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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古代架空)——竟夕起相思

时间:2024-01-02 13:31:39  作者:竟夕起相思
  林晗藏身在树木后,数清了人,一共六个。
  他微微皱眉,这帮混账怎么死缠烂打?
  卫戈中了迷香,若是让他们遇上,难免会吃亏。要想个办法引开这群穿红袍的。
  他刻意改换了道路,登上他们对面的山岭,朝山下高呼。
  “喂──你们这些走狗蠢货,不是要杀本王吗?你们来啊!”
  赤袍人听见声音,左右搜寻一番,抬头一望,找到对面山林间耀武扬威的林晗,辨认片刻,笃定是他,便直直朝着追去。
  林晗敏捷地在树林间穿梭,大口喘气,喉咙和胸腔里被雪风刺得冰凉。
  他迂回着绕路,竭尽全力地跑,引他们朝着远离马车的地方走。
  “别跑!”
  追杀的声响越来越近,林晗不敢停下,钻进山坳深林间没命地奔逃。积雪深厚,腿脚僵冷,刀子似的风雪劈头盖脸,让他头晕目眩。
  他与赤袍人周旋一两个时辰,渐渐体力不支。这座山并不高,兜兜转转,林晗只能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原处,却意外发现一两具被刀子割断喉咙的尸首。
  他的心怦怦直跳,换了条小径,继续躲避着身后的追杀。走了一段路,又撞见两个才死不久的红袍人。
  他不由得猜想,这些人应该是为了搜索他才分成小股,却不知被哪里冒出来的高手偷袭了。
  不出片刻,林晗听不到赤袍人的声音。除开风雪,整座山再听不到别的响动。
  林子里静谧极了。他往前走了几步,再度瞧见两具偃卧在雪坑里的死尸。
  一共六人,全部毙命。
  他环顾着漫天大雪,警惕地张望,道:“是何方高人?”
  北风呜呜咽咽,淹没了他的问话。林晗休憩一会儿,那人始终不露面,瞧着是友非敌,便松懈下来,朝着县城方向走。
  等到天亮,大概就能走到城里。到时候买一匹马,才能快些赶回燕都。太阳一出来,桓儿也该醒了。
  他强撑着精神赶路,走出度过一场虚惊的山岭,实在没有力气,便找了个岩洞,靠在一块凸出的巨石下躲雪。
  林晗生了篝火取暖,打算等天晴些再走,便闭眼假寐,不知不觉却深陷梦境。接连做了几个混乱的梦,半梦半醒时,只觉有只温暖的手眷恋地抚摸着自己脸颊。
  他猛然清醒,并不睁眼,趁那人不注意奋力起身,制住来人肩膀手腕,拼尽全力将他压制在地。
  卫戈不防他突然袭击,倒在雪地里。青丝铺了满地,乌黑的眼错愕一瞬。
  他迅速变得平静,柔和地望着身上的林晗,眉眼盈盈。
  林晗一怔,扣住他五指,与卫戈掌心相抵。
  “原来是你,你什么时候……”
  飞雪落在卫戈眼睫眉梢,他低声道:“我从小试遍辛夷的药,这点剂量,对我不算什么。”
  原来他一切都知道,看着他下药、出逃。为他杀敌,护他周全。
  他一人当他的千军万马。
  林晗赧然低头,抬眼时见昏暝夜色下面前人绝代的容颜,心神为之一震。
  卫戈望着他,不言不语,却有万千情意。
  林晗喉中咽了咽,欺身吻他。卫戈眼睫轻颤,轻柔地回应。
  他被他微小的动作搅得心猿意马,一发不可收拾,一手探到卫戈腿侧,轻抚几下,试图捞起他的腿弯,挤到中间。
  卫戈眼神顿时一暗,握着林晗肩膀发力,把他压在身下。
  一阵天旋地转,林晗嗟叹一声,对着满天低垂的灰云喘气,哭笑不得地叹道:“你就不能让我一次……”
  卫戈俯身吻他,缠绵许久分开,捧着林晗脸蛋,像只小兽一样厮磨。
  “不成,只有这件事不能让你。”
  林晗无奈闭眼,只能认命,任他沉溺热烈地亲近自己。
  卫戈气息不稳,略带了些委屈,道:“不是说不丢下我。怎么要回去,也不叫我一声。”
  林晗默然一刹,有些心虚:“你不怪我吗?”
 
 
第274章 万人之上
  卫戈偏头避开他的目光,久不答话,神情掩藏在晦暗的夜色中。林晗心中空落落的,不依不饶扳正他的下巴,探询地盯着卫戈眼睛。
  他望见了他双目里的寂寥,顿时浑身一冷。
  他问了个多么多余的问题。细数他的所作所为,卫戈怎么不会怨恨他?
  卫戈轻轻拨开他的手,把他从雪地里拽起来。藏在衣服里的雪沫子簌簌滚落。
  篝火通红,两人躲在岩下,彼此依偎,静默无言。明明近在咫尺,林晗却惶恐地感知到,他们似乎越来越远了。
  他攥紧了卫戈的手,双眼戚戚,焦急道:“桓儿不愿跟我说话了?”
  卫戈疏离地看着他,像是把他洞悉透彻,道:“你总有那么多担忧,对我许过的诺转眼就能抛在脑后。我呢,就算把你带到天涯海角,你的心也早就飞了。”
  林晗哑口无言,一时慌了手脚,便笨拙地靠近卫戈,竭尽全力与他肌肤相亲。
  卫戈踟蹰地回应着他的吻和亲昵,这令林晗稍稍有些安定。两人隔着雪夜凝望彼此,呼出气息化作滚滚的白烟。
  他两掌捧着卫戈左手,缓慢慎重地把他的手心摁在自己心口,指头点了点卫戈衣襟,无措地说:“怎么会呢,我的心一直在这,就在你这里。”
  卫戈沉重地闭眼,轻声道:“等到天亮,我送你回去。”
  林晗愕然:“你不跟我一块回去吗?”
  卫戈自嘲一笑:“你不是把我扔下了吗?再跟你走,又显得下贱了。”
  林晗两眼泛着热泪,强忍着鼻酸,道:“我那说的都是气话。”
  他一掉眼泪,卫戈便浑身僵硬,不自在地转过头,犹豫地抬起手,擦了擦林晗的眼睛。
  “你真不跟我走?”林晗握紧了他的手。
  卫戈摇头,决然道:“是你不愿与我一起。”
  林晗扑进他怀中,紧抱着不撒手。等了很久,卫戈才缓缓环住他的后背。
  林晗埋在他颈间,悲戚地呜咽两声。后知后觉体悟到,有些东西终究是被打破了。
  迟来的醒悟,好比这大雪天里一碗冰粥,不仅多余,强塞入口,更是凉彻肺腑。
  “那你还喜欢我吗?”林晗执拗地问。
  卫戈一笑,摸摸他的鬓发,眼神陡然变得深不可测。
  “不喜欢你,能把你带到这来?”
  能帮他杀人,趁他熟睡时悄悄靠近?
  只是唯他一个人爱得那么深,终究太累。镣铐锁链是绑不住林晗的,能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一样东西。
  那便是万人之上的权力。
  卫戈原本以为,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就守在林晗身边,向他奉上真心,为他征战天下。
  现在看来远远不够。要占据他,唯有位极人臣,炙手可热。天子凌驾于世人之上,他只有登得越来越高,离尘世越来越远,才能离他更近一点。
  高处不胜寒,他们却能在巅峰彼此相伴。一如卫戈一直梦寐以求的,只有他们两个。
  “我们一起走吧。”林晗不死心,眼角发红,恳求地望着他。
  卫戈藏匿心绪,须臾便学会了一种残忍的温柔,柔声安抚:“我会回去找你的。”
  “那你现在去哪?”林晗惊讶地睁大了眼。
  卫戈望向大雪纷飞的山野,道:“我还得去找找子玉姐姐。”
  林晗难以理解,愁眉苦脸瞅着他,道:“我们一块找,先回燕都。”
  卫戈轻轻摇头,忽然转开了话头:“含宁,西平侯有问题。”
  西平侯明明早就死了。林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得后背发悚,下意识朝他怀里缩了缩。
  “怎么说?”
  “他可能还没死。”
  林晗一怔:“桓儿不是说……”
  卫戈点头,抬起食指,轻柔地挡在林晗唇边,止住他的话。
  林晗乖顺地噤声,不安地看了看周围。
  “我可能被骗了。那天情况紧急,便没想太多。我在北越时仔细回想,有个破绽。”
  “什么破绽?”
  “口音。死的那人和我说过一句话,他是燕云口音。西平侯生长在南方,怎么有胡腔?”
  燕云地处北境,当地方言腔调鲜明。而西平侯跟林晗一样,都是奉陵口音,绝不会说北地胡腔。
  “可是仵作验过尸体……”
  卫戈皱眉沉思,道:“兴许也是换脸。”
  林晗大惊,讶然张着口。
  “但我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你爹,是有人假扮他。假扮的原因倒是无从得知。含宁,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林晗忙道:“你说,有什么都告诉我。”
  卫戈斟酌片刻,轻声道:“西平侯曾有两个红颜知己,各为他生了孩子,养在盛京一处宅院里。”
  林晗头皮发麻,道:“竟然还有这种事?”
  那娘知道吗?
  卫戈搂着他,拍了拍肩,道:“夫人不知情。”
  林晗强忍着厌恶,道:“是哪里的宅子?”
  “你要去找他们?”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稚子无辜,他怎会找异母兄弟姊妹算账?只不过是想弄清来龙去脉,给母亲一个交代。
  卫戈道:“我让明婳查过,就是你家拆掉的宅邸。”
  林晗更是一头雾水,道:“宅子拆了,那人呢?”
  卫戈神色平静,道:“外室和你的弟妹全都人间蒸发。”
  林晗深吸口气,道:“兰庭卫精通密探,这事托付给姜姑娘,或许能查出头绪。”
  “姜拂就在燕都,等回去再说吧。”卫戈淡淡出声。
  一想到卫戈要跟他分开,林晗便心中难过,赖在卫戈身上。
  “你跟我一块走吧。”
  他反复央求,兀自猜想,或许死缠烂打,卫戈会心软。但两人走到今天,卫戈心如死灰,有多少是因他骄纵任性。
  林晗不想让他们二人之间再难看了,即使心中万分不舍,也只敢浅浅相求。
  卫戈只是淡笑:“我会回去找你的。”
  天际灰云漫卷,暴雪中透出几颗黯淡的晨星。林晗估计着天亮的时辰,越来越低落。
  “你不会骗我吧?”他忐忑地问。
  卫戈笑着摸他脸颊,道:“我不像你。”
  林晗一怔,黯然神伤。
  不久过后,晨曦破晓,风雪却没停。卫戈牵着林晗,慢慢走在陡峭的寒径上,袍子上都堆满了厚厚的雪,身影转眼便与万千素寥的高树相融。
  白马孤零零停在原处,积雪的马车好像一方冰冷的岩石。林晗体弱畏寒,走在哪都要生炉子。离开几个时辰,暖炉里的炭已经烧尽了,火种不够,车帷里冷得宛如三冬的冰窟。
  林晗道:“我不在里面,我要跟你一块。”
  卫戈要驾车,外面风大,他哪肯让林晗受冻。
  林晗想了想,取出几身厚重的冬衣裘袍,团团裹在自己身上,登上车辕。
  北风凛冽,他的两颊泛起潮红,紧紧依偎着卫戈,揽住他的腰肢,两人一块取暖。
  “走吧!这样你也不会冷了。”
  卫戈会心一笑,俯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旭日初升,云开雾散,随着车马行进,铺满白雪的山道上映着他们浅淡的影子,像是风雨荷塘间摇曳不定的浮萍,此刻虽依附在一块,可不知哪阵风来了便会失散。
  林晗缩在厚重的衣袍里,望着车辙旁不断飞掠的影子,由衷叹了声。
  “真好啊。”
  卫戈爱怜地瞧他一眼,挥动马鞭,道:“哪里好?”
  林晗凝视着彼此依偎的身影,道:“你我像不像寻常夫妻?恰逢年节,赶着回乡呢。”
  卫戈大笑两声,道:“含宁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林晗听着轮毂响动,暗暗地想,可惜他们如今都无家可归。
  到达燕都郊外已是几日过后,这段时日天候晴好,车马却比来时走得慢许多。卫戈找了间乡野邸店下榻,夜里共处一室,两人情深意切,只一个眼神便如燎原烈火。
  将近天明,云收雨歇,相拥共枕,合被而眠。除开衣物的阻隔,只是肌肤相亲,林晗一路上积攒的不安消减了许多,可是轮到离别,到底是哀戚难言,便悒郁地缄默着。
  他不缠着卫戈央求了。林晗逐渐明白了一件事,以往他有求必应,并不是因为自己求告的本领有多高明,只是因为卫戈喜欢他,愿意迁就他。
  如今他也喜欢他,只是君心如铁,不想再迁就,林晗怎么说都不会奏效的。
  卫戈把他的心绪都看在眼里,轻轻摁着他肩膀,压在上方。
  林晗骤然回神,熟稔地相拥。闭上眼睛,颈间胸前落下一寸寸动情的亲吻。
  他浑身发抖,心痒难耐。
  一只温厚的大手滑到腿根,摩挲着里侧薄薄一层软肉。他禁不住细细地喘,本能想要退开,却因是心上人的把玩而坚守不动。
  “含宁……”卫戈沉溺在情热中,声如呓语,指腹不断划着圈。
  指甲激起一股股战栗。林晗闭眼,呜咽几声。
  他混乱地想,自己性子并不娇弱,怎么在他面前老像个姑娘?
  “含宁听过刺青吗?”
  林晗失神道:“刺、刺青?”
  卫戈撑着额头,靠在枕畔瞧他,笑道:“也对,含宁是王公贵族,不明白这等市井浪荡少年的下流玩意。”
  林晗虽不了解,却知道些盛京城里轻浮少年的传闻。那些少年样貌美丽,行事轻狂,终日来往于市井当中浪荡度日。拉帮结派,不务正业,喜欢在身上纹些奇异的图案,多是猛虎异兽。
  他们年纪小,可寻常良民都不敢招惹,避之唯恐不及。只有酒家女和风月场的伶优喜欢他们,因为模样俊俏,还出手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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