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路青雪说,“我选择烧掉它,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因为当时的我觉得我给不了你幸福,不如离开你,让你以后有好的生活。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和喜欢的人手牵着手走在街上,不用东躲西藏。可以晒明晃晃的太阳,而不是将窗户里的路灯当成月亮。”
韵春食指不受控制地跳了下。
“你应该问一下我的意见,而不是自己做决定。”韵春垂下了眸,慢慢地说,“我想要的,是想牵你的手直接牵,想和你说话直接说。就算被当成精神病哪又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要你知道我是正常的,只要我能看见你,拥抱你就好。”
“当时你多半是因为我妈找你的原因,她和你说了一些话。当然我也知道,你是在迁就我,就因为是我让你烧的它。”
韵春咬唇,“可我妈说那时你会在五天后给她一个回复,我想问…如果我没让你烧掉婚书,五天后你要对我妈说什么?”
“不重要了小乖。”
她没有办法跟韵春说之前的决定,说完只会让韵春陷入更深的泥潭。路青雪哑声,“都已经过去了。”
“过不去。”韵春低声,“五年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我在想,是不是当时你就找到了——”
韵春话停住,不是她不说,而是路青雪捏着她脸颊两侧,将她的嘴捏成了金鱼的样子,让她嘴撅着说不出来话。
她蹙眉,继续说:“复活的办法。”
而路青雪听到的是这样的:“……#&#@%¥*&*”
在她的眼里,韵春的嘴一张一合,宛若小金鱼在水里吐泡泡。
路青雪笑出了声。
低头亲上了韵春粉色的润唇,连着亲了两下,才依依不舍松开韵春的脸。
韵春虽然脸上没有一点肉,但嘴边的手感还软乎乎的,路青雪怕刚才给韵春捏疼了,弯起的手指关节轻按着韵春刚被捏过的地方,道:“认为我生你的气,就是因为刚才只亲了你一下?”
韵春原本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可忽然听见路青雪这么一问,两颊升温。
说得她多无理取闹似的。
还说得她对路青雪的吻很渴望一样。
她有么?
路青雪的手就抵在韵春的脸上,自然感受到了她脸温度的变化。
温热的,就好像是落日余晖之际被夕阳染色的粉云。
路青雪收回手,慢慢低头在韵春的脸颊亲了亲,亲上了她肖想的不可触及的云。
然后耐心解释:“我只是怕像第一次那样,亲着亲着,你就睡着了。”
韵春:“…”
她:“这种丢脸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况且上次睡着是因为我喝了太多酒,醉睡着的。今天我只喝了一点点,跟水似的。还洗了澡,那点酒意早就冲没了。”
路青雪哦了声,手抚上韵春的胳膊,“说说怎么想的去跳海?”
韵春眨眼:“都过去了。”
“过不去。”路青雪学用了韵春的回答,沉默了几秒,低声,“那天我只要晚一秒,你就——没呼吸了。”
后面四个字含有沉重的气氛,韵春听到后却弯起了眸哦,好像在笑跳海前她就做好那个准备了,没什么的。
弯起的眸漾着坦荡,韵春望向天花板上的光影,虽没那天在海中看到的清凉,没有镶着光的裂缝,却要比那天的光暖,比那天的光整合。
那天的光是打碎的镜子。而今天看到的是镜子的一整面。
“因为我想见你。”
韵春说:“好想好想。”
“雪一下,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你。”
“立春后的第一场雪,是老天给我的见你的机会。”
“那个时候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看到你,然后,”韵春转身,双手搂紧路青雪的腰,将头埋入路青雪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像这样抱住你。”
而当路青雪给予回应,抱住韵春的时候,韵春仰起头,问:“那次我没有抱你,但你抱我了对不对?”
路青雪手贴在韵春后腰,柔滑的布料触感很舒服,更舒服的,是布料下韵春的紧致。
是活着的人才会有的肉感,而不是骷髅的空。
路青雪:“…嗯。”
韵春眼睛亮了起来,笑:“我就知道。”
这也是她跳海的最终目的,见到路青雪,和路青雪拥抱。
就算那天她会没了呼吸,她也不悔。
看见韵春笑,路青雪捏了捏她的鼻子,“真傻。”
“还有更傻的,你要不要听。”
“什么?”
“听是有条件的。”韵春拦上路青雪的腰,“和听我唱歌一样的条件。”
路青雪上挑眉头,好奇地:“嗯?”
“你要答应吗?”
“我想听更傻的是什么事情。”
“那就是答应了?”
“我不敢答应。”路青雪,“我怕我做不到。”
“条件很简单,只要你想你就能做到。”
韵春支撑着自己半爬起身,视线直直的和路青雪相对,纯真地诉说出她的请求。
她说:“别再不要我。”
说完她抿唇:“这就是条件,如果你做不到,说明是你不想。”
“……”
路青雪的沉默让韵春慌了神,她找补道:“其实做不到就做不到,我也能接受。就是你能不能在不要我前,跟我说一声?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这样我也有机会了解为什么,也能坦然接受一切,能…能放下。”
说到后面,韵春的胳膊已经不能支撑她,她耸着肩膀,将脸埋入了摊开的双手上,深深地藏了起来。
路青雪内心喟叹。
该怎么让韵春不那么的患得患失呢?所谓的安全感,她该怎么给韵春?
最先做的是让韵春感受到她还在她的身边。路青雪因此拥紧韵春。
其次是对给韵春所言的回答。路青雪认真反省道:“是我混蛋。”
突然的一句话,韵春身体整个僵住。
她抬起头,怔怔地看向路青雪。
路青雪笑了笑,指尖拨弄韵春额前的碎发,柔声说:“是我不好,以为没有我,你的生活会更好。”
然事实告诉她不是。她的突然离开,让韵春井井有条的生活变得乱七八糟。还不如…不出现。
“我不追求更好,只想要当下的快乐。”韵春伸出食指,乖乖地勾着路青雪胸前的领口,眼神带有祈求意味,低声说,“路青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是快乐的。”
路青雪敛了敛眸光,看,韵春总是这样,一句话直戳她的心窝。
让她的心软软的,化作一滩春水。
她当初是怎么舍得离开韵春的?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她说韵春傻,其实她才傻。
路青雪抓起韵春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随后,将韵春的手指含在了唇间,感受到韵春身体微微一颤后,路青雪又顺着手指一路轻吻到了韵春的手腕。
期间眼神一直与韵春对视着,当她看到韵春瞳孔里的春波荡了又荡时,她的唇来到了韵春的耳边,哑声:“我也快乐。”
说完,她将趴着的韵春推倒,改为平躺在床。路青雪一手抓着韵春的手腕,将其压在韵春的身侧。另一只手挑起韵春的下巴,在小家伙的注视下,像刚才那样亲了亲韵春的唇。
当韵春以为就这样了时。
听得路青雪含笑一声:“可不要睡着了哦。”
韵春心猛然一跳。
下一秒,路青雪唇覆了上来,将她的牙关挑开,凉又软的舌闯入她的口腔。
舌头缠绕在一起时,韵春第一反应:是楼下石榴汁比不上的味道。
“……”
不知道拥吻了多久,韵春只清楚伴随着路青雪的吻她变得不像自己。
如同被日光照灼的云,热、燥,渴。
明明只穿了一件单薄睡裙,明明路青雪体温不变还是那么冰凉……
可无论怎样,韵春体内涌动的情愫越来越高。
引起她这个反应的是路青雪。
能够降下她反应的也只有路青雪。
所以当她们结束了亲吻,韵春拽着路青雪的手,再次来到了先前的地方。
她们亲吻过程中裙子被磨得很皱。
本来就不起遮挡作用的衣服变得更加的性感妩媚,就像是勾人的月亮前蒙了一层薄云。
肩带早早离开了肩头,蕾丝布料自然也随之滑落大半。
路青雪冰凉的手覆上的那一秒,韵春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响,舒服的好似炎炎夏日干渴的嘴里含上了一块冰。
韵春模糊不清地说:“也、也关心一下它们。”
路青雪眉尾上扬,伸手,将韵春的裙子向上拽了拽,遮住了一片光景。
韵春眯眼看她,从缝隙中便能看到韵春流露出的不满足和一丝不理解。
“我不会不要你。”路青雪说。
韵春脑袋晕晕的,已然忘了对路青雪提的条件,此刻她只能想到一件事。
脱口而出:“那你要啊。”
说完双手揪着路青雪的衣服,狭长的眼尾泛着媚丝,喃喃:“继续。”
路青雪没有继续,而是在韵春的眼角亲了亲,哑声:“洗洗睡吧。”
韵春:“……”
她懵,刚洗了澡还要洗什么?
身子稍稍动了动,察觉汩汩溪流般的流动,韵春清醒了些。
她钻入路青雪怀里,贴着体温冰凉的路青雪,感受到体内的火苗不但没有降下反而又浓了几分,韵春停了下来。
掀眸望向路青雪,几秒后迟疑开口,“你是不是…不会啊?”
这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路青雪居然让她去洗澡?
不是路青雪不行,就是路青雪不会。
但这不是有手有嘴就行的事吗?所以排除路青雪不行。
那不就剩下她说的那句吗?
路青雪:“……”
她挑眉斜睨韵春。
韵春把这个眼神当成了示意,手搭上路青雪肩头,丝毫不嫌弃地说:“不会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教你。”
顿了顿,韵春忽然想起当年的豪情壮志,她瞥了眼当初对其发誓的中指,冲路青雪说:“或者让我来?”
路青雪眸暗:“你很会?”
“我看过几部…勉强学了点。”
见韵春一脸骄傲,路青雪嘴角勾笑,指出:“是指你叫着我名字紫薇的时候,做的那些动作吗?”
“你…”韵春脸腾地红了。
她想问路青雪怎么知道的。不是知道她紫薇,而是知道她紫薇时叫着路青雪的名字。
看出韵春的疑惑,路青雪解释:“虽然我烧掉了婚书,在我这里咱俩的关系算断了,但本质依旧。你想我的时候,我隐约能感应到,念我之情越浓郁,感应越强。”
这也是为什么韵春跳海时,她虽在冥界,却也能赶到海边的原因。
“所以,每当你嘴上或者心里叫我名字,或者对着我照片紫薇的时候…”路青雪贴在韵春耳边,轻语,“宝宝,我都知道。”
韵春烧红了脸。
路青雪在韵春耳边吹了口气,继续说:“而且宝宝,最开始我离开时,你脱光了躺在床上喊我名字的时候,我就在你的床边。”
韵春眼睛骤然瞪大。
是了。
为了见到路青雪,逼路青雪出来,韵春最先做的事不是跳海,而是色/诱。
用自己的身体,引诱路青雪出来。
她以为是失败的,但其实成功了?!
韵春:“那你为什么不出来?不让我看见你?”
因为不能。
路青雪也想出现,可是不行。
她低眉,哄道:“因为那样的你很美,我想细细欣赏。”
韵春脸更热了。
但她反应了过来,质问:“你是不是把我当小丑?”
“怎么会?”路青雪生怕韵春生气,赶忙继续哄着,“宝宝你都不知道你紫薇的时候有多诱人,我是看入迷了。”
左一句宝宝,右一句宝宝,成功把韵春哄得撒不出气,也忘了当下要做什么。只想到原来这么多年,她想着路青雪那啥的时候,路青雪是是知道的!
啊!!
好社死!!!
韵春推开路青雪,起身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光脚跑去了浴室。
第78章
韵春睡在次卧, 只能用外面的浴室,她一路小跑到了浴室,进门时瞥了眼镜子里的她。
嗯, 脸红透了。
今夜第三次洗澡, 前两次是韵春喜欢的热水澡, 最后这次的温水澡对她来说透心凉。
澡冲完,她整个人神清气爽。
趿着浴室里的拖鞋到门口, 再一次瞥了眼镜子, 还行, 从草莓红变成了桃红。
开门,路青雪刚好拿了拖鞋过来。
“擦擦脚。”
说着将拖鞋放下。
而在她弯腰的那个瞬间,韵春脚趾蜷了起来,路青雪看着她不自然地动作, 抬头眼尾上扬, 带着一丝打趣,“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韵春身体的火物理降了下来, 心里的火还在熊熊燃烧。这不是短暂社死, 而是长久的, 油煎牛扒似的煎熬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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