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洲与李冉分开后,基于狐狸精的棋子身份、原主记忆和原著内容而生的推测。
原主记忆中狐狸精与村民井水不犯河水,姜子牙斩狐狸精之前也说它“受日精月华,偷采天地灵气”。且不说天地灵气用不用偷,但二者皆表明狐狸精初时之纯净,而毛球给他看的那两段视频也恰好佐证了这一点。
但三年后苏妲夜宿恩州驿,被狐狸精一口吞吃亦是事实。如此,只能是这三年之间出了变故,狐狸精才会与初时大不相同。
至于变故为何?只要多在驿站上演几出不拿人当人的戏码,再来几遭不怀好意之人对狐狸精频繁出手,只要逼得狐狸精杀了一回人,往后杀人吃人不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习惯?
想到光屏中那么漂亮可爱的狐狸精,会变成一只吃人的凶残妖精,王洲就觉得惋惜。
恰好他面前出现一只有空闲的老虎精,王洲真诚地发出请托,“故而,孤欲请道长出手,将狐狸精抓回朝歌,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老虎精抓狐狸精,有食物链压制,那肯定是一抓一个准,如今只看朱招意愿而已。
不是王洲双标,不愿勉强李冉,却来害得朱招背上大因果。
他会有此提议,一是因为朱招乃是封神榜上火部正神,原著天命早定下他死后封神,因果本就不小,再添一笔正是债多了不愁。
二则是因为,狐狸精的目的是入殷商后宫。只要他让朱招将狐狸精放在后宫养起来,朱招所为就是顺应天道,便有因果那也不是过而是功!
朱招全不知道王洲心头的弯弯绕绕,听他询问,毫不迟疑地接下任务,“大王放心,贫道定然将狐狸精完好无损地带回朝歌。”当下就要告辞去捉狐狸。
“此狐狸精受日精月华,采天地灵气,容颜绝世,气质纯然,极其擅长魅惑,道长万万小心!”王洲唤住朱招,无比郑重地告诫。
“大王放心就是!”朱招自信一笑,与方贵三人拱拱手,大步走了出去。
第40章 入V第一更
目送朱招远去,方贵也向王洲拱手告辞,“大王,朱道兄当先开始任务,吾等亦不能落后,贫道这便回铸铜坊了。”
王洲轻轻点头,“两位道长新至朝歌,还要劳烦方道长引领一二,有任何需要,几位道长寻水云解决就是。”
“此乃贫道分内之事。”方贵应诺,将手中的包袱放置一旁,带着高震王蛟离开。
只剩下自己和手下亲信,王洲起身便冲向地上那个小包袱,激动地搓着手手,等宫人打水来。
好多好多的天然制暖机!他要用来干什么?赏赐后宫王子?跟诸侯做交易?还是分配给庶民?……
水来了,王洲试图拿起蛇蜕清洗,却在亲信们的强烈抗议之下无奈放弃,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宫人将蛇蜕一一清洗干净。
洗过的蛇蜕去掉了脏污,仍然是斑驳的红,颜值与王洲手上那个没法比。不过没了污迹之后,这些蛇蜕的热力更足,在殿外也不再寒冷。
宝贝地用包袱收起蛇蜕,王洲令人熄灭殿内的炭盆,慢慢试验蛇蜕的增温效果到底如何。
一番折腾过后,王洲得出结论,包袱里的这些蛇蜕,面积最大的两拃长一拃宽,一片可以保证一间宫殿大小的地方供暖。但如果众多蛇蜕叠加,热力范围却不会再增大。而面积最小的,只有一两片鳞片,却足以令得一人不惧寒冷。
仅这些已足够神奇,但最令人惊叹的,却是王洲手上那一块。这东西不仅能自动温暖己身,更重要的是身具灵性,它可以随着王洲的心意扩大供暖范围,至多能扩大到三个宫殿大小。
试验结束,王洲重新收起包袱,心念一动,整个寿仙宫都变得温暖起来。同时他也定下了对蛇蜕的处置,留下一块大的供寿仙宫取暖,两块最小的给木楠和石戎保暖,其他的,全都送去前线给闻太师。
北海苦寒,冬季更是难熬,想来有了这些蛇蜕,能让他们好过一些。
而且王洲也有一个隐秘的念想,要是闻太师将蛇蜕全拆开,商朝便能塑造一批不惧寒冷的将士。在这严寒之际发动进攻,想来能够轻易取胜吧?
原著之中闻太师出征北海十多年,不说朝中有多少人是趁着他不在搞事,只看这十多年的补给增兵,就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要是闻太师能够提前回来,有他镇着,王洲相信自己的目标绝对能够快速达成,然后他就可以尽情躺平了。
怀着美好的期待,王洲命人取来纸墨,将蛇蜕的来历和用法一一写明。命人找来羊黍,指点他打包信函和包袱,再如此这般吩咐一通,方才命他立刻前往北海送信。
天气越来越冷了,早一日送到,军士们便少吃一日苦头。
希望闻太师可以提前得胜吧!默默送出自己的祝福,王洲洗漱过后,慢吞吞挪到床上躺下。
入冬以来第一次上床没有被冻个哆嗦,王洲嘴角愉悦地弯起,没多久就沉入了甜蜜的梦乡。
***
温暖的房间内,和煦的阳光透过绢布照到了床铺之上,床铺的主人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双眼轻合,仍旧睡得香甜。
“叩叩叩!”
扰人清梦的噪音令得床上人皱起眉头,他一手掀开被子,直挺挺地坐起来,眼也没睁便发出怒吼,“何人在外喧哗?”
昨日元旦,王洲早早起床,穿冕服戴冕旒、盛装打扮,带领后妃、王族和朝廷众臣前往宗庙进行祭祀。经过无数次跪、拜、叩、起,王洲都快晕头转向了,祭祀才终于结束。
然而祭祀结束,事还没完。回到王宫之后,还有盛大的宴席需要王洲参加。
按照原主的记忆,先将所有的祭品与众人分享,又与后妃、亲戚和朝臣们推杯换盏无数轮,再安排宫人侍卫将醉酒之人一一送回去,王洲洗漱上床之时已是月上中天。
他早就告知宫人,今日要趁着休假养精蓄锐,为何不到正午就来打扰他?!
“大王,三位娘娘同在宫外候旨。”宫人为难的声音怯怯地传了进来。
三位娘娘?王洲一下睁开眼,看来是姜王后将春桃之事查清楚了?但是她们一样累了一天,居然都不需要休息吗?为什么要挑这个时间来汇报!
使劲呼噜几下头发,王洲一脸颓丧地起身下床,“送水进来!请娘娘们去嘉善殿等候!”
洗漱换衣,又简单填了下肚子,王洲大步走去嘉善殿。
坐上高堂,后妃朝拜完毕,王洲直截了当地问,“王后与二妃寻孤,有何要事?”
“回禀大王,妾奉命查探春美人之事,不想竟查出些许秘事。妾不敢自专,故而奏请大王定夺。”王后躬身答道。
“你查出些什么?”王洲打起了精神,好奇地看向姜王后。
“大王临幸春桃是一个意外。”姜王后第一句话就让王洲有些懵,原主是正常的古代君王,看上宫人也不是第一回,可称不上意外。
“因为春樱才是有心人特意为大王准备的。”姜王后声音平淡地解释,“计划失败,心慌意乱,才是春樱失言被罚的原因,”
结果却被春桃截胡,对有心人来说,倒确实是意外。王洲回忆原主当日的菜色,羊肉、鹿肉、泥鳅、牡蛎,好家伙,全是补肾壮阳的东西!
庖厨肯定有问题!王洲忍不住惊骇,食物都被人抓到空子,这后宫果真堪忧!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有心人究竟设的何种计划?”
单纯给原主送人,让春樱主动出击不比用食物影响原主强?春樱被春桃截胡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如果不是送人……
“刺杀计划。”
“啊?!”想得再多,这个答案仍超出了王洲的理解范围,“春樱是要刺杀我?!”
他很是不能理解,“宫人身上不可能有利器,春樱如此瘦弱,要如何行刺?”
难道她身上藏了类似钢丝的暗器?还是有其他神奇的武器?
“春樱天生神力,”姜王后平铺直叙地打破王洲的幻想,“只需近了大王的身,轻易便能扭断您的脖子。”
停顿一下,姜王后补充,“这是春樱的原话。”
他不想知道原话不原话。王洲脸上没了表情,心里很是无语,商朝的刺杀都这么高端大气又简单粗暴吗?
“春樱被贬去浣衣,于是她们放弃了刺杀?”
“并非如此。”姜王后摇头,“她们本欲在四月再来一次,然大王不进后宫,她们再多的谋划也只能搁浅。”
看来,他不进后宫还逃过了一劫。王洲不走心地庆幸一下,继续追问,“隐瞒孕事又是为何?”
要刺杀就冲着他来啊,折腾原主的孩子算个什么事?
“这也是因为大王不进后宫之故。”姜王后隐晦地看了王洲一眼。
据春樱所说,因为大王多日不进后宫,又不曾招嫔御入寿仙宫伺候,她和幕后之人都以为大王在临幸春桃之后生了隐疾。
故而春樱认为以女色相诱没了出路,便选择亲近大王最后一个孩子,以达到在大王放松戒备之时靠近的目的。
从姜王后隐晦的话语之中提取完信息,王洲的表情冷得像冰,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不进后宫就成了不行,他就不能洁身自好、修身养性吗?!
“有哪些人帮着隐瞒孕事?”赶紧说出来,让他有对象用来发泄心头的怒气!
“一个浣衣房的管事,她将春桃二人换到偏僻之处,每日收发衣物也是亲自带人前往,帮着遮掩得极是用心。一个是庖厨的庖人,每日派遣自己的徒弟亲送饭食,春桃的孩子还算健壮全靠他们。”
姜王后的表情越说越沉,眼中闪过一道暗芒,“还有一个是中宫的宫人,因她庇护,虽是有人眼红春桃二人,却也没能闹出动静来。”
庖厨、浣衣房、中宫,看来幕后人的爪子伸得还挺远。王洲垂眸掩下情绪,却转而说起好话,“后宫的医药与禁物管理得不错。”
否则当日也不会只能拿些壮阳的食物当药用,更不需要特意寻来春樱这个天生神力之人。但是连庖厨都被渗透了,宫中其他地方还不知是如何情形。
特别是东宫殷郊兄弟之处,既然都敢弑君,那随手弄死个把太子王子,想来也不会有心理压力。
看懂大王的面色,姜王后脸涨红了一霎,后宫在她的管辖之下出了纰漏,大王这般已经给她留面子了。
“娘娘自来心善宽和,却也一向公正严明,后宫在娘娘治下遵章守纪,和睦融洽。”见姜王后面色,杨贵妃忍不住开口,“娘娘不过是太过单纯,未曾想到竟有如此恶人在暗处窥伺。”
她轻轻叹一口气,“别说娘娘,便是加上我和黄姐姐,甚至满宫女眷,又有几人能猜到会发生这等事。”
“此言甚是有理!”王洲重重点头,不能更赞同,“你们就是生活太单纯,故而不知人心险恶。若你们如先祖后母辛一般出则为将、入朝参政,几个宵小如何能闹得出事来!”
大王这到底是在安慰她们还是在贬低她们?三人互相对对眼神,一时都不能确定大王真正的心意。
不多犹豫,姜王后说起原来的话题,“春樱几人一瞒就是半年多,却因春桃一病计划破灭不说,还不得不暴露出几个棋子,禾媪就是她们为了保住棋子找的外援。”
“你这回用一个月钓鱼,可曾有所斩获?”顾着姜王后的面子,王洲选了一个好听的说法。
“斩获不小。”姜王后感激地看了王洲一眼,身姿笔挺,“妾查到她们在宫中交好之人不少,除了西宫无人,其余宫室那是各个都有,此刻她们都已被妾拿下。然经审查,其他人对春樱春桃之事并不知情,彼此交好也只为互通消息以求高位。”
“至于禾媪,妾已经询问清楚,她是受微子大人的侧室所托,方才入宫为浣衣房管事说情。”她主动解释,“禾媪的说法是,这位侧夫人与管事乃是姐妹,如今自己登上高位,姐妹却即将入罪,心生怜惜,方才托人求情。妾也命人查探过,身份都对得上。”
难怪事发次日箕子便得知内情,他与微子相邻,又一向交好,从何处听了一耳朵也正常。
“春美人又是何态度?”从头到尾,这位春美人明明是核心,存在感偏又极弱,俨然一个工具人,倒是令王洲升起了几分玩味。
而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位春美人柔弱却不失俏皮,若非是王洲穿了过来,他是想着等姜王后消气,便将她封为美人的。
与春美人相处最久的杨贵妃主动答话,“回大王,春美人性子单纯,待人真诚,被临幸不娇气,被惩罚不怨愤,一直被春樱欺瞒,也并未如何责怪她。如今妾这馨庆宫,竟是没人不喜欢她。”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杨妃妹妹这般喜欢她?”黄贵妃惊讶,杨贵妃入宫多年,虽与众人一向和睦,但这般帮人说话可是第一回,更别提所帮之人与她相识不过一个月。
杨贵妃笑着点点头,“妾第一回与人这般投缘。”她也没想到会有这般的缘分,但春美人与她喜好相近、习惯相仿,着实是难得。
暂且搁置这位讨人喜欢的春美人,王洲问出此案重点,“可曾问出春樱如何进宫?她又为何行刺?”
“她是四年前北海袁福通送来朝歌,因大王并未收用,去年便充作宫人。”姜王后说出审讯得来的结果,“行刺的任务,乃是二月送到春樱手中。”
袁福通送来的人?那要刺杀他倒正常了,他也恨不得能派人弄死袁福通,边境战事定能够有大变动。
“春樱既有神力,你们是如何擒住她?”王洲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好奇又担忧,“此时又是如何关押?她可有机会凭借巨力逃离?”
“此事说来全赖黄妃妹妹。”姜王后笑着看向黄贵妃。
王洲也好奇地跟着看过去,“孤愿闻其详。”
黄贵妃红霜染颊,“妾出身将门,幼时也随父兄习武,入宫之后也并没有落下。当日娘娘招春樱问话,她骤然发难攻向娘娘,妾如何能坐视娘娘受伤,只能硬撑着拦上去。”
“谁知她力气虽不小,出手却全无章法,被妾用巧劲招架住,又趁其不备打断了她的四肢。”偷瞄着王洲,黄贵妃的声音越来越小,头都快垂到胸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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