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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boss救赎指南(穿越重生)——扇九

时间:2023-12-29 09:22:05  作者:扇九
  她一边说,一边利索地把人收拾妥当,塞进被窝里,盛来一碗鱼汤泡饭,给李草一勺一勺地喂:
  “等你杨哥哥发达了,到时候啊,随你来蹭饭,蹭多少顿都成……”
  小团子擦干净了脸,看得出眉清目秀,他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着,看向杨婶的眼里满是信赖。
  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傅偏楼一愣:“被卖?”
  “三十多年前,永安镇可没这么景气。”杨婶满不在乎地说,“那时候只能算个村子吧,永安村差不多。村里男人娶媳妇,多数靠买。”
  “我和李草他娘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家乡闹饥荒,养不起了,就把女娃卖给永安村的当童养媳。”
  她露出怀念的神情:“他娘可水灵咯,是我们那儿最漂亮的女娃,干活也利索,割草喂鸡、裁衣绣花,什么都会。她爹娘也犹豫了好久,要不是灾年实在熬不过去,谁舍得卖?
  “我家就住她家对面,小时候啊,每天都能看见她牵着弟弟,跨过河滩的芦苇荡,到对岸田里帮爹娘的忙……嗐,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杨婶苦笑两声,低头就望见李草龇牙咧嘴地吐出几根姜丝,顿时没了伤感的情绪:“你这娃娃真不知好歹!身体虚就得吃点姜,祛寒气懂不懂?”
  她伸手掐住李草没二两肉的脸颊,作势要拧,李草却半点不怕她,咯咯笑起来。
  看他笑这么快活,杨婶脸上故作的凶恶也演不下去了,捏了捏他的脸,摇头失笑:“傻娃娃。”
  这幅画面针一般扎进眼里,傅偏楼别过头,心里颇不是滋味。
  好像是同情,又好像不那么简单,酸涩憋闷,难受得不行。
  他望着杨婶家陈陋的摆设,大抵只比他和谢征住的小厢房好一些,别说前几辈子任务者们富丽堂皇的高府大宅,就连他出身的那个家,也远比这里漂亮开阔。
  为什么?他想问,在听杨叔说完李草的身世后,这个念头就一直盘踞不去,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李草可以露出那样的笑容,仿佛所受的罪都事不关己?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过得辛苦,为此不忿、痛苦、自怨自艾。
  可在李草面前,他的辛苦显得那样不值一提,要是说出口,怕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世人皆苦,非他一人。
  倘若有人比他境遇更加惨淡,却依旧对世间溢满热情,他要以什么立场来质问上苍?要以何种理由去解释胸口漏风般的空洞?
  傅偏楼满心茫然。
  他蓦然感到一阵窒息,像被谁死死扼住了咽喉,脸色唰白。
  杨婶见他神情有异,忧心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傅偏楼垂下眼睫,不自觉地咬住嘴唇。
  他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也不想再看见李草,便随便扯了个借口向杨婶告辞,魂不守舍地打算离开。
  刚站起身,李草就“啊啊”冲他叫唤起来。
  杨婶按住他,无奈哄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喜欢小谢哥哥,但人家也要回家啊。你乖一点,哥哥以后还会再来找你玩的。”
  “呃呀呀!”李草睁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瞧着傅偏楼,好像在问他“是这样吗”?
  “你好好休息。”傅偏楼和他对视片刻,自惭形秽的同时,竟鬼使神差地许诺道,“……我会再来看你的。”
  李草这才放心地躺回去,眼睛还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依依不舍。
  那束纯洁的目光仿佛能将他心底的阴暗照得无所遁形,傅偏楼被烫到似的,甫一出门,甩袖就跑。
  他跑过瓦房,跑过田埂,一路跑回了小土坡,气喘吁吁、精疲力竭地坐倒在青石上。
  ……
  一直发呆到太阳升至头顶,傅偏楼才恍惚地想起,谢征嘱咐过他正午记得回去吃饭。
  他拖动僵硬的四肢,沿着先前做好的标记,慢慢挪回了客栈后院。
  厢房的门没有关,一袭蓝衫、丰神俊朗的少年端坐在桌前,桌上摆好了碗筷和饭菜,一动未动。
  直到傅偏楼走进屋里,关好门坐到桌旁,他才抬起眼,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去哪了?”
  “……后街。”
  “回来太晚了。”
  “知道了。”傅偏楼木然点头,“下次……会注意的。”
  任谁都看得出他心不在焉、失魂落魄,谢征蹙起眉,视线扫及他袖口的血迹,眼神骤凝,一把抓过少年的手腕。
  “怎么受伤了?”他捋起袖口探寻伤口,双眸隐隐透露出危险的神色,“谁欺负你了?”
  傅偏楼呆呆地看着他,半晌,嘶哑开口:
  “……没有,”他嗓音很轻,“没有伤,不是我的血。”
  谢征松开手,坐回原位,手指曲起,敲了敲桌面,“发生了什么,说吧。”
  我不该对他说,我不该松懈,这是在走曾经那十辈子的老路。
  傅偏楼在桌下捏紧拳头,可他实在忍不住了。
  想到谢征误会他受伤时流露的怒意,看到桌上快放凉的饭菜,一股难以克制的委屈转瞬涌现。
  于是他磕磕绊绊、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早上的所有经历和见闻。
  “我不明白,”傅偏楼说完,喃喃道,“他过得那么惨,比我惨多了,无家可归,谁都能欺负。为什么笑得出来?”
  他找遍记忆的每一寸,就算是锦衣玉食地坐在华堂之中,周围有无数衣着光鲜的侍从围绕着嘘寒问暖时,他也从未这样无忧无虑地笑过。
  只会不停地在心中惶恐自问:我够不够听话?有没有做错什么?会不会惹人讨厌?
  但李草不用问,他就算变成了傻子,也依然有杨叔杨婶挂念。
  在外边受了欺负会被背回家,洗干净钻进被窝,喝煮了姜丝的鱼汤。
  而他不同。谁也不会真心可怜他,他只有自己可怜自己。
  李草的出现,却让他连自怜都成了笑话。
  “……”
  谢征无言许久,方才扶额:“我道怎么……你跟傻子较什么劲?你也想变傻?”
  他打量一圈傅偏楼,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若有所思:“……也不是不行……”
  傅偏楼:“?”
  他真是疯了才会跟谢征倾诉心事!
  见少年一副快自闭的神情,谢征叹口气,知道这事不解决,饭是吃不下去了。
  “那你要怎样?想变得跟李草一样,成天傻乐?”
  他冷静地问:
  “如今你吃穿不愁,不用干活,虽然条件算不得多好,勉勉强强也称得上衣食无忧。我自认不曾苛待你,也没有太限制你的自由。谢宝宝,你究竟哪里不满意?”
  “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别叫那个名字!”傅偏楼羞耻道。
  他又不是真的“谢宝宝”,谢征也不是他的真表哥。
  说到底,他们只是被居心叵测的系统强行捆在一起的关系罢了。
  想到这儿,傅偏楼心底一冷,低落的头脑清醒几分,不由开始懊恼方才的示弱之举。
  他分明知道谢征讨厌他,甚至恨不得杀了他。这个人为了他的任务什么都会去做,指不定真的被启发了,正考虑怎么把他折腾成傻子好控制!
  至于那些近乎关心的表现……大抵是他的错觉,或是骗他放下戒备的演出吧?
  就像过往的那些任务者一样……从来没有真心。
  少年还不太会掩饰情绪,脸上风云变幻,忽冷忽热,谢征看一眼就知道他又在钻牛角尖了。
  真别扭,真麻烦。
  ……也真有点可怜。
  谢征想,他大概没察觉到,当提到杨婶对李草的悉心照顾时,自己眼里浮现出怎样一副羡慕、乃至嫉妒的神情。
  像猝不及防被刺伤最脆弱的痛处,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率先感受到了疼。
  滑稽又懵懂地问着:为什么傻子能笑得那么开心?为什么我不能像他一样?
  谁都清楚,傻子不会为自身遭遇难过,笑得出来是因为他傻。
  傅偏楼自然也清楚。
  他只是渴望有人会像杨婶对待李草那般,不掺杂质地关心他而已,哪怕不会将他放在第一位。
  他希望有人爱他,没有任何目的地爱他。
  “觉得比对方境遇好一点,就没资格为得不到叫嚣么?”谢征在心中喃喃,“对自己可真严苛。可惜……”
  【宿主在说什么?】
  “我说,可惜,他找错人了。”
  不仅是困惑所致,傅偏楼肯对他袒露心怀,实际也在无意识地希冀着垂怜。
  谢征看得很明白,因此他没有犹豫,无比冷硬地斩断了这份希冀。
  那是理所当然的。
  他会阻止傅偏楼灭世,但无意于成为BOSS的所谓“救赎”。
  把重心全数倾倒在别人身上,紧紧攥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眼里逐渐看不见其它东西。
  这种关系是好是坏,他不做评价。但他并不乐意成为那根稻草。
  从最初就决定过,他绝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任何羁绊和牵挂。
  谢征舀起一勺汤递到唇边,碰了碰,已经冷透了。
  一阵沉默。
  他放下汤匙,抬眼望向傅偏楼,打算就此揭过:“好了,吃饭吧。”
  对面,少年长长的额发安静垂下,遮住殊异左眸。漆黑右眼则似默默酝酿着一场风暴,将为数不多外露的柔软情愫撕碎殆尽。
  不知怎的,谢征从中看出些微的悲戚之色,宛如被抛在路边,还倔强倨傲不肯叫唤的猫崽。
  他不由想起幻觉中疯子的话,忽然烦躁起来。
  那人指着心口,嬉笑着说“他在这里,一直在哭”。
  “就是因为你们都不要他,他才会如此吵闹不得安息啊!”
  ——置身事外,真的好吗?
  谢征深吸口气。
  “011,”他严肃道,“我是一个拥有正常道德标准的现代人。”
  【??】011跟不上他的脑回路,试探回道,【呃,嗯,是、是这样没错。】
  “放任青少年乱想也不好,容易走入死胡同。”谢征说服自己,“还得一起生活五十年,他要是因此抑郁了,得不偿失。”
  【对对对,宿主说的都对。】011应和完,纳闷,【谁抑郁?小BOSS?为什么?】
  它难道漏看了什么情节?不就是小BOSS和宿主讲了个遇见傻子的故事嘛?
  谢征再次严肃地和它强调:“我不会对傅偏楼心软。只是一点正常的心理辅导工作。”
  011:【……】
  宿主,你究竟在和谁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011的视角:
  宿主等BOSS回家BOSS回家了但不太高兴宿主问为什么BOSS讲了个遇到傻子的故事BOSS问为什么傻子那么惨还那么开心宿主说你问我傻子为什么开心?你也想当傻子?BOSS怒宿主问你居然要和傻子比,你对现在的日子哪里不满意?BOSS不说话了宿主也不说话了
  011:对不起我才是傻子,你们俩的暗潮汹涌我get不到哇!
  *
  更晚了rz
  非常谢谢大家的评论和营养液!开心!笔芯!我努力更新!
 
第18章 疼么
  傅偏楼和李草,一个爹不疼娘不爱,满身是伤,落魄到被卖身牙行;一个父母双亡,流离失所,脑袋也出了问题。
  在谢征看来,实在没什么谁比谁惨的,都不怎么样,他并不能理解傅偏楼的自轻自贬从何而来。
  他望着面孔越来越阴郁的少年,有几分头疼地唤道:“傅偏楼。”
  少年抬起眼,乌黑瞳眸宛若一颗无机质的玻璃球,倒映着他的影子。
  一丝笑容也无的冷面,瞧上去不容亲近。
  他怎么会想到依赖我?谢征忍不住疑惑,从一开始,他就不曾给过傅偏楼类似的错觉才对。
  抛开杂念,他与那只眼睛沉静对视:“把手给我。”
  神色闪烁间透露出猜忌和不安,即便如此,傅偏楼也没有违逆他,只略一犹豫,便朝他伸出左手,平放在桌面上。
  谢征握住面前看似纤细易折的手腕,摊开虚握的五指,一眼发现掌心几道掐破的痕迹。
  没料到会看见这个,谢征微微一怔,双眉紧跟着蹙起:昨天给人戴上红绳的时候分明还什么都没有。
  整整齐齐的一排小月牙儿,伤口并不算浅,结了血痂,很明显是被指甲用力抠出来的,可见主人对自己有多不客气。
  他看向傅偏楼,对方露出一副“你要干嘛”的表情,显然根本没有注意到手上的伤。
  胸口莫名一沉,谢征突然不头疼也不疑惑了,一股怒气替而代之,涌上心头。
  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原本还带有几分安抚意味的动作陡然粗暴起来。
  他收拢右手,几乎是隔着皮肉按住了傅偏楼的腕骨,同时,左手拇指狠狠按在伤口上。
  傅偏楼吃疼,下意识想蜷起手指收回手臂,却被禁锢得动弹不得。他睁大眼,控诉一般瞪着谢征:“你做什么?”
  谢征问他:“疼么?”
  傅偏楼谨慎道:“还……还好……”
  谢征又按了一次,这回力道更重,结痂的地方渗出血来,傅偏楼忍不住小小抽了口气。
  他咬住嘴唇,却不挣扎,静静凝视着谢征。
  谢征能感觉到他的手腕在微微发抖,像在害怕即将到来的下一次凌虐。
  谢征轻轻叹了口气:“疼么?”
  似乎和内心斗争许久,少年摇了摇头,又慢慢点了点头。
  “前一个和后一个,哪个更疼?”
  “……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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