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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boss救赎指南(穿越重生)——扇九

时间:2023-12-29 09:22:05  作者:扇九
  “……嗯。”
  “封在仪景眼睛里的那家伙,你该比我们熟悉。”
  话锋一转,她问,“但你可知,它到底为何偏偏会缠上仪景?”
  魔为何会缠上傅偏楼?
  这个问题,白承修曾在《摘花礼道》中向他们解释过,谢征至今仍能一字不落地回想起来,低低答道:“秦知邻等人将业障填入界水时,凭借之器,便是他原本的器身。”
  那半截夺天锁浸在界水源头,蔓延出千丝万缕,与全天下洗业入道的修士缠在一起,汇聚着他们的业障。
  业障生魔,于是寻根溯源,找上了傅偏楼的灵神。
  “不错。”裴君灵说,“可这只为其一。”
  “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去过一趟融天炉方家。”宣明聆道,“由方且问牵桥搭线,我与方家家主彻夜相谈,弄清了些许细节。”
  相传铸成夺天锁,需以南斗注生、北斗注死,聚阴阳生死,如此才堪夺天地造化。
  故而柳长英自刎炉前,此为注死。
  至于注生……则是那半妖活胎,在临近生产之际用秘法剖出,扔进火里,于炉中破壳。
  后来夺天半成,秦知邻欲亡天道,集万千修士尘缘业障,汇来的第一缕,便是胎儿非生非死间,懵懂意识里携有的不甘怨念。
  直到沈应看斩断夺天锁、被空净珠摄走魂魄,藏身胎果中用凡间香火温养多年,再借妇人之躯重新走了一遍轮回,傅偏楼才算真正诞生。
  世间因果,最忌逆道而行。
  本无处可去的滔滔夺天之业在他诞生的那一刻寻到由头,尽数记在了这名命数不祥的婴孩头顶,又循着那一缕怨念沉入界水,形成了魔。
  它是傅偏楼与生俱来的半身,是他欠下的报偿。
  它超脱六道之外,唯有傅偏楼能够压制,也唯有傅偏楼能够助长。
  “……随着仪景修为愈高,魔能牵引的浊气便也愈多。”
  说到此处,裴君灵嗓音都在发抖,“生来注定,仪景要将性命赔给它。所以越往后,他越难以与它对抗,这些年来,即便养心宫尽力而为,情况也在逐渐恶化。”
  谢征听着,觉得字句都像在心尖凌迟,刀剑无影,见血不见刃。
  他是很能忍耐的人,此刻却失去了忍耐的气力,勉强垂眸敛去神色,长睫仍兀自震颤,脸颊惨白。
  裴君灵见状,再也讲不下去,难过地移开眼睛。
  沉默蔓延,好半晌,谢征才抬眼问:“他在里边,做什么?”
  一声又轻又哑,如同枯槁的残枝。
  离得这般近,以修士的耳目清明,差点也未听清。
  “傅仪景不愿被那东西占去身体,胡作非为。”蔚凤呆了会儿,艰难解释,“就铸了把锁,像是训诫之地那样……但凡临近失控,就把自己锁在里头。”
  谢征闭了闭眼。
  “我知道了。”他说,“我进去看看他。”
  “清规,”裴君灵挡在他身前,并不赞同,“带你来此,是为安你的心。你该先将自己养好,心魔最忌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彼此静一静再说,好不好?”
  她看过傅偏楼失控的样子,不敢想叫眼下的谢征瞧见会如何。
  他受不起刺激了。
  “这里让明光他们看顾着,仪景还有理智自己过来,想必不会有事的。”
  说到后来,裴君灵几乎有些恳求,“你先随我回宫。好不好?”
  “阿裴……多谢你。”
  谢征眸色柔和一瞬,缓缓道,“叫你们这样忧心烦神,是清规的不是。”
  “可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望向屋里,目露决然,“我有话要与他说清楚。”
  “就容我这一回,不会更糟了,我保证。”
  他问:“好不好?”
  裴君灵与他对视片刻,败下阵来,让开了空隙。
  “去吧。”她咬了咬嘴唇,“清规,我一向信你的。你总有办法。”
  “你……你和仪景,都要好好的。”
  “嗯。”朝对面微微一笑,谢征道,“过后,我有话与你们说。”
  也是时候全盘托出了。
  凡人在世,皆非孤屿,错漏总有他人来填。
  和从前早已不同,他不再是那个独来独往、无人问津的谢征,而是牵绊诸多的谢清规。
  他想着,忽而有些释然。
  转身向屋里走去,穿过阵法,合上仓皇间未能关闭的门扉。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的昏暗,一抬眼,谢征便看见了被牢牢困缚、动弹不得的傅偏楼。
  他的颈项、肩头、手腕、臂肘、腰肢、双膝、脚踝,皆被锁住,宛如一只钉死在墙面上的蝴蝶,衣衫发鬓湿透,还在不住往下滴水,垂着头,狼狈不堪,毫无。
  察觉到来人,他艰难地仰起脸,双眸呈现出疯癫的苍蓝。
  仿佛在哭,又像是在笑,青年眉目稠丽,半边面颊为黑雾缠绕,血肉腐蚀,是令人悚然的可怖与丑陋。
  谢征一顿——此情此景,竟与他曾在魔眼中见过的那人一模一样。
  “你来了?”
  许是知道会被戳穿,魔连装也不屑装,嗤笑一声,“心魔重成这样也敢过来,真是找死。”
  对它的嘲讽置若罔闻,谢征慢慢走近,抬手抚上恶鬼般的那半边脸侧。
  “傅偏楼,”他盯着青年的眼睛,“你能听见,对不对?”
  魔只冷哼。
  没有回应,谢征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
  “我的心魔有你。”
  对面一颤,像是没料到他会承认得如此干脆,刹那间稍稍睁大了眼眸。
  尽管只是一瞬,但那无疑是属于傅偏楼的神色。
  谢征道:“我曾想,别的什么都依你,唯有这件事绝不可叫你知晓。”
  “我是个俗人,”他垂着眼,语气淡淡,“执念太重,得陇望蜀,贪心不足。叩心境里出来那日,便早就料想会有这天,你和我的家人,哪边我都放不下。”
  “这么年来,我没有一日放弃过回去的念头。”
  “所以我瞒着你。”
  傅偏楼的呼吸急促起来,像很是受伤,想要避开眼睛。
  可谢征不容许他避让,如同巡视领土的君主,声音残酷,语调则十分柔和:
  “是不是很心寒?你分明全心全意地待我,我却不能如你一般。”
  “不……”
  模糊地从唇齿间挤出一句,青年挣扎着,冷汗涔涔。
  “是不是谁都一样?有了珍爱的宝贝,越是看重,就越觉得它脆弱。害怕碰碎了,说什么也要藏起来。”
  “有时我倒希望你还像小时候那样,稚嫩一点、软弱一点,我便能顺理成章地将你护到身后。可你不会那样。”
  他叹息道:“偏楼,其实我们很像。一意孤行,不喜妥协。”
  “这样的两个人想在一起,就得有一个让步。我们之间,让步的好似一直是你。”
  “我怕将你碰碎了,怕你听到这些话感到伤心,怕你因此乱了心神。”
  “更怕你和我说,这样也没关系。”
  掌心从发顶滑落,一路顺过发梢,灵力流转,沥干了湿冷的水渍。
  谢征注视着青年苍白的面容,仿佛能透过这副长成的模样,窥见以前瘦小孤僻、脾气倔得不行的少年。
  “从小到大,你都会这么委屈自己。怜你辛苦,你还要嫌苦得不够。”
  他怔忡道:“你或许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怕你哪天承受不住,说断就断了。”
  傅偏楼不是被雪压垮的松枝,不是湖面踩碎的冰壳。
  松枝会被压弯,冰壳会有裂痕,多承担一分,就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会断的。”傅偏楼咬住唇,用力得几乎见了血,固执道,“只要你安然无恙,我不会断的。”
  他对谢征从来没有什么底线,唯一的底线就是谢征本人。
  “就是这种话,”谢征揉过他的唇瓣,强行叫他松开,低声喃喃,“我最害怕。”
  仿佛飞蛾扑火,万死不辞。
  他如何能心安理得?如何敢轻举妄动?
  宣之于口前,连谢征都不曾想过,原来他是因此而举棋不定、踌躇不前。
  但那都不要紧了。
  不论如何,他们总要在一起的。
  谢征不再言语,替人仔细地理好衣物,接着,打开脖颈、腰侧和关节锁着的扣环,将傅偏楼从墙上抱了下来。
  “你做什么?”浑身上下只剩手上和脚上可以伸展的锁链,傅偏楼一惊,蜷缩着身体,急道,“不能放开我,魔会作乱的!”
  “只解这些,不会的。”
  安抚过一句,谢征又将他左腕的锁链取下。
  放下怀里的青年,谢征坐到一旁,将那枚锁链拴在了自己手上。
  灵力一瞬滞涩,身体沉重,自修道以来,他几乎已经遗忘了这种感觉。
  很不舒服,可他反而觉得轻松起来。
  他们靠得很近,傅偏楼难以自控,大半心神都用于压制魔的异动,生怕伤到眼前之人。
  “不要添乱了,谢征。”
  他有些语无伦次,“从这里出去,让我独自呆着,算我求你……”
  “等你无事,我们一道出去。”
  谢征用空余的手握住他的,十指相扣,执到唇边轻轻一吻。
  如同在吻一朵贵重的花,神色柔软而宁静。
  傅偏楼看得一窒,突然也安静下来。
  “你昨日问我,在笺纸上许了什么愿。”
  像是忽然记起这件事,谢征眼睫飞低,问,“可还想听么?”
  沉默良久,傅偏楼涩声道:“……想。”
  谢征便说与他听,嗓音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苍天在上,地官在下,见你数十世不得善终,命里薄幸。”
  “惟愿有朝一日,可渡长风,从此无挂无碍,喜乐安宁,顺心如意。”
  倘若天道有眼,他便由衷祈福;倘若天道不仁,那也无妨。
  傅偏楼想要什么,他来予便是。
  “以后无论怎样,我都陪着你。”
  谢征想,不会放弃回去,也不会放弃傅偏楼。
  哪边他都想要,既然如此,总该抵上所有,搏一搏两全。
  他说得那般慎重,不必想定是深思熟虑。
  性格使然,他轻易不许诺,开口便是一生一世、忘怀生死。
  可我不要你陪。
  傅偏楼下意识想要反驳,却仿佛被谁扼住了咽喉,发不出声。
  他看到模糊的红绳,始终扣在腕上,像是牵住风筝的引线。
  他又想到谢征的左腕,此刻正困缚着冰冷的锁链。
  谢征说,他们之间,一向是他在容忍让步。
  可谢征带给他的,和他带给谢征的,何尝是同一样东西?
  傅偏楼扯了扯唇角,笑不出来,自暴自弃地埋下头。
  活了这么多辈子,他第一回知道,原来极端的喜悦和极端的惶恐是能并存的。
  他上下求索十数辈子,只为求这么一个人,这样一句话。
  朝闻夕死,亦已足矣。
 
225 约定 倘若当真有那一天,就好了。……
  春临, 草长莺飞。
  推开房门,裴君灵便见着榻上两位神色恹恹的病患。
  “明光放你们出来的?”
  她也不意外,将手中布裹往桌上一放, 似笑非笑,“不错, 才两个月,还以为又要关上个一年半载呢, 看来放清规进去是对的。”
  一面说, 她一面熟门熟路地掐脉观气,见两人虽模样虚弱,却皆神清目明、灵力平稳,方才真的舒了口气, 悬了近两个月的心终于放下。
  天知道那日他们在外边左等右等, 等不到人出来有多心慌。
  后来实在怕出事, 进屋着眼一看,左边吊着一个,右边挂着另一个。
  傅偏楼低着头, 眼底时醒时疯, 显然还未恢复正常;而被锁住修为手无缚鸡之力的谢征就挨在极近的地方,闭目养神。
  吓得裴君灵以为魔要挣脱出来,差点动法术。
  如今再度回想起来,她仍心有余悸,脸色不太好看。
  见人始终眉心紧蹙,谢征不免歉然:“这些日子,叫你担心了。”
  会那么做也是临时起意,忘记外边他们还在等。
  待冷静下来,想起没来得及向同伴交代时, 他已半点修为都用不了;有阵法隔绝,声音也传不去外边,实在无可奈何。
  作为罪魁祸首,傅偏楼难得看到好脾气的裴君灵生气,颇为心虚。
  他眨眨眼,收眉抿唇,露出一个可怜的表情,讨饶道:“好阿裴,改日做你喜欢的冰糖糕上门赔罪,别生气了。”
  裴君灵长长叹出口气。
  “你们别再折腾出乱子,比什么赔礼都好。身上浊气这么重,自己得有个数。”
  她半开玩笑半是真心地说,“别人吵架,顶多老死不相往来。你们师兄弟倒好,寻常如胶似漆的,吵起来动不动就玩命。”
  她这么一说,傅偏楼也觉得有些丢人,低声嘟哝:“这可不能怪我……”
  谢征失笑:“嗯,怪我。”
  傅偏楼纠结了下:“也不怪你吧……”
  “那要怪谁?”裴君灵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怪天?怪地?”
  “——怪秦知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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