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春:“?”
不是,吃个早餐还能被仙人跳?
十六块钱你们至于这样吗?
韵春张嘴还没出声,就见徐蓝椋又端起瓷缸子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慢悠悠地说:“你被鬼缠上了。”
韵春:“?”
这又是什么意思?
从后厨出来的老板一听,见韵春还傻愣愣地站着,把两屉包子放到桌上的同时对韵春说:“徐姐在咱们这儿看这个很出名,你快问问是怎么回事。”
之所以在徐蓝椋说韵春请客吃饭,老板没有问为什么,就是因为老板以为韵春是请徐蓝椋给她看命呢。
韵春闻言坐下:“您细说。”
虽然她不信这个,但想到眼底的黑青和最经荒唐的梦,韵春寻思不信归不信,听听也没什么。
谁知道根本不如韵春所想。
女人动作优雅的夹了个小笼包,声音和包子的热气一同升起。
她说:“五百。”
“?!”
听一下还要钱?
韵春,“你怎么不去抢啊!”
徐蓝椋:“这是看在你请我吃包子的份上,给你打了折,别人看最少八百。”
韵春呵笑:“你还是去抢吧。”
她现在严重怀疑,女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就是这么来的。
说完韵春起身,将口袋里的五块钱放到徐蓝椋面前,“我可没说请你吃包子,这五块才是我答应的。既然你跟老板认识,剩下的就赊账吧。”
见韵春往外走,徐蓝椋:“真不让我帮你看看?”
韵春看向她,回:“我花二十块钱就能解决的事。”
虽然韵春不信鬼神存在,但早上这一遭还是让她心里存了疑。加上她实在受不了家里的诡异氛围,饭韵春没急着回家,从超市出来后,又去了旁边的菜铺,买了串大蒜。
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了,鬼怕大蒜。
回了家,韵春把大蒜绕成了个圈,套上脖子。
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
嗯~那种被盯着的诡异感果然没了。
是真的有鬼且鬼怕大蒜?还是她的心理作用?
韵春不知道。她困了,懒得想。
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一觉睡到铃声响。
醒来后韵春没急着起床,而是将压在嘴边的大蒜拎起,眨眼感受了下。那种被盯着的毛骨悚然感确实没有了。
虽然不知道是真的有鬼还是心理作用,但这个法子还不错!
所以下班回家,收拾好准备睡觉的韵春拎起大蒜项链,套在脖子上,看了一会儿手机后就睡了。
待她睡着没多久。
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窗帘似水波轻飘飘扬起,清冷月光偷偷侵入。
有事耽误了时间,珊珊来迟的路青雪站在床边,垂眸凝视着床上的人。
目光从韵春憨熟的睡颜下移,集中在那一圈大蒜上。
路青雪:“……”
嘴角忍不住上翘。
这是用来防她的?
笨蛋。
路青雪弯下腰,她暂时闻不到味道,但这么多蒜放在一起,味道一定很浓……路青雪皱起眉头,就不怕把自己腌成大蒜味?
还有,味道要是真的很浓,小家伙是怎么睡着的?
坐到床边,路青雪手指拨了拨韵春额前碎发,眸色如月光轻柔。
居然买了这种东西戴在身上。
是这段时间吓到她了?
路青雪反思着。
指尖滑到了韵春的挺起的鼻尖,路青雪冰凉的手指是夏夜里的细雨,驱散午夜闷热,熟睡的韵春贪恋这点清凉,朝着路青雪靠了靠。
路青雪指尖此时落在了韵春的唇角,顺着唇摩挲着。
感受到韵春朝她靠近,路青雪收回手。
身体也向外偏离了几公分。
不是防她吗?
还贴她这么近做什么?
不过在韵春又一次朝她贴了过来,路青雪见状喟叹了口气。
心软着撩起挤在韵春脖颈下的大蒜,将手贴到韵春被捂得汗涔涔的脖颈,为其降着温。
眸子凝视着韵春,满目春柔。
第5章
韵春一觉睡到下午两点。
这一觉她睡得很舒服。夏夜的闷热似乎远离了她,没开空调都没觉得热,就好像身边躺了一个降温娃娃,让她凉爽地度过一夜。
欣然睁眼,韵春双臂伸直,抻了个懒腰。
戴在脖子上的大蒜圈不知怎的没在脖子上,韵春坐起身找了一圈,发现它跑到了地上。
可当她爬在床边想要捡起大蒜的时候,又觉得奇怪。大蒜距离床的距离,怎么看也不像是它自己掉下床,更像被扔下去的。
韵春想应该是她睡觉时觉得不舒服,过程中无意识取下来扔的。
疑惑转瞬即逝,韵春将大蒜圈捡起,规整地摆到了床头柜上。
就先把它放在这儿,好好对待一下。
毕竟它让自己睡了个安稳觉呢。
简单地做了顿饭,韵春吃过后收拾收拾上班去了。
她所在的KTV叫做尚鼎,是同名酒店的一个产业,属于酒店式KTV。不过相对其它的酒店KTV来说,尚鼎所有的设施又与独立KTV差不多,一切都很齐全。除了几个VIP包厢,剩下包厢价格也只比外面贵一些。
当然贵的原因还是装修和设备都比外面要好。
所以来尚鼎唱K的客人很多,每天的房间都排满了。
生意火爆,到了地方就得开始准备。
此时韵春正在换衣间换工服。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看见韵春便打了招呼,“韵姐。”
韵春嗯了声。
看了眼女人,韵春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问:“文文,你是不是也住在老城区那?”
温文点头:“对呀。韵姐你忘了吗?上次我喝多了,还是你送我回去的呢。”
“我记着是有这件事,但记不太清就问一下。”韵春稍稍解释了下,问道,“那你知道咱们那片有位姓徐的,看那种事挺出名的人吗?”
“徐?”
温文想了想,眼睛忽然发亮:“你是说徐大师吗?”
韵春不知道早上见到的那位是不是大师,但大师这两个字,跟那种事挺沾边的,又恰好都信徐。
她点点头:“应该是吧。”
温文一听应该两字,表情略夸张:“韵姐你居然不知道徐大师?”
韵春听着朝温文靠近了一步,“她很出名吗?”
温文说:“对啊!”
温文道:“不止是在咱们那城区,就连市里和周边的市都出名。除了那种…事外,风水啦看相啦徐大师也都看的。”
韵春:“很灵吗?”
温文点头:“当然啦!不更多自愿加抠抠君羊,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然为什么还会有一些外地人特意来晖市找徐大师啊?”她说:“不过几年前徐大师对外宣不再过多接活,除非出高价,不然一般是请不到她出山的。”
韵春听后暗暗吐槽:这不就是前期疯狂宣传自己多么多么厉害,后期故作玄虚呈半隐退状圈钱吗?
如果不过多接活,又为什么主动说要帮她?
是为了五百块钱?还是……
韵春顿了顿,还是说这位徐大师说她被鬼缠上了是真的?
但不是高价才能请动吗?
五百块钱对她来说是高价,对别人来说……洒洒水吧?
韵春问:“你说的这个高价…有多高?”
温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我没去问过。不过听我奶奶说,有人去找徐大师,花好几十万的都有。”
韵春:……
那确实是高价了。
五百块跟其相比,无疑是从牛身上拔根毛。
可这种不差钱,别人求她办事的人,又为什么主动提出帮她?
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徐蓝椋的做法:身为大师不想袖手旁观,所以出手帮忙。
也就是说,她身边真的缠上了一个鬼?
那这个鬼……是入梦的那个她吗?
她…死了?
不是现实中的人?
可为什么会缠上她呢?
是她认识的人?还是谁?
又为什么常常入梦,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家里多出来的那双“眼睛”也是她吗?
昨夜没有的诡谲……是因为她戴的大蒜辟了她吗?
韵春垂在腿边的手微微蜷起。
问题太多,想要知道的太多了,多到已经压倒‘身边缠着一个鬼’这个认知带来的惧意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韵春,温文稍稍靠近,小声询问:“韵姐你问这个做什么?是有什么事要请徐大师吗?”
韵春回过神,冲温文笑了笑:“没,就是今天知道了这个人,好奇问问。”
“好吧。”温文眨眼,“韵姐你还有要问的吗?”
韵春勾唇:“没有了,谢谢小温给我解答哦。”
温文看着韵春的笑,不免呆了呆。
韵春很好看,更别说笑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初春,桃花枝上鼓起的花苞,连同枝干都带着春的味道。
让人时不时就想看过去,想第一时间看桃花绽放,想做第一个闻桃花香的人,想去触碰春风间颤抖的薄薄一层的粉色花瓣。
韵春。连名字都这么美。
不是温文随意揣测韵春,而是其他人都这么说:店里常来的那些顾客,多半是为了韵春。
事实也确实这样,每次那些常来的顾客,来了后都会特意叫韵春进去给他们点酒。长久下来,韵春的销售额一直位居第一。光是一晚上酒的提成,韵春就能挣很多。
眼红是肯定的,但也仅限于羡慕。
他们不会说韵春什么。
一是,这是韵春的实力。
大家能销售出多少酒,都是各凭本事。
他们靠嘴皮子卖酒,韵春会说话,为人圆滑,能和顾客打成一片,好多个富婆跟韵春称姐喊妹的。
二是,韵春对他们很好。
有几次他们被醉酒的客人抓着陪喝酒,店里有专业陪喝酒的员工,他们只是服务员,负责上酒端果盘和收拾卫生等工作,但这种事常有,一般他们就顺着客人的意思陪着喝两口。可总有几个客人手不安分,会趁机乱摸。
有胆小不敢反抗的,也有反抗跟客人起冲突的。最后都是韵春帮他们解决的。
韵春在社会混得时间久,反应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练得一绝,如果不是过于横的客人,一般几句话就能顺利解决问题,不会让他们受到投诉丢工作,还能让客人跟他们道歉给予赔偿。
但偶尔也会碰到几个刁的。记得有次,韵春被一个客人刁难喝酒,喝到即将不省人事时,客人才不再难为人。还有次,一个陪酒的妹妹被几个臭男人捉弄,韵春听到后进了包厢,将那妹妹从人群中拉出,护在怀里时被其中一人用酒瓶子砸了后脑勺。
韵春什么也没说,在安保进来把几个男人压住后,她在那男人头上回砸了三个酒瓶子。要是别的情况,就算酒瓶子打在她头上,韵春为了生活,或许能忍气吞声,冲几人打个哈哈,让几人喝好唱好。但这次,不行。这个妹妹也是家里付不起学费,十八岁出来打工,这么小就被欺负,韵春见不得。她控制着力度,砸不死男人,但至少能让男人比她疼三倍。
就在他们以为韵春会因为这件事被开除,甚至韵春也以为她要被开除了,只因那几人在晖市的身份都不低,尤其是被她砸的那个,挺有钱的,是尚鼎的VIP。当韵春在医院包扎的时候想着接下来找什么工作,大家一致想要去跟老板求情的时候,大老板发话了:将那几人拉进黑名单,之后全国的尚鼎都不会接待他们。说店是正规店,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叫安保。
还给韵春发了奖金,让她修养了一阵。
在这之前,他们只以为韵春管他们,是因为韵春是管事,他们闹出事情最后都会找到韵春头上,所以韵春才会这么拼。
但从这件事过后他们知道,韵春不一定是为了她自己,是真的关心他们。
自那次后,他们对韵春都多了敬意。
敢拼,不论是为了什么,都值得尊敬。
温文短暂地沉醉了下韵春的笑,回过神后说:“韵姐,我换好衣服先出去了。”
韵春不像她们需要送酒水,她不能一直跟韵春待在换衣间。
韵春又冲她笑了笑:“嗯,好。”
等到温文出去,韵春坐到沙发,拿出手机。
百度:
#被鬼缠上了怎么办?
#怎么判断自己是否被鬼缠上了?
#鬼为什么会缠上自己?
#被鬼缠上会有黑眼圈吗?
#被鬼缠上会做春梦吗?
#一直做同一个春梦是怎么回事?
#怎么才能看见鬼?
搜索完最后一个问题,韵春一愣。
她想能看见对方?
为什么?
还是因为好奇吗?
应该是吧。
可一般人知道被鬼缠身,不都应该感到害怕吗?
为什么她会好奇的想要见到对方?
是因为她自己就是个穷鬼,算是同属性?还是因为她没做过坏事,不怕被报复?又或者是因为接吻时的石榴香?还是长久下来,碎碎桂花零落湖面,掀起涟漪的湖面波荡,让她忍不住想涌去岸边,去看看那颗桂花树?
还是说对方虽然是鬼,但没有伤害到她,让她不知道怕是什么感觉?
可被诡异氛围吓得躲进被子里的还是她……
韵春手指不自觉摩挲,贪恋梦中柔情的是她,害怕现实怪谲的还是她,想要见到对方的…也是她。
多么纠结。
纠结到韵春下班回家,看着床头柜上被她整齐摆放的大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再戴着它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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