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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光徊是胜利者(近代现代)——八千光年后

时间:2023-12-29 09:11:52  作者:八千光年后
  他顺嘴把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是我今天心急了,喂得急。我们明天再试试,没事没事,我知道我幺幺不是故意的。”
  贺光徊没想过把自己变得那么麻烦。
  最近因为生病的原因,他上卫生间的次数很多,但每次只能尿一点点。
  活到现在还死要面子讲究体面两个字,怎么都不愿意用放在床底架子上的尿壶,偏偏又没那个本事从床上起来自己走到卫生间。
  一来二去辛苦的全是秦书炀,干什么都要秦书炀帮忙。
  要秦书炀抱着去卫生间,要秦书炀一趟一趟地替他拧热毛巾擦身上。甚至晚上他背疼或者躺着觉得太憋闷,秦书炀也不能睡,得一宿地抱着他替他揉背顺气。
  住院这么长时间,贺光徊能因为药物的原因睡上几个小时再醒来。可他却不知道秦书炀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阖上眼休息的机会。
  情绪一激动,贺光徊又开始喘不上气来,胸口和胃一起一抽一抽地跳着疼。
  “可我想给你刮胡子。”贺光徊双手绞在一起,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急,胃部的抽痛越来越难受,他干脆紧紧贴在秦书炀手上,用力地压着秦书炀的手往自己肚子上贴。
  他心脏疼得厉害,说话几乎算只有气音,“你胡子太长了,每天晚上蹭我脸上,太难受了,我想给你刮胡子。”
  “好好好,刮胡子。”秦书炀急得不行,揉着贺光徊胸口不停地给他顺气,“我一会下楼买香皂和刮胡刀,你坐床上帮我刮。”
  “刮胡子能是多难的事儿?一点都不难,我一会就让你帮我刮。”
  “可你再这么急自己,可真要把我急死了。”
  有护士进来,按照惯例给贺光徊喂了点药。速效药起效快,没过多久贺光徊胸膛起伏平稳下来,只有胃部还有点不舒服。
  那个药多多少少带一点安眠的成分,贺光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一点窸窣的呼吸声。
  这会的贺光徊是最乖的时候,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不舒服,也不会因为因为抵触而弄伤自己。
  他只会静静靠在秦书炀胸膛上半阖着眼,安静地呼吸。
  秦书炀抬手理着他微微有些乱的头发,轻声问:“这会还难受嚒?”
  贺光徊没什么精神,不想说话,只抓着秦书炀的一根指头戳了戳自己的肚子。
  “好好好,别这么戳。”秦书炀把贺光徊的手收进被子里,自己又覆上贺光徊的肚子替他揉着,“我这么揉能舒服点嚒?”
  贺光徊点点头,眼睛彻底阖上前,还小声又说了句:“我还想站着抱抱你。”
  傍晚时分,贺光徊醒了过来。
  秦书炀按照承诺把脸上涂满剃须泡沫,他把垫子全都支在贺光徊周身,辅助他坐稳坐好然后把剃须刀递到贺光徊手里。
  贺光徊手上还扎着留置针,动静太大总觉得手臂有点不舒服。又怕自己没力气给秦书炀弄破相,剃刀贴到秦书炀皮肤上第一秒他甚至抖了一下。
  秦书炀脸上有泡沫,说话和做表情都不能太大动静,只能嘬着嘴鼓励道:“没事,你大胆剃,就像以前那样。你老公我长太帅了,破相一点也没关系。”
  贺光徊苍白笑了下,咽了口唾沫,抿着干巴巴的嘴唇认真给秦书炀刮胡子。
  他要做的太过简单,只是顺着胡须的方向往下刮。至于打泡沫或者中途清洗刮胡刀都是秦书炀做,一点不需要贺光徊操心。
  大概是找到一点自己可以做的事情,贺光徊格外起劲。秦书炀也不觉得麻烦,贺光徊刮两下他就拿着剃须刀往卫生间里跑,把刮胡刀洗干净了,再把已经消了的剃须泡沫打厚一点糊到自己脸上又跑出来。
  一趟一趟跑,坐在贺光徊面前,脸还跟着贺光徊的动作转,该偏脸偏脸,该抬头抬头。
  一场“半自助”的刮胡子结束,两个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薄汗。
  秦书炀自己乱七八糟地用水洗了把脸,转出卫生间的时候手里却捧着一条拧得刚刚好,带着热气的毛巾。
  “来,给我们顶级贺托尼老师擦擦脸。”刮干净胡子秦书炀整个人清爽好多,笑起来的样子比前段时间要帅气好看很多。
  他小心翼翼避开贺光徊破了的人中和鼻周,帮贺光徊把脸上的薄汗擦干净。又趁着毛巾还热着,拉起贺光徊另一只被针扎得淤青的手贴在热毛巾上揉。
  秦书炀调笑着问贺光徊:“我就和你说刮胡子这事儿能算得上什么?就这点事儿也能着急。”
  贺光徊知道自己到底在急什么,当下无法表达出口,现在被秦书炀这么半开玩笑地说出来不免有点脸热。
  秦书炀把毛巾扔一边,拿过柜子上的润肤露倒出一点在手上,仔细地替贺光徊擦脸。
  虽然是在室内,但体感上春天就是要比阴雨绵绵的冬天还要干很多。贺光徊最近连喝水都不愿意多喝,要不是秦书炀回家收拾东西看见洗漱台上的润肤露给带过来,贺光徊绝对不止鼻周出问题,整张脸都该皴了。
  他一边给贺光徊擦脸,一边打趣同贺光徊说话:“贺老师,咱俩打个商量呗?”
  贺光徊伸手接过秦书炀手里的润肤露瓶子,也往自己手心里挤了点,揉匀了伸手给秦书炀刚刚刮过胡子的地方抹。
  病这么一场,贺光徊的手比前面这两年还要凉很多,带着湿滑的润肤露往秦书炀脸上贴的时候秦书炀被激得嘶了一声。
  随即又笑起来,“搞什么怀柔政策?还让不让人严肃了?”
  嘴上这么说,脸却凑近了一点,方便贺光徊帮他擦润肤露。
  贺光徊疑惑地问:“你又要严肃什么?”
  秦书炀沉吟几秒,用脸蹭了蹭贺光徊掌心,“咱小光以后想要什么,能不能好好和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本来就是你说啥我就是啥的,你要什么我还能不给么?”
  贺光徊耳尖发红,很轻地点点头,“好……”
  秦书炀莞尔一笑,手挪到他耳朵上捻捻,试探着问贺光徊:“这会到晚饭时间了,那我幺幺要再试试吃点什么吗?”
  听见这几个字贺光徊细微地抖了一下,到了现在不管是吃东西还是往外吐都让他害怕,不管是哪个折腾的都是他和秦书炀。
  他需要承受身体上的痛苦,秦书炀则需要承受精神上磋磨。
  避免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吃,可不吃就不会好。
  来来去去,像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
  秦书炀把贺光徊抖落下来的被子往上拉了点,掖到贺光徊的胸口。
  他指指放得很远很远的几盒水果,“咱这回不吃没味道的白粥了,咱吃点水果?我给你用水壶煮一下,然后弄成果泥。有点甜味但不糊嘴,你看怎么样?试着吃一勺,吃不下的我当果汁喝了。”
  收起东西,秦书炀洗干净手 把那几盒一看就很贵的水果如同献宝一般捧到贺光徊面前让贺光徊选。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过,还是秦书炀连这茬都想到了。
  他捧到贺光徊面前的水果无一例外全是酸酸甜甜的,颜色也都是偏红。贺光徊一眼看过去,头一次不觉得面前的食物恶心,可以容许他平静地指指其中一盒草莓说:“想吃这个。”
  草莓不好煮,煮了就不好看了。
  秦书炀先用小型的榨汁机把草莓混着温水打成果汁,然后再隔水加热。最后倒在贺蕴刚来家里给他买了但一直没用上的一个向日葵造型小碗里。
  橙黄色的小碗搭配上红通通的温热果汁。
  贺光徊看了许久。
  虽然脑海里还是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吃、不要张嘴。
  可当小勺勺尖带着不多的一点果汁碰了碰他的唇,他还是乖顺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甜的,温的,温柔的。
 
 
第65章 
  贺光徊稍好一点, 秦书炀终于能腾出空来做自己耽误了很久的事情。
  辞呈递上去,领导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笺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而后抬起头来问秦书炀:“还在怪我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出差?”
  这两年各行经济都不咋样,唯独地产建筑势头正猛, 像他们这种沾着点边儿的算得上是香饽饽。秦书炀又正值盛年, 不管是前景还是自身, 领导都找不着他辞职的理由。
  只当时小年轻在工作中遇到了点问题,这会来闹脾气。
  秦书炀摇摇头, “没, 是真想辞职。”
  天气慢慢热起来, 他没法儿再耐得住规规矩矩地衣袖拉到手腕处。
  衬衣袖子大大咧咧卷起来一半儿, 露出嶙峋的伤痕。秦书炀将手背在后面,手指摸着那些已经愈合但还没完全消失的伤口,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活儿是我答应的, 我就不会怪谁。不过领导你也知道我情况,我真没那么多时间再过这种和家里人聚少离多的日子了。”
  半晌过去,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长叹一口气, 表情复杂地问秦书炀:“不觉得可惜吗?你再坚持一年就能升职了。”
  秦书炀眨眨眼, 琥珀色的眼睛里倏然流露出来和他外貌截然相反的温柔。
  “没什么可惜的。”
  走出单位,手机提示音正好响起来。
  对话框里是一张照片,向日葵的小碗里只剩两块鸡肉。
  秦书炀还没来得及回复,对面紧跟着一句任务完成。
  这一瞬间, 秦书炀终于能把刚刚在领导面前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补上。
  ——“要是以后想起来我没好好陪他害他生病了,我才会觉得可惜。”
  回到医院, 秦书炀把衣袖放下理平。
  老远就能听见病房里有轻轻的笑声,打开房门果不其然崽儿也在。贺光徊坐在窗前陪着贺蕴玩手偶游戏, 一大一小手上套着布偶娃娃正用很幼稚的话演一出儿童剧。
  小兔子说:“我很喜欢你,有从这里到月亮那么多。”
  大兔子晃晃脑袋, 长长的耳朵在阳光底下一动一动的。
  他回答说:“那我要比你多一些。”
  小兔子用脑袋蹭蹭大兔子,奶乎乎地问:“多多少呀?”
  大兔子也蹭蹭小兔子毛茸茸的脸,温柔地回答道:“从这里,到月亮,再绕一圈儿这么多。”
  秦书炀走过去,从背后搂住贺光徊,往他发旋儿上亲了两下。
  “我就不绕圈儿,我围着你转。”他贴着贺光徊,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对贺光徊说。
  贺光徊惊讶地抬起头,伸手蹭蹭秦书炀的脸,“不是去单位了?”
  秦书炀把轮椅调转过来,语气松快地回答:“没什么事儿就回来了。”
  “原本以为你想我想的吃不下饭,”他故意撇撇嘴,眼睛却弯弯的,“没想到你和儿子玩得还挺开心。”
  当着孩子面贺光徊不太好意思做太亲密的动作,红着耳尖推了下秦书炀摸他腿的手,“周末放假,他琴房下课也没去处。我今天精神好,能陪他玩会儿。”
  估计是太阳晒着贺光徊腿没那么凉,秦书炀放下心来,这才顾得上在旁边的小萝卜头。
  他揉了两把儿子的头发,挑着眉问:“学快一年琴了,学得怎么样啊?会弹小星星了嚒?”
  贺蕴不太高兴,皱着鼻子嚷嚷:“老爸你不要小看我!老师说我学得可好啦!”
  今年好歹上大班了,没好再让贺蕴接着留西瓜头,给换了个更精神好看的发型,眼瞅着小孩儿还长高了一点,出落得越来越好看,一点没有当初在福利院里瘦瘦巴巴的影子。
  秦书炀弯下腰将贺光徊抱起来,笑得乐呵,“成,那等你爸爸出院,你弹给
  我们听。”
  最近每天都要记录体重,原本早上就要弄,但那会秦书炀已经去单位了,贺光徊自己站不起来没法称体重,只能等秦书炀回来再说。
  即便有准备,起身时还是有点头晕。不过他也不需要做啥,只用靠在秦书炀怀里闭着眼等秦书炀报数。
  “和昨天一样,”秦书炀从体重秤上下来,语气轻松,“也算好事儿,体重不掉就是好事。”
  贺光徊点点头,也蛮高兴。
  这个单人病房就像一个小小的乌托邦,这几个月除除了李淑娴和保姆给他们送生活用品来过几趟外,秦书炀没让任何人来打扰过。
  贺光徊在这个小乌托邦里被呵护得太好,都已经学会邀功。缓过那一阵来,睁开眼睛眯笑着同秦书炀说:“今天阿姨送过来的鸡肉粥我全都吃了,只剩两块鸡肉我没动。”
  秦书炀把贺光徊放回轮椅上,替他盖好薄毯随后拿过床边的记事板把刚刚称的体重写上去,“嗯,我见着照片了。那后面吐了没?”
  贺蕴又凑过来,贺光徊揉着贺蕴的脑袋回答秦书炀:“没有,”
  说着又顿了一下,诚实地承认:“刚开始是有点不舒服,但我忍住了。”
  “表现那么好?”秦书炀搁着记事板,“想要什么奖励?”
  这个时候应该往贺光徊脑门上亲一下的,秦书炀弯下腰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小崽子。
  登时觉得牙酸,没忍住嘶了声,按住贺蕴的脑袋问:“你奶什么时候来接你?你呆的时间也太久了吧?没见着爸爸都累了吗?”
  贺光徊尴尬地猫着腰,捏着秦书炀手指拽了拽。秦书炀却不由分说,把儿子拉到跟前抬起他胳膊对着电话手表按了几下。
  电话接通,秦书炀鬼吼鬼叫道:“赶紧来接你孙子,他说他想奶奶了。”
  还没等贺蕴反驳,又果断把电话挂断。
  孩子被接走,贺光徊差不多也倦了。
  秦书炀连哄带骗哄他喝了小半杯牛奶后把贺光徊抱上床,给他揉着肚子哄他睡会。
  等贺光徊彻底睡着,秦书炀才坐到床尾轻轻掀开被子替贺光徊按摩双腿。
  从冬天两个人回来后贺光徊就没能站起来动一动。
  前几个月保命还来不及,哪顾得上复建锻炼?
  贺光徊生一场大病一晃大半年没了,到现在厌食症才堪堪好一点。
  虽然体重上来一些,但也不见腿上能添点肉。从脚踝到腿根,还是和过年前后那样,就一层薄而软的肉裹着骨头,细得有些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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