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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嬴政(穿越重生)——长生千叶

时间:2023-12-30 14:30:03  作者:长生千叶
  “来人!”
  大行人招了招手,几个打手抓着一个大抵三岁的小娃娃走进来,粗暴的扯着小娃娃的领子。
  “呜呜呜……呜呜……”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哭咽:“哥哥……呜呜哥哥……”
  楚国大行人威胁道:“成蟜,我知你心思多,但你若是再寻死腻活的不愿意去秦国,我便用你的幼弟开刀!你们成氏凋零,家中只有你与幼弟二人了罢,若是你幼弟蚤死,你对得起成氏的咧嘴列宗么?!”
  “呜呜……哥哥……”小豆包哭咽着,想要挣脱楚国大行人的桎梏,但是力量悬殊太过厉害,一张小肉包脸憋得通红,十足可怜。
  咯噔!
  成蟜心头一突,这孩子的哭声一瞬间便让他想到了幼年的自己。
  “你放开他!”成蟜冷声道:“不就是去秦国?我答允了。”
  楚国大行人还想威胁,未能开口,大吃一惊:“你答允了?别又是想要耍机灵!”
  成蟜撑着身子艰难的爬起来,一把抱过小包子,紧紧搂在怀中:“成蟜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他说罢,连忙低头对怀中的小包子道:“乖,别哭了,哥哥在呢,不会让旁人欺负你。”
  “哥哥!呜呜……”小包子瑟瑟发抖的蜷缩在成蟜怀中,可怜无助的流着眼泪,成蟜的心窍愈发拧巴起来,小家伙哭起来的模样,简直和年幼的自己一模一样……
  楚国大行人道:“好!既然你答允出使秦国,我也不必多费口舌了,明日出发,我再警告你一句,别耍滑头!”楚国大行人一甩袖袍,愤恨的离开,临走之时还吩咐道:“把馆驿大门给我锁死,若是成蟜跑了,你们都要赔命!”
  “敬诺,大行人!”
  “呜呜……呜呜……嗝!”小包子哭的打嗝,死死抓住成蟜的衣襟不放手,仿佛成蟜便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身边的侍女和仆役也跟着垂泪起来:“小君子,小君子怎么如此命苦……自从家主去世之后,任是谁都能来欺辱小君子。”
  “如今……如今小君子还要远赴秦国,谁不知晓,如今秦国之内,楚派已然凋零,那些个老秦人见到了楚派便是捏咕,小君子这一去哪里还有命在!?”
  “是啊,竟还让咱们小君子去做嬖宠邪魅之事,这……这成何体统!”
  成蟜听着侍女仆役们七嘴八舌的抱怨诉苦,大体了解了一下眼下情况。
  如今距离秦王政即位,已然整整七年!
  成蟜不曾想,这一闭眼,复又一睁眼,竟然过去了七年之久。
  自从那一年腊祭之后,楚派轰然倒塌,华阳太后也上了年纪,再没有那般多的野心,嬴政即位之后,令昌平君公子琮为国相,朝野之中的楚派安宁下来,还以为自己得到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哪知晓,嬴政让昌平君作为丞相,不过是对楚派最后一丝脸面,之后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整治楚派,一个一个拔除,手段雷厉风行。
  而昌平君因着公子文治的缘故,对嬴政忠心耿耿,一点子也不会袒护楚派,如此一来,所有楚派岌岌可危,凋零的凋零,落寞的落寞。
  那段时间,所有楚派人人自危,一直央求老太太给他们做主,险些引起朝廷群怒,这若是旁的帝王或许无法解决这个局面,反而楚派面对的是嬴政,而且还是重生归来的嬴政。
  嬴政并没有被楚派“逼宫”,而是在适当的机会,从楚国接来了一位宗族贵女,立这位宗族贵女为侧夫人。
  秦国历代的秦王,都有立楚女为正宫夫人的传统,华阳太后便是如此,公子成蟜的母亲便是如此,如今嬴政也立了一位芈夫人,只可惜,是侧夫人,并非正宫。
  华阳太后听说了这件事情,虽然觉得妾夫人不比正夫人,但碍于嬴政的雷霆手段,也只好将就凑合。
  安抚了老太太,其他楚派想请老太太出山便是不可能的,于是这般暗潮汹涌的动荡,便被一桩不起眼的联姻压制,变得风平浪静起来。
  话说这位芈夫人嫁到秦国之后,一直十足的不得宠,一年到头见不到嬴政一面,秦国的强大让其他几个国家争相进献美女,芈夫人担心自己的地位,便写一封移书送到楚国,请娘家人出手帮忙,再派遣一个楚国的美人儿,来博取嬴政的宠爱,亦能互相帮衬。
  楚国收到了芈夫人的移书,但他们心里头清楚,嬴政立芈夫人为妾夫人,无非是想要安抚华阳老太后,嬴政根本看不上楚女,再送一个楚女过去,依旧会被丢在后宫里当摆设,一点子用处也没有。
  这个时候,楚国大行人便举荐了成氏小君子——成蟜。
  楚国若敖氏成家凋零,家主堪堪去世,成蟜与他的幼弟无依无靠相依为命,正巧了,成蟜生得与秦王嬴政过世的幼弟十足相似。
  楚国大行人还派人苦苦寻觅,寻找到了公子成蟜遗失的半块玉佩,于是楚国大行人心生一计,令成蟜佩戴着这半块玉佩,作为使者出使秦国,或许可以以此来蛊惑秦王。
  原本的成蟜乃是贵胄之后,因为受不得这般羞辱,还没出使便跳河自尽了!
  “呜呜呜……”侍女们哭泣着:“小君子,这是造了甚么孽啊!他们太不把小君子当回事儿了,竟然让咱们小君子去给秦王暖榻,也不问问咱们小君子愿不愿意?”
  “愿意。”成蟜挑唇一笑。
  “啊?!”众人吃了一惊,目瞪口呆的看向成蟜。
  成蟜平静的道:“留在楚国,也不过是任人欺凌碾压罢了,还不如出使前往秦国。”
  “可、可是……”侍女道:“大行人的意思是让……是让小君子给秦王……秦王做嬖宠,便是……便是……”
  侍女似乎觉得成蟜不懂,但自己也不好解释。
  成蟜一笑:“大行人让我去给秦王暖床,我便给秦王暖床?等我到了秦国,还是他说了算么?”
  “小君子的意思是……?”
  成蟜眯起眼睛,幽幽的道:“我的意思是,等到了秦国,楚国的大行人便是位高权重,也不敢在秦国造次,便是咱们的……翻身之时。”
  “哥哥?”小包子迷茫的眨巴着大眼睛:“哥哥你在说甚么,亥儿听不懂。”
  成蟜揉了揉小包子肉嘟嘟的小脸蛋儿,他突然明白过来,当年便宜哥哥为甚么那么喜欢琢磨自己的面颊,原来像是个小面团,滑溜溜肉嘟嘟,手感简直不要太好。
  成蟜笑道:“哥哥在说,以后再不让旁人欺负你了,可好?”
  “嗯嗯!”小包子使劲点头。
  成蟜似乎想起了甚么:“乖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包子歪了歪头,一脸懵懂,不过还是软糯糯的回答道:“唔——哥哥忘了嘛?亥儿叫做胡亥!”
  “胡咳——!”成蟜眼皮狂跳:“胡甚么?”
  胡亥眨巴着大眼睛:“胡——亥——”
  成蟜:“……”胡亥那不是嬴政的小儿子么?这天底下同名的人竟然这般多?
  嬴政即位第七年的冬日。
  今年的腊祭同样在雍城蕲年宫举行。
  芈夫人一直不得宠,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嬴政一面,楚国大行人乃是他的兄长,将大傩伥子玉佩,与成氏小君子的事情与芈夫人修书说了一番,于是芈夫人便想到了一个好的法子。
  当年嬴政的弟亲公子成蟜便是死在雍城,芈夫人知晓,这件事情对嬴政非常重要,每年的腊祭,嬴政都会去亲自扫墓。
  于是芈夫人便建议嬴政,今年的腊祭在雍城举办,如此一来,楚国使团出席,酷似幼弟的成蟜出现在嬴政面前,应情应景,绝对事半功倍。
  成蟜跟随着楚国使团进入雍城,很快入了蕲年宫。
  楚国大行人威胁道:“你的弟亲我会替你好生照看,只要你之后按我说的去做,我绝对不会亏待他,但相反的,你若是不老实,我捏死一只小崽子,便像是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
  成蟜面容平静,淡淡的道:“大行人请放心,既然蟜已然跟随你到了秦国,进了蕲年宫,还怕蟜跑了不成?但是大行人你也别忘了……”
  成蟜幽幽的看向楚国大行人,微微一笑:“如今你是有求于蟜的,欲图以蟜来讨好秦王,这普天之下,蟜还是有几分自信,除了我之外,便没有第二个人与当年的秦国幼公子相似,他日若是蟜当真飞黄腾达,大行人可是要后悔今日对蟜与幼弟的不敬,你说呢?”
  楚国大行人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小子给威胁了,他却无法反驳,因着正如成蟜所说,他说的都是对的,一旦成蟜攀附上了秦王,那么之后芈夫人在秦国还要依附与成蟜。
  楚国大行人干笑:“我方才说话有些偏颇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一会子燕饮便开始,你还要献舞,记得换上衣裳。”
  他说罢,转身离开了屋舍。
  成蟜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整齐叠放在软榻上的衣裳,拿起来一看,脸色登时僵硬住,这衣裳白白透透,轻轻薄薄的,穿了还不如不穿!
  献舞?成蟜心中吐槽着,我会跳甚么舞?群魔乱舞么,别再吓坏了我那便宜哥哥……
  腊祭庆典结束之后,在蕲年宫摆有宫宴,各个国家的使团都有出使,使者们使出浑身解数,目的便是讨好如今的强国巨头嬴政。
  嬴政一身黑色的王服,头戴冕旒,坐在燕饮最尊贵的席位上,他目光平静,甚至有些冷淡。
  楚国大行人拱手赔笑道:“秦主,外臣此次前来,特意为秦主准备了一份惊喜,还请秦主笑纳。”
  啪啪——
  随着抚掌之声,一堆讴者舞者鱼贯而入,走入燕饮,款款步上舞台。
  那群讴者一个个面戴白纱,隐隐约约遮盖着颜面,在昏黄的烛火下若隐若现。
  丝竹之音响起,讴者翩然起舞。
  成蟜混在讴者的队伍之中,简直便是浑水摸鱼,虽然燕饮在蕲年宫的殿中举行,但殿门敞开,寒风一吹,舞服又薄又透,直溜风,冷得他直打寒颤。
  尤其成蟜是那种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平日里走急了都会喘两声,更何况挨冻呢?
  “阿嚏!”
  旖旎潺潺的丝竹之音,突然被打断,成蟜实在没忍住,打了一声喷嚏。
  楚国大行人:“……”
  楚国大行人狠狠瞪了一眼成蟜,便算是不用读心术,也能看出他眼神中的愤恨。
  “阿嚏……阿嚏——咳咳……”成蟜没忍住,又连续打了两声喷嚏,还伴随着咳嗽,实在不是自己故意,可身子骨儿便是如此不作劲儿。
  楚国大行人只觉出丑,尴尬的无地自容,嬴政何等的心思,深知楚国意图,摆了摆手,示意楚国的讴者可以下去了。
  成蟜第一个转头便走,“阿嚏……”又打了一声喷嚏,他一垂头,说来也巧,白色的面纱飘悠悠的垂落下来,掉在地上。
  “等等。”
  面纱落地的一瞬间,嬴政霍然站起身来,眯眼道:“转过来。”
  芈夫人在一旁,故作惊讶的道:“王上,这讴者的面容,怎么如此像一个人?”
  嬴政眯起眼目,上下打量着成蟜。
  成蟜也上下打量着嬴政,虽然对于成蟜来说只是一晃而过的光阴,但足足七年,嬴政并非全然没有改变,身量拔高了,再不是当年那个少年,充斥着一股成熟的姿仪,七年的沉淀令他更加威严。
  尤其是那一双如狼一般的眼目,充斥着寒光,似乎可以剖析每一个人。
  “你留下,其他人下去。”嬴政发话。
  楚国大行人没想到有意外的收获,连声道:“成蟜你留下来,快,还不给秦主倒酒?”
  “他叫成蟜?”嬴政沉声道。
  “是是,”楚国大行人赔笑:“秦主有所不知,此子乃是我楚国若敖氏成家之后,系出名门贵胄,乃是成氏的嫡系小君子,名唤……成、蟜。”
  成蟜走过去,近前两步,嬴政立刻发现了他衣带之上的半块大傩伥子玉佩,目光微微停顿,但没有多说,很快划开。
  成蟜倒了一杯酒,拱手道:“成蟜敬秦王。”
  嬴政接过酒水一饮而尽,又看了一眼成蟜,始终没有与他说话,楚国大行人一时也搞不清楚秦王的态度到底如何。
  嬴政在酒宴上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借口醉酒,往蕲年宫的路寝宫。
  芈夫人连忙抓住成蟜道:“快去,我都安排好了,今日路寝宫中没人,能不能伏侍好王上,留在秦国,便看你的了!”
  蕲年宫的路寝宫果然无人,全都被芈夫人打典过,成蟜被推入太室,“嘭——”外面的寺人直接将殿门关闭,生怕他逃跑似的。
  成蟜往里看了一眼,嬴政合着衣袍躺在榻上,微微蹙着眉心,不知是不是因着醉酒的缘故,有些许的难受。
  成蟜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低声道:“王上?王上?”
  不见嬴政动弹,成蟜便轻轻的拍了拍嬴政的肩膀。
  啪!
  就在这一瞬间,嬴政猛地睁开眼目,一把钳住成蟜的手臂,嘭一声将成蟜按倒在软榻上。
  “唔!”成蟜吃痛,闷哼了一声,想要挣扎起身。
  嬴政单手便将他桎梏的动弹不得,沙哑又温热的嗓音倾洒在成蟜的耳侧,幽幽的道:“楚人当真煞费苦心,寻得一个如此神似之人来爬寡人的床榻,你说对不对?”
  成蟜被他拧得手臂钝疼,连忙道:“秦王误会了,蟜并非是来谄媚于秦王的。”
  “哦?”嬴政挑唇一笑,笑容之中颇有些嘲讽薄凉:“说得如此动听,那你为何在方才的敬酒中下药。”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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