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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服务员退出去，她们出去的时候马上就有几个人进来，放上锅子，还有赠送的饭前拼盘。
一通折腾，地狱橙终于能和闻映独处。
吃饭的时候一般是人们比较放松的时候，地狱橙随便和闻映谈了一些事，最后终于插入目的性的话题。
地狱橙漫不经心地问：“还记得你之前去恶魔公司时那个上锁的研发部房间吗？他在你去的第三天就没锁了，里面有很多衍生周边，真可惜，你晚两天去就能看到它们了。”
闻映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很快被遗憾所覆盖：“欸？那我运气真不好，早知道我晚两天……也不对，闻阿姨就是那天去，不可能因为我改变时间。”
地狱橙笑道：“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再带你过去，就是我觉得再去就没有一开始那么惊喜了吧，你把上锁房间旁边的地方都逛了吧。”
闻映点头：“都看了，那里的员工态度都很亲切。”
地狱橙的语气忽然委婉起来：“对了，听说你家里前段时间出过恶魔事件？”
闻映神色意外：“橙哥你怎么知道的？”自爆卡车？
地狱橙狡黠地眨了下眼：“我有个亲戚在那边干活，跟我八卦……啊，不好意思，我把这件事当娱乐了。”
“没关系，没有杨施泽，我周围的人都对我很好。”
“不会伤到你我就放心点说了，”地狱橙夸张地松了一口气，“其实我是有些奇怪，你经历过恶魔事件，对恶魔题材的手游没有点……那个吗？”
“还行吧，”闻映语气腼腆，“一个是二次元一个是三次元，我觉得现实的恶魔和手游里的恶魔不一样。”
地狱橙眼里闪过诧异，难道他猜错了？
闻映看到地狱橙稍有些明显的情绪外露，脑海里灵光一闪，地狱橙该不会把他当成林温朴的同伙吧？
“真好啊，”地狱橙感叹，“有非常喜欢的精神寄托，听闻阿姨说你那天好像先走了，去找朋友玩，我当时好羡慕，最近工作一大堆，我很久没找朋友玩了，你们去哪里玩？有推荐的地方吗？”
鬼知道杨日曦带他那个朋友去哪里了……闻映本以为暴露也是杨日曦，没想到自己先答不上来，他心情古怪。
“也就随便吃吃喝喝，橙哥你知道，我刚到杨家，消费等级还跟以前一样，”闻映小声道，“那些地方跟闻氏差很多。”
闻映说完，不给地狱橙有追问的机会，快速提起另一个话题：“橙哥当COSER很忙吗？我以前还很想当COSER，觉得很有趣，还不用固定时间上班，可以睡懒觉。”
地狱橙听到对方这么天真的话，笑了，他摇摇头，发自内心地说：“跟你说，我忙得飞起，我的甲方不干人事，就算是……”
地狱橙顿了顿，在脑海认真思考一遍要说的事不会暴露什么后，把刚才想说的话说出口：“就算是半夜，甲方也会给你打电话。”
驱魔师这么惨的吗，闻映的震惊也是发自内心的，太惨了，他好奇地问：“那周末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地狱橙阳光开朗的俊脸上一片愤世嫉俗，“比九九六还惨，我当时……生病住院了，我那坑爹的甲方还强行让我加班，你说是不是很没人性？”
比恶魔害惨，闻映心道，点头和地狱橙一起谴责他的甲方。
地狱橙一开始怀疑杨日曦有转移藏着生气物品的可能，今天接触下来，他解除怀疑，反而因为对“甲方”压榨的布满，反透露给闻映不少信息。
闻映一边听一边点头，不知道地狱橙的背景，这些话就真的只是打工人对甲方爸爸的不满，但结合地狱橙的背景，闻映能分析出很多有用信息。
比如——
“待会吃完饭我又得去上班了，”地狱橙道，一边说一边快速扒饭，“甲方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十五。”
闻映转头看包厢里的大时钟：“但现在已经七点了。”
“所以我在快速干饭。”地狱橙一点都没有什么偶像包袱，吃饭吃得飞起，说话声都含糊了。
闻映决定从今晚开始，打心眼怜悯驱魔师们，地狱橙也不知道是大天使教会的还会驱魔师协会的，下次再打听吧，这可怜孩子就快迟到……
不对，闻映拍拍自己的脑袋，听地狱橙抱怨“甲方”不干人事，他都忘了自己最开始的目的了。
闻映道：“橙哥，只剩下十五分钟，你这次的上班地点在哪里？来得及吗？”
地狱橙嘴里堆了不少吃的，说话含糊：“来得及，待会我扫个共享单车过去就够了。”
地狱橙很快吃完饭，闻映在他要走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亚力克挂件。
“橙哥，这个是我在咖啡店抽的，开门红，抽的第一个就出了地狱三头犬款的，送给你，感谢你今天请我吃饭，”闻映笑道，“希望你运气好点，不用老是加班。”
今晚抱怨一堆加班、心态惆怅的地狱橙收下礼物，随手放进口袋来。
“谢谢你，之后要是有什么限定款产品，我会给你送来。”
“橙哥你真好！”
“没事，小意思。”
地狱橙看了眼时间，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他赶紧去结账，匆匆离开。
闻映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眼神怜悯，杨日曦虽然完整听完银发恶魔和地狱橙的谈话，但他没有背景资料，听着就是打工人对老板的控诉。
闻映同情归同情，该下手就下手，他手背抵住唇，挡住唇角扬起的弧度，若有人细看他的表情，就会发现这个年轻人无辜里透露着些阴险。
他不能冒险，在地狱橙身上留下跟踪用的气息容易被发现，所以闻映选择送出去物品，在物品上做一点手脚。
就是可惜了他的开门红挂件，代表欧皇呢，闻映略微心疼。
他离开闻氏餐厅，走到旁边购物广场内一家奶茶店里，随便点了一杯饮料，坐下打开手机梯地图，一边感应挂件的位置和运动速度，一边在地图上猜测对方所在地。
很快，挂件不再快速移动，停了下来，闻映放大手机地图，根据自己与挂件的距离和方向，还有地图给出的骑行时间，差不多锁定了一片区域。
这片区域里面的标志性建筑是学校，闻映从小在慕城长大，对这一片很熟悉，那所学校旁边是老城区，刚才地狱橙就是从那里穿过。
他去魔界前听说那片老房子要拆迁，已经协商好一半的人了，现在那边应该没多少人居住了。
闻映给柏洛斯打电话，打的杨施铭手机，他让柏洛斯去那边看看情况，小心一点，现场可能有不少驱魔师。
不久之后，柏洛斯给闻映回了电话，乌漆墨黑的老城区蹲着不少驱魔师，像在蹲某个人，或者某个恶魔。
第140章 生气
闻映把这件事告诉穆厄希, 穆厄希询问闻映的位置，告诉闻映他过来再详细说。
闻映觉得其实他们不碰面比较好，但穆厄希已经挂了, 电话, 兴许对方有什么想法吧。
穆厄希确实有想法，他一过来，说的话就让闻映神色诧异，闻映为了之后杨日曦被询问不茫然, 他一直没有屏蔽杨日曦本人的意识，以至于杨日曦听了穆厄希的话后非常不可思议, 他剧烈的情绪波动差点直接把闻映“挤”出去。
穆厄希在凳子上坐下，翘起腿，像没看到闻映的表情一样，笑道：“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棒的想法，反正杨日曦在那天宴会上被出柜了, 不会有人怀疑。”
闻映感受杨日曦意识的剧烈波动，他面色古怪地问：“他知道这事吗？”他指霍珏。
穆厄希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
杨日曦忽然同情霍珏了，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感，他觉得比起杨施铭和霍珏契约的两个恶魔, 银发的恶魔性格简直好到爆！
不知道被发了好人卡的闻映嘴角一抽：“你还真是改不了性子。”
长乐山之后穆厄希没什么找乐子行为，闻映还以为穆厄希转性了, 是他想早了。
反正……倒霉的不是他, 闻映心里的良心在魔界被消磨不少。
“但两个豪门大少爷去老城区面馆吃饭小店吃煎包, 不是更让人怀疑吗？”
“你不懂, ”穆厄希振振有词, “这叫浪漫, 老城区人少, 而且我说的那家煎包店外卖火爆，声名远扬，我们去那里很合理，而且恋爱的两个人会想在散步时牵手，去没什么人的老城区更合理了，挑不出错误。”
闻映：“……”浪漫个屁，你谈过恋爱吗还浪漫。
闻映想起乌绯邀请里同学去火焰山温泉别墅的时候，虽然不是那么正经，但他和柏洛斯也算牵手逛过街了。
在那之后好像都没牵手过，闻映在心里嘀咕，希望这次期末考试能早点结束，留给他一些时间，跟柏洛斯去搞个正经约会。
不正经也行啊，他馋柏洛斯人形时候的耳朵很久了。
“他们那阵仗挺大，”穆厄希嘟囔，“有可能在蹲的是咱们同学，忘了告诉你，我之前看到乌绯被他们追着跑。”
闻映瞬间回神，瞪大眼睛：“这么重要的消息你现在才说？”
穆厄希神色无辜：“那个时候他还没契约呢，难怪说人类的潜能大，有一半人类血统的乌绯在没和人类契约的前提下，居然能直接飞，我在楼上看的时候非常不可思议。”
“你站在楼上看？”闻映语气古怪，“你就这么看着他被人追？”
穆厄希眨了眨眼，反而奇怪地问：“有问题吗？”
确定了，恶魔没有同学爱，闻映替乌绯点了跟蜡烛，他好奇地问：“他逃过那些人的追捕了吗？”
穆厄希摇头：“不知道。”
闻映绝对不相信，穆厄希喜欢到处收集消息掌控全局，他绝对不可能放过送上门的情报。
有柏洛斯这个例子在前面，闻映估计乌绯不是也被困着就是回魔界了，真惨。
穆厄希嚷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没做什么。”
“遇见你他们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闻映感叹，“走吧，就按你说的办。”
杨日曦：真的来吗？？！
闻映自言自语：“这样也才能解释为什么霍珏老是三番五次到杨家找你。”
两个恶魔控制着别人的身体，饰演情侣。
柏洛斯是偷偷摸摸用人偶身体在老城区这片调查，让杨施铭先在附近的烧烤店吃烧烤，要有什么突发情况，他能快速跟杨施铭会和，人偶身体的魔力毕竟几乎无法恢复。
柏洛斯还在老城区，躲在路灯照不到的黑暗四角，然后他看到，大摇大摆走在路灯下的两个人，他的视线逐渐转移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
柏洛斯：“？？！”虽然他不喜欢闻映，但闻映这么干是不是过分了！一边对他动手动脚，一边跟穆厄希搞上？
一时间，柏洛斯甚至怀疑闻映之前那些言行举止，都是和穆厄希打的赌。
一道充满暴戾气息的视线根本无法忽视，这视线让闻映难得回想起刚到魔界时面对恶魔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杀意几乎攀升到顶点，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好在柏洛斯还有点理智，他用那点理智，压制出沸腾的魔力，没让自己的魔力如狂风般席卷出去，也记得收敛气息。
穆厄希举起双手，张嘴说话，内容快得几乎没有停顿：“不是闻映喜欢我而是杨日曦喜欢霍珏我们在扮演他们！”
穆厄希在心里嘀咕，之前他把柏洛斯骗得最生气的那次也没有这种真的要死的感觉。
至于他为什么肯定柏洛斯生气的原因不是柏洛斯知道自己被困厕所的罪魁祸首，因为他感觉到和自己牵着的那只手，也有些僵硬，完全绷紧了，是遇到威胁才会有的状态。
在感觉到闻映的手传递来遇到敌人的讯号时，穆厄希就瞬间松开他的手，举起双手。
那股让他毛骨悚然的杀意慢慢消散，一个人偶从黑暗里飞出来，猩红的眼睛仍旧充满怀疑，戾气不散。
穆厄希心想还好没在魔界，要不然柏洛斯估计直接动手，他就算解释了也得挨上几拳。
闻映跟着点了好几下头：“真的真的。”
柏洛斯仍旧怀疑。
虽然分身人偶做出来的表情没有本体那么灵动，但分身人偶灵敏，柏洛斯本体表情不大多，分身人偶状态却很多，因为分身人偶“感应”到主人的想法，就直接反应出来。
刚才一瞬穿越回刚开始遇到柏洛斯的那段时间，闻映心想，怀念归怀念，他一点都不想继续这种感觉：寒冷的感觉从脚底窜上天天灵盖，鸡皮疙瘩在皮肤上蔓延开，身体不断产生失重感，呼吸几乎停滞。
跟闻映真“感同身受”的杨日曦差点灵魂直接原地起飞，缓了很久，那道令人瑟瑟发抖的恐怖眼神感觉一直如影随形，暖不起来。
闻映走到黑暗边角，把穆厄希的计划告诉柏洛斯，本来他是想来到这边再说，没想到柏洛斯误会后居然这么生气。
闻映说完后，好笑地说：“你刚才以为我抛弃你喜欢上穆厄希吗？”
柏洛斯沉默，难得有些底气不足地说：“不是，我以为你跟穆厄希在玩我，你们在打赌，或者类似真心话大冒险，我成了你的大冒险。”
闻映嘴角一抽，看向穆厄希：“你的种族信誉真差。”正常人看到自己男朋友跟别人牵手逛街，第一时间想到的不会是打赌，而是男朋友劈腿才对。
穆厄希嘀咕：“跟我没关系。”简直是无妄之灾。
闻映问：“所以你刚才生气的重点，不是我劈腿了，而是你觉得被耍了？”
柏洛斯点头，看到闻映逐渐眯起的眼，心一咯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会突然一咯噔，但就是发生发生了。
红眼恶魔没有刚才的狂暴，一身戾气完全收敛，安安静静的，甚至有种奇异的乖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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