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带着元静云绕过一头头牛,走到一旁,指着一头体态健硕的牛说道:“小郎,看这头牛如何?它是我们这里最适合耕田的劳力牛之一,力大而健壮,适合长时间的辛勤劳作。”
元静云细细观察着这头牛,她看到牛的体型结实有力,毛皮光滑,眼神炯炯有神,似乎有着无穷的活力。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对这头牛感兴趣。
大壮见元静云满意,微笑着说道:“小郎果然眼光不错,只是现在的价格......”
元静云从怀里取出十块银饼道:“这些可够了?“
大壮接过元静云递来的银饼,仔细地数了数,目光中闪过一丝欣喜。他微笑着点头道:“小郎,您给的这些银饼足够购买这头牛了,实在是太慷慨了,还是我和您说的,八块银饼就够了。”
猴子看着有些眼热,卖了一头牛,大壮足足能拿到200文铜钱的赏钱。
“大壮,今日你可得了份好买卖。”红喽梳媛
周围人起哄,大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多谢小郎,这还有些干草,我一并送些给你。”
“那麻烦帮我将这布袋一并绑在牛背上。”元静云将一直背着的布袋也挂在牛背上,顿时身上轻快不少。
元静云领着新买的牛,离开了繁忙的牛棚。她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中,微风轻拂着她的脸颊,带来一丝清凉。背上扛着一束干草,她稳步前行,牛在她身后踱着悠闲的步伐。
渐渐地,她走出了熟悉的街道,来到了郊外的田间地头。她看到了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田和稻田,微风中荡漾着田间的麦浪。
她刚到元家岭的村口,便看到一直守在路边的王二娘,她看到元静云带着一头牛,愣住了片刻,随即脸上交织出矛盾的表情。
王二娘忍不住问道:“二娃,这牛哪里来的?“
“我买回来的?”元静云笑道。
“什么?”王二娘惊呼道:“你怎么能这样乱花钱!”
“娘,我明白你的顾虑,但这头牛能让您更轻松些,在家养着,将来我们去县城也有自己的牛车了。“元静云道。
王二娘眯起眼睛,看着那头安静地吃草的牛,心中的高兴之情渐渐溢于言表。谁家不想有头牛呢?尤其是农家人。
周围见元静云牵了头牛回村,纷纷围拢过来。他们好奇地观察着牛,伸手摸摸它的鼻子,瞧瞧它的角,眼中透露着羡慕之情。
元静云轻轻放下手中的牛缰绳,笑眯眯地看着围观的村民们。
王二娘站在一旁,看着周围围满了好奇的村民,不禁有些满足地抚摸着牛的鬃毛。
有人好奇地伸手摸了摸牛的鼻子,惊叹道:“这牛长得真壮实,一定很有劲!”
另一位村民看着元静云,嘴角露出羡慕的笑容:“元家二房真是有福气,居然能买到这么好的牛!”
“将来能不能将牛借给我?我用鸡蛋来换?”
“鸡蛋哪里换的来牛耕地,你也太小气了些,我拿半斤猪肉来换......”
路上欢声笑语,在村口众人的簇拥下,元静云和王二娘走进家门,将牛牵至院内。元家二房有了牛,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
苗三娘自然是气的在家里跺脚,只能喊着自家儿子去瞧瞧真假,却被元家大伯都呵斥了回去,让他们不要再去惹事,让旁人瞧了笑话。
在元家的院子里,牛低头吃着新鲜的草料,洒下宁静的氛围。元静云和王二娘相视一笑,他们明白,牛的到来意味着他们有了新的希望,生活也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首战告捷
买完牛和书册, 再加上这些日子元静云给家中添置的物件,家里只剩下两块银饼,元静云看着桌上的银两,止不住的发愁。
穿越前在急诊室元静云虽然忙, 但从未有想过, 哪天要担心吃不饱饭,没衣服穿。到了这书里的世界, 体验了世态炎凉, 她与王二娘又没什么赚钱的门路, 这些日子不过是靠了些运气, 还全是沾了牧家的光。
元静云靠着窗台, 她托村里的木匠给自己打了个简易书桌板凳, 白日便靠着日光照着书本抄书,看着白纸上歪歪扭扭的一行行蚂蚁文, 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写惯了硬笔字, 也看惯了简笔字,对着现在的书本虽然能猜个大概,但也并非能字字认全,手指也不懂得如何发力。
王二娘看着她写坏的那些草纸, 每次都有些欲言又止,但见元静云练得发红的手和额间的豆大的汗珠,还是忍住没吭声,转身从屋里倒些水在她空了的茶碗里。
古代没有咖啡, 元静云只能靠喝些茶叶提神。
到了夜晚,两人舍不得用油灯, 元静云也怕自己看坏了眼睛, 便会拉着王二娘在院子里跳跳体操, 锻炼身体,每日这般循环,等到了元静云要去季前村上学时,王二娘整个人脸色都变得红润许多。
元静云自然也在村里打听过元东的消息,不知怎的,这厮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再没回过村子。
只是这些日子,许多村民也听到了朝廷在颁布新法,往年热闹的里长家清冷不少。
大伙都争相赶着去县城找官府借款,个个喜笑颜开,倒是平日嚣张跋扈的乡绅地主低调不少,王二娘直夸方县令是个好官!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元静云的脸上,她从睡梦中醒来,意识到今天是她第一天去村学上课。
季前村离元家岭有一段距离,她知道必须起得很早才能准时到达学堂。
担心再次给夫子留下坏印象,她迅速穿上整洁的衣服,梳理好头发,一束黑发被扎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露出她清秀的额头。
拿起书袋,步出家门时与正准备做早食得王二娘打了招呼便匆匆往季前村赶。
\"二娃,你这孩子,\"王二娘喃喃自语,然后抬头寻找元静云的身影,但已经无处可见。她心中想着以后要更早起床,为家里做好早食
当元静云终于来到村学篱笆门前,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她用衣袖轻轻擦拭,然后环顾四周,发现学堂门前已经聚集了一群学生。
她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元朗,他也是前来上课的其中一员。
元朗见到元静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向她轻蔑一笑,眼里带着不屑。
元静云对着元朗也微微一笑,仿佛对他的轻蔑毫不在意。她走进村学的教室,找到一个空位坐下。
元朗坐在元静云附近,他故意提高了声音,挑衅地数落起元静云来。
“元静云,你是个傻子吗?你连字都不认识,岂能明晓先生讲解之四书五经?你应该先去和那些还在学步的孩童一起学习认字!“
他的言辞充满了轻蔑和嘲讽,目光中满是傲慢和不屑。他似乎享受着这种挑衅的快感,期待着引起围观人群的反应。
元静云身着朴素的棉衣,衣襟上有些许补丁,但她的目光却透着坚定和自尊。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正要说什么,突然目光凝聚在教室门口。
一位儒雅而庄重的老者,便是村学的夫子,正在悠然地走向这边。
便改口幸灾乐祸小声道:“那日,想必你是没有受罚?我听说你娘至今都没脸出门吧。”
“你这不知哪来来的野种,也配......”元朗站起身刚准备呵斥元静云,突然屋内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元静云有意故作脆弱,她轻轻颤抖了一下,微微垂下头,仿佛在努力掩饰自己的伤心和委屈。她故意放低声音,对元朗说道:“元朗兄,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我只是想来学习,却不想招你的恶意。”
这番话让元朗稍微有些意外,他一度以为元静云会与他对抗,但没想到她选择了示弱。
他回头望向众人看向的方向,一位儒生身着朱红色的长袍,腰系着玉带的夫子缓步走进了教室。
他高额、宽面、明眸皓齿,显然是一位有学问的儒者。朱锡停下了脚步,目光掠过众人,注视着元静云和元朗,微微皱眉,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所有人都纷纷行礼,恭敬地望着他。元朗也惊慌的转身行礼,元静云抬起头,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痕,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委屈和受辱。
夫子留意到了这一幕,他的眉宇微皱,对元朗投去一瞥,刚刚元朗的声音很大,他也听到了一些。
“方才是何人在争执?”夫子声音温和,但却透露着一丝严厉。
元静云看着夫子,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她轻声回答道:\"“夫子,我只是想来学习,却遭受元朗兄的挑衅和羞辱。我已忍耐许久,不愿惹事,但他却一直欺负我。”,他说我连字都不认识,不配听您的讲解。\"
元朗的表情稍稍变了一下,他有些慌乱地看向夫子。
夫子的眉头更紧皱了一些,他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元朗,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严厉地说道:\"元朗,你作为学堂的学生,应该以礼仪和尊重他人为先。不可傲慢自大,欺负弱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儒者的行为准则,你要牢记于心,下学后抄十遍弟子规与我。\"
元朗听到夫子的训斥,心神慌乱,面色微变,不敢再与夫子对视,低下头去。面对元静云嘲笑的眼神,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愤怒与羞愧交织在他的脸上。
而元静云却收起了之前的委屈,她微微垂下眉梢,偷偷地笑了起来。只与同好争高低,谁于傻瓜论短长,这元朗连自家哥哥元盛半分口才都比不上,也想出言挑衅?还真当她以前那个软柿子,可以由人随意拿捏?
元朗感受到了元静云眼中的嘲讽,内心更加愤怒,但却无法找到反击的言辞。他咬紧牙关,一言不发,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中充满了挫败感和愤怒。
朱锡环顾了一圈学生,肃然说道:“各位学子,我希望你们能以礼仪和尊重为本,互相帮助,共同进步。村学乃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我们要相互尊重,今日便学《礼记》,大家将书翻到......“
课堂结束后,夫子将元静云单独召入内屋。元静云进入内屋,见夫子端坐在桌前,目光凝重而严肃。
夫子望着元静云,微微颔首,语气庄重地说道:“元静云,你今天在课堂上的表现我看在眼里。你故意示弱,让元朗看上去像是在欺负你,这是出于何意?”
元静云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夫子会看穿她的伪装,还这般直接的戳破。
心道这朱锡不亏为国子监侍读学士,她的小把戏被对方一眼看穿,只是她不懂,这位侍读学士怎么就看不透他的亲传弟子呢?难不成是因为主角光环吗?
想到此人性子刚正不阿,她也没有想去狡辩,反倒是大方的将目光坚定地与夫子对视:“夫子,我知道元朗的目的是想羞辱我,但我选择故意示弱是出于一种策略。我希望让元朗以为我容易被欺负,这样他会更加骄傲自满,失去警惕。同时,我也想让夫子看清他的真面目,了解他的品性。”
朱锡听完元静云的解释,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元静云,你的初衷是保护自己,我可以理解。但以伪装的方式陷害同窗,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作为学堂的学生,你们应该相互尊重和帮助,而非相互陷害,你同样去抄写五遍弟子规,用心体悟其中的道理,以此来警示自己。”夫子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严肃。
元静云苦着脸对上朱锡审视的目光,迅速板着小脸郑重地点头道:“好的,夫子。我会时刻铭记您的教诲,努力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离开书房,元静云便见到一脸恶狠狠看着自己的元朗,她无奈苦笑道:“要不咱休战吧。”
元朗比元静云还小上两岁,那满腔怨气大多是苗三娘传输给他的,猛地听元静云说休战,以为是对方认怂了,得意洋洋道:“你次次与我为难,我才不会轻易饶了你。”
元静云微微摇头,轻声道:“那便随你吧。”
元家在这本书中本就无足轻重,大房与二房那些陈年旧怨与她无关,许是被朱锡点醒,她现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是是非非,更不是与元朗斗个输赢。
说完,她径直朝村学门口走去,路过元朗身边时,她轻声道:“我们来这儿,是为了考科举的。”
“你,”元朗愣了片刻,看向元静云离去的方向,是啊,元盛来之前曾交待过他,但他第一天就因为气急忘了兄长交待的话。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五端之说
自第一日元朗与元静云发生口角, 被夫子逮着,让双方都罚抄弟子规后,学堂上众人都安分许多。
元朗虽然不再找元静云麻烦,但也少不了给她摆脸色, 元静云只当视而不见, 闲时便抄书练字,一个月下来, 她的字迹逐渐变得工整可观, 勉强可以入眼。
在村学里, 大多数孩子的年龄在八到十二岁之间。而像元静云这样十四岁的年纪, 在古代已经可以算是成年人了。有些同龄的孩子早早地结婚成家, 开始自立门户。
在一众孩童中, 元静云尤为显得稳重,虽然开蒙晚, 却常有人拿书向她请教问题。
“静云, 你手上的长命缕真好看,你娘手真巧。”季长吉眼中放着羡慕之色,他悄悄地把自己手腕上的一条黑灰色腕绳藏了起来。
元静云抬起手,正是一圈由红绿黄白黑色粗丝线结成的彩色线绳, 它被她戴在手腕上。线绳上绚丽的色彩映衬着她明亮的眼神。
“吉哥儿,你说这个?”
这条线绳是王二娘在元静云熟睡时偷偷绑在她手腕上的。王二娘告诉她,这条长命缕不能随意断开或丢弃,只能等到端午节后的大雨天, 将其扔进家里院墙的排水渠,让雨水冲走。据说这样做能保佑人一年远离邪恶、烦恼、疾病和忧愁。
元静云是不信的, 她是个实打实的无神论主义者, 当然除了穿越到这本书里之后, 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一些怀疑,但她相信肯定是科学可以解释的,毕竟,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是啊,你娘真是手巧啊!”季长吉赞叹道。
“那明日我带一条来送你。“元静云瞥见了季长吉藏起来的手,季长吉家中有六七个孩子,日子同样不宽裕。
“真的吗?”少年的眼眸发光,说完又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太麻烦你阿娘了。”
她知道季长吉家庭的情况,自己的母亲给她织完长命缕,还剩下不少丝线,再织一条并不费事。
她轻声说道:“吉哥儿,这并不麻烦。你若是喜欢,我明日带条过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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