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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他(近代现代)——不问三九

时间:2024-01-03 10:08:05  作者:不问三九
  姜寻酒劲儿还没散,视线追着他。
 
  安亦回来见他仍原状躺着,笑了下,走到床边俯身看他,问:“难不难受了?”
  姜寻先是摇了摇头。
  安亦在他脑门儿上亲了口,说:“以后不让你跟他们喝这么多,他们都虎。”
  姜寻胳膊一抬,搂着安亦。
  “我给你冲点儿醒酒的?能喝下去不?”安亦问他。
  姜寻不答话,只抱着安亦。他呼吸重重的,灼热地传进安亦耳朵。
  安亦抬起头,问他:“就这么睡?去冲个澡吗?”
  姜寻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安亦觉得他眼神很乖,心里发软,说:“睡吧。”
  姜寻一只手托上安亦的脸,在他那颗小痣上轻轻擦擦,又在稍往下的地方点了点,说:“他的在这儿。”
  安亦因为太过惊讶而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谁?”安亦眼神已经冷了下来,轻声问。
 
  姜寻依然是那个眼神看着他,乖顺的,依恋的。
  “你不是他。”姜寻语气笃定,看着安亦的眼睛,又重复了一次。
  “你不是他。”
 
  安亦有好半天都没动,也没说话。
  作为一个老师,安亦虽然性向不是那么合常理,但其他方面向来严格要求自己,自认素质还算比较高。
  他不爱说脏话,平时多生气也不带脏字。
  姜寻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安亦看着他的脸,脏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都咽了回去,最后只说了声:“操。”
  也不知道是骂姜寻,还是骂自己。
 
  在这个前提下,安亦还能跟姜寻保持关系这么长时间,对他来说非常不可思议。
  不过抛开别的不讲,姜寻是个非常不错的床伴,他在床上表现实在优异,因此安亦有时跟自己说,之所以和他保持关系,可能是因为爽。
 
  安亦常常清醒,只偶尔犯糊涂。
  有时挺久不闹矛盾,姜寻又一直表现良好,安亦就又把当初这句“你不是他”给忘了,想对他好点,那些都算了。
 
  去年初,市里组织的一次教研会,安亦去参加。
  台前站着市实验的一位特级教师,没穿西装,穿了件白衬衫。
  安亦看了他一会儿,又听他说了会儿话,就确认是他。
  安亦当时的笃定来自于,看见他的那一刻,安亦觉得跟自己太像了。
 
  两人的座位离得挺近,结束时陆续退场,两人视线对上,彼此点点头,对方朝他笑了笑。
  走廊里,两人并肩走着,安亦问:“沈老师在十三中实习过吗?看你眼熟。”
  “没,”对方笑着说了所学校,一所乡村高中,又说,“我在那里实习,我们学校和十三中没有合作。”
  安亦笑了下:“那我认错了。”
 
  后来因为种种交集,又接触了几回。
  有一回离得很近,安亦一侧头,看见对方脖子上的两颗痣。
  安亦视线在上面落了一瞬,又转开,脸上带了点笑。
  对方回过头来,看见他在笑,便也笑着问:“怎么了?”
  “没,想到点有意思的事儿。沈老师开车没,等会儿我捎你回去?这儿不好打车。”安亦说。
  “没关系,”对方笑着说,“有朋友顺路接上我。”
  这地方顺路是不可能顺上,来的话得是特意过来接。那辆车就停在安亦车不远处,看样子来了有一会儿了。车上的人可能在车里坐得闷了,正站在外面打电话。是个挺高的中年男人,说不上多英俊,只是看着就很踏实。
 
  自从接触过沈帆,安亦就每一天都是清醒的,再没上头过。
  这次拉他们进群的教育局的人和他们来往比较多,在群里挺活跃。
  上次姜寻来找他,群里正在说:哎你们觉不觉得安老师和沈老师特别像?
  另一位老师说:我也想说,我刚开始总分不清他们俩。
  沈帆问:我们那么像吗?我觉得不像啊。
  别人说:你俩也说不上来哪像,反正神似,都是同一种风格,我同事也说像。
 
  姜寻在这时候开门进来,安亦眼都没抬。
  他蹲在安亦身前,像是哄他哄习惯了,挺惯着地跟他说话。
  这么年轻又帅的一张脸,安亦看都不想看。姜寻搓圆搓扁都没脾气,安亦还是只想让他滚。
 
  这次真滚了,没再来找。
  安亦想要放过他了,因此也没联系过。其实是个非常好的男生,安亦喜欢是真喜欢,从最开始就喜欢。但他自己就这个较真儿性格,这句“你不是他”他无论如何翻不了篇,咽不下去。
  所以散了挺好,安亦有点累了,也不太舍得总这么拿话刺他。
 
  房间里缓慢地沉进黑暗,安亦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去开灯。
  刚才姜寻说他这几年把他当狗一样遛,安亦听见的确心里疼了一下。姜寻对他的阴晴不定几乎没有怨言,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非常扛造。安亦心想,也不止姜寻被当狗遛。
  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他身上也有狗绳。松松紧紧,有时勒得他喘不过气,让他很疲惫。
 
  可姜寻刚才激动之下的眼睛太亮了。
  愤怒、委屈、不甘,执着地让安亦把那人从家里撵出去。
  他确实是个很好的男生,没上来就凿门冲进去,安亦再进来之后他也没再敲过。就算家里真有个人,他没让安亦在别人面前难堪,没愤怒之下去搞破坏,哪怕已经口不择言了,也就一个要求——你让他走。
 
  安亦站起身的那刻在心里说,真是造孽了。
  他开门出去,推开楼梯间的门。
 
  一个高大的男生坐在台阶上,腿微曲着,胳膊肘撑着膝盖上,蹲坐在那里玩贪吃蛇。
  听见开门声也没抬头,手上仍控制着那条已经填满半个屏幕的蛇。
 
  安亦走过去,站在他身前。
  “不走坐这儿干什么呢?”安亦问。
  “我等他出来。”姜寻平静地说,“我看他多久出来,你送不送,我判断一下他干什么来了。”
  安亦问:“他要来吃饭的呢?”
  “那我就等他走了再敲你门。”
  安亦又问:“要是睡了呢?”
  姜寻手上动作一顿,蛇头撞上自己身子,游戏结束。
  “那我就走了。”姜寻抬起头,在半黑的环境里看着安亦说,“那我就又被抛弃了一次,我再不纠缠了。”
 
 
第11章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片刻,一个仰视,一个低头。
  过会儿安亦压低了声音:“那他妈是新搬来的邻居。”
  不等姜寻有反应,安亦又补充说:“孩子上高一,在我们学校。”
 
  安亦说完转身就走,姜寻两秒之后从台阶上“噌”地一下站起来,楼梯间的门本来也没合上,他又一推,跟着跑了出去。
  房门一合,姜寻把安亦抵在墙边,拧着眉和他亲吻。
  安亦刚开始不怎么搭理他,过会儿才抬起手,摸摸他耳朵,算是无声地哄哄。
 
  “安哥。”姜寻脑门儿顶着他,语气都软下来了,认错信手拈来,“我错了,你别找别人。”
  安亦说:“可别。”
  姜寻知道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话,这会儿脑子嗡嗡响,不要脸地说:“我愿意让你遛,我就是你的狗。”
  安亦在他脸上轻轻扇了一把,说:“滚蛋。”
 
  小猫好久没见到姜寻,两只都过来蹭蹭他的腿。
  安亦开了灯,姜寻追在他身后跟着,叫“安哥”。
  安亦问他:“胳膊怎么了?”
  电梯里两个男生说姜寻胳膊不能搬东西,那会儿安亦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来。
  姜寻说:“疼,磕门框磕的。”
  安亦问他:“你傻啊?往门框上磕。”
  姜寻笑了下,又说:“我磕完想找你卖惨来了,但是还有点没消气,想等你先找我。”
  安亦挑起眉:“你都要搬家了,还等我找你呢?”
  姜寻在他身后说:“就搬到8栋,房东不给租了。”
 
  22楼是姜寻租的,因为跟安亦这层关系,才一直没舍得搬走。这次房东让他给倒房子,姜寻尽管之前已经买了房,但一直没装修,这次在这个小区又租了一个,自己东西都搬到8栋去了。
  安亦问:“为什么不给租了?”
  姜寻回答:“说孩子上学要来这边住。”
  “整半天是让人撵走了?”安亦说。
  姜寻点点头,说:“没有人要我。”
 
  他惯会来这一套,安亦偏又吃这一套。
  晚上俩人一起做了饭,吃完安亦洗水果,姜寻去拖地。
  他裤子坐台阶已经坐脏了,他穿了条安亦的裤子,在人家眼前晃晃悠悠地转。
  安亦洗完水果放到茶几上,说:“姜寻。”
  姜寻马上“哎”了声。
  “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就听你一次解释,你要能解释通,让我能翻篇儿,你想怎么我都答应。你要翻不过去,那咱俩就还这样,我遛你你得受着。”
  姜寻表情认真起来,想起刚才在楼梯间安亦说的话。
  “你说。”姜寻收起洗地机,倚在墙边,他自己站在安亦面前。
 
  安亦侧过头,摸摸自己那颗痣的位置,不知道具体在哪儿,拇指横着扫扫,问他:“它应该长在哪儿?”
  姜寻没明白:“什么意思?”
  安亦又说:“长哪儿你更喜欢?”
  姜寻一头雾水,但是诚实地回答说:“长这儿就挺好的。”
  “不应该在脖子上?”
  姜寻回话说:“应该长嘴唇上。”
 
  安亦嘴唇长得特别漂亮,下嘴唇有唇线,姜寻之前想过,如果在唇线上正好有颗小痣,那得多好看。
  安亦不知道他这不着调的话从哪儿来,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把当初“你不是他”的过程复述了一遍。
  姜寻听完错愕地说:“不可能。”
 
  “你就这一次机会能解释,你想好再说。这事儿硌硬我到现在,你告诉告诉我,我不是谁?”安亦看着他说。
  “你谁也不是,你就是你。”姜寻眉头锁紧,他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段,现在从安亦嘴里听见只觉得特别陌生,也难以置信。
  “我从来就没有过这个想法。”姜寻说的不像假话,他神情极认真,“我一次都没拿你们比过,我是说过你像,因为那天你手上有笔道我才想起来的。”
  安亦犀利地盯着他:“平时不比,睡完比?睡完挺失望吧?我不是他。挺遗憾?”
  “不可能。”姜寻表情非常抗拒,摇头说,“你俩根本不一样。”
 
  安亦说听他一回解释,其实他怎么可能听着,姜寻根本就不记得这事儿,他也解释不出来。
  姜寻认为不可能,安亦又真听见了。这就是个死无对证的事,安亦想翻篇儿就只能自己抹平,自己把这一页翻过去。
  后来安亦说:“算了。”
  “不算了,我不承认这个。”姜寻轴劲儿也上来了,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要是拿你俩比了我就敢承认,你生气我能哄,但是我没比过就是没比过。我看上你也不是因为你是老师,我最开始也不知道你是老师。”
 
  安亦和沈帆年纪一样,职业一样,又有点像。
  说姜寻找他的时候没带着点沈帆的影子,这说出来没人相信。可姜寻又一口咬死了自己没有,半点不松口。
  “你就因为这个不跟我好,是吗?”姜寻走过来,拉了小皮墩儿过来坐在安亦面前,执着地说,“安哥我没有。”
  安亦没听着解释,但是因为姜寻的眼神实在太坦荡,所以想要相信他了。
  “他对我挺好的,除了最后把我扔下以外,别的我没话说。”姜寻坦诚道,“我那时候也不懂事儿,都是我惹出来的,所以我一点儿也不记恨他,就早几年不甘心,觉得他心狠。”
  他后背挺得直直的,对安亦说:“现在再想这事儿就觉得我不对,做事没数。除此之外真没别的了,要说还有,那就是希望他能过得好点,他挺不容易的。”
  “我说不出来他坏话,你肯定也不想听,他挺好的。”姜寻看着安亦的眼睛,停顿了会儿,又沉声说,“我说不出更多了安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那时候我十七八,现在我都快三十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他,要真那么惦记以前我就找他去了,高中时候我找不着,现在还找不着吗?你们当老师的,我百度一搜应该都能搜到。”
  姜寻说得诚恳,掏心掏肺。安亦的确被他的眼神说服了,这一刻突然觉得一直以来较的劲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可能明天冷静了之后想起来还是计较,但至少在当刻,安亦觉得自己能翻篇儿了。
 
  “行。”安亦抬手摸摸安亦的脸,像哄小孩儿那样,说,“那就过去了。”
  “你相信我,安哥。”姜寻仍微皱着眉,“我不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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