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交给他的任务,只是带人牵制心软和杰杰杰杰哥,没说一定要杀谁。
心软和一苇渡江结了情缘,目前看来,关系还不错,松竹并不想因这点事跟江惟生出半点不和的可能性,自然也不打算对两人下死手。
但哭号显然不这么想,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嘴炮是你们暗河的公会特色?杀人就杀人,哪儿来那么多的屁话。”
对他这个临时合作对象,松竹庭前没有任何想法,直接无视,继续道:[反正你们负责的boss点位已经拿到了,直接走人就行,一苇应该还在等你。]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心软说的。
几秒钟后,附近频道跳出了一行回复。
[附近]一苇渡江:我没等他。
看见这个id,松竹一怔。
混战中,众人脚底亮起一道巨大的法阵。不知什么时候,灰衣方士出现在了树林里,就站在不远处。
雨幕之中,一苇渡江低束的长发垂荡在身后,角色脸上没什么表情,单手行诀,衣袂随风翩飞。
江惟转动人物视角,看见了心软,心软大概也看见了他,手中的剑式有了变化。
我没等他。
——我来找他。
下一刻,大招技能读条完成,幽火轰然卷地而起!
作者有话说:
松竹:你舅宠他爸
第69章 对战表
耀眼的火光骤然冲破雨幕,以不可阻挡之势卷涌奔腾,瞬间将所有红名角色裹挟其中,谶语叠满,一举触发群体沉默。
借此时机,心软手下剑招倏变,技能由群控击飞变为位移突进,敏捷地突破重围。
哭号见状要追,却被程杰从身后一棍扫中僵直,哭号怒骂一声,反手一枪往镖客身上贯去。结果程杰给完他一棍子掉头就跑,他这一枪戳了个空,几秒钟后火焰消失,溜得只剩下一个遥远的背影。
松竹朝不远处看去,一苇渡江也不见了踪迹。
诛符伐庙看着范围大,但命中目标越多,伤害递减越厉害,主要是能大额削防御,适合反打。但一苇渡江放完大后没续任何技能,因而没带走他们太多血量,只用沉默效果打了个掩护就走了,单纯为救人。
松竹没想到江惟会来这儿救人。
也好在他只是为了救人,并且心软和程杰也没有反打的意思,否则两边斗起来,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队伍频道里,有暗河成员问:“还追吗咱们?”
“不用,先都散了吧。”松竹平静而客套道:“今晚都辛苦了,晚点等材料汇总分配。”
哭号冷笑一声,退出了队伍。
脱离围堵后,阮辛臣和程杰赶往江南的二号点位。
二号点位处的boss早已被暗河抢杀,一壶酒的队伍仍在和暗河红名对峙,倒了一半人,势处下风。
在心软和杰杰杰杰哥赶来前,暗河内部提前收到了消息,领队的陈门立雪再不恋战,带着人迅速撤离现场,让阮杰二人扑了个空。
此时,世界地图上的各个boss点位的争夺都已落下帷幕。
花间只拿到了一半的点位,剩下的五个boss中,三个被暗河抢走,两个被野火收割。
花间集垄断至今快大半年的时间,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一壶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世界boss被抢是一个原因,另一方面,公会内部又因此扩大了争执的程度。
争来吵去快一个多小时,最后一曲舞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好了!就几万块钱的事,用得着这样吵吵吗?我和桥老板那一部分不要了行吧,不满意一壶酒的分法那你们就自己分,爱怎么分怎么分。”
她一边念说着,一边哐哐往群里砸下几个红包:“我再贴点儿,行了吧?可以了吧?赶紧领,领完之后都给我把嘴闭上行不行?”
霎时间,势力语音一片安静。
程杰:“……舞姐牛笔。”
“杰哥别说话。”一曲舞额角突突,语气不善。
她被迫听了一晚上念经,耳朵差点起茧子,她宁可被暗河野火的人群殴三小时也不愿意听花间搞内讧,吵得人头疼。
一旁的翩翩嗫嚅:“小舞,你也不用这样……”
“你也别说话。”一曲舞已经对这个话题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打断了翩翩。翩翩此前从没被她这么对过,握鼠标的手僵硬了一下,抿紧嘴唇。
争吵暂时停歇,一曲舞终于缓口气,把一壶酒提溜了出来。
“趁着现在人都在,说吧,接下来干什么——先解决暗河还是野火?”
救完人后,江惟给阮辛臣留了条小窗消息,自己也没去别的地方,就让一苇渡江在扬州城内溜了一圈,最后在一处酒馆外的木桌旁挂机,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江南的雨渐渐停了,夜幕笼罩在古城上空,天上点着一两点星,空阔寂寥。
等了没一会儿,他就收到了心软的组队邀请。
剑仙角色传送了过来。
江惟:“已经解决了吗?”
阮辛臣:“嗯,差不多。”
话还没说两句,江惟又收到一条入队申请,点开一看,是杰杰杰杰哥。
江惟诧异了一下,但也选择了同意。
程杰是脑子一热才点了申请入队,想撤回也晚了,下一秒江惟直接把他放了进来。
镖客跟随传送进队,心软和一苇渡江一个站着,一个坐在桌旁捧着茶杯,齐齐转头看向他。
黑衣剑仙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程杰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尴尬地开口:“哈哈……学长晚上好啊。”
江惟没想到自己在游戏里还能听见这个称呼,有些微妙,只当是阮辛臣把掉马面基的事告诉了他,应了一声,道:“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程杰忙不迭答应。心软抱着剑站在一苇渡江身边,面无表情道:“你来干什么。”
“我……”程杰气虚,忽然灵光一闪,找到了借口,变得理直气壮:“我被救了过来道个谢,这不理所应当?”
阮辛臣不客气道:“嗯,道完了吗,我们要做情缘任务了。”
程杰:“……”
“顺手的事,道谢就不用了。”江惟觉得好笑,又问:“你们花间之后准备怎么办?”
他们现实生活都认识,而江惟也是当时开荒队的主力之一,又和阮辛臣有这么一段关系,程杰没把他当外人,将今晚内讧的经过跟他认真诉述了一通。
他难得找到有人可以倾诉,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很多,江惟耐心地听。
“……最后靠一曲舞砸钱解决了,但又不可能次次都这么搞,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只能先从野火和暗河下手。”程杰阴暗地叨咕道:“这两个乘人之危的老阴比,老子明天就给他们全突突了。”
被暗河和野火联手坑了这么一遭,花间的人自然不可能忍气吞声,一壶酒当即敲定了反击手段,明天一早就突袭暗河,野火个个都是散户,突袭不了,那就列名单,挨个悬赏追杀。
聊到最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阮辛臣惦念的情缘任务自然没做成,程杰走后,江软两人只来得及回了趟宅邸,给灵田浇了次水。
接下来两天时间,江惟所教的年纪组织了月考,他有监考任务在身,也没空看手机回消息。
监考是件枯燥的事,江惟时而会望着教室里埋头奋笔疾书的学生,时而盯着手里的试卷,偶尔写两道数学题测试一下智力有没有退化,或者单纯发呆想事情。
熬到下班,江惟与同办公室的李老师道了个别,打开手机随意地看了一眼,才发现归隐的公会群里已经99+了。
他往上翻了下,匆匆看了两眼,聊天的内容大多和花间暗河有关。
出了校门,江惟看见阮辛臣在老地方等他。
江惟朝阮辛臣走过去,笑道:“天天都这么有空?”
阮辛臣勾了一下他的手指,“见你是急事。”
江惟最经不起他这么说,立马不敢笑了,低头催着他:“走吧,回家了。”
阮辛臣:“你在害羞吗?”
江惟反驳:“我没有。”
阮辛臣垂眼看向他发间,“耳朵又红了。”
江惟立刻抬手把耳朵捂住了,“降温了,冻的!”
最近天气正式入秋,走在路上确实有些冷意。阮辛臣不语,抬手想摸,被他避开了,江惟警觉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阮辛臣的目光仿佛很干净纯粹,“吹吹就不冻了。”
假的。
江惟不信,连人带话都不信。
他捂着耳朵,摇头,忍不住低声说:“……你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这套?”
阮辛臣明知故问:“哪套?”
江惟张张嘴,又具体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能闭嘴不说话。
阮辛臣又否定:“我没有。”
他看见江惟就会有一些想法,以前没交往,克制住了,现在只是克制不了。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轻而淡,但江惟无端从这三个字听出了一点无辜委屈的感觉,催眠自己是错觉,都是错觉,忍住不去理他。
两人一道回去的路上,江惟转移了话题,随口问道:“今天势力突袭怎么样?”
“不太顺利。”阮辛臣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江惟一怔,“有你在,也没打过吗?”
“暗河的守备人手充足,防御设施也很完善,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阮辛臣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最后打过了,但花间损失不小,两败俱伤。一壶酒怀疑是公会有内鬼,提前透露了消息。”
往回都是一壶酒暗中往别家公会安插眼线,如今这事也落在了花间自己身上,作为曾经的受害者之一,江惟心情微妙,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江惟正准备问阮辛臣怀疑谁是内鬼,耳朵突然被轻轻碰了碰,顿时一股细微的电流沿着皮肤从头窜到脚,不由地浑身一僵,一动也动不了。
他光顾着聊天,忘了防备某个人的爪子。
“烫的。”罪魁祸首盯着他说:“骗我。”
江惟:“……”
阮辛臣今天的晚安吻没了。
晚上,江惟早早地回家,登进游戏。
上线后,他看了会儿公屏和群聊消息,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些。
一壶酒怀疑花间内部有内鬼,以此为由踢人清理门户,被踢走的花间成员在公屏上抱团搞团建,说花间内部搞小团体、舔高修、滥用职权、仗势欺人云云。
江惟还在其中看见了羽道人的影子,这人是上次在观涛本故意当演员最后被踢的前花间成员,现在又趁乱冒了出来。
归隐这边,明月夜等人今天在群聊里讨论的正是此事。
花间集内乱,剑无鞘拍手称快,呵笑道:“早知道花间也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合区时风楼解散有多狼狈,他到现在还记着,如今同样的事发生在花间身上,他当然乐见其成。
作为花间的前成员,橘子见到这个混乱的局面,也有些惆怅感慨。
除剑无鞘和橘子以外,归隐其他成员大多对花间持中立态度,只负责暗中吃瓜。
不过,就江惟个人而言,他对花间本身没什么想法。
毕竟归隐与花间层阶差太多,合区至今没发生过任何利益冲突,唯一谈得上有恶感的事,只有一壶酒插内鬼这一件,而这事最后也没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相反,一壶酒还帮他解决过一些事,驱逐野火、打世界boss和新本开荒,无论动机是什么,结果至少都不算差。所以一壶酒和花间如何,江惟不是当事人,对两者的接触都不多,谈不上喜欢,但更谈不上厌恶。
况且,阮辛臣和程杰都在花间,比起作壁上观,他更多的是顾虑。
……花间现在的情况,让他想到了以前的归隐。
他之前问过阮辛臣花间内部的矛盾是否会影响到他,阮辛臣说暂时不会。但如今事态持续发酵,心软和程杰作为花间核心成员,不可能不受波及。
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帮不了太多忙,也不可能带着归隐站队。只能寄希望于这件事早日解决,不要愈演愈烈。
花间虽然内忧不断,但只要心软、一曲舞、一壶酒等核心成员还在,就暂时散不了。
接下来几天,一壶酒带人对暗河和野火展开了疯狂的报复,有种势要与人两败俱伤的架势。
晚上的时间,由于boss战争夺激烈,江惟能和阮辛臣2/5的机会都少了许多,只能在场边围观,偶尔出手帮忙救个急。
直到周末,江惟放假,两人相处的时间才多了些。
早上两人出门去晨练透透气,回来的路上一起去商场采购了些食材,下午的时间,两人登上游戏,熟练地清着任务和日常。
上周版本更新的新奇遇“沧海遗珠泪”,江惟陪着心软又做了一遍。
策划大概是在乞巧节后接到了不少投诉,将奇遇里的演出部分改进了许多。没有了一人单挑130级骊龙的痛苦环节,也没有震撼的开棺杀动画,剧情虽然还是照旧悲惨,但至少流程上还算正常,中规中矩。
三点钟时,势力频道里忽然弹出了不少消息。
[我们这周又对果农批发?]
[救命啊,上周才打了个前十的,差点给人干崩溃了……]
江惟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三点钟,今晚公会战的对战表刷新了。
语音里也传出了阮辛臣的声音:“公示表出来了。”
“嗯,看见了。”江惟应了声,唏嘘叹气道:“我们这次好像又跟果农遇上了,估计难打,你们呢?”
阮辛臣沉默了一下,回答:“……对暗河。”
第70章 死战
得知这个结果,江惟一怔,他点开势力对战表,很快在其中找到了花间和归隐所在的位置。
60/86 首页 上一页 58 59 60 61 62 6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