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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嬴政(穿越重生)——长生千叶

时间:2023-12-30 14:30:03  作者:长生千叶
  成蟜睁大了眼睛,辩驳道:“我没……”有。
  他的话音登时卡壳,因着他感觉到了嬴政的变化,有甚么东西紧紧的抵着自己,危险的怕人。
 
 
第46章 你到底是谁
  成蟜自认为,并非一个喜怒形于色之人,而此时此刻,他再难掩饰自己的震惊,瞪大眼睛怔愣的注视着嬴政。
  他被烫得狠狠哆嗦了一记。
  嘭!
  成蟜的双手被嬴政死死攥住,压在耳侧的位置,这样的动作让他根本无从用力,二人的力气本就悬殊,在如此的情况之下,成蟜再怎么挣扎,也好似小打小闹,欲拒还迎一般。
  加之成蟜如今身着舞服,又薄又透,只有一层单衣,稍一挣扎立时散开,简直是衣不蔽体,勾勒着纤弱的躯壳,细腻的肌肤,在昏黄的烛火之下,泛着盈盈的光晕。
  嬴政眯起眼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危险,似乎一头食人的狼,已然见了血腥,再难收拾。
  “也好。”嬴政分明是在笑,但笑容十足的冷酷薄情,幽幽的道:“既然是你们楚国主动送上门来的,寡人却之不恭,正巧这些日子寡人忙于公事,疏于排解,你倒是贴心得紧。”
  “等、等等!”成蟜明显感觉自己打了一个磕巴:“我不……”
  他刚要解释,嬴政已然冷漠的打断了他的话头,最后的笑容也消失在脸上:“但你记住,即使你爬上寡人的床榻,也休想得到甚么好处。”
  嬴政说罢,突然低下头来,成蟜感觉自己的颈侧一片炙热麻痒,整个人打了一个挺,仿佛一条缺水的小鱼,脑海中轰轰的砸着响雷,不等他挣扎,那麻痒变成了刺辣,疼得他一个激灵。
  “嘶……”成蟜被狠狠的咬了一记,瞬间回过神来,奋力挣扎道:“我不是来自荐枕席的……”
  嬴政感觉到了他的不配合,脸色愈发的难看,不耐烦起来,死死桎梏住他纤细的手腕。
  成蟜的手腕白皙纤细,被勒出了一圈的红痕,更糟糕的是,他即使变成了楚国的若敖氏成蟜,身体也异常的脆弱容易过敏,只佩戴着半块大傩伥子玉佩显然压制不住这种敏感的体质,腕子上立刻红肿起来,与白皙的皮肤程鲜明的对比。
  “放、放开我!哥哥……”成蟜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这一刹那,嬴政猛地一愣,死死盯着成蟜。
  轰隆——
  嬴政的脑海中炸起一片惊雷,蟜儿?
  眼前此人唤哥哥的嗓音分明不同,但是那声调,那语气,简直与嬴政蚤死的弟亲公子成蟜一模一样。
  成蟜发现了空当,趁着嬴政愣神的机会,猛地挣扎,从嬴政的臂弯下面直接钻出去,翻身下榻。
  因着方才猛烈的挣扎,还有异常敏感的体质,成蟜双腿一沾地面,登时感觉膝盖发软,一阵阵的打抖,险些直接跪在地上。
  “唔……”成蟜一声闷哼,连忙抄住旁边的案几,这才勉强站稳。
  嬴政眯了眯眼睛,方才成蟜摔倒的一刹那,嬴政险些下意识伸手去扶。
  太像了……
  那一声哥哥,实在太像了。
  嬴政狐疑的端倪着成蟜,很快平复了心神。眼前这人是楚国派来的嬖宠,腰上还带着半块大傩伥子玉佩,又生得与幼年的成蟜八*九分相似,这说明甚么?说明楚人是有备而来,便是打算用此子来混弄于寡人,如何能不像?
  嬴政冷笑一声:“这便是你们楚人的手段?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说着,一步步走过去。
  成蟜撑着案几,勉强而立,看到嬴政走过来,下意识摸向自己颈间,刺痛麻痒混合在一起,过于敏感的身子还在回味着方才的余韵,不停的颤栗打抖。
  成蟜连忙后退好几步,与嬴政隔着案几,保持安全距离。
  “怎么?”嬴政不屑的道:“你不是楚人派来伏侍寡人的嬖宠么?这又是甚么伎俩,看起来倒是不情不愿。”
  成蟜张了张口,嗓音软得一塌糊涂:“我……”
  他也震惊于自己的嗓音,明显看到嬴政的眼神发暗,连忙咳嗽了好几声清清嗓子。
  成蟜本来想与嬴政认亲,但他方才偷偷握着玉佩,听到了嬴政的心声。如今自己是一个“楚人”,还是楚国的贵胄君子,面容又如此酷似秦王早已经死掉的弟弟,又穿成这样,现在“认亲”无异于是作死,只会引起嬴政的猜忌与怀疑。
  不如……
  不如先留在秦国,等嬴政消消气儿,再想法子认亲!
  成蟜目光微动,平静的道:“我并非是楚人安排的嬖宠,蟜的确是楚人无疑,但楚人只当蟜是棋子,若敖之后丢之可惜,因此才拿来对付秦主,蟜不过想活命,还请秦主网开一面,让蟜可以依附于秦主。”
  “你?”嬴政颇为轻蔑的道:“依附于寡人?便算你是楚国若敖氏,在寡人的眼里,根本一无是处……凭你也配?”
  成蟜:“……”从未觉得便宜哥哥如此毒舌!看来往日里便宜哥哥对自己还是温柔的。
  成蟜依然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镇定下自己,有条不紊的道:“秦主明鉴,蟜乃楚国若敖氏之后,想必秦主也知晓,若敖氏虽已然没落,但仍旧是楚国的老宗族,老贵胄,若秦主开恩,蟜愿意臣服于秦主,并且为秦主在楚人之中做内应,楚人狡诈,想必……秦主很需要这个内应,对么?”
  嬴政冷笑一声:“你敢与寡人谈条件?”
  成蟜听他这般说,深知嬴政的秉性脾气,若是他不想听,早就不会与你废话,如今成蟜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说明嬴政其实已经听进去了,而且他十足需要一个楚人的内应。
  成蟜甚至轻轻笑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惧怕嬴政的威严,淡淡的道:“秦主英明,这天底下,绝没有嫌弃自己钱财太多的商贾,自然也没有嫌弃自己人才太多的君王,蟜自问在众多能人异士之中,并非是那个最贤德的人才,但决计是秦主最好的内应,秦主合该是没有道理拒绝的,对么?”
  嬴政眯起眼目,深深的看向成蟜。
  成蟜不着痕迹的再次握住大傩伥子玉佩,因着玉佩只有半块,他如此驱动玉佩,静气凝神,反而十分的消耗体力,这虚弱的身子几乎坚持不住。
  嬴政:【此子说得有些道理,只是……】
  “咳……咳咳……”成蟜虚弱的厉害,实在无法继续读心,但嬴政明显已然心动,便道:“秦主明鉴,蟜对于秦主来说,不过一只蝼蚁,早一些捏死,与晚一些捏死,根本无有区别,既然如此,秦主何不试一试蟜,若蟜对秦主有利,便留下蟜一命,若是无益,再杀不迟,并无任何损失,还请秦主三思呐。”
  嬴政沉默不语,成蟜心里寻思着,你哥哥就是你哥哥,真是不好糊弄。
  成蟜再次开口道:“秦主,蟜自作聪敏,斗胆一猜。如今眼下的形式,秦主分明可以一次性拔清楚派的毒瘤,然,秦主却执意扶持昌平君坐上丞相之位,并且迎娶楚女作为妾夫人,保留华阳太后稳坐华阳宫,难道是因着秦主念旧么?自然不是……秦主是打算用残余的楚派势力,牵制母系外戚的力量……不知蟜猜测是否属实?”
  “哦?”嬴政终于开口了,幽幽的注视着成蟜:“你说的倒是有些意思,继续说说看。”
  成蟜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道:“以华阳太后为首的楚派,因着七年前的腊祭叛变一事,已然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他说到此处,嬴政登时眯起眼目,沉下脸色。
  七年……
  七年前的事情,对于嬴政的影响很大,这七年间,无论是宫人还是士大夫,都对此事闭口不言,唯独被成蟜今日提起。
  “楚派便像一颗毒瘤,秦主本可一次性溃脓,却留下楚派一口*活气,旁人以为秦主念旧,蟜却以为,秦主是打算用这口楚派的活气,与赵太后的外戚对抗,让他们互相牵制,朝廷自然平衡。”
  赵太后,自然便是嬴政的亲生母亲赵姬。
  嬴政即位之后,吕不韦与赵姬专权,赵姬是个典型的“恋爱脑”,还不如华阳太后手腕专横来的强,但凡有个小白脸撺掇赵姬,赵姬便会不停的往嬴政的朝廷里塞人。
  嬴政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因此特意留了楚派一口*活气,让楚派与赵姬的外戚势力势均力敌,有事儿没事儿互相牵制,如此一来,嬴政这个做君王的便会清闲许多。
  嬴政没成想,自己的谋划,竟然被一个堪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看透。
  成蟜微微一笑,道:“秦主,蟜虽没有大才,但生着一双眼目,若能为秦主效力,成为秦主的眼目内应,便可多多挑拨楚派与太后外戚势力,为秦主分忧。”
  嬴政稍微思量一番,道:“也好。”
  呼……成蟜狠狠松了一口气,险些直接软倒在地上。
  嬴政却又道:“想要成为寡人的眼目也好,然……”
  他说着,修长有力的手指虚空指了指成蟜腰上的玉佩:“这半枚玉佩,你不配戴着,摘下来,便可以离开路寝了。”
  成蟜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玉佩……
  这可是救命的物什。
  成蟜的这具身子骨已然十足柔弱,弱不禁风,毫不夸张的说,比林妹妹还不如,加之五感过于敏锐,全靠这半块大傩伥子玉佩压制,若是摘掉玉佩……
  “怎么?”嬴政催促的道:“不愿意?”
  “怎会如此?”成蟜心中千回百转,面上却镇定自如,将半块大傩伥子玉佩摘下来,轻轻放在案几之上。
  “唔……”成蟜感觉自己手腕的红肿更加刺痛了,双腿无力,还有一股头重脚轻之感,寒冷的冬风从户牖窜进来,撕扯着他的衣袍,刺骨的冰凉。
  嬴政冷淡的道:“你可以走了,若是有事,寡人自会遣人去支会。”
  “敬诺……”成蟜微微蜷缩着单薄双肩,冷得直发抖:“蟜告、告退……”
  成蟜转身退出路寝宫,一出门,腊月的冷风吹得成蟜更是一个激灵,双手搂住自己的肩膀,快速顺着垂带踏跺跑下去,熟门熟路的跑进公车署,上了辎车这才感觉稍微暖和了一些。
  “回别馆。”
  “是,小君子。”
  辎车一路粼粼而行,到达别馆之时,成蟜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的症状加重了,冷得愈发厉害,怕是在发热。
  他踉跄的下了辎车,跌跌撞撞进入别馆,推开下榻的屋舍大门,几乎是摔倒在软榻上,没有力气去拉被子盖上,瑟瑟发抖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沉沉的陷入梦乡之中。
  成蟜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便宜哥哥嬴政。
  路寝宫柔软的王榻,嬴政一双如狼的眼目死死的凝视着自己,成蟜知晓这是一场噩梦,但怎么也无法醒过来,嬴政将他死死压在软榻之上,嗓音低沉沙哑,轻轻的呢喃在他的耳侧。
  “蟜儿……”
  嘭——
  剧烈的破门声猛地将成蟜惊醒,他猛的睁开双眼,狠狠吐息着,有些失神的回味着“噩梦”之中的余韵。
  “好啊!成氏的小君子,真是翅膀硬了!”一声冷笑将成蟜的失神拉回来。
  冰冷刺骨的冬风,从敞开的舍门窜入,成蟜侧头一看,原是有人闯入了自己的屋舍。
  是楚国大行人。
  大行人居高临下的冷笑:“成蟜,你真是好得很呐!真真儿的好!我与芈夫人废了多大的光景,多大的功夫,这才将你献给秦王,而你呢?你做了甚么好事?!听说你昨夜被秦王赶出了路寝宫?!你可真是能个儿!如今整个别馆都传遍了,你让我楚国的老脸往哪里放?!”
  成蟜被冷得发抖,他感觉自己还是浑身无力,头重脚轻,应该还是在发热,平静的道:“很冷,麻烦将舍门带一带。”
  楚国大行人愤怒的道:“成蟜!!别以为你来了秦国,便可以不服管教!你始终是我楚国的走狗!还当自己是若敖氏的后人呢!?你就是一个下贱的嬖宠!如今你连一个嬖宠都不会做,爬不上秦王的王榻,楚国养你何用?!”
  成蟜静静的看着楚国大行人发癫,好像和自己无关一般。
  楚国大行人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气极反笑道:“是了是了!我险些给忘了,你那宝贝弟弟还在我的手里头,你可别忘了!”
  说罢,转头吩咐道:“去,把那小崽子给我带来!”
  成蟜艰难的撑起身子:“你要做甚么?”
  “做甚么!?”楚国大行人阴森森的道:“我要让你看看,这个大行谁做主!”
  “呜呜呜——哥哥……呜呜……”
  很快便听到孩童的哭声响起在冬风之中,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架着三四岁大小的小男孩而来。
  小胡亥挣扎的踢着腿儿,手臂被吊着,几乎要脱臼一般,哭的满脸都是泪水。
  “哥哥……哥哥……亥儿疼……疼……”
  成蟜挣扎着起身,顾不得自己身子虚弱,冲出屋舍,一把抱住小胡亥,将孩子紧紧搂在怀中,冷嗤道:“放开他!”
  楚国大行人踱着步,慢悠悠的来到院中:“成蟜,你可别忘了,你始终是我楚国的走狗!做为一只走狗,便要有走狗的模样!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你像是一条会咬主人的狗,这可不是好狗啊!”
  他挥了挥手,阴森的道:“给我打!往小崽子身上打,让我们成小君子看看,反叛主人的狗,是甚么样子的下场。”
  “是!”
  五大三粗的壮汉立刻行动起来,冲着小胡亥拳打脚踢。
  “呜呜呜……哥哥!”
  小豆包的哭声凄惨,抱着自己的小脑袋,成蟜心中轰隆一声,猛地想起上辈子被父亲拳打脚踢的场面,他心窍仿佛要裂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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