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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坏的春天(GL百合)——顾徕一

时间:2024-01-02 13:26:58  作者:顾徕一
  她怎么会把辛乔置于这样的境地?
  周琨钰实在不想待在这竹林掩映的老宅,打车去了自己公寓,一进门,终于得以踢掉折磨了她整晚的高跟鞋。
  往里走的时候,又瞥到放在立柜上的那个星星罐子。
  周琨钰脚步滞了滞,丢开手包,把星星罐子拿在手里。
  辛乔身为排爆手观察力卓绝,初到她公寓时就注意到这个,里面装满她叠的纸星星。
  周琨钰手指在玻璃壁上摩挲,在心里问自己:看这罐子做什么?难道里面的这些星星,就能证明她曾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就配和辛乔在一起么?显注府
  “曾是”。
  周琨钰勾起唇角笑了笑。
  只要她拿手里掌握的证据去同周承轩谈判,她哪里还来的什么良心。
  要想好好跟辛乔在一起,她注定得抛却自己的良心。
  她呼出一口气,把罐子放回原处,拎起手包出门打车。
  她没有联系辛乔的底气,至少,她还可以去南汇景苑。
  推开门,屋里黑漆漆的。
  辛乔当然不在这里了,她都说自己今晚有事了。
  直接踢掉高跟鞋,也懒得穿拖鞋,摸黑走到客厅,才恹恹的开一小盏落地灯,坐到沙发上,总觉得飘着辛乔身上的柠檬香。
  幻觉太强,辛乔一周没来了,这里怎么会有她身上的味道?
  这段时间周琨钰真的很累,被晚宴上的酒气一熏,连头都发晕,侧躺在沙发上。
  浓密长发散落,遮住她发烫的脸,和微阖的眼。
  睁着眼做什么呢,依然看不清前路。
  ******
  时间往回倒退一点。
  刚才,辛乔一直快走到旧筒子楼,一摸口袋,才发现钥匙没了。
  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并没在任何地方把钥匙掏出来过。
  唯一的可能性,是坐在南汇景苑的沙发上时滑出来了。
  她只好折回去拿,因为马上就走,不想又开一次灯惹人瞩目,打开手机手电对着沙发,却没找着,另外去过的地方是阳台,她拉开门走出去。
  不曾想,周琨钰这时开门进来了,因阳台半拉着遮光帘,她并未瞧见辛乔。
  辛乔想叫她,看着周琨钰的那一身晚礼服不知是不是陪陈祖铭去应酬,蜷了下手指,却又叫不出口。
  犹豫之间,瞥见周琨钰在沙发上躺下了。
  辛乔关了手电,缓缓吐出一口气。
  就让她在这里暂且躲一躲吧,抛开所有的愤怒、怨怼、委屈、纠结,让她再安静的,看一看熟睡时剥离了伪装的周琨钰。
  ******
  周琨钰在沙发上还未睡着,忽然听到极轻的敲门声。
  一定是幻听,她没点外卖,也没有其他人会找到这里来。
  她躺着没动,过了会儿,再次响起轻轻的:“咚咚”。
  周琨钰撑着身子坐起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是辛乔么?
  辛乔为什么不拿钥匙开门?
  是想试试她在不在么?
  她趿了拖鞋匆匆过去,不忘防备的看一眼猫眼,怕不是辛乔而被其他人发现她在这。
  借着楼道里的光,猫眼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一张脸。
  一张本该在一百公里外水城的一张脸。
  周琨钰抿了下唇,拉开门。
  代珉萱抓住她的手:“阿钰,我做不到把自己给他。”
  “我喜欢的……是你。”
 
 
第66章 
  周琨钰愣在原地, 一时忘了推开代珉萱。
  两人并不知道,此时遮光帘掩映的阳台上,辛乔在一片黑暗中静静听着两人的这段对话。
  她没想一直藏着, 方才代珉萱来敲门时,她就想出去说自己也在, 不过要先走了。可代珉萱的话一出口,她反而不知如何出去打断了。
  周琨钰扶着代珉萱:“你喝多了, 先进来再说。”
  ******
  周琨钰把代珉萱扶到沙发上:“喝水么?”
  代珉萱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
  周琨钰:“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把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你怎么会喝酒?”
  代珉萱一向是最稳重自持的人, 连周琨钰做不到的事她都能做到。这么多年, 她简直活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样板, 代家温婉的二小姐,慈睦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
  她几乎没有任何放纵自己的时刻,最接近于放纵的一次,大约便是大四旅行那次,从身后拥住了周琨钰。
  而今晚, 滴酒不沾的代医生,几乎放任自己到喝醉的地步。
  不喝醉怎么办呢?她酿不出足够的勇气。
  现下她坐在这里,微红着眼尾,轻拍一下沙发:“阿钰, 过来坐。”
  周琨钰沉默的坐过去,但与代珉萱隔着段距离。
  代珉萱突然出现在南汇景苑时, 她其实没太多意外。
  她之前就怀疑了,偷拍她和辛乔的会不会是代珉萱。
  为了慈睦集团的利益?为了不让她走“歪路”?还是为了对她的占有欲?周琨钰很难说清代珉萱的目的。
  并且她也想过, 如果偷拍的是其他人还好, 如果真是代珉萱, 她租南汇景苑的事估计瞒不住。
  因为代珉萱太了解她了,也太熟悉她的行事方式了。但她手里到底握住了周承轩往事的证据, 如果代珉萱再度发难,她总算可以掣肘。
  真正令她意外的是,会听到代珉萱亲口说出那句:“我喜欢的……是你。”
  代珉萱往她身边凑了凑。
  今晚是商务应酬,所以代珉萱和平时一样,穿着端庄得体的衬衫与一字裙,可这时她葱白的手指微颤,捧起自己夫家妹妹的脸,深深看向她眼底。
  周琨钰蓦然想起初中三年级的暑假,她学生生涯中唯一一次没考好,沈韵芝语调平和,话语轻轻的内容却严厉:“拿这样的分数,配做周家的女儿么?”
  那时是代珉萱找了个借口,把她带到屋外的院落里,她勉力笑了笑:“阿姐,什么事?”代珉萱摇摇头:“没有什么事。”
  之后深深看了周琨钰一眼。那样的眼神,与今日无异。
  周琨钰一直以为自己是更接近于心动的人,毕竟她从小长大的岁月里,全是代珉萱。
  小时候她总觉得大宅幽深深的吓人,病逝的鸽子被掩埋于竹林之下,所以雷雨夜,留宿的代珉萱会偷偷溜进她房间,陪着她。
  小时候她与沈韵芝丝毫不亲近,餐桌上从不说自己不爱吃的菜,是代珉萱替她说:“阿钰不吃香菜。”
  后来上学,两人齐齐变成身姿纤长的少女。
  代珉萱的广播站和她的文学社。代珉萱的高三(1)班和她的初三(2)班。
  刚开始只是庆幸,总和其他同学有着距离感的自己,不用在学校里孤独的往来。
  或许是从高中部那件极衬代珉萱的校服开始。
  或许是从她埋头做题时、教室广播里传出代珉萱好听的播音腔开始。
  或许是从两个班同时上体育课、看代珉萱那摇晃在脑后的马尾开始。
  代珉萱对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现在看来,或许比她更早。
  她们从小生长在过分幽邃的老宅,空洞洞的四面来风,她们是角落里互相依偎的并蒂植物,只有她们互相理解、互相陪伴。
  而说不清从哪一天开始,“阿钰”这个称呼承载的情感开始转变,不再只是对跟在身后的妹妹。
  她们的眼尾是如何弯成同样温婉的弧度,拒绝男生递来的情书和巧克力。
  她们是如何流连在荣誉栏前,互相关注着每次月考的高三第一名和初三第一名。
  她们是如何在白信笺上写下故意变体的字,絮絮聊着那些毫无意义的琐事。
  直到她考上医大,两人站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
  说了些什么,忘记了,只记得在自己望着操场上一个男生跳投时被同伴盖帽,代珉萱的声音很轻又很低的响起:“阿钰。”
  其实代珉萱什么都没说。她们俩从小一同长大,彼此之间太熟悉了,周琨钰反复在心底暗忖过很多次:她对代珉萱到底是依恋更多,还是真实的……心动?
  代珉萱本科毕业后,也常常来找她。
  两人一起在医大的操场散过步,一起吃过医大的食堂,一起去过医大的图书馆,而她坐在窗边给周琨钰画过一幅像。
  这样的感情是什么,或许连她们自己也说不清,毕竟成年后她们最亲近的接触,不过就是代珉萱大四旅行时,自身后的那次轻轻相拥。
  直到周琨钰大四,沈韵芝把她俩叫到房间:“你们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沈韵芝:“我今天既然找你们来,肯定是已经注意你们一段时间了。”
  周琨钰看了下垂眸沉默的代珉萱,其实那时她只是在想:她是喜欢代珉萱么?
  如果是的话,她其实愿意为她和代珉萱争一争。
  代珉萱是了解她的,就像她成年开始,便会在端雅的白衬衫下穿繁复的黑色蕾丝。她温顺的外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疯狂。
  只是当“到底是不是喜欢代珉萱”这念头还在她脑子里盘旋的时候,先开口的人是代珉萱:“韵芝阿姨,什么都没有。”
  她仰起面孔笑笑:“我打算出国进修,还没跟我妈商量,所以,也还没告诉您。”
  沈韵芝看着她的眼神柔和下来:“阿萱,阿姨就知道,你从小最懂事。”
  什么都没明说,她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明确萌芽的心动,就这样被掐灭了。
  周、代两家的一切都是这样,就像老宅是掩映在层叠的竹林之中,一切情绪的涌动都是河面下的暗流。
  周琨钰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微微垂头唇边勾出的那抹笑意,到底是嘲笑代珉萱、还是自嘲。
  她们太过清醒,就像马戏团从小被拴在树桩上的象,太清楚用力挣脱的话铁链会在身体上勒出怎样的斑斑血痕,那样的疼痛让她们在开始挣扎以前,便自己放弃了。
  后来代珉萱远赴国外,两人的物理距离被无限拉远。
  再后来,代珉萱回国,她们又都进了慈睦工作,但每次相见,要么是在周家或代家的餐桌边,要么是共同出席聚会晚宴。
  而暗中,总有双眼审视着她们的言行。
  周琨钰早认定她和代珉萱渐行渐远了,可为什么代珉萱现下坐在这里,说出了她意想不到的“喜欢”二字。
  她别开脸,也挡开了代珉萱的手。
  代珉萱怔了下。
  周琨钰笑了笑:“阿姐,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代珉萱瞧着她,眼尾因喝多了酒而微微泛红。
  周琨钰制止她靠近,继续问:“你说‘喜欢’的意思,是想要跟我在一起吗?”
  周琨钰觉得自己真是跟辛乔待久了,以前的她怎会问出这么直白的话呢?
  她和代珉萱都习惯了河面下的暗流,什么都不必挑明。
  可她不要那样。
  不要晚宴上刻意拉远的距离。不要一个人不知所措的寂寂的夜。不要餐桌边说起对方与他人关系时故作从容的笑。
  代珉萱不答话,就那样看着她。
  然后抬手,一颗,一颗。
  正装衬衫形状笔挺,从来勾勒出的都是稳重与矜持。直到此时被攻破了防御,露出代珉萱雪白的一截脖颈。
  而代珉萱的皮肤太薄了,喝了酒,碰也不需要碰,变作打翻胭脂又慌乱擦拭过的淡淡的粉。
  周琨钰讶然:“你做什么?”
  代珉萱望着周琨钰月白礼服的细细肩带。
  周琨钰肩峰的形状很好看,像连绵起伏的山峦,肤色给上面覆上莹润的雪。
  代珉萱轻声问:“难道你没有想过么?”
  又把声音压得更低:“我想过。”
  周琨钰心里一跳。
  屋内的两人并不知道,此时的阳台,辛乔在一片黑暗里默默站着,垂着眸,不去看那两人。
  周琨钰定了定神,攥住代珉萱想要继续往下解衬衫扣子的手腕,阻止了她动作又放开:“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说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
  代珉萱:“周济言,陈祖铭,他们什么都不算。”
  “表面上的妥协,反而能让我们获得更多自由。做到了家人需要我们做的事,他们就不会再管我们太多。”
  “我花七年时间想通了这一点,你为什么还想不通?”
  周琨钰比她自己想象中平静:“你是从水城过来的?”
  代珉萱点头:“我说突然有急事,让司机送我。”
  “阿钰。”一向自持到内伤的代二小姐,说了此生最出格的一句话:“让我把我自己给你。”
  周琨钰挑挑唇角:“然后呢,再去跟我大哥结婚?”
  她倏然发现,其实把这些话挑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
  比一直闷闷的压在心里好多了。
  像辛乔那样横冲直撞的活着,果然畅快。
  代珉萱被她逼得顿了顿:“我可以不跟他发生关系。”
  周琨钰唇角笑意不减反增:“但你必须要跟他结婚,对吗?”
  代珉萱向来挺立的衬衫领口此时半垂着,淡绯的锁骨媚态间开始露出一丝狼狈。
  她开始环视这屋内。
  “你怎么会租这样的地方?”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为了她,对吗?”
  周琨钰:“你跟了我那么久,还有必要问我这问题么?”
  代珉萱的眼神定了定,像是消化了下这件事,然后轻声说:“我不介意。”
  “这么多年,我知道你很压抑,你想发泄,你想找刺激。”
  她伸手把周琨钰垂在肩头的发丝拂好,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其实周琨钰也在心里梳理过很多次:她对辛乔到底有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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