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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是平等互助、互相尊重的合作人。”王洲重重地点头附和。
才松了口气不用太操心原主的儿子，现在就来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婴儿给他带，王洲叹气，他在现代躺平的那几年，怕是都要报复在这个世界了！
***
转眼半年时间过去，王洲学会了商朝的语言，也大致适应了商朝的生活习惯。
朝中之事，王洲忍受了半个月天天早起议事，借鉴原著之中纣王在后宫玩乐，让大臣看本有大事急事方才上奏，想出来一个绝好的法子。
他将八位上大夫两两一组，分成四组，轮流来文书房看本，商容、比干、箕子、微子、微子启、微子衍轮流与上大夫们配合。每日三人看本，次日向王洲汇报，第五日召集群臣议事，查漏补缺。
查阅原主记忆，再借助毛球的重现功能，王洲将政事处理得得心应手。
而这半年来，王洲与所有后宫女子保持距离，因上香之日而起的“大王好色”流言，没起什么风浪就自动平息了。
这日，王洲处理完政事，回到寿仙宫，躺在床上一边rua毛球，一边看毛球放出来的封神动画片。
都半年了，王洲可不会再委屈自己板板正正地伪装原主。每日闲暇之时，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王洲身边的亲信经历过最初的惊奇之后，此时已是见怪不怪了。
奉御官入内，同样对王洲惫懒的样子视而不见，垂头禀报王洲吩咐制造的东西成功制好，第一批成品已经送到殿外。
他吩咐制造的东西？那不就是纸！
“快！赶紧送上来！”王洲大喊一声，等不及奉御官传话，一个翻身，趿着鞋子就冲了出去。
远远看见宫门处两个奉御官手上的托盘，王洲速度更快地紧走几步，临到近处又慢了下来。这是纸，风太大了会被吹走的。
“拜见大王！”奉御官弯腰行礼。
王洲连忙制止，“停停停！你们别动！站好！站好！”
看着眼前这两叠颜色泛黄的纸张，王洲搓了搓手，惊喜太过，一时没敢伸手。
“左边这叠是你最想要的卫生纸，”毛球落在王洲肩上，挥着小爪子指点江山，“右边这种是用来书写的，全都是在现有条件下能够做出来最好的纸！”
王洲兴奋地看了毛球一眼，轻轻捏起一张卫生纸。纸面没有现代所用的细腻柔软，厚薄不均匀，整张约四开大小的纸上有好几块斑点。
但是这是纸呀！是他阔别半年的卫生纸！王洲将脸凑到纸上磨蹭，险些喜极而泣。他终于可以告别尿布了！
好容易平复了激荡的心情，王洲放下卫生纸，命人将它们拿去裁成合适的尺寸，这才拿起旁边的书写纸。书写纸同样四开大小，也有几块斑点，纸质比卫生纸稍硬。
王洲当即命人裁下来一块，取笔墨来尝试写字。毛笔落在纸上有些滞涩，墨汁也有少许侵染的迹象，但是这纸用来写字完全没有问题！
太好了！他终于可以摆脱竹简了！谁能知道他这些日子写字有多么痛苦！他是练过毛笔字，但是从来没练过在手指粗细的竹条上写字呀！
就算他把这些时日写字的任务都分派给了其他人，以防万一他还是得练啊。现在好了！他再也不用挑战这种高难度行为了！
同样命人把所有的书写纸拿去裁成合适的尺寸，王洲心情极好，躺回床上继续rua毛球。
“你不让他们继续造纸吗？”毛球被捏得很舒服，软哒哒地问王洲，“虽然一次造出来的纸不少，但也是要出了成品就重新开工，才能维持你的供应呀。”
王洲摇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当然要开工，但你说的这种做法效率太低了，我要的是纸坊天天有产出。”
“可是你要这么多的纸用来做什么？”
王洲无言地看了一眼晕乎乎享受他揉捏的毛球，这就是雄心万丈要给这个世界带来改变的先天灵宝？难怪它幕后的人要它将自己忽悠过来。但这家伙是保障自己人身安全的保镖，王洲又能怎么办？
暗自叹口气，王洲解释道，“用来卖钱啊。把钱粮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若是以后西周还是要伐纣，我有钱有粮，底下人也不会心慌嘛。”
“你说得对！”毛球挣开王洲的手，振奋地扑腾着两只小爪子，“我们现在就来设计一个可以每日有产出的大工厂！”
“好。”王洲欣然答应。
然后他和毛球一起，从原料的采集和再生产，运输的方式，每个工序的时间、人数、占地范围……将工厂各个方面全部重新设计一遍，再借着光屏的辅助，终于制定好一个完美的计划，才又吩咐奉御官前往执行。
目送奉御官的背影消失，毛球又有了新的问题，“工厂已经在建造了，你什么时候准备店铺呀？”
“不用店铺。”王洲勾唇一笑，微微摇头。
毛球的小爪子一僵，豆豆眼也瞪圆了，“不用店铺你怎么卖纸呀？”
“头一份的纸，自然只有我这个唯一的王能用。”王洲笑得像只狐狸，“明日议事我就带着纸去，让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相对于笨重的竹简，我相信养尊处优的朝臣贵族们，都会喜欢轻便的纸张。然后我就可以等着他们来求我卖纸了。”
“要是他们都不买呢？”毛球有些看不惯王洲的得意样，反问道。
王洲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波动，“那我就送梅伯、赵启他们几张纸试用，不信他们不上钩。”
毛球忍不住吐槽，“你还真不愧是商人家庭出生的，说到挣钱眼睛就要放光了。”
“呵呵！”王洲脸上一僵，起身让人送笔墨来，“好久没写字了，我要多练练，免得明日给朝臣们看笑话。”
***
翌日，群臣议事，王洲按时升殿，群臣进殿朝贺过后，一一进行各项议题。
与以往每到写字便点人捉刀不同，今日群臣只见高台上的王洲，亲手握笔奋笔疾书。只是，他用来写字的并不是竹简，而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颜色白中带黄，如丝帛般轻薄，也不知究竟是何物？
在朝臣们好奇的眼神中，前四日未曾解决的事项一一处理完毕。
递出写满字的纸张，王洲就当没看见朝臣的眼神，只问当驾官，“有奏章出班，无事散朝。”
微子出班，朝王洲俯身，“臣有奏章。大王足有半年未入后宫，宫中亦多年未闻婴啼之声。次年正是诸侯朝觐之年，大王何不命四镇诸侯进献美女，以充王庭绵延后嗣。”
第11章
什么？王洲惊得身子一歪，险些重心不稳扑到身前的案几上。
他瞪大眼睛看看微子，又看看费仲，原著里这话不是纣王问策，费仲提出的建议吗？
这回王洲来了，没有如原著那么宠信费仲二人，当然更没有问他如何找美女。他是想过会有人同样提出这个建议，但是真没想过提议的人会是纣王的伯父微子。
西周虎视眈眈，殷商王族这是在给他下绊子，还是真的担心他的子嗣？
王洲心中踌躇不定，但见人群中的商容有要动作的迹象，他顾不得再细想，立马说道，“王叔此言差矣。后宫嫔御众多，若要子嗣，孤又何须再寻旁人？不过是孤不愿而已。”
还有人不愿要子嗣的？群臣哗然，纷纷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王洲。
眼看着众人的眼神渐渐露出怀疑，王洲忙拿起一张纸挥了挥，“此物正是孤不入后宫之缘由。”
喧哗之声登时更是甚嚣尘上。
“众卿且看。”王洲把纸张铺在案几上，执笔快速写下一个王字，抬手将纸展示在众人面前。
“此物竟可用以书写？！”
“不知大王从何处得来此物？”
“观此物如丝帛般轻薄，不知作价几何？”
……
群臣议论纷纷，皆是双眼放光地看着王洲手上的纸。
“此物名为纸。”王洲又挥了挥手中的纸张，便将之放回案几，双目炯炯地看着激动的群臣。
殿内的声音渐渐变小、消失，王洲视线扫过大殿，接触到他眼神的所有人都默默垂下头，他才继续道，“因竹简笨重、绢帛昂贵，孤夙兴夜寐花费半年，制成此纸。轻薄便宜堪比绢帛，作价却远远低于绢帛。”
“现今纸张产量不足，孤欲将之用于各镇诸侯，众卿以为如何？”
若这纸张确能同绢帛一般用于书写，且比绢帛便宜，用于各镇诸侯方能显朝廷威势。只是此物初初现世，除了王洲，并无其他人有任何了解。若中间出了岔子，可就大大的丢脸了。群臣又一次交头接耳，各抒己见。
王洲放任他们讨论了一会，说出自己的计划，“贸然以纸代替竹简，恐有后患。孤将纸置于文书房，试行半月，若无不妥，再行此事。”
“此半月之中，所有文书以纸和竹简各写一份。”他的视线扫过文书房看本众人，“辛苦叔伯王兄和各位爱卿。”
众人俯身应诺，“臣等领命。”
王洲又问一次有无奏章，群臣无言，王洲起身回宫。
命人将一半的书写纸送到文书房，王洲亲自盯着宫人，备好自己的日常用度后，将剩下的所有纸，妥妥帖帖地放入他专门挑选的储藏室。
安排侍卫日夜巡守，宫人定期查看，再派人将自己终于挑选出的厚厚封赏送往造纸坊，王洲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宫室。
侍御官适时请示，“大王，可要用些酒食？”
“可。”王洲点头，任由侍御官安排。
送上清水净手，摆好饭食之后，侍御官便如往常一般带着人退下。
王洲两腿岔开，坐在案几后，看了看今天的菜色。蒸螃蟹、煎鱼、鸭肉干、烤鹌鹑，同样还有一壶酒。
三两下吃完肉喝完酒，唤人收拾残局之后，王洲安详地躺在了床上。
“吃完饭就躺，你是不是有点太堕落了？”毛球落在王洲的枕头上，有些看不过眼。
王洲面不改色地回道，“我是在午休养生。要知道原主可比我大了好几岁，我要好好养生补回来。”
“你就是懒！”毛球小爪子戳戳他的头发，一针见血地吐槽，“真要养生，怎么没见你泡枸杞水喝？”
探手抓过毛球，王洲语重心长地告诫它，“中医养生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只看到泡枸杞这一点，是你的眼界太狭隘了。”
“更何况，之前半年我天天分心挂腹造纸之事，好容易出了结果，我放松下来休整几日也是应有之事。”王洲躺得理直气壮。
毛球挣开王洲的手，飘起来继续吐槽，“你怎么有脸说天天分心挂腹的？你都足足五天没去看过造纸坊！昨天人家给你送成品的时候你还没心没肺地躺在床上玩！”
挥了挥手，王洲仍然慢悠悠道，“你不懂，我不去造纸坊，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急切影响他们的工作效率，躺着是我在调节自己的心理压力。”
“胡说八道！强词夺理！”毛球烦躁地在空中转圈圈，两只小爪子也扑腾个不停。
王洲坐起身，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细细打量着毛球。
躲避了好几下王洲还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毛球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它的豆豆眼瞪着王洲，“你到底在看什么？！”
“你居然还会炸毛？”王洲惊奇地感叹一声，在毛球反应过来之前将它抓在掌心，一边轻轻给它顺毛，一边正色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你很反常。”
它很反常？毛球准备反抗的动作顿住，它仔细回忆，果然从它跟着王洲回到寿仙宫，它就感觉烦躁。
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觉越演越烈，毛球看什么都不顺眼。等到跟王洲斗嘴失败，它竟是平生第一次炸了毛。
看毛球已经发现不对，王洲又问，“你知道自己反常的原因吗？”
“我知道了。”毛球豆豆眼下垂，嘴巴也扁了，“是有人在窥探我。”
王洲面色沉了下来，“是谁在窥探你？因何缘故？有何目的？”
“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反向追踪，不然就是把自己送到他面前。”毛球摊了摊小爪子，“不过要说是谁，左不过就是原著世界里的几位大佬。”
“原因应该是因为你今日阻止了商容的劝诫不说，还用纸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至于目的，因为并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在窥探，所以我也猜不到他的目的。”
原著世界的大佬？那至少得是教主级别的人物吧！王洲默默算了算，封神世界没有偏向西周的大佬也就通天教主一个。就这个概率，他也不敢赌窥探毛球的人对他有好感呀。
王洲赶紧问毛球，“那你现在要怎么办？躲起来有用吗？”
“只有躲在誓言里面才有用。”毛球期待地看着王洲。
躲在誓言里？那不就是他的脑袋里？王洲面色一变，赶紧接触脑中的光球查找信息。乳白色光晕发散之后，王洲又得知了许多信息。
毛球沉睡之后可以躲入光球，对王洲本人不会有任何影响。如果王洲愿意，也可以随时将光球召唤出来。而在毛球沉睡期间，它的所有能力，王洲都可以自由使用。
这怎么像是毛球真的成了他的灵宝了？王洲暗自嘀咕，看毛球一副期待样，眨了眨眼睛问它，“你知道自己躲进誓言里面就会沉睡吗？”
“我知道啊！”毛球答道，不带半点迟疑或是退缩，“只要能够完成任务，我都可以的！”
王洲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你愿意躲就躲吧。”
“太好了！”毛球兴奋地蹦了起来，作势就要往王洲眉心冲过去。
王洲忙伸手挡住它，“你还没说要我什么时候把你召唤出来！”
暂时让毛球躲一下就罢了，王洲可不愿意自己脑袋里一直都有另一个意识存在，即使是沉睡的也一样。
“我也不知道他会窥探多久啊！”毛球对了对爪子尖，想出一个主意，“要不你每隔几天召唤我一下，要是还没停我就继续睡，没事了我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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