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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岛的人(近代现代)——月芽尖尖

时间:2023-12-31 15:26:22  作者:月芽尖尖
  “吴医生,这种情况是需要做手术的吗?”中午休息时,任惟给骨科医生那边打了个电话。
  吴医生的回答比较保守:“暂时还不清楚,我得看了患者现在的具体情况才能给出治疗建议。如果恢复情况比较好,不一定需要手术,药物治疗也是可以帮助恢复的。”
  任惟沉思片刻后道:“好的医生,我知道了。之后我问问他的意见再回复您,谢谢。”
  手腕的伤是大事,在电话里或是微信里说都不太妥,任惟决定等去了离岛当面问问应春和的意见。
  北京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后,任惟订好了七月二十六日这天的机票和轮渡。
  这次他带了一个行李箱,但箱子里衣服没装多少,倒是装了些别的东西,例如那幅出自画家Spring之手的画作,用相框装裱好的照片,还有给离岛上的人带的礼物,薛婆婆的,张叔的,武奶奶的,武凯的,连小猫小狗的也有。
  24寸的行李箱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做工精致的衣物反而憋屈地塞在小角落。
  上飞机之前,任惟发了一张登机牌的照片给应春和,应春和则回了一条小猫打滚的视频。
  [任惟:好可爱。]
  不知道是说猫还是说人。
  下飞机后,任惟却收到了渡口停航的短信提醒。由于台风即将过境,下午一点过后所有航线停运,具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尚不知。
  任惟拧着眉点开新闻,铺天盖地都是本次台风的报道,中央气象台已然发布红色预警。
  他不信邪地赶去渡口,整个渡口都已宣布停运,没有一条能够带他去往离岛的船。
  这么大的消息应春和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很快就给任惟发来消息。
  [应春和:这次台风好像很严重,渡口停运了吗?]
  [任惟:停了。]
  [应春和:那你要不要先回北京?我查了一下还有航班,再拖下去飞机也要停运了。]
  应春和的忧虑不无道理,若是飞机也停运,任惟既回不了北京,也去不了离岛,只能困在此地等台风过去。
  [任惟:先不回了,我想想办法。]
  任惟没打算回北京,他这趟来就是做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北京的准备来的,不可能见都没见到应春和又原路折返,没有这样的道理。
  “喂,贺奇林,你之前是不是说你有一艘游艇来着?”任惟给贺奇林去了一个电话,贺奇林祖籍广东汕头,很早以前任惟听他说他爷爷给他的成年礼是一艘游艇,只是这东西不好带,一直放在汕头。
  任惟尽量言语简洁地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很快贺奇林就给了回复,一个姓名电话和地址。
  联系上驾驶员之后,任惟给出高价那边同意出海,送任惟去离岛,只是现在出海需要审批,没有审批文件还是去不了。
  左思右想之后,任惟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妈,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陶碧莹听完他的这个“忙”之后,没问任惟要办这些文件做什么,只说让他等消息。
  两个小时后,任惟在驾驶员的家中收到了陶碧莹的消息,文件下来了。
  [任惟:妈,谢谢你。]
  [陶碧莹:注意安全,小惟。]
  [任惟:我会的。]
  驾驶员叫胡远,身高一米九的东北大汉,早些年一直在海上漂,后来嫌累,便领了个驾驶员的闲差,一年出不了几回海,工资照拿,日子很是逍遥。
  他带着任惟上游艇的时候笑着说:“我好久没干过这么疯狂的事了,感觉接你这一单生意能让我年轻十岁。”
  任惟也听笑了:“我也好久没干过这么疯狂的事了。”
  从来没有这么这么地想要去到一个人的身边,迫切的,强烈的,刻不容缓的。
  任惟站在甲板上,双手扶着栏杆,面前是蔚蓝的海,海风将他的额前刘海吹得扬起来。
  他对着大海喊了一声:“应春和,我来找你了!”
  驾驶台把着舵盘的胡远也跟着喊了一嗓子:“我们来了!”
  原本因为去不了离岛的愁绪一消而散,爽朗的笑声一串接一串浮在海面上空。
  胡远技术很好,稳稳当当地将任惟赶在夕阳落下之前送到了离岛。
  任惟从游艇上欢快地三两步跳下去,胡远朝他挥挥手:“那我就功成身退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再见!”任惟笑着与他挥别。
  依旧踩了一鞋底的泥巴,但任惟这次早有准备地穿了运动鞋,心情丝毫没受影响,拖着行李箱往应春和家的方向走。
  意料之中的,院门没有落锁,只是虚掩着。
  嘎吱一声,院门被推开,任惟与院中的应春和四目相对,应春和的手里拿着刚洗好的芭乐,上面还挂着水珠。
  任惟脸上原本已经露出来的笑意顿收,急得跳脚:“应春和,你说好是留给我的!”
 
 
第52章 “因为今天要见喜欢的人”
  离岛每年都会有台风过境,对此经验丰富,应对措施也相对完善。
  因此,在一开始,应春和并未将今年的台风放在心上,只是谁也没想到今年的台风会这样强劲。
  新闻大肆播报不说,渡口提前停运,岛上的店铺也都早早关了门,整个岛上基本看不到人出门,萧瑟得好似一座孤岛。
  对于任惟没法登岛的事,应春和接受得很快,甚至很快就为任惟考虑好了之后该怎么做,还建议任惟可以赶在飞机停飞之前先回北京等消息。
  世事无常,变数难免,何况眼下的情况实在无法以人力改变,怨不得谁。
  外婆前几日回自己家去了,说是得将家里种的菜遮一遮,花花草草也收一收,免得被台风糟蹋了。
  偌大一间屋子外加一个小院便都只剩下了应春和一个人,说句话都能听到回音。
  说好要来的人也来不了了,这家里就更加显得空。
  明明这些年基本上都是这般,这样一个人的生活应春和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次,原以为这次也能够适应良好,可他却一反常态地坐坐站站,走走停停,完全静不下来。
  身体里好似平白多出一个巨大的空洞,瑟瑟冷风灌进去,又哗啦啦吹出来,疯狂地叫嚣着,没完没了。
  台风多久才能结束尚不可知,芭乐的保鲜期却是确切的,再放下去就要烂掉了。
  干脆先拿出来洗干净切块好了,再考虑是用来做烘焙还是榨汁,不知道哪一种能够保存久一点。
  没纠结多久,应春和先行动迅速地去将冰箱里的芭乐拿出来,到院中洗了洗,刚把水龙头关好,手里的芭乐还没来得及去皮,院门就被人推开了。
  应春和想不出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拜访他家,疑惑地看过去,就与风尘仆仆赶来的任惟四目相对,紧接着便是那句气急败坏的“应春和,你说好是留给我的”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惊得他手中的芭乐险些没拿稳。
  “你怎么……”应春和的思绪很乱,一时失语。
  任惟怎么来的,不是停航了吗?
  任惟真的来了吗,不是幻觉吗?
  像是生怕眼前的人是幻觉一样,应春和的眼睛用力地眨了眨,一下,两下,人还在眼前,甚至越来越近了。
  下一瞬,他被揽进一个温暖真切的怀抱里。
  不是幻觉。
  耳边可以听见胸腔里不平静的急促心跳,很有力的“砰砰砰”,像是在放烟花,把脑子炸得乱作一团,色彩绚烂。
  鼻息间可以闻到淡淡的柑橘味,应当是任惟喷的香水,遭海风一吹,任惟整个人都像一颗湿漉漉的橘子。
  任惟今天居然喷了香水。
  “你喷香水了。”应春和语气笃定,声音倒是很轻。
  “嗯。”任惟没有半点被发现的窘迫,坦然承认,“因为今天要见喜欢的人。”
  一记直球把应春和给砸蒙了,半天没答上话来,只好假借把芭乐塞进任惟手里来转移注意力:“给你。”
  将芭乐给出去后,应春和也顺势从任惟的怀里抽离了出来,任惟的怀中一空。
  看了看手中的芭乐,任惟唇角翘着,没有抓着应春和的避而不答不放,顺着应春和的意转移话题,“这个要怎么吃?”
  “削了皮直接吃,你也可以切块。”应春和回答,耳根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薄红。
  “行。”任惟拿着芭乐进屋了,顺便将行李箱放进了他先前住过的那个房间,熟门熟路,一气呵成,自然的好像他就是这屋的主人。
  任惟从厨房里拿了把水果刀,将芭乐的皮削了,却没切块,而是直接一分为二切成了两半,内里的颜色有些像西瓜,粉红粉红的,汁水倒不怎么多,看起来美味可口。
  两人一手半个芭乐,站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外婆呢?我怎么没看见她,在睡觉吗?”
  “她不在,前些天回她自己家去了。”
  “那现在家里就你一个人?”
  “嗯。”应春和答完又觉得哪里怪怪的,眯起眼睛看了肯任惟,重复一遍,“就我一个人,怎么了?”
  “没怎么。”任惟心不在焉地咬下一口芭乐,“只是我给外婆带了礼物。”
  嘴上虽是这么说,他的心里却想了许多别的事——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是不是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做什么呢?情侣之间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等等,他跟应春和好像还不是情侣。
  “礼物?那你给我就好了,我给她放她房里去。”应春和不知道任惟心里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面色如常,“不过,你给她买了什么礼物?”
  “一个暖腰的,还可以按摩。外婆平时种菜种花,难免会腰酸。听人说这个牌子的还不错,我就买来给外婆试试。”任惟其实还给薛婆婆带了个翡翠镯子,但怕东西贵重,应春和不肯收,暂时没说出来,打算到时候偷偷塞给薛婆婆。
  “贵吗?贵的话我转钱给你。”应春和轻轻皱了下眉,没打算让任惟破费。
  任惟摆了下手,“不用,你不都说了吗,我有钱,你就让我花吧,反正是我自愿的。”
  反正从前也是这样,不让任惟花的钱任惟还是会花,说也说不过来,应春和干脆随他去了。人傻钱多,懒得劝。
  “我还给武奶奶、张叔、小凯他们都带了礼物。”任惟如数家珍一般将自己带给大家的东西一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当然,也给你带了。”
  应春和一边惊异于任惟那个箱子居然能塞下那么多东西,一边忍不住好奇,“给我也带了?带的什么?”
  任惟不想现在就告诉他,眨了下眼睛,故意吊人胃口,“等下拿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被二人忽略已久的小猫不太高兴地钻进两人中间,喵呜一声。
  任惟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小猫的头,笑着说:“也给你带了礼物噢。”
  应春和低头看着脚边的一人一猫,突然间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小猫还没取名字呢。”
  “啊,那是得好好想想。”任惟盯着小猫身上黑白相间的毛色看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了主意,“要不就叫奥利奥吧,怎么样?”
  还没等应春和回答,任惟已经将小猫从地上抱了起来,晃了晃它的身体,笑着说:“扭一扭,泡一泡,带奥利奥去喝点牛奶。”
  小猫对自己刚刚才得来的新名字适应不佳,半天没有反应,直到任惟将一盒牛奶拆开倒在带来的猫咪碗里,它才终于对任惟口中的“奥利奥”有了反应,喵喵两声表示同意了。
  小猫喝奶的间隙里,任惟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有小猫的猫砂盆,逗猫棒,小绒球和一个猫爬架。
  应春和踱步过来,站在卧室门口停住,好心问了句:“要帮忙吗?”
  “好啊。”任惟满口答应,而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两个相框递过来,“麻烦帮我把这两个相框摆在合适的位置。”
  应春和不设防地接过来,翻到正面一看,两个相框里的照片主人公都是他和任惟,只是一张照片他见过一张没见过,一张在接吻,一张在跳舞。
  无论是哪一张,画面中的两个人都紧紧相贴着,眼里只有彼此,昭然若揭的爱意都快要透过画面溢出来,不用多言也能一眼看出是对热恋中的情侣。
  任惟说到做到,真要把照片摆在家里,还是应春和的家里。
  应春和感到匪夷所思,却又忍不住问:“跳舞的这张照片就是贺奇林拍的那张吗?”
  跳舞这张照片连他自己也还是第一次见,在任惟告诉他之前,甚至不知道有这张照片的存在。
  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奇妙,像是他自己都不曾留下纪念的时刻被人好好地封存,如今终于让他重见于世,物归原主。
  “对。”任惟做了个恐吓威胁的手势,“在我的逼迫下,他费劲千辛万苦把这张照片给我找出来了。”
  当年应春和跟任惟基本没留下什么合照,原因很简单,他们两个都不是爱拍照的类型,也总是觉得有脑子记住就行了,不一定非得拍照。
  现实给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们狠狠的一记教训,分开之后才觉得惋惜、后悔。
  能够留下照片记录他们相爱的过程再怎么样也是一件美好的事,应春和到底遵从任惟的心意,将相框摆在了家里。
  接吻的那张放在了他的卧室桌子上,跳舞的那张则放在了客厅的电视柜上。日后只要是来他家的人,一进客厅就能够看到那张照片,光明正大,昭示天下。
  爱就是爱,不需要隐瞒,不需要躲藏。
  “还有一样东西。”
  应春和重新回到房间时,听到任惟这样说,而后看着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一个跟相框很相似的东西,但材质和尺寸都明显有一定差别,外观也更让应春和熟悉——
  那是一幅画,一幅曾经出自他自己的手,他以为不会有幸被任惟看到的画。
  大片的蓝色映在应春和的眼底,澄澈的,静谧的。
  “这是我有一次在美国逛画展买到的画,送给你。”任惟没有再问画作是否是出自应春和的手,因为他在应春和的眼里已经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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