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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春归(GL百合)——枕宋观唐

时间:2023-12-29 09:04:57  作者:枕宋观唐
 
刘遂从榻上翻身而起,披上了外裳,回答说,“不瞒王汗,的确意外。”
 
“意外本王会来找你,还是意外本王可以半夜混入朔谷?”燕祁问了,却没给刘遂回答的机会,“殿下不必担心,朔谷戒备森严,除了本王,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混进来。”
 
刘遂失笑,“燕祁王这是在安慰孤?”
 
“不,本王是在告诉殿下,今夜本王独身前来,”燕祁面上的神色蓦然郑重起来,“这是本王的诚意。”
 
刘遂也正色起来,“燕祁王有事想同本王相商。”
 
“殿下可愿意听一听?”
 
刘遂行至书案后跽坐,抬手请道,“燕祁王请讲。”
 
燕祁就没刘遂坐得这般正式了,她单膝曲起,靠坐在书案的另一侧,缓缓开口,“殿下此来朔谷,原是想要阻止我图勒一统,”她忽略刘遂复杂的神色,继续道,“殿下可别急着否认,这事儿但是有点脑子,都会看得明白,而本王想问的是,经过其中发生的许多事,如今图勒统一已是大势,殿下可还同当初的想法一样?”
 
“一样如何?不一样又如何?”刘遂问。
 
“一样的话,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的,但若殿下的想法有所转变,我们倒是有一笔交易可以谈一谈。”燕祁说。
 
刘遂来了兴趣,“什么交易?”
 
“看来殿下的想法有所改变,那么我们可以谈一谈这个交易了。”燕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殿下请看。”
 
刘遂轻轻展开羊皮卷,“这是,砀州的堪舆图?!”
 
“不错,”燕祁点头肯定了刘遂的话,“有一事可提前告知殿下,等本王回到雁城完成迁都事宜,安定各部之后,便会向魏帝送去国书,而这砀州的堪舆图,本王会将它同国书一道送去。”
 
盯着刘遂闪烁不定的目光,燕祁直白地告诉他,“本王既然与大魏结下姻亲,便会始终如一地奉行姻亲盟约,因此愿献上砀州,以表本王诚心,而殿下处境,本王略有猜测,所以,砀州堪舆图,请恕本王不能借殿下之手送给魏帝了。”
 
燕祁说完,就静静等待刘遂的反应。
 
刘遂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抬手朝燕祁行以谢礼,“燕祁王的这份诚意,孤收下了。”
 
平州经由刘遂手中收复,乾武帝心中不快,回京以后定会想办法重新架空他,而有了燕祁随国书奉上的砀州堪舆图,那就不一样了。砀州,是燕祁为表姻亲诚意所献,而这一门姻亲,是乾武帝顶着巨大压力定下的,也可以说,砀州能够回归,是这门亲事之功,如此一来,刘遂收复平州便就成了“虎父无犬子”,而不是功高盖主。
 
于是,刘遂对燕祁今夜来此的意图有了些许猜测,“燕祁王的诚意孤记在心中,接下来,燕祁王有什么可以直说。”
 
“那本王便不绕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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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环:与“还”同音,故而赐“环”有令还之意。
 
 
 
 
第101章 雁城春(五)
 
 
寂静的夜里,燕祁接下来说出的话格外惊人,她问,“殿下登基后,打算如何处理图勒与大魏之间的关系?”
 
刘遂静静地看了燕祁片刻,才说,“燕祁王既知孤的处境,又如何确信孤有登位的那一日?”
 
“若来日执掌天下的不是殿下,那还会是谁?”燕祁笑得随意,“同昌王?”
 
“燕祁王在京十三年,想必也有所耳闻父皇向来更为看重同昌王。”
 
燕祁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又如何?时至今日,殿下不也还稳稳地坐在储君之位上吗?”
 
刘遂五岁获封太子,至今十八年有余,虽然这一路走来如履薄冰,极为艰辛,但是正如燕祁所言,无论乾武帝的圣意如何,刘遂一直都是大魏储君,这一点,从未有过改变。
 
“同昌王在长安风生水起,个中缘由,殿下清楚,”燕祁指了指自己,“本王也清楚,不过是殿下念着血脉亲情,让着他罢了。”
 
“燕祁王过誉,”刘遂兀自摇了摇头,“若孤当真如燕祁王所说的这般运筹帷幄,也不会在京中被掣肘,以至于不得不自请戍边。”
 
燕祁不动声色地与刘遂对视,“殿下方才还让本王直言,可殿下还未听本王细说,便这般试探推诿,莫非本王今夜来错了?”
 
刘遂无惧无怒,平静地坐在燕祁的对面,微微压低下巴,挺直脊背。
 
二人之间的气氛渐渐焦灼,是对峙,也是试探。
 
不知从何处漏进了一丝寒气,打得灯火摇曳,也打散了二人之间凝滞的氛围,二人肩背俱是一松,对峙的压迫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图勒一统已是大势所趋,大魏无法阻止。”刘遂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燕祁提着的一口气彻底松了下来,刘遂愿意开口,这是已经成了八分。
 
“这些日子以来,孤亦思量许多,在孤回答燕祁王的问题之前,燕祁王能否为孤解一惑?”
 
“殿下请言。”
 
“燕祁王会否南下?”
 
“不会。”燕祁斩钉截铁地回答,“大魏边疆八郡,就是图勒与大魏的界线,以此为界,本王绝不擅越。”
 
“为何?”
 
“因为图勒与大魏,谁也灭不了谁。相信殿下也有所感受,灭一国一邦,以武力抢占只能稳一时之局,打江山以武,稳江山却要靠这个,”燕祁在书案上勾勒出一个字,“教化之‘化’,图勒与大魏,因山川地形不同而发源出的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化、习俗,一方想要同而化之另一方,殿下觉得,在如今,可能实现?至少在本王这里,本王觉得,图勒坐稳不了中原大地。”
 
燕祁提出的问题十分现实,刘遂在亲眼见过图勒百姓的生活后,也清楚地明白了这一点。
 
燕祁接着说道,“或许千万年后,会有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你我如今所处之世,天下百姓还在为衣蔽体食裹腹而费尽心思,与其想那不切实际的,不如同谋对策,看看如何能够各取所需,让图勒和大魏都有利可得,殿下有何高见?”
 
刘遂露出的赞同的目光,“好一个有利可得,高见嘛,孤同燕祁王怕是想到一处去了。”
 
说着,燕祁和刘遂同时伸出手,二人的动作如出一辙,别无二致,指尖停止之后,二人都看清了对方所写,是一个“商”字。
 
“互通商路,前朝不是没有先例,只是随着战争荒废了,”刘遂说,“重启也未尝不可,只是父皇他……”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本王才问,殿下登基后打算如何处理图勒与大魏之间的关系。”
 
“这样一来,只怕短期内无法实现。”
 
“既然要开,便要开得彻底,大魏往东,有海,往东北,有安素诸臣属国,图勒西面有瀚海,瀚海西面还有无数邦国,而想要开辟这样这一条沟通东西南北的商路,尚需好好谋划,我图勒方从战争中抽身,西面的瀚海还虎视眈眈,想要找本王报仇,即便殿下现在能说服魏帝,本王也是腾不开手来处理此事的,只是先同殿下交个气,也算,我们达成了同盟。”燕祁说。
 
刘遂主动伸出手,“孤今日与燕祁王击掌为誓,来日若孤能够登位,通商一事,燕祁王尽可放心。”
 
掌心相击,以此为定。
 
燕祁起身,“时辰不早了,便不打搅殿下休息了,本王先行告辞。”
 
“燕祁王慢走。”刘遂起身相送。
 
燕祁没走几步,蓦地转过身来,“还有一事差点忘了。”
 
“啊?”燕祁说得突然,刘遂一愣,问道,“何事?”
 
燕祁摇了摇头,“本王并未下定决心,还需斟酌,只是提前同殿下说一声,这件事得到了长安才能办,届时本王若下定了决心,本王不求殿下暗中相助,只希望殿下高抬贵手,不要过多阻拦。”
 
刘遂露出为难的神色,“燕祁王一丝一毫都无法透露吗?是何事如此重要?”
 
“重要?”燕祁并不怎么赞同刘遂的这个说法,“其实并不算重要,殿下放心,此事既不违背大魏律法纲常,也不破坏两邦之交,对大魏而言,是举手之劳。”
 
“如此,孤便在长安等候燕祁王大驾。”
 
燕祁很快消失在黑夜中,刘遂重新回到榻上,可他越想越不对。
 
燕祁口口声声称此事“不重要”,可若当真不重要,会需要在临走前特意同他提上一提吗?
 
究竟是何事令燕祁犹豫至此?
 
刘遂有些好奇。
 
 
 
燕祁夜访朔谷一事犹如一片微不足道的雪花投入苍茫雪地,无声无息,待第二日太阳升起后,她如常出现在返回雁城的行军队伍中,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越往年关逼近,图勒的天气就越发得冷,刘元嘉裹了一件内里密织了羊羔毛的皮裘,缩在密不透风的马车中,还是觉得四面透风,寒气无孔不入地往他身体里钻。
 
以往在荥阳他可不是这样怕冷的,想当初只着一层棉衣的他还嘲笑过裹狐裘的刘元乔来着,如今看来,并非他不怕冷,而是荥阳的天,不够冷。
 
春芜也觉冷得出奇,刘元嘉见她抖得可怜,就将手炉给了她,“将就将就吧。”
 
一想到这样酷寒的天每年都得经受一次,刘元嘉顿时生无可恋。
 
马车行至半途忽然停下来,有人在马车外的车壁上敲了三声,一声一声,无不敲在刘元嘉紧绷的心弦上。
 
其实他不愿意离开马车,也是因为不想同燕祁碰面,他总觉得燕祁的那双眼睛生得怪异,深邃如井,又清亮如明镜。
 
他不喜欢。
 
但是寄人篱下,不喜欢,也不得不虚与委蛇。
 
刘元嘉冲春芜点了点头,春芜转身将马车窗微微拉开一点,启纯说话时,唇齿间呼出一阵一阵白气,“左大将?可是王汗有什么事要吩咐?”
 
巴彦将一只酒馕举到春芜眼前,“王汗吩咐的,今岁天气格外冷,君侯若觉得难捱,可以喝酒暖暖身子。”
 
春芜道谢,从巴彦手中接过酒馕,合上窗后,刘元嘉迫不及待地拿过酒馕,旋开盖子猛地灌上一口。
 
“君侯,图勒的酒烈,您慢些喝。”春芜担心地提醒。
 
“没事,”刘元嘉摆摆手,一脸自信,压低声音告诉春芜,“图勒的酒吾不是第一回喝,吾有分寸。”
 
可春芜心里犯嘀咕,燕祁王好端端地怎么会给君侯送酒?这还是第一次,从前可从没有过。
 
三口酒下肚,冰冷的四肢上寒气如潮水般退去,热度渐渐泛上来,刘元嘉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他将膝上盖着的毛毡甩开,说道,“燕祁王总算当了个人。”
 
“君侯,慎言。”
 
“下不为例。”
 
马车外,巴彦拍马追上队伍前方的燕祁,“王汗,酒送过了。”
 
燕祁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了,既然接下,等过了日曜城,你再去问问他,酒够不够。”
 
“哦。”
 
巴彦就这点好,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半月后,北征大军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雁城。
 
王庭诸臣在迎接燕祁时,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
 
其实燕祁内心对收复北图勒一事并没有多少波澜,比起摆庆功宴,她更想快速安定内局,早日将十三盟六十一域的构想落到实处,这样她也好早日前往长安。
 
长安城里的乾武帝及他的臣子们一定对她一统图勒之事惴惴不安,她得尽快前去安抚大魏上下的心,维持来之不易的邦交和稳定的局势。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但是燕祁并不太愿意去细想。
 
庆功宴上,燕祁与底下的臣子们推杯换盏,听他们讲述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南图勒各方又发生了哪些大事。
 
宴席一直持续到子时,底下大部分臣子皆有七八分醉,席间最清醒的两个,一个是负责王汗安危滴酒未沾的孤臣,还有一个就是燕祁自己。
 
庆功宴散后,燕祁在孤臣的陪同下往白帐方向走,走着走着,燕祁盯着后/庭的某一处,忽然问道,“孤臣,你还记得雁城大集那一日,你同本王微服,在集市上救过一个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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