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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方式便是提前预防。
“那你的想法是？”韩霸天问道。
周烨这个担心不是没有依据，长久打算的话确实应该将目光放远。
周烨想了想：“咱们可以自己种植以供原材料。”
韩霸天仔细想了想：“那咱们岂不是又需要不少人力财力来支持？”
他们纸厂发展才没多久，资金本来就不多，不能再挥霍了。
周烨打断他：“哪里会这样麻烦。”
韩霸天抬眸看向他。
周烨：“咱们不是在农户那里购买竹子嘛，完全可以请他们种植，等生长好了，咱们再买过来。”
谁会嫌钱赚得多，农户们肯定愿意的。
这对于他们和农户来说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那就这么办。”两人一拍即合。
总比自己请工人栽种好。
周烨有这个想法，不单单是让村民们栽种竹子，还可以种构树，青檀，桑葚等植物，他要尝试不同的材料做出来的纸张有何区别。
质量不同，才能有更多分类，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做书写的宣纸。
两人相谈甚欢，韩霸天背着手满意离去。
沈逸青走过来，看着周烨书写计划。
“等韩霸天和农户们商量好，我就带人去县城拉树苗。”
沈逸青慵懒地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还是这样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周烨更有魅力。
周烨兴致勃勃地给沈逸青说起自己的想法：“到时候我把纸厂再扩大，制作各种纸，宣纸，手纸，卫生纸，还有带各种香味的纸，说不定我这纸不但在民间盛行，还能到皇宫去呢。”
沈逸青嗯了一声，这话确实没毛病。
能研究出纸张便很厉害了，更别说制出带各种香味纸，想必空中的妃嫔会很喜欢。
“周烨，你真聪明。”沈逸青由衷地夸奖。
他没见过比周烨更聪慧的人了，他的认知，他的眼界，他脑子里所存在的知识。
两人相处越久，沈逸青越觉得他神秘又强大，像是处宝藏，越挖掘越令人惊喜。
周烨笑了，哪里是他聪明，他是占了时代的便宜：“我是运气好，这些技术也是学习别人的。”
若是沈逸青生在了现代，定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虽然周烨现在也觉得自家夫郎很了不起的。
生得好看还能说是父母给的先天条件，可是能文能武，若是参加这个时代的科举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呢。
周烨：“你若是去参加科举，文武状元定然都能一举拿下。”
沈逸青莞尔一笑：“可是本朝的规矩是女人哥儿都不能参与科举。”
所以他才想去改变这些不合理的制度。
周烨落在纸上的笔滴了滴墨水，脏污了一片。
他以为提及到了沈逸青的伤心处，安慰耽：“不能便不考，考科举有什么好的，我还不乐意去呢。十年寒窗苦读，能不能考上还是未知数，咱们做自己的快乐小市民也很好。”
这蹩脚的安慰话，沈逸青却很受用。
“说得有道理。”
既然答应了韩霸天要去纸厂，而且有了新的计划，周烨第二日便去了厂子里。
他站在制造间指导着师傅们的技术问题，因为宣纸和卫生纸原材料上有所区别，他们原本的竹就不是最佳选择了。
卫生纸的要求必须是使用起来更加
柔软舒适，所以用棉浆，木浆，草浆更合适。
周烨一大早就让人去找了干稻草用作原料，家家户户都种地，这是村子里最常见的东西了，一听是周烨要，这稻草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直接给送上了门。
周烨如今是他们村里大红人，不仅自己赚钱，还不忘他们，跟着他做事家里本来只能顿顿吃野菜啃窝窝头的人家现在都吃上白面馒头和大米饭了。
“你昨日去和农户们商量。他们如何说？”周烨问道。
韩霸天：“这有啥好说，做活就能赚钱的事，顺利的很。”
周烨怕村民们不懂，特地交代：“你让栽种我特定的植物，这幼苗嘛也花不了几个钱，为了品种质量第一次咱们纸厂出钱买苗。”
反正都要靠农户们花费心思种植，浇水除草用药，最终质量好才能卖出好价钱的。
“放心吧，我去安排。”韩霸天道。
周烨点头，他得空了就亲自去带领村民种植。
罗子奇在纸厂看见周烨，兴奋地冲了过来：“周兄，我敬佩的周兄！你再不来我都快韩老贼折磨死了，他天天指派我带工人砍竹子，你看看我这张嫩脸现在晒得多黑，以后还能找着媳妇儿嘛！”
周烨好笑地看他，确实不如之前白净了，不过看着精神有劲儿了。
“一个男人脸蛋要那么嫩干什么，多磨炼磨炼才对。”周烨补刀说。
韩霸天哈哈大笑：“本来就长得磕碜，娶不到媳妇儿哪能怪是晒黑的原因。”
“人周烨也不白，怎么娶的个夫郎赛天仙？”
罗子奇最喜欢打嘴炮，当即反驳：“所以周兄和嫂子站在一起对比就很强烈，半夜出门别人还以为是黑白无常锁索命来了。”
周烨：“……”他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到了这小子嘴里就成了黑无常？
周烨黑着脸踹了罗子奇一脚：“少耍嘴皮子，干活去！”
罗子奇不情不愿地溜去忙了，韩霸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周烨帮着工人们从牛车上卸下稻草，指导切下顶端部分只留杆子。
这些稻草没有被雨淋过，保存的很好，质量还不错。
连续切了几捆，天又热，没过多长时间周烨便大汗淋漓，他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继续埋头干。
鼻尖处传来一阵淡香，周烨抬头，然后一块白净柔软的帕子就开始在他脸颊上擦拭了起来。
周烨凝视着眼前人，沈逸青用认真仔细地给他擦汗，似乎是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周烨用指尖刮了一下沈逸青秀美的鼻子：“还是逸青对我好。”
周围的人看了忍不住频频回头，他们老板和夫郎感情还真是好，做个活儿还如胶似漆的。
不过也是，沈逸青生得那么标致，他们老板宠夫郎也很正常。
沈逸青本是看周烨辛苦，出了汗才来给他擦，可不想被众人围观。
他面上神色淡定地收回帕子，准备先离开：“你先忙。”
眼见着他要走，周烨拉扯了一把，若不是四下有人在，还能跟小夫郎亲热亲热，现在也只能想了。
周烨：“去吧，我一会来找你，咱们一起回家。”
沈逸青：“好。”
沈逸青走了，周烨便开始专心做事了，指导工人用石灰浆草，浸泡，蒸煮，忙活了大半天。
等二人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一轮明月悬挂天边，把地面照的如同白昼。
周烨在现代从未见过这么明亮的皎月，以及满天星辰。
他和小夫郎并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月光下的沈逸青比平时里更美了几分，脸蛋如玉人般俊俏。
周烨心下微动，不动声色地牵住沈逸青的手，装作不在意地说：“今晚月色真美。”
沈逸青垂眸看了看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没有拒绝，嘴角一抹轻浅的笑容。
想牵手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他又不是不同意。
“周烨，我脚痛，你背我吧。”
小夫郎喊脚痛，，周烨心疼坏了，怪他没有注意到，连忙弯下身让沈逸青上来。
沈逸青乖软地趴在他背上，手搭在他的宽阔有力的肩膀上：“重不重啊，会不会累到你？”
“一点也不重，太轻了，以后用饭我得监督你，一顿必须吃够两碗。”
沈逸青心情愉悦地扯了扯他的耳朵。
周烨背着他往上掂了掂：“也就屁股上有点肉了。”
沈逸青只觉得放在自己臀上的手掌火热，他不自在地动了动。
感受到沈逸青的动作，周烨用手拍了拍，跟哄小孩儿似的：“别动，一会掉下去可别哭鼻子。”
沈逸青双手作势掐上了他的脖子：“你在占我便宜！”
颈间双手柔软细腻，根本没用劲，周烨感觉有些痒痒的，他不要脸地说：“就占你便宜，谁让你是我夫郎。”
沈逸青笑笑。
“背媳妇儿回家了！”周烨背着人奔跑起来，夏日夜间的微风不似白日灼热，轻轻地吹拂至两人的面庞。
“这段路要是长一点就好了。”周烨温柔地说，“要是一辈子也走不完就好了。”
沈逸青心里淡淡的忧伤，他慢慢地把下巴搭在周烨的肩膀上，脸庞轻轻地凑近，如同蝴蝶栖息于花瓣，若即若离的轻触。
趁着夜色，他的嘴唇轻轻擦过周烨耳廓。
第23章
沈逸青的动作小心翼翼，周烨没有发现，只感觉耳朵被凉凉软软的东西擦过，压根没有细想。
若是知道沈逸青偷吻他，指不定能傻乐成什么样子。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打开院子的外门，屋内还亮着一盏灯，想是林氏为他们留的。
周烨又去打了已经烧好的热水，然后让沈逸青脱了鞋袜替他洗脚。
周烨又不是伺候人的奴仆，沈逸青舍不得这么使唤他。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有给人洗脚的习惯，还是我自己来吧。”
周烨笑说道：“给自家夫郎洗脚就不是大男人了？我这是疼媳妇儿的表现。”
沈逸青左脚被他握在在手里揉捏，有些痒痒的，他下意识的蜷着脚趾。
小夫郎的脚生得不大很匀称，脚趾圆润可爱如珍珠贝壳，泛着微微的浅红色。
也不知道怎么生的，怎么会有人从头到脚都这么好看，周烨心里顿时像长了草一般疯狂骚动。
沈逸青一看周烨略带激动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又在想什么，羞恼地一脚踩在了他脸上。
脚心传来湿意，沈逸青连忙收了回来，耳根红了个彻底：“你，谁让你舔了。”
周烨面对小夫郎素来不顾脸面，厚着脸皮说：“这不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谁让你哪儿都生得好看，怎么能怪我控制不住自己？”
沈逸青说不过他，也不辩解了，泄愤似的把脚伸他胸前的衣襟上擦干。
周烨巴不得小夫郎跟他耍小性子，别说在他衣裳上擦了，就往他脸上蹭他都没意见。
沈逸青收拾好就先上了榻，周烨洗漱没有他精细，去院外水井里特意打了凉水冲洗全身。
每日跟小夫郎待在一块，真是太考验他的自制力了。
晨光熹微，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村里农户家养的公鸡开始打起了鸣。
自从上次发觉沈逸青似乎坐不惯牛车，加上他爹年纪大了，坐马车会更舒适，周烨得空就去买了辆马车。
仍旧是三人一起驾去了县城，不过有周烨在他就充当起了车夫。
到了纸铺时，店中的伙计已经开了张做起了生意。
周德福照例去清点囤积的纸张，然后给人结账。
最近加大了产量，铺子里纸张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畅销。
他们蔚县不算小，且大多百姓生活富裕，荷南村已经算是比较贫困的地方，在周烨的带动下，现在村民们的生活好了很多。
按道理说，纸张的需求量是远远无法满足的。
周烨有了个想法，如今纸厂工作运行已经趋向稳定。古代信息传播落后，交通不便，他可以去看看外头的市场。
“烨儿，你和阿青先去吃饭吧。”周德福说。这店中的生意他一个人就能忙过来，年轻人总是闲不住的，还不如让他们去做自己的要紧事。
确实是已经到了饭点了。
“好，爹你要吃什么，我给你打包了来。”周烨道。
他们店中没有厨房，所以平时吃中饭几人连同伙计们都是去外头的食肆小摊上解决。
铺子地段处于人流量大，各种店铺云集的地方，想吃点什么都很方便。
两人一同出了门，走到门口，想到上次的经历，周烨又进了铺子拿起了之前给小夫郎买的帷帽。
为了避免麻烦，沈逸青乖乖仰头：“你给我戴。”
也不知是为何，沈逸青从前是最不喜麻烦人的，可是现在使唤周烨是越来越频繁了。
都怪周烨，把他养成了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
周烨宠溺地给他戴好帷帽，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牵着人离开。
周烨直奔之前两人吃过的那家酒楼，要了个安静的包厢。
因为上次被抓到县衙一事，周烨出了名，加上他造出了纸张办厂开铺子的事，大家看到他都不陌生。
如今他们蔚县换了县令，商贾百姓们少了压迫，算来还托了周烨的福呢。
两人用完饭出了包厢，周烨去问掌柜事先订好打包的饭菜，还有几十份冰酥酪。
天气热了，伙计们自己是绝不会花钱买这吃不饱还贵的甜品，周烨就当是买了犒劳大家的。
小二贴心地在食盒底部铺了白毛巾和冰块，以保证口感。
周烨正在付账，沈逸青见他没注意，悄悄伸手去摸他提着的食盒。
他手刚把食盒打开就被周烨握住了，回头对他说：“你方才已经吃了两个了，不怕拉肚子？”
沈逸青摇头，当然不会，吃好吃的就不会拉肚子。
两人拉拉扯扯的，沈逸青一定要吃，周烨就是不给。
忽然，一个高瘦的男人走过来付账，冰冷的眼神快速在沈逸青身上扫了一眼。
沈逸青透过帷帽，看清男人的脸以及眼神中的杀气，他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周烨见这男人不像寻常人，拉着沈逸青快步出了酒楼。
出了酒楼，周烨说：“那人腰间的刀定然见过血，杀气那么重”
沈逸青道：“嗯，咱们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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