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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难撩(古代架空)——晏云酌

时间:2024-01-02 13:09:51  作者:晏云酌
  永嘉帝冷眼盯着楚凌钧,面色难看至极。
  最终,楚凌钧还是败下阵来,缓缓敛了双目。
  永嘉帝冷笑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何异议?”
  无人应话。
  而此时,楚凌钧紧握着拳头,额间青筋毕露,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他欲闭目压制心下冲动,然而脑海中却是殒命在前线的将士们。
  听着无人说话,永嘉帝冷然道出一句:“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冯皎已经扶着永嘉帝离开了奉天殿,文武百官也都站起身来。而楚凌钧却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段愉辰上前,低声道:“澜玉……”
  楚凌钧依旧不动。
  直到文武百官走得差不多了,有人缓缓走到楚凌钧身侧,行了一个揖礼,继而叹道:“侯爷,那批冬衣和军粮,我也万万没有想得到会是那样一个结果。我很抱歉。”
  楚凌钧没理会他。
  “我年事已高,如今只愿致仕,奈何陛下不允,此非我本意,还请侯爷见谅。”宋阅低声道。
  段愉辰受不了了,上前来拦在楚凌钧面前,十分嫌弃道:“能不能滚?”
  “你……”宋阅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文人,最是听不得这些污言秽语,还无法辩驳。
  好在有其门生上前来,告诫道:“信王殿下慎言!这可是在奉天殿,王爷不怕被言官记一笔吗?”
  “老子又没什么官职,还怕弹劾啊?”段愉辰冷笑一声。“倒是你们这些人,老子今天弹劾姓宋的,明天就轮到你们了。”
  宋阅的几个门生对段愉辰指指点点,不知该作何评价,最后扶着宋阅离开了奉天殿。
  大殿之上只剩下了两人。
  段愉辰蹲下身子,望着楚凌钧,轻声道:“澜玉,该走了。”
  楚凌钧仍旧一动不动。
  段愉辰握住他的手腕摇了摇,思忖片刻低声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可是这里不是难受的地方。若是被都察院的言官们瞧见,总归是不好的。”
  楚凌钧闭了闭眸,掩去眼底的恨。内心挣扎许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终究还是在段愉辰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两人向着东华门的方向走去,楚凌钧依旧在想着方才奉天殿上发生的事情,脸色极差。两人一同走在宫道上,段愉辰怕他不死心,还要去找永嘉帝理论,于是暗中抓住了他的手腕,防止他转头就走。一边还时不时左右张望,发现周围没有别的人,这才低声道。
  “看得出来,皇兄在保宋阅。澜玉,这个时候不能冲动,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楚澜玉!”
  话音未落,楚凌钧已经挣脱了他的钳制,转头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段愉辰十分心焦,赶忙追上去。
  “澜玉!”
  楚凌钧也不知道他还要去找永嘉帝说些什么,还要去理论些什么。永嘉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对于宋阅的处置,只有罚俸而已。而对于那些死在北境的燕梧铁骑,已经不会再给他们什么说法了。
  可是楚凌钧仍然无法就此妥协,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已成定论,或许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争取,事情都不会再有任何改变的余地了。
  可是他仍然没有办法。
  他来到养心殿,利落地在殿外一跪。
  膝盖磕在青石砖地上,但他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痛意。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让永嘉帝重新定罪于宋阅,给死去的燕梧军将士一个公道。
  段愉辰站在养心殿外的拱门下,远远地看着他,满目担忧。他想去劝他,可是段愉辰也知道,这个时候,除非是他皇兄突然改变圣意,否则,谁也劝不动楚凌钧离开。
  一刻钟过后,冯皎从殿内走了出来,站在楚凌钧身侧,叹了口气。
  “陛下身体不适,已经去休息了。侯爷若是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本侯等陛下醒来。”楚凌钧哑声道。
  冯皎实在无奈:“侯爷,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老奴为难了,何必呢?”
  上一次,还是赐婚之时。那时候他要见永嘉帝,可永嘉帝却始终不召见他,他只能等在会极门外,让冯皎为难。
  楚凌钧垂了垂眸子:“抱歉。”
  冯皎也无可奈何了,他抬了抬头看了看天色,说:“侯爷,今儿这天可不是特别好。日前钦天监说过,这几天会下雪。这大冬天的,万一冻出个好歹,可是个大麻烦。”
  “冯掌印若是不愿替本侯通报,那就请回吧。不必再劝了。”楚凌钧面无表情道。
  冯皎一听,已经有些生气了,他几次想开口,却又咽了回去。如此反复数次,方才道:“侯爷,老奴再奉劝最后一句。若是陛下动怒,让玄羽卫把您拖出养心殿,这可不好看。”
  说罢,他转身回了殿内。
  入冬没多久,今年还未曾下过雪。哪知今日就偏偏赶上了。
  明明是快到正午时分,天上却苍茫茫一片,半分日光都不见。没过多久,天上就飘起了雪花。
  楚凌钧就这样默默跪在养心殿门前,身形不动一下。
  起初下的还没多大,雪花落在地上就融化了。但是温度却降得十分迅速,伴随着呼啸的风,雪渐渐大了,很快就落了地上薄薄一层。
  到了未时,雪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朝服布料单薄,远远比不上的冬日穿得大氅。很快,他的肩膀上就落满了雪。
  楚凌钧闭了闭眼睛,长睫上凝了一层霜。这样的雪,却让他仿佛毫无知觉。
  他的脑海中想象到的是当年在北境前线遇到的那场大雪。那是踩上去就会将小腿没尽的雪。马蹄也深深陷入雪地里,无法行军。铠甲凝冰,变得奇重无比,然而冬衣不抵严寒,恶劣而极端的天气下,燕梧铁骑就是这样与北凉军交战的。最终,六万将士陨落在了北落原中。
  而此时,这凤京府的雪与北境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楚凌钧心如刀绞,但却无法为六万将士讨回一个公道。
  远处的段愉辰就这么望着他,望了许久,最终却只是转身,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行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
  楚凌钧的头发上已经落满了雪,他整个人像是雪中的一座雕像,一动不动。大雪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周身的温度也在急速下降。
  他的心里闪过一时的恍惚,甚至在想,如果就这样死在这冰天雪地当中,也是甚好的。他没有办法为死去的亡魂讨回公道,那不如让他也这么死去。
  大雪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知过了过久,楚凌钧仿佛感觉到面前白茫茫一片中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想抬眸看看那人是谁,长睫上的冰晶却突然落入眼睛里,让他不由皱着眉闭了闭眼睛。
  来者缓缓走近,伸手拂去他肩上的落雪。
  楚凌钧若有若无地闻见了一抹月麟香,他缓缓抬头,眨去了睫毛上的雪。
  “阿姐……”楚凌钧哑声开口,却后知后觉这称呼有些冒犯了,又低声改口唤道。
  “……皇后娘娘。”
 
 
第45章 
  楚凌音一身莹白色彩绣凤椒云锦宫装,挽着流云髻,颜如渥丹,玉面淡拂。那样的容貌分明该是明艳动人的,可那双眼眸中暗藏着悲悯,反而衬得她少了几分妩媚,更如空谷幽兰,雍容端庄,又清冷出尘。
  “回去罢。”楚凌音目光微动,她从宫女手中接过一把伞,递给他。
  楚凌钧没接,只抬头看着她。“娘娘可否带臣去见陛下?”
  楚凌音低垂着双眸,淡淡道:“本宫是来传陛下口谕的,命你离宫。”
  “我要见陛下。”楚凌钧低声说。
  楚凌音:“即便你见到了,又有何用?”
  “我……”楚凌钧握起了拳头,咬了咬牙。“我想恳请陛下,还燕梧铁骑战死的将士们一个公道……”
  “这世间本就鲜有公道。”楚凌音说。“你岂能求得事事皆如你所愿?”
  “……”楚凌钧紧拧着眉,五指收紧,指节咯吱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陛下不愿重惩宋阅?”楚凌钧低声问道。
  “宋阁老是三朝元老,辅佐朝堂有功,陛下……顾念旧情。”楚凌音道。
  “那燕梧铁骑呢?”楚凌钧蹙眉看着她,“自大晟立朝,燕梧铁骑已经驻守北境百余年!难道比不上一个宋阅吗?”
  楚凌音没有回答,只是撑开了伞,给他遮蔽风雪。“把伞拿着。”
  “阿姐你告诉我。”楚凌钧仍然没有接伞,只是神色黯然地看着她。“在陛下的心里,前线将士们的性命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楚凌音沉默许久,轻声开口。“澜玉,燕梧铁骑对大晟很重要,对陛下也很重要。但是陛下要的是制衡和中立,这朝堂上,只要有任何一方失衡,陛下就会亲自下场来调节。”
  楚凌钧愣怔了片刻,目光中有疑惑,有无措,他张了张口,嘴唇翕动几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澜玉,即便你见到了陛下,陛下也不会为了一个燕梧铁骑打破这朝堂上的平衡。”楚凌音说道。
  楚凌钧仍是不解。但是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是那个答案他不敢去细想,否则,他会感觉自己是个笑话。
  楚凌钧已经开始有些头疼了,跪了太久,冰冷的温度让他的思维都迟钝了起来。
  “若是如此,阿姐,我不知道燕梧铁骑这些年来,驻守北境的意义在何处……”
  “百年以来,楚家守护着这段氏的江山,并不需要什么意义。”楚凌音轻叹,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哀戚。“很多事情,注定如此,没有什么想不想、愿不愿。即便有,也只能被迫接受。”
  听到这里,楚凌钧忽然自嘲般轻嗤一声。
  那一瞬间,他终于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楚家也是个笑话。
  不管想不想,愿不愿都要接受,就像是姐姐成为皇后,就像他当初和段愉辰成亲一样。
  以及今日早朝上的这个结果,他都要接受。
  楚凌钧闭了闭眼睛,从姐姐手里接过了伞。
  楚凌音看了眼身边的宫女,宫女上前欲扶楚凌钧站起来,却被他拒绝了。
  跪得太久,膝盖受凉早已麻木,仿佛灌了铅一般。但他还是紧拧眉心,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然后向楚凌音缓缓行了一礼。
  “娘娘保重身子,微臣告退。”
  随后,他转身,手中举着楚凌音给他的伞,踉踉跄跄地往养心门走去。而楚凌音仍然站在原地,目送着他。
  段愉辰就站在拱门下,目睹了一切。等到楚凌钧走近,他才上前来接过了他手中的伞,然后搀扶着他离去。
  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走在宫道上,发出咯吱声音。段愉辰不由低声道:“小心些。”
  楚凌钧面容极其难看,脸上苍白,不见一丝血色。
  临走前,段愉辰回头看了一眼楚凌音,他微微颔了颔首,以表谢意。
  积雪过厚,再加上楚凌钧已经在雪里冻了太久,不再适合骑马,段愉辰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把人塞进了马车里,然后给他倒了杯热茶,递进他手心里。
  “先喝了,暖暖身子。”段愉辰吩咐道。
  楚凌钧心灰意冷,木讷地拿着杯子,一动不动。
  段愉辰叹口气,索性握着他手腕将杯子送到他嘴边,这才让他喝了两口。随后他将杯子放回一旁,握着他的手,只觉那只手凉得像冰块一般。
  “跟你说了要从长计议,你偏要这般不冷静。”段愉辰叹口气说。“把自己冻成这样,你满意了。”
  楚凌钧一动不动,面容只有麻木。
  段愉辰瞧着他,假意抱怨:“平日里我才是体寒的那个,现在让我给你暖手。”
  楚凌钧欲将手收回来,段愉辰却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澜玉,你不能为了这件事就灰心丧气,日子还是要照常过,不是么?”段愉辰轻声说。
  楚凌钧闭了闭目,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澜玉,笑一笑,好不好?”段愉辰摇了摇他的胳膊。
  楚凌钧仍旧默不作声。
  段愉辰又叹了口气,他也没办法了。“先回府洗个热水澡吧。你这身上凉的,暖都暖不回来。”
  楚凌钧心里仍然乱得很,无论如何都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马车又行驶了片刻,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数月之前,他还在养伤的时候曾经收到过一张纸条,按照纸条上的指引,他去了五里街,见到了一名老者,那老者曾经告诉过他冬衣霉粮案部分真相。并且,老者还曾说过,他还有未尽之言,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会尽数告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险些把此人忘记了。
  楚凌钧撩开车帘,“停车!”
  “澜玉?”段愉辰面露不解。
  正在驾车的季临拉紧缰绳,停了下来。“侯爷可有吩咐?”
  楚凌钧没有答话,直接跳下了马车。
  段愉辰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忙道:“不许跑!你要先回府洗个热水澡!”
  然而,他连楚凌钧的一片衣角都没抓住,后者已经踩上马镫,随后一甩马鞭就跑得没影了。
  段愉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恨得咬牙切齿:“娘的,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都不耽误他策马。”
  季临有些发蒙,不明所以的问道:“主子,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段愉辰叹了口气说:“跟上去吧。”
  季临看着一骑绝尘的楚凌钧早就消失了踪影,然后回头问道:“怎么跟?”
  段愉辰无奈道:“他去了五里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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