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接下来情况不秒,裴幼舒顾不上难受,扭头看向外面,着急的向林念知坦白一切,“我也是才知道耳环是假的,我拿到手就是这样的。”
“至于为什么是假的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没打算骗你。”她的语气虽然真诚,但说出的话苍白无力,让人难以信服。
听到这些,林念知黑白分明的眼珠动都没有动一下,显然并不相信她口中的话。
林念知撩起眼皮,淡淡的看了旁边杨嘉一眼。
裴幼舒瞧见这个举动,心里顿时一慌,目光紧张的跟着看过去。
只见杨嘉一只手里提着装满水的水桶,另一只手握着几卷厚厚的白纱布。
意识到等会儿要遭受什么“酷刑”,裴幼舒惊恐的咽了下口水,这一刻她的脸色甚至比林念知还要白上几分。
林念知目光黑沉,看着裴幼舒这幅模样,似乎也没有心软的念头。
给了她解释的机会,但翻来覆去都是刚才那几句。
林念知只觉得厌烦,随后就朝杨嘉抬了一下手,对着床上的人,将那天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过最讨厌别人骗我。”
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裹住她整个脸,一大桶顿时浇到上面。
被刺激到求生反应,无法控制呼吸的裴幼舒只能大口大口的吞咽水,导致大量的水进到胃里引起一阵痉挛呕吐,密密麻麻的水呛到口鼻被折磨的几乎昏厥。
床上的人不停的挣扎,越挣扎只会越呼吸稀薄,溺水的窒息感让人简直生不如死。
正要倒第二桶水的时候,林念知看着床上逐渐挣扎微弱的人,一直冷沉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下,然后朝杨嘉抬了抬手,止住。
水不在往下浇,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但刚才溺水的恐惧已经在心里挥之不去。
林念知起身,缓缓走到床边,冷白的手指拨开黑藻般的发丝,乌黑发丝之下,露出那张被折磨到惨白的精致面容。
望着那双逐渐没有生气的眼眸,林念知眉头皱了一下。
而裴幼舒则是因为她的靠近,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你调查过耳环的来历,难道不想知道耳环背后藏着什么诱人秘密。”林念知俯身,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只要你把真的交出来,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此时此刻她的嗓音,对裴幼舒来说,如同来自地狱的传唤,每一句话都犹如一群阴冷潮湿的虫子钻到她口鼻,堵住她的呼吸,像刚才溺水的感觉一样,让人窒息。
脑子完全刚才的濒死感侵占,林念知在问什么她根本不知道,也听不懂,只是一个劲儿摇头,然后闭上眼睛不去看林念知。
她的这个举动莫名刺到林念知的某根神经,看着躲避她的人,林念知心里升起一丝烦躁。
然后第二桶水浇下去,林念知又问了一遍,“真的耳环藏在哪儿?”
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裴幼舒在濒临溺死时,终于张开眼睛。
咕噜咕噜的溺水声中只传来断断续续的一句话。
“我…真的…不…不知道…”
得到一丝微弱的回复,林念知微微垂着眸,对上那双被水刺激的通红眼睛,经过水洗过般的眼眸,望着人时,总会给人深情的错觉。
对视的那一刻。心里那丝烦躁忽然消失不见。
见林念知缓缓抬手,裴幼舒目光闪烁着不安。
然而林念知伸手,只是想将她脸上裹着的白丝巾揭开。
揭开厚重的白丝巾那一刻,裴幼舒整个人如同死而复生一般,大口的喘气呼吸,每一秒都舍不得浪费。
她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白衬衣几乎透光,胸脯不停的起伏,春光全然暴露在空气中。
林念知目光看向她大幅度起伏的胸脯,手指滑过诱人的沟.乳。
一旁的杨嘉自觉低头回避,视线盯着自己的鞋子一动不动。
和杨嘉不一样,裴幼舒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林念知碰了一下自己的胸,就是对自己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当然,如果林念知真对自己有想法就好了,至少不用受现在这些折磨。
裴幼舒刚飞走的思绪又被胸口的动作扯了回来。
她的手太瘦,指节的骨头硌到胸口的两坨软肉。
五指一会儿捏的重,一会儿捏的轻,感觉像在玩什么有趣的玩具,而且因为她毫无章法的触碰,裴幼舒发觉自己的身体居然起了一丝反应。
林念知似乎捕捉到这个反应,手指更加灵活的动来动去。
裴幼舒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唇,苍白的脸色多了一丝异常的红润。
她绝对是故意的。
林念知玩弄的手指从下一直滑到她鼻尖,然后朝她轻薄薄唇。
张开嘴的嘴型,吐出的第一个字似乎是杨。
已经濒临崩溃的身体根本遭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折磨,裴幼舒立即回神,赶在她喊出名字之前,脱口而出道,“盛爱!耳环在盛爱那里!”
既然盛爱给她的是假的,那真的只可能在盛爱手里。
就算真的不在盛爱手里,也只能先将锅甩给盛爱了,毕竟盛爱是女主,林念知不会对她怎么样,但自己不行,刚才的情况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林念知盯着她的目光没动,似乎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
裴幼舒继续为自己辩解道,“所有人都知道翡翠耳环是被盛爱拍下的,你可以调拍卖会当晚的监控,第一个接触耳环的人是盛爱,能将耳环掉包也只有盛爱有这个机会。”
林念知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么些,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侧头瞥了一眼旁边杨嘉,杨嘉立即会意,然后给裴幼舒播放了一段拍卖会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从盛爱拍下耳环后就断了。
“怎么会这样?”裴幼舒盯着异常的监控视频呢喃意识到什么,顾不上逐渐眩晕的脑袋,连忙朝林念知说,“这不是我干的。”
林念知不知道信没信她,只是问道,“那你说说,为什么在拍卖会之前调查耳环的来历。”
裴幼舒现在身体极度虚弱,林念知刚问完,床上的人就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杨嘉已经将她绑着的手脚松开。
手脚刚得到解放,就迫不及待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结果裴幼舒从床上爬起来,忘了身下的床已经变成水床,一脚踩到水坑,滑了一脚,又重重摔回床上。
半干的衣服又在水中泡了一遍,裤脚和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几乎透明的衣服更覆合的贴在身上,窈窕曲线展露无疑。
看到眼前这一幕,林念知目光微微动了动,难得分神了一秒。
片刻后,琳助理拿着一身衣服进来。
衣服应该是林念知的尺码,她穿起来有些紧,紧致的衣服恰好将姣好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连杨嘉和林助理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等两人回神的时候,屋内的气压低了几分,而压迫的气息则来自于沙发上坐着的人。
桌上有一碗鲜虾粥,闻到粥的香味,将尽两天没有吃东西,裴幼舒顾不上什么用餐礼仪,连勺子都没用,直接端起碗喝。
刚喝完粥,一部手机就递到她面前,上面已经输好一串数字,上面的手机号她十分熟悉,是汪管家的。
“我…”裴幼舒疑惑的看向林念知,刚开口吐了一个字,忽然就止住了声音。
她想问林念知,我要说什么啊?结果还没来及说出口,电话就被林念知拨通。
那边的人很快接通,裴幼舒屏住呼吸,眼神看向林念知求助。
瞥见她慌乱无措的模样,林念知凑近电话,如往常一样的语气,淡定道,“汪管家,裴小姐在我这里。”
裴幼舒被惊的愣住,她这是什么意思?直接自曝?
电话那头的汪管家也沉默了,结果停顿了一个喘气的时间,就听到林念知继续说,“昨天裴小姐陪我聊天,多喝了点酒现在才醒,裴小姐刚喝完醒酒汤。”
说完,林念知将手机移到裴幼舒嘴边,朝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睛警告她,乖乖配合演戏,不然……
裴幼舒被她黑眸盯的一激灵,身体下意识发抖,收到眼神警告,立即把刚升起的小心思咽回了肚子。
声音伪装成宿醉刚醒的嘶哑,“嗯,昨天我喝多了,昨天没去公司,公司情况怎么样了?”
裴幼舒不愧是天生的演员,讲话语气把握的十分自然,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汪管家信以为真。
盛爱泄密的事要赶紧告诉小姐,汪管家朝电话那头说,“那我现在去接小姐。”
林念知目光瞥向旁边的人,裴幼舒立即会意,连忙说道,“不用,这几天我有事要处理,需要去趟差,如果公司有什么事,你先发到我邮箱,我稍后就会处理。”
然后电话刚挂断没多久,她就收到了汪管家发来的邮件。
泄密的人是盛爱?!
裴幼舒看到上面的信息,目光怔住,突然间恍然大悟,怪不得追查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有查到,原来是身边人所为。
林念知对她们裴家的内斗不感兴趣,只不过现在耳环的线索在盛爱身上,于是她多看了两眼。
而汪管家紧接着发来的消息说,早上她派人跟踪盛爱到山庄,结果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盛爱提前得到消息跑了,现在还不知道盛爱躲在什么地方。
盛爱失踪了?怎么会这样?
气氛骤然下降,裴幼舒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林念知,果然脸色比刚才阴沉了几分。
林念知黑眸落在她脸上,扯了一下嘴角,脸上的笑莫名有些瘆人,“如果到最后让我发现这一切的巧合,其实是你下的一盘棋,你应该知道后果。”
裴幼舒现在有口难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巧合全让自己碰上了,盛爱消失真不是她安排的。
现在不管解释什么都没有说服力,唯有找到盛爱问清楚真耳环的下落,或者恢复拍卖会那天的监控录像,才能证明她是无辜的。
裴幼舒舔一下依旧泛白的唇,说道,“我已经让汪管家加紧人手去找盛爱,盛爱没找到之前,我不会离开,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逃跑,不管你信不信,假耳环和盛爱失踪确实与我无关。”
林念知眉头微抬,语气带着一丝寒意,“最好是这样。”
*
下午两点多,林家偏院搬进一个人。
从外地回来的林娇要在A市停留两天,因为嫌老宅人多太吵,就搬到了只有林念知一个人居住的偏院。
于是裴幼舒的活动范围也从书房密室转移到了四楼。
林念知直接放任她在四楼随便走动,似乎笃定不会有人上楼发现她。
虽然不知道林念知这种自信是从哪来的,但总算逃离了那间可怕的密室。
晚饭过后,裴幼舒路过楼梯口的拐角,无意间听到三楼打扫卫生的佣人闲聊。
“好了,打扫完这一层就下班了。”
“上面不是还有一层吗?四楼为什么打扫?”
“我听说好像是因为四楼死过人,而且死的特别惨,还特别招邪,那段时间林家干啥都不顺,最后林老爷子请大师把四楼封起来,林家风水才逐渐变好,之后林老爷子就下令不让人上去。”
“好可怕,那我们快点打扫吧,赶紧离开这。”
什么?!死过人!
裴幼舒摸着浑身起来的鸡皮疙瘩,她现在知道林念知为什么这么自信了。
到了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听完佣人的话,她现在觉得四楼的每一间房都透着一股子阴气。
她什么都不怕,唯独怕鬼,这下说什么时候都不敢一个人睡在四楼。
裴幼舒挣扎半天,在风吹开破旧的窗户发出吱呀一声时,立即从床上弹起来,心理防线彻底崩掉,抱着被子跑到三楼。
结果到了门口心里又升起退堂鼓。
毕竟林念知发起病,比鬼还可怕几分。
正当她决定要不要就躺在门口将就睡一晚上的时候,面前的门突然开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整个人就被拽进了屋里。
知道林念知在担心什么,裴幼舒说,“放心,我来的时候没人看见。”
林念知听完就松开抓着她的手,转身走进了浴室。
她身上披着的好像是浴袍,系的有些松散,应该是没洗好就听到动静匆匆出来了。
洗漱好,林念知看到还在房里的裴幼舒,似乎有些意外。
她坐在沙发上,因为刚洗完澡,周身环绕朦胧的水汽让林念知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了几分,看起来也很好说话的样子。
于是裴幼舒赌了一把,开口请求,“整个四楼只有我一个人,今晚我能不能睡在这里?”
林念知连思考都没思考,直接吐出两个字,“不能。”
说完,她撇了一眼门口,意思很明显,让她赶紧离开。
裴幼舒只好闭上嘴,磨磨蹭蹭移动到门口,刚踏出一只脚。
不知道从哪儿刮来一阵冷风,冷风嗖嗖的吹过小腿肚,阴冷的气息顺着腿肚往上钻,脑子里顿时浮现白天佣人的话,瞬间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昨天在密室遭遇的事给裴幼舒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印象,导致她现在遇到一点动静就惶恐不安。
然后下一秒她就把踏出去脚收了回来,紧紧抱着旁边的衣架,摇头,不行,她做不到。
裴幼舒抬头看向林念知,眼神可怜兮兮。
即使这样,林念知也没有收留她的打算,顿了半秒,不知道为什么,多解释了一句,“这里只有一张床。”
裴幼舒立即指向旁边的沙发,“我可以睡这。”
林念知还是没点头,她侧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二点了。
沙发上的人脸上划过一丝疲倦,眼眸半合,耐心逐渐被耗尽。
过了一会儿,空气中突然多了一丝血腥气,沙发上的人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还带着一点湿润。
裴幼舒将自己咬破的嘴巴,贴在她唇上,语气低柔带着点蛊惑,“这样可以吗?”
林念知眸光暗了暗,下一秒,带着血的嘴唇被牙齿反复舔.咬。
裴幼舒忍受着嘴唇上的刺痛,心想,她还是真猜对了林念知的心思,虽然代价有点疼。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林念知很满意她的主动,不仅留她在三楼,还分了一半床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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