饱穿不暖,于是巴彦偷偷入山,想猎几只雪兔什么的,他第一回入山便遇到了燕祁。
 
燕祁也是去打猎的。
 
她名为王子,但她的母亲身份特殊,她又是在大魏待了十三年回来的,因而她刚到北境是,处境并不是王子的处境。
 
但尽管如此,她也比巴彦一家过得要强上许多。
 
燕祁打猎并不是为了裹腹,而是练习骑射。她在大魏时武器骑射是太学武科的老师们教授的,是为强身健体,并非为了实战,而在图勒,骑射是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必须具备的技能,燕祁只能重新来过。
 
巴彦翻了几个山头才发现雪兔的影子,还没来得及拉弓,雪兔就被几支从他斜侧方射出来的箭射中。
 
那是燕祁的箭。
 
巴彦很需要这几只雪兔,便试探着问燕祁能不能分一只给他。
 
燕祁淡淡瞧了他一眼,便点破了他的身份。
 
冰天雪地里,巴彦像被脚底的冰雪冻住一般,一步也挪不开。燕祁一下子就拆穿了他的身份,这是他不曾想到的。
 
他是在犯,偷偷出来行猎是死罪。
 
巴彦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今日出来,为什么他的运气如此不好,偏偏遇上了这个人。
 
就在他以为燕祁要将他捉拿交给监长时,燕祁忽然问他,为什么要冒死出来行猎。
 
巴彦的脑子难得灵光一回,声泪俱下地向燕祁哭诉自家阿娘病入膏肓。
 
燕祁神情漠然,指了指他的鼻子说,“别哭了,鼻涕都冻住了,这几只你拿走吧。”
 
巴彦大喜过望,就听燕祁继续说道,“明日这个时辰,你还来此处。”
 
巴彦想不通燕祁的话,第二日,他本不想去的,但是一想到对方识破了他在犯的身份,怕不去的话会被告发,于是便如约去了。
 
燕祁正站在原地擦拭弓箭,看见来人,用脚踢了踢身边的编筐,淡淡道,“拿走吧。”
 
巴彦走过去一看,里面有猎物,有毛皮,还有药材。
 
“这些都是给我的?”巴彦惊讶道,“你为何要给我这些?”
 
“想要便拿走,不想要就算了。”燕祁背上弓箭,留给巴彦一个背影,“明日照旧。”
 
有了燕祁的相助,巴彦阿娘的病渐渐好起来,但巴彦一直都不知道燕祁的身份,直到他即将北境的时候。
 
“那你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刘元乔疑惑地问。
 
“当然是王汗告诉臣的,王汗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呢,”巴彦笑哈哈的,“王汗问臣想不想回家,他说,他可以让我们回家。”
 
“那他是如何让你们回家的?”
 
巴彦摇摇头,“具体的臣也不知,只是王汗离开后不久,王庭就传来了济曼先王的王令,赦免了我们,然后我们就回到了雁城。”
 
刘元乔还想问什么,队伍忽然停下了。
 
燕祁勒马过来,“君侯,到马场了,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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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关山月(二)
 
 
刘元乔紧了紧身上宽厚的披风,从马车中钻了出去。
 
站在马车上眺望,一眼便能看到两座山峰之间广阔的河谷平原上矗立的马场。马场四围用木头和石块砌成高高的围栏,既用来防身份不明的人进入,也用来防马场中的马跑丢,栏墙的东面开了一道石门,石门上方是一面木质马头,两侧各搭建了两座瞭望台。瞭望台上有士兵驻守,驻守的士兵大约看到了来人,一人吹号,一人挥舞着红黄双色的三角旗帜。
 
很快便有一队人自马场中匆匆赶来,大约十几人,为首的那个着绿色袍服,其余诸人着灰色,想来为首的那个就是管理马场的人了。
 
燕祁朝刘元乔伸出手的时候,刘元乔站在马车上愣了一瞬,也只是一瞬。人都已经走到近前,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驳了燕祁王的面子。
 
搭上燕祁的手腕,稍稍一借力,人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双脚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刘元乔立即缩回了手,快速藏进披风里。
 
燕祁若无其事地收回右手,心道,刘元嘉的手看着怪纤细的,还没她的手掌大,倒像女人的手。
 
“参见王汗。”绿袍男子领着身后众人上前行礼。
 
燕祁微微侧身,露出左后方的刘元乔,对众人介绍道,“承平侯。”
 
绿袍男子出来时就已经看见燕祁身边站着一个身着大魏衣衫的男子,心中虽早有猜测,却不敢贸然行事,待猜想得到证实,他立刻上前补礼,“廓山马场监长裘因参见君侯。”
 
“平身。”刘元乔用了图勒语,引得裘因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马场整体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部不大,由三排大小差不多的圆形营帐组成,是马场管理者的驻扎区,后部则是屯马区,足足有五个前部那么大,据监长说,现下屯马已达两千匹,还可接纳约一千匹的军马。
 
从前部走到后部,被日头晒了一路,刘元乔沁出一身的汗,可她偏偏有苦不能言,只好默默忍受汗滴在深衣下游走。
 
途中燕祁看了她好几眼,且眼神一次比一次疑惑。
 
刘元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昂首挺胸阔步往前走。
 
最后燕祁看她一脸难受,忍不住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君侯若觉得……”
 
刘元乔下意识往同燕祁相反的方向歪了两步,“吾觉得这样挺好。”
 
“本王还没说觉得什么,君侯竟已经猜到本王下面的话,本王是该夸君侯睿智,还是该赞一句你我心有灵犀?”
 
燕祁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刘元乔耳边逡巡几回,让刘元乔背上一阵恶寒。
 
面对燕祁的调笑,她选择不作回答。
 
沉默着没走几步,便到达后部屯马区。
 
屯马区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用了重重栅栏同前部隔开,隔着栅栏,刘元乔瞧见了燕祁口中的廓山军马。
 
刘元乔不太懂得相马,只依稀能看个样子,眼前这成百上千的廓山军马比她见过的图勒马要健壮,一匹匹油光水亮的,用她自己的话说,那真是漂亮得紧。
 
连她这种门外汉都能看出廓山马的非同一般,恐怕它们在军马中称得上佼佼者了。
 
“裘因,你马养得好。”燕祁只看了一眼,便露出满意的神色。
 
裘因听了此话,当即笑逐颜开,“回禀王汗,这些马匹皆用上等饲料喂养,每日辰时放它们出去,未时回归,今日是王汗要来,故而才未曾放出。”
 
“既是每日都要出厩,今日也不必因为本王打破这个惯例。”燕祁吩咐道,“放出去吧,只有膘肥体壮的马匹,才可以成为我图勒所向披靡的利器。”
 
“是!”裘因神色一凛,用胸口摸出一只哨子,放在口中吹响。
 
嘹亮的哨声穿过马场上空,直达天际,一声哨响过后,紧接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传来哨声,这四声哨响同裘因吹得那一声比起来,略有不同。
 
五声哨响结束,屯马区的军马们齐齐调转马头,井然有序地朝三个不同的方向走去。等到西面、南面、北面的三层栅栏一打开,刹那间,地动山摇,万马奔腾,朝着出口冲去。
 
方才还满满当当的屯马区顷刻间便空了。
 
栅栏合上的时候,有六个身着灰色袍服的骑着马分成三队,混入了马群之中。
 
“他们是谁?”刘元乔喃喃地问道。
 
“看管马匹的队长。”燕祁回答。
 
“六个人,能够看得住上千匹马吗?”刘元乔不解。
 
“这些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能够认得路,且每一匹马上都有编号,若是走丢了一只,很快便能发现。”燕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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