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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嬴政(穿越重生)——长生千叶

时间:2023-12-30 14:30:03  作者:长生千叶
  “哈哈!哈哈!拜见长公子,拜见幼公子!”家宰作礼,十足的谦卑:“无事无事!惊扰了两位公子,甚么事情也没有!只是一些误会……是了,误会!”
  家宰:【千万不能叫公子政知晓这些辎重是甚么!】
  成蟜挑了挑眉,低声对嬴政道:“哥哥,辎重有问题。”
  嬴政早就猜到有问题,不然熊氏的家宰平日里趾高气昂惯了,怎可能突然如此谦卑?
  嬴政抱着成蟜下了车,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晋良将军,你这是何故拦住辎重?你难道不知,公子琮乃是奉了太后之命,负责今年的腊祭置办,若是耽误了腊祭庆典,你可担待的起?”
  嬴政虽然字字都在指责晋良,但字字又都在“阴阳怪气”。
  晋良拱手道:“长公子,不是卑将故意找辙,而是这批辎重有问题。楚公子的确奉命置办腊祭庆典,但昨日楚公子的家宰已然运送了一批辎重入咸阳城,今日却又运送。”
  “这……这……”家宰狡辩道:“腊祭庆典何其盛大,辎重自然……自然是要多一些了,有甚么奇怪。”
  “奇怪就奇怪在,”晋良道:“昨日与今日的辎重,盖得都是同一个印信,通关的档子上也只记录了十二车,昨日既然是运送腊祭辎重,那么今日这多出来的十二车,又该如何解释?”
  晋良可是个认死理儿的,十足的斤斤计较,自然不会放过家宰。
  “这……你……”家宰没了法子,只能放下狠话:“我告诉你!若是耽误了腊祭,你可担待不起!”
  “他担待不起,”嬴政幽幽的道:“予担待着。”
  家宰脸色煞白:“长公子,这……这真的是腊祭辎重啊!”
  “是么?”嬴政道:“既然家宰如此笃定,开箱辨一辨就好。”
  “开、开箱?!”家宰脸色更是惨白。
  嬴政也没有废话,摆摆手,道:“开箱。”
  “是!”晋良立刻走过去,在家宰的大叫声中,嗤一声砍断箱子上的绳子,直接将箱子打开。
  嘭——
  箱子打开,里面淅淅沥沥如沙一般的东西直接流出来。
  “这是……盐?”成蟜挑眉。
  晋良又将其他箱子一一打开,十二辆辎车,满满都是散盐!
  晋良呵斥道:“熊氏家宰,这档子上明明记载的是祭祀的瓜果,你的箱子里却装的散盐,你可知罪?!”
  “小人……小人……”家宰支支吾吾,战战兢兢。
  要知道这个年代,一般的平头百姓压根儿吃不到盐,更何况是如此多的盐?
  齐国之所以是东方强国,之所以不参与此次的合纵会盟,正是因为齐国是产盐大国,他们的经济实力雄厚,其他国家人人自危,齐国却一点子也不担心,毕竟强大的秦国还要与他们买盐。
  嬴政冷声道:“熊氏家宰,你好得很呐。”
  咕咚!
  家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磕头道:“小人、小人知罪……其实、其实这些不是腊祭所用,我们家的小公子正巧也是腊祭之月过寿辰,所以……所以小人斗胆,借用腊祭的辎重,运送了……运送了给小公子过寿所用的散盐。”
  他的话音一落,成蟜立刻笑起来,用天真无邪的嗓音,说着最为讽刺的言辞。
  “小舅舅过寿辰,也不至于运送这么多散盐吖!哥哥哥哥!家宰这是要将小舅舅整个人都腌入味儿嘛!”
 
 
第40章 心头肉
  “哈哈、哈哈……”家宰干笑道:“幼公子您……您真会开顽笑呢!”
  “是嘛?”成蟜也笑起来:“这么好笑嘛?”
  “是、是啊……”家宰继续干笑:“真真儿是好笑好笑,幼公子,您真是开顽笑了。”
  “可是……”成蟜歪头看向嬴政:“我哥哥好像并不觉得好笑呐!”
  家宰:“……”
  嬴政冷笑一声:“利用公车,运送私物,更何况还是如此多的散盐,这是死罪!熊氏家宰还觉得好笑?”
  “长公子!”家宰咕咚一声跪在地上:“饶命啊!饶命啊!小人只是替家中办事,我们家小公子要过寿辰,那可不比一般的家里过寿,运送一些……一些散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啊!”
  嬴政淡淡的道:“予这个人,从来不管甚么情理不情理,证据确凿,来人,拿下!”
  “敬诺!”晋良一挥手,身边的黑甲武士冲上前去,将家宰直接扣押起来。
  “你们做甚么!?放开我!”家宰挣扎大喊:“我可是熊氏家宰!我是芈家人,你们谁敢动我?!便算是见了老太太,我也是有底气的,怎么能任由你们处置!?”
  嬴政道:“说得可真好听,只恐怕……你没有见太后的机会了,带走。”
  “放开我!!”
  “我要见老太太!”
  “我要见太后!”
  “我是熊氏的家宰!你们谁敢动我——”
  此起彼伏的大喊,可惜晋良是个认死理儿的人,根本不理会这些姓氏的问题,直接将人带走。
  公子文治刚放了学,街巷上一阵喧闹,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人群已然慢慢散开,只看到一路路的车队被黑甲武士押解着离开。
  公子文治奇怪的道:“发生了甚么事情?”
  有人道:“楚公子您不知?就在方才,长公子将你们家的家宰拿下了!”
  “甚么!?”公子文治震惊的道:“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是啊!”那人又道:“就刚刚,我听说是要甚么……甚么砍头大辟,说是死罪!”
  “死罪?!”公子文治气得头顶冒烟儿,压根儿没问为甚么,撸胳膊挽袖子的道:“好!好一个公子政,还没回来多久,真把自己当成秦国的太子了!不行,我要去老太太面前分说!”
  华阳宫中,成蟜回了东室,将书囊一放,翘着脚吃了些果子,瞥眼看着师傅们留下来的功课,有些犯懒,不想做功课。
  没成想自己个儿“一把年纪”了,竟还要做功课。
  “要不然……一会子再做罢,先懒一会儿。”成蟜扑倒在榻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的偷懒。
  “幼公子,幼公子!”李斯从外面进来,焦急的道:“大事不好了。”
  “何事?”成蟜翻身坐起来:“天塌下来,还有哥哥顶着呐。”
  李斯蹙眉道:“正是长公子的事情!”
  李斯跟着成蟜去学宫读书,这从学宫回来,也就没他甚么事情,可以“下班”了,李斯本想回去歇息,哪知道走到一半,便听到华阳宫的宫人窃窃私语。
  李斯道:“公子文治因着家宰被扣押的事情,跑到华阳宫来告状了,说是长公子处处针对芈家,如今太后勃然大怒,要抓长公子来问话!”
  “啧!”成蟜从榻上跳下来:“这个公子文治,真是一刻也不叫我清闲!”
  华阳太后可是芈家的人,她是楚派的顶梁柱,自然要为了芈姓之人说话,再加上公子文治敲锣边儿,成蟜觉得嬴政一个人怕是要吃亏。
  于是他火急火燎的从东室跑出来,幸而成蟜就住在华阳宫中,一个拐弯儿,立刻到了华阳宫太室。
  刚到门口,便听得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
  嬴政拱手作礼道:“政儿拜见大母。”
  “哼!”华阳太后狠狠一拍案几,冷着脸道:“你可知晓,老身叫你前来,所谓何事么?”
  嬴政瞥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公子文治,他心底里清楚的厉害,公子你文治怕是因着家宰的事情,给自己敲锣边儿来着,看华阳太后这般生气动怒,合该没少添油加料。
  嬴政平静的道:“还请大母示下,政儿不知。”
  “不知?你不知?!”华阳太后还未说话,公子文治先爆炸了。
  公子文治指着嬴政的鼻子道:“姑姑,他还装傻充愣起来了?你自己干多少事儿,当着咸阳街巷上,那般多达官贵胄的面子,给我们芈家人难堪,如今他还装起无辜来了?”
  嬴政眯起眼目,幽幽的盯着公子文治,眼底里闪过一丝冷酷。
  就在此时……
  “大母!大母!蟜蟜来看大母啦——”
  成蟜跑出来救场,一跳一窜的进来,欢脱的仿佛一只小兔子,叫人只看一眼便觉得天真可爱。
  成蟜装作一脸懵懂,咬着自己的手指头道:“大母,这是怎么了?哥哥和小舅舅都在呐!”
  华阳太后一看到成蟜便欢心,连声道:“哎呦,老身的蟜儿,快过来,让老身抱抱。”
  “大母!抱抱——”成蟜是懂得撒娇的,立刻黏上去。
  华阳太后抱着成蟜,甚么脾气瞬间都灰飞烟灭,欢心的合不拢嘴,成蟜继续打岔:“大母大母!今日蟜蟜在学宫,被好多好多师傅夸赞了呐!都说蟜蟜聪明伶俐!”
  “是嘛?”华阳太后道:“我们蟜儿就是聪明,真乖。”
  公子文治一看,自己被打岔了,连忙道:“姑姑!长公子的事情,还未处理完呢。”
  “哥哥?”成蟜歪头道:“哥哥有甚么事情?”
  华阳太后想起这些糟心的事情,脸色又难看起来:“蟜儿乖,大母先处理正经之事,一会子与你顽,可好?”
  “嗯嗯!”成蟜乖巧点头,其实内心里吐槽着公子文治。
  嬴政还是那副平静不为所动的模样,道:“大母,政儿自觉并未做错甚么。”
  “并未?!”公子文治道:“你还敢狡辩?你当街抓走了我芈家的家宰!那可是我芈家的家宰!”
  家宰便是家中的管事。别看只是个管事,但是家宰家宰,俨然是家里的宰相。身为一个家宰,不只是要管理家中大小家务,有的庞大家族会豢养私兵和门客,家宰也负责管理这些,因此职能可大可小。
  在秦国之中的楚派,以华阳太后马首是瞻,而华阳太后久居深宫,虽然偶尔会把手伸到朝廷之上,但其实一直都是半退隐的状态,所以楚派真正的家主,便是昌平君公子琮了。
  秦国这些年来,几代都与楚国联姻,几乎每任秦王都会有一个芈姓的正宫夫人,芈姓外戚盘根错节,在秦廷之中根深蒂固,而公子琮身为家主,更是一呼百应,相对的,家宰的权利与地位也是不可限量的。
  嬴政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是了,政的确令人扣押了熊氏家宰,证据确凿,政只知道依法办事,与这个家宰姓甚名谁没有任何干系,难道政有错么?”
  “你……”公子文治道:“你便是强词夺理,公报私仇!你想用家宰的事情,拿捏我们熊氏,对也不对?”
  嬴政微笑:“楚公子,您言重了,一事归一码罢了。楚公子怎么不说说,您家的家宰,是因何而被拿下的。”
  “那还不是因为……”公子文治说到此处,突然有些卡顿,他只是听狐朋狗友说家宰被抓去了,一时头脑冲动,便杀进了华阳宫告状,可如今仔细一想,还不知家宰因何被扣押。
  “因为……因为……”公子文治支支吾吾。
  嬴政挑眉:“看来楚公子根本不知其中缘由,便着急忙慌的以为政针对楚公子。说到底,楚公子还是政的舅舅,政怎么会如此用心险恶的针对自家舅舅呢,是也不是?”
  “你……”公子文治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这下子好嘛,刻薄的是自己一般!
  成蟜举起小肉手道:“大母,蟜蟜叽道!蟜蟜叽道!”
  “哦?”华阳太后道:“蟜儿你知晓?”
  “是吖!”成蟜脆生生的道:“蟜蟜就在当场,当时哥哥正接蟜蟜散学,因此蟜蟜就在当场,看的清清楚楚呐!”
  他说着,从华阳太后怀中蹦下来,绘声绘色的手舞足蹈比划着:“……就这样,家宰叔叔推三阻四推三阻四,不愿意开箱验货,结果哥哥打开一看,哇——好多好多,白花花像雪片子一样的散盐啦!蟜蟜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散盐呐!”
  “盐?!”华阳太后震惊。
  “盐!”公子文治也吃了一惊。
  公子文治:【怎么、怎么会是盐呢?还那么多?!】
  成蟜心想,傻了罢,还跑来告状,现在糗了罢!
  公子文治脸上变色,支支吾吾的道:“这……治儿也不知、不知晓其中内情,但一定是有内情的,姑姑,家宰他不会做出甚么大逆不道之事的!”
  嬴政拱手道:“大母,既然此事闹成如此,政便斗胆请大母堂审熊氏家宰。”
  华阳太后冷声道:“去,把家宰带上来。”
  不一会子,家宰被带入华阳宫,他一进来,咕咚跪在地上个,立刻哭的老泪纵横:“太后!!太后——小人可见到您老人家了!太后,给小人做主啊!给小人做主啊!”
  华阳太后道:“长公子说你运送私盐,可有此事?”
  “这……这……”家宰傻了眼,没想到事情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
  公子文治立刻走过来:“你说啊,有甚么委屈,有甚么内情,全都说出来!不要怕他,有太后给你做主!私盐的事情,是不是长公子栽赃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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